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情道小師弟倒追了 第1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高攀/師傅,您還在嗎、給你捉只螢火蟲(糙漢1v1)、撩佛/撩惹、時刻(1v1)、微風(fēng)細(xì)雨(短篇合集)、我靠開醫(yī)館聞名全世界、璋禮、公主重生后、當(dāng)我夫君瞎了眼、穿書女配,爆料躺贏
可身邊還站著梁檀。 她看著師父低聲下氣的樣子,心里又煩悶難過。 鐘氏的人看不起師父,就像方才在一樓的大殿中,師父送上的那封師娘所寫的家書都無人在意,他們對沈溪山的態(tài)度都比梁檀這個女婿要好。 宋小河看在眼里,豈能不懂,卻又無法說什么。 心情本就不妙,又因為一句隨口而出的話被人揪住挑事,宋小河怎會愿意出口道歉。 “小河,別倔,等會兒為師給你買好吃的?!?/br> 說著他用手肘輕輕撞了宋小河的胳膊兩下,小聲哄她。 “哼。”那男子冷哼一聲,“我看她根本沒有悔過之心?!?/br> 說著,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浪在空中翻開,憑空而起的烈風(fēng)朝著幾人撲面而來。 宋小河只感覺涼風(fēng)從耳邊拂過,并無旁的感覺。 但蘇暮臨卻一連后退了三步,堪堪穩(wěn)住身形,梁檀更是猛地往后翻倒,重重摔出幾尺地,捂著心口滿臉痛苦,嘴角溢出了殷紅的血線。 “師父!”宋小河驚慌失措地跑去將他扶起,見他嘴里都是血,顯然是受了內(nèi)傷。 簡直欺人太甚,宋小河怒上心頭,大聲道:“我?guī)煾负么跻彩窍擅说撵`尊,你們?nèi)绱穗S意動手,將仙盟置于何地?” 她皺著眉,發(fā)了大怒,眉眼間的稚氣被冷霜覆蓋,眸色銳利。 但凡此時有誰敢站出來說一句看不起仙盟,宋小河便直接拔劍而起。 若是因為怕惹出事端就忍氣吞聲,任由別人欺負(fù),打傷師父,那便不是宋小河。 只是這些人有備而來,自然有自己的說辭,笑道:“若論起來,梁前輩也是我們鐘氏的人,族內(nèi)弟子切磋是常事,你何必大驚小怪?!?/br> 宋小河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拳頭攥得極緊,眉目間的情緒完全沒有掩飾,讓對面一眾人冷聲嘲笑。 梁檀見狀,低低嘆一聲,又心疼起宋小河。 她在滄海峰上長大,從來都是無拘無束,不曾參與過這種場合,對人情世故蓋是一知半解。 壓抑她的本性,約束她的行為,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可為人處世,哪有不受委屈的時候呢? 梁檀在蘇暮臨和宋小河的攙扶下,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拂了拂袖子,樣貌有了幾分體面。 他揖禮道:“實在對不住,我們并無冒犯鐘氏之心,若是在此打擾了諸位,我們這就速速離去?!?/br> 他了解自己徒弟的性子,這會兒已經(jīng)是忍氣吞聲的極限了,若是再繼續(xù)吵下去,只怕她要破口大罵,與旁人動起手來。 屆時事情就難辦了。 梁檀拉著宋小河想趕緊走,對方卻不依不饒,仗勢欺人。 “此事還沒完,你著急走做什么?”那魁梧男子一揮手,甩出一串符箓,疾速朝梁檀飛來。 宋小河反手將木劍抽出,僅在一剎那之間出了劍,速度快到便是站在她身邊的梁檀都沒看見,只聽破風(fēng)之聲響起,木劍猛然將那一串符箓給斬斷。 凌厲的劍氣迸發(fā),在地上留下一道明顯的長印。 所有人同時一驚,目光聚攏,只見少女冷面站著,手中的木劍攥在手中,渾身泛著微微的紅光,空中迅速鋪開刺骨寒意。 梁檀站得最近,瞬間就感覺寒氣往身上侵蝕,忍不住后退幾步,喚道:“小河,莫沖動!” 然而聲音剛落下,就見宋小河大步向前,直奔著那魁梧男子而去。 她氣勢兇戾,分明來者不善,竟是當(dāng)真要在這玲瓏塔里對鐘氏族人動手。 眾人大驚,正要出手應(yīng)對時,卻見忽而有一人憑空出現(xiàn),從后方一把就拽住了宋小河的手腕。 她的力道乍然被阻攔,就因為慣性而被拽回去,胳膊一彎,撐在了身后人的胸膛之處。 