高攀/師傅,您還在嗎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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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樂趣也挺好,開心是最難得的財富。” 蔣青嶼吃完了,離席喝茶看報去了。 蔣森從頭到尾沒一句話,比他爹看著都心機深沉,心狠手辣。 謝美玲心里再多揣測,也不敢對他招呼。 蔣森吃完離席,抱著一只超肥的大黑貓出去遛彎了,謝美玲暗自腹誹這種滅絕心腸的人也會養(yǎng)貓? 不過貓倒是跟他的心一樣黑。 她轉(zhuǎn)頭盯著自己兒子。 “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然后換個媽?” 蔣域嘟囔著:“老蔣要給我換媽還至于把您氣死?直接離婚就行了,不過您也是多慮了,就算離婚,我也是跟您一起被掃地出門的?!?/br> 你說他天真吧,有時候又很接近真相,你說他看得透吧,又近乎傻逼。 謝美玲摁著太陽xue,“我謝謝你替我安排后事,真是孝順阿...就這么指望著我離婚阿,你個笨蛋,我一旦離婚,你爸可就什么都給你哥了!” 蔣域愣了下,微喜:“那太好了,如果我哥拿到了全部,他肯定比爸爸還大方,分給我的會更多哦,媽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當(dāng)街討飯,有我一碗rou,肯定有你一口湯?!?/br> 謝美玲:“滾滾滾,對了,他最近身邊有什么出現(xiàn)什么比較特別的女性,漂亮的,高貴的,聰明的,讓他愛不釋手那種?!?/br> 想到最近圈子里疑似這老大準(zhǔn)備聯(lián)姻的傳聞,她有些著急,忍不住探聽消息。 蔣域還真認(rèn)真想了下,腦海里閃過一個人的樣子,然后迅速排除掉了,說:“有的。” 謝美玲眼睛一亮,緊張起來了,“誰?哪家的千金?” “咱家的,你看,他抱著呢?!?/br> 謝美玲轉(zhuǎn)頭看去,盯著蔣森懷里的胖煤球,“她是貓!” 蔣域:“貓貓也是女性啊,你不能種族歧視 性別歧視,媽,你這樣傳出去要被打的。” 謝美玲再次不說話了,貴婦般起身,朝著邊上胖嘟嘟的狗狗優(yōu)雅招手呼喊。 “來,域域小煞筆,跟mama出去散步,這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了,多見某個人一面,能長三條魚尾紋。” 她一走,餐桌上就剩下了蔣域一個,他摸摸脖子,胃口總算好了,摸出手機,一邊興奮跟自己朋友發(fā)視頻吹牛逼,一邊喜滋滋吃著美食佳肴。 遠(yuǎn)處的優(yōu)雅老管家一臉欣慰:這個家果然和諧啊,十年如一日,小少爺一如既往是那個把其他人全部送走的最后光盤者。 蔣青嶼倒是好奇自己兒子怎么就對這只胖黑貓這么好。 “以前你把她抱回來的時候就挺喜歡的,還特地從國外帶回來,有什么來頭嗎?” 蔣森頓了下揉貓貓腦袋的手指,回:“沒有?!?/br> “那為什么叫地雷?很不優(yōu)雅,也不霸氣?!?/br> “那叫地球?” “.....” 兒子處處有回應(yīng),還算孝順,但孝得不多。 不想跟他交談了,就把話聊死了。 但蔣青嶼還是問了一句,“這個年紀(jì)了,有讓你注意力停留比較久的女士嗎?” 蔣森皺眉了,語氣平穩(wěn)道:“沒有?!?/br> 忽然,地雷從他懷里跳了出去,蓬松漂亮的尾巴打了他的下巴一下。 蔣青嶼:“.....” —————— 次日,東城區(qū)老巷。 這個地方好像被新時代遺忘了,面對每個月都被高樓大廈更替新建煥然一新的超級都市面貌,它仍舊保留著舊廠街跟老胡同相鄰融洽的面目。 