宋小河正是怒在心頭的時候,剛要厲聲叫人放開,就一下看見衣襟處的金色徽文,再一抬頭,便對上沈溪山的眼睛。 他也不知是何處來,出現(xiàn)得如此突然,在場的所有人一點察覺都沒有。 攔住宋小河之后,他一手握著木劍,用輕緩的力道將劍拿了過來,另一只手握著她的手腕往后一圈,連帶著腰身一并圈住。 他的眸光平淡沉穩(wěn),宋小河與他對視時,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心頭極速蔓延開來。 他語氣溫柔道:“小河姑娘,我們是長安的客人,不可在旁人家中亂動手,此劍沒收了?!?/br> 宋小河只聽了他的聲音,心頭的怒火就極快平息,方才還生氣得不行,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腔憤懣委屈,悶悶道:“是他們欺人太甚。” 沈溪山松開她,將長劍收在自己的手中,轉(zhuǎn)眼看向?qū)γ娴娜喝?,忽而揚(yáng)起一個笑容,“這便是鐘家的待客之道,倒真是讓我長見識了?!?/br> 魁梧男子豈能不認(rèn)識沈溪山?眼下見他來了,囂張氣焰也收斂不少,說:“是你身邊那小丫頭出言不遜,驕矜自傲,我才想替你們仙盟管教管教?!?/br> “這么想要管教我仙盟弟子,不如來仙盟參加考核,考個天字級獵師,自有名正言順的管教資格?!鄙蛳秸Z氣仍是溫和,綿綿笑意襯得整張臉十分俊美晃眼,一派好相處的模樣。 那人拱了拱手,“這倒不必,我已留任鐘氏多年,教習(xí)鐘家內(nèi)門弟子?!?/br> 沈溪山訝異地一挑眉,道:“你方才說管教我這位小師姐,我還道你是其他門派的散人,原來竟在鐘氏有任職?!?/br> 這男子的衣裳繡著明晃晃的鐘氏族徽,一眼就能辨認(rèn)出他是鐘氏的身份,沈溪山之所以如此說,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做好分內(nèi)之事,管好鐘氏的人即可,故意給他難堪。 只是此言一出,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卻不在他話里有話上,而是落在了那一聲“小師姐”上。 就連梁檀也大驚,露出震撼的表情。 沈溪山這一聲小師姐意味著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他的師父青璃上仙,乃是人界唯一一位神仙,光是這一層身份就讓沈溪山立于山巔,讓世間千千萬萬的修仙之人望塵莫及。 然而他將宋小河抬為小師姐,那宋小河頭上可就不止是梁檀了,還有青璃上仙。 這人世間里,又有誰有資格指摘青璃的管教方式? 魁梧男子臉色大變,一時噎住,不知如何應(yīng)答:“這……” 宋小河原本還生著氣,心里悶悶不樂,聽到這句小師姐后,所有情緒瞬間融化,取之而代的是無邊喜悅,仿佛心頭盛開了無數(shù)朵鮮花一樣,她露出一個頗為羞赧的笑,往沈溪山的臂膀上靠,小聲說:“你剛剛說什么?” 沈溪山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笑,對于她將下巴靠在自己胳膊旁的行為默許。 落在外人眼里,自是十分親昵,單是看著就能感覺出兩人關(guān)系不一般。 隨后沈溪山又看向那男子,謙遜道:“此事我會傳信告知師父,不知閣下對我仙盟的管教還有何處不滿,不如一并提出?” “那倒沒有。”男子下意識反駁,立即察覺此事變得棘手了,誰也沒想到原本應(yīng)該在大殿中與其他長老交談的沈溪山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正為難時,一位拄著拐棍的老人緩步走來,滿臉的胡子花白,臉上的褶皺層層疊疊,看起來相當(dāng)年老了。 但他腳步穩(wěn)健,脊背還算挺直,來到兩方人的中間,“何事如此熱鬧?” “懿劍長老?!?/br> 鐘氏眾人紛紛拱手揖禮。 那老人擺擺手,轉(zhuǎn)頭在沈溪山和宋小河臉上掃了一下,又將視線落在后面,一笑,眼睛幾乎變成一條縫,“子敬,倒是許久不見你了?!?/br> 梁檀抬手,朝老人行禮,恭敬道:“師父?!?