斑駁灰舊、青苔暗滲的墻體不高不矮,兩米出頭,隔壁院落爬墻而出的石榴枝頭掛紅墜懸,累累鮮目。 正是飯點,空氣里都摻合著油炸煎炒香,熱氣騰騰,也不知是街邊巷內(nèi)擺攤的攤販起手施展的技藝,還是臨邊居舍主廚抬手顛勺間的寫意。 熱鬧中,臨河邊靠巷子拐角的繁華道口,河岸邊倒是開闊,邊沿還有停車線,有不少車子停靠著,許多人路過順便吃一頓也是常有的事。 攤子內(nèi),除了老板在忙活,還有個五大三粗頗有東北哥們氣勢的青年手腳麻利忙活著。 油鍋里下著燈盞糕,裹漿的面皮燙紅略飄,再上一層芋頭絲鋪墊,在核心加rou塊,然后再蓋上一層芋頭絲,最蓋上面糊,一層炸微黃,扁勺撥一下,翻個蓋兒,讓上面一層炸金黃,反復(fù)幾次,金黃粲然時,出鍋出油.... “好了!嘗嘗我手藝怎么樣!嘿嘿,我跟你說,憑著這一祖?zhèn)魇炙?,兄弟我可在外面混出了一套房子的錢,這才回來?!?/br> 按理說他們這里雖然在這十幾二十年時代變革迅速發(fā)展躋身一線大都市,但在他們尚要為前途拼搏的年少時期,外面繁華不如故地,發(fā)展機遇也遠(yuǎn)不如,去外面委實不是明智的選擇,除非是真的混不下去。 當(dāng)年老刀就是這樣的處境。 在他看來,當(dāng)年離開的奚涼也是這樣的處境。 兩人是坐在地面矮凳上的,面前四方矮桌上點了水蟹粥,黔江老板手藝活炒雞雜跟時令小菜,至于老刀剛剛親自給奚涼炸的燈盞糕攤子則是以前的老鄰居的,也認(rèn)識兩人,這才讓老刀自己上手。 他小時候家里爺爺奶奶也做這個,學(xué)會了。 奚涼很早之前就吃過,“味道是跟以前一樣,好吃的?!?/br> 她吃得很慢,但很認(rèn)真,是真覺得好吃。 在外面太久了,雖然中間也會來過,但來去匆匆,很多年沒吃過這些東西了。 “我記得那時你脾氣比現(xiàn)在還爛,端著個死魚臉,看誰都不是好人,結(jié)果后來咱倆反而是這老巷里最大的刺頭,天天往網(wǎng)吧跑。” “爺爺那時可氣了,渾說是你把我?guī)牧?,抽了墻下的木棍就來打我。?/br> 老刀說起那事還有點氣悶,“我可冤枉死。” “我就是打游戲輸給你才跟你認(rèn)識,還是你想出的活兒,拉人搞代練pk業(yè)務(wù)....最后只有我背鍋?!?/br> “爺爺不就是看你成績好,長得乖,后來你被退學(xué)....”他忽然不說話了,發(fā)覺自己說錯話了,筷子夾著海蜇皮,看向她。 她被退學(xué)那會,他不在,也不知道其中緣由,是后來通過四高老同學(xué)的轉(zhuǎn)述才知道這事,可退學(xué)的真正原因,老同學(xué)也語焉不詳,推說不太清楚。 那時她早已跟所有人斷了聯(lián)系,好像人間蒸發(fā)似的。 正都低頭吃油麥菜的奚涼抬頭,平靜轉(zhuǎn)移話題,“我不乖。” 她的語氣透著幾分落寞。 “也無所謂了,咱們現(xiàn)在也好好的,咱那學(xué)校有些上大學(xué)的還沒咱們自在呢,都會好的?!?/br> 阿q精神勝利法實則是一種猥瑣的自我安慰,但有時候很有效,起碼老刀笑呵呵的,“不過,還真是羨慕蔣域啊,他是咱們四高隔壁榆林的,說起來隔著一條街,他們這樣的天之驕子,生來就在貴族學(xué)校,從幼兒園到大學(xué)都一路直達(dá)?!?/br> 奚涼:“也不是,他們也有煩惱,大學(xué)也不是直達(dá)的?!?/br> 老刀:“真的?” 奚涼:“不得選一間父母喜歡,自己也喜歡的么,還是為難的?!?/br> 涼涼兄弟,你這冷幽默,還真特么一如既往十幾年得冷啊,心都涼透了。 老刀唾棄她,但想到過去,又笑了,“你還記得以前聯(lián)校考核的時候,咱們?nèi)ニ麄儗W(xué)校考場么,嘖嘖,他們看我們的眼神....但也有個別的很有禮貌?!?/br> 奚涼不太在意道:“是嗎?” 老刀回憶了下,“是有一個,當(dāng)時我不是給你帶早餐,跟人撞上了,那么燙的東西,他反應(yīng)快,伸手就接住了,還跟我道歉了,但那瓶豆?jié){撒了,他就去邊上小賣部給買了一瓶牛奶賠我?!?/br> 奚涼還真隱約想起來了,老刀當(dāng)時也說過,但她沒太關(guān)注,畢竟要考試了,關(guān)乎獎金,她也是緊張的。 每個季度的考試是她最大的收入來源。 “那這人教養(yǎng)不錯。” “是的啊,長得也真他媽帥,還是學(xué)生會會長,你老跟這些人競賽比試,認(rèn)識不?” 奚涼低頭用勺子攪拌guntang的蟹rou粥,“不認(rèn)識?!?/br> 她看著喝完了的水,覺得今天的雞雜有些辣,隨口道:“牛奶都賠了,還認(rèn)識干什么,喝第二瓶?” 第4章 救我 “乖不乖無所謂了,哼,不管以前還是現(xiàn)在,人都看臉。”老刀也是個話癆,以前奚涼就有點受不了他,但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反而容忍度高了一些。 兩人就這么有的沒的聊起過去,但沒有提爺爺奶奶去哪了,也沒有提兩人相繼喪家之犬一樣相繼離開這個城市后,又去了哪里。 吃的,喝的,游戲變革,以前亂哄哄破網(wǎng)吧里的冤大頭跟現(xiàn)在高檔優(yōu)雅網(wǎng)吧里的冤大頭.... “欸,這不是張豆豆嗎?” 習(xí)慣了這么多年“藝名”闖天下的老刀身體一僵,抬頭看去,小時候經(jīng)常打架斗氣的那些混青兒入目照面了。 雖然過了這么多年,大家樣子變了不少,可畢竟是從小生活在這附近片區(qū)的人,太熟悉了,老刀很快就認(rèn)出前頭男子是許開誠,小時候?qū)W了香港那邊的某些電影路數(shù),呼朋喚友,滿嘴誠哥。 現(xiàn)在看來長大了也一樣。 后面還是跟著幾個青年,剛把車開過來,挨著斜前方的停車線停住了,估計也是來這吃飯的,一下車就正好撞上了。 雖然是打招呼,語氣跟眼神卻不是舊人相逢的喜悅,而是戲謔,且踱步走來。 “呦呵,還有靚女在啊,正好我們也沒吃飯,一起唄。”一看到奚涼,他拉扯了下褲子就要坐在對面奚涼邊上矮凳上,但老刀手腳迅速,直接抽走了另外兩條凳子放在身后。 奚涼跟以前高中時期變化挺大的,又不是這里原生地住民,只是早年偶爾來老巷這邊的租房住過一段時間,后來跟老刀結(jié)識,也才認(rèn)識了這里的一些老人。 對于附近其他片區(qū)的人未必眼熟。 老刀回頭朝擺攤的大叔招呼:“包桌的錢等下一起算。” 再回頭看向許開誠,“不好意思,這桌子我承包了,你們可以去其他位置吃?!?/br> 許開誠家里雖然是對面片區(qū)的,但不像老刀中途離開這么多年,他家是扎根在這的,自詡也算有頭有臉,被老刀直接下面子后放下臉色,身后三人也圍了過來,顯得老刀兩人分外無助。 許開誠上勾嘴角,從邊上空桌那邊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坐下的時候順勢從褲子里掏出車鑰匙啪嗒一下放在桌子上,開口問:“別這么大火氣啊老刀,咱們都長大了,誰還惦記小時候那點事兒,哎呀這破車鑰匙就是膈腿?!?/br> “對了,你爸那些欠款還了嗎?好幾十萬呢,把你爺爺奶奶都?xì)馑懒耍搽y怪你跑路?!?/br> 十幾年前的幾十萬,可謂是巨款了,足以讓人家破人亡。 許開誠提起這茬,老刀的臉一下子就沉了,那邊聽動靜的大叔暗叫步好,正要過來緩和局面,避免打起來。 結(jié)果許開誠看老刀兩人不搭理自己有要走的意思,又觀察奚涼渾身上下簡單的長褲跟外套,不事打扮,猜測不是什么好家庭出身,也就肆無忌憚了些,“哦,不好意思,忘記靚女在這了,靚女,你知道這事不?這么多債,你就是坐臺也還不完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