/br> 師父? 宋小河將那老人看了又看,用無畏的眼神打量著。 她從未聽師父提起過他還有位師父。 鐘懿劍道:“自你成家之后一別幾十年,從不曾回來,我還以為你早就將我這一把老骨頭給忘了?!?/br> “弟子不敢。”梁檀低頭應(yīng)道。 宋小河見狀,不免在心中腹誹,心說這鐘氏的人都這樣對師父,師父能回來才怪! 老頭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忿,轉(zhuǎn)頭望著她,打量兩下而后道:“這便是你收的徒弟?方才那股寒氣來自她的身上?” 梁檀并未回答,只道:“小河,拜見你師爺?!?/br> “師爺?!彼涡『痈砂桶偷睾傲艘宦?,一點禮節(jié)都無。 鐘懿劍的笑容緩了緩,而后道:“雖說你是子敬的徒兒,但也不可在此鬧事,既丟仙盟的顏面,也丟了鐘氏的臉,不如就由我豁出老臉在你們中間調(diào)停,還望諸位買我這面子,你們各退一步,如何?” 梁檀應(yīng)道:“師父所言極是,小河,快跟前輩們道個歉?!?/br> 有人出面調(diào)停,便是希望這場矛盾揭過去,宋小河心里清楚,因為她年歲小輩分小,此刻若是站出來道個歉,賠個不是,對方也就以不與晚輩計較的理由帶過,此事便算完了。 宋小河從小到大,一沒有出眾的天賦傍身,二沒有顯赫的家世,堅硬的靠山,師父又被人嘲笑說是吃軟飯之人。 若說她沒受過嘲笑,排擠,委屈,沒有忍氣吞聲過,那是不可能的事。 若真是吃了虧,服了軟,沒有別的辦法報復(fù)回去,唯一開解的辦法也就是不將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久而久之才養(yǎng)成了這般豁達(dá)的性子。 但宋小河仍然會因為六歲時沒爭到的果子,十歲時被搶走的簪花,十二歲時渴望很久而得不到的劍而委屈,遺憾。 年幼時跌倒再爬起來,疤痕消失得快,可不論多少年過去,那份心情永遠(yuǎn)卻無法在心中消弭。 今日不同往日,宋小河倔強(qiáng),不想再低頭。 沈溪山低下眸,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指尖輕動,那一瞬間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沖動,很想揉一把宋小河的臉頰,驅(qū)散她眉眼間的落寞。 他轉(zhuǎn)頭,對那鐘懿劍道:“既然大家都是因為百煉會才相遇,鐘家又有切磋的習(xí)慣,那不如就讓我來與諸位過兩招?”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劇變。 沈溪山好賴也是上一次百煉會的魁首,有誰不怕死敢跟他動手? 這還沒到百煉會,若是在這里與沈溪山打一場,誰還能保證能在百煉會的時候爬起來去參加比試? 一句話就讓眾人退縮,魁梧男子道:“不必不必,少劍仙的大名震耳欲聾,我等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今日只不過是一場誤會,是我脾氣不好,過于冒失,若是冒犯了宋獵師,便在這給你道歉。” 說著,他拿出一個錦囊,一推手,就慢悠悠地飄到宋小河的面前,又道:“這是些銀錢,雖然不多,但去城中買些喜歡的東西是足夠的,算是我給宋獵師的賠禮?!?/br> 宋小河沒動彈,沈溪山順手就給收下了,笑道:“那便多謝了?!?/br> 此話說完,那群鐘氏弟子趕忙離去,不敢再多留。 宋小河看著沈溪山手里的錦囊,很想抓過來一把摔在地上。 誰稀罕這幾個臭錢! 方才那男子張口喚她宋獵師,分明就是認(rèn)識她和她師父,之前的不依不饒絕對是故意,現(xiàn)在看沈溪山來了便夾著尾巴跑了,說白了還是欺軟怕硬。 宋小河頗是不爽,沉著嘴角,一臉不高興。 沈溪山一眼看出若是現(xiàn)在將錦囊給她,定會被她扔掉,于是自己代為保管,拉著她往旁邊走了兩步,小聲道:“小河姑娘莫氣,日后有的是機(jī)會教訓(xùn)他們?!?/br> 宋小河眼眸一亮,“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