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情道小師弟倒追了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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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潯元看了沈溪山一眼,拔腿就追上去,“小河姑娘……” 沈溪山自然不會去追,他看著鐘潯元的背影,眉眼盡是平靜,掩著眸子里的冷色。 心想著,若是不給這狗皮膏藥安排點事做,他還真以為來這里是游玩的。 宋小河穿過游廊,順著階梯往閣樓上的涼亭去,鐘潯元就跟在后頭。 這涼亭四面透風(fēng),是宅中最高的建筑,站在上面就能夠?qū)⒄拥娜彩杖胙鄣住?/br> 她站在其中,就看到這門派是個三進門的院落,涼亭的后頭應(yīng)當(dāng)是主院落,院子相當(dāng)寬闊,當(dāng)中立著一尊石像,房屋連成排,院子干凈,顯然是每日打掃的。 這里面肯定住了人! 宋小河從欄桿處探出半個身子,朝沈溪山招手,示意他快點上來。 沈溪山腳步不徐不疾,上了涼亭后往宋小河身邊一站,往下看。 最后這一個院落便是門派弟子的住處,他們不知是出了什么問題,自深秋以后就一直躲在后院之中,未曾出來過。 所以門內(nèi)其他地方都布滿落葉,只有這一處院子干凈。 沈溪山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緣由,他站在連接著后院的階梯口,忽而說了一句,“那是什么?” 用這話釣宋小河,那是一釣一個準(zhǔn)兒,她聽到之后立馬就跑過來,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樓梯口張望,“什么什么?” 鐘潯元黏得像條尾巴,立馬就跟過去,與她并肩站著。 沈溪山站在兩人身后,眼看著宋小河抱著亭柱伸頭張望,正撇了個后腦勺對著鐘潯元,他捏準(zhǔn)這個機會,抬腿就是一腳,踹在鐘潯元的背上。 他將力道拿捏得很精準(zhǔn),腳落在鐘潯元的背上時沒發(fā)出一點聲音,卻又結(jié)結(jié)實實將所有力量傳達。 于是鐘潯元無論如何也接不住這一腳,整個人被踹得凌空一翻,慘叫著摔到樓梯上,往下滾去。 慘嚎聲在寂靜的宅中相當(dāng)突兀刺耳,就連宋小河也被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兩步站到沈溪山身邊去。 鐘潯元一路從階梯上滾下去,卻因著有靈力護體并未摔出多大傷痕,就是叫聲太大,將原本緊閉著的房門都給驚動,一扇扇地打開,紛紛探出腦袋來。 他慌張地從地上爬起來,第一個動作就是回頭朝上看,與沈溪山對上視線。 沈溪山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波瀾不驚。 鐘潯元正要往上走,卻聽得后面?zhèn)鱽砺曇?,“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本門派?” 他詫異地往身上一看,才發(fā)現(xiàn)身上的隱蔽聲息符不翼而飛,所以門內(nèi)所有人都能瞧見他。 他摔得滿身狼狽,一臉呆然,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于是有人說:“看起來像是個不慎闖入的傻子?” “瞧著像是外地來的?!?/br> “他是如何進來的?” 小聲的議論聲響起,沈溪山轉(zhuǎn)頭對宋小河道:“我們也下去吧。” 宋小河應(yīng)了一聲,摘了身上的符箓,與沈溪山一同走下去。 兩人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后,頓時引起了一陣sao亂,有些膽小的弟子甚至將頭縮回了房中將門閉緊,更多的人則是緊緊盯著三人,滿懷戒備。 沈溪山掃了一眼,見這些人多半都是中年,年輕的倒是少見,雖然目光帶著敵意,卻一直躲在房中不敢出來。 他亮出天字級的玉牌,“諸位莫怕,在下是仙盟獵師,沈溪山?!?/br> 宋小河一聽,也緊忙自報家門,揖禮道:“仙盟獵師,宋小河?!?/br> “途經(jīng)此地覺察出不對勁,所以才來貴門派一探究竟,不知諸位究竟發(fā)生了何事?”沈溪山接下后半句話。 眾人一聽是仙盟之人,當(dāng)即喧鬧起來,變得相當(dāng)激動,一涌從房中跑出來。 “仙盟啊,是仙盟的人!” “太好了!來的人竟然是沈溪山,我們這下真的有救了!” “定然是仙盟接到了消息,派人來援助咱們呢!” 他們吵鬧著,一窩蜂地跑到沈溪山和宋小河的面前,將三人團團圍住。 場面一時太過聒噪,沈溪山抬了抬手,示意眾人暫且安靜,說道:“咱們進屋詳聊?!?/br> 于是三人又被相當(dāng)熱情地迎進了屋中。 宋小河被幾個人簇擁著,艷羨和感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被幾人一人一句地吹捧起來,別提多風(fēng)光了。 隨著眾人入堂內(nèi),沈溪山被請為上座,熱茶很快送上。 宋小河接了茶水,抬頭望去,見堂內(nèi)還算整齊干凈,應(yīng)當(dāng)是他們一直在這里活動。 “既然一直在這里,為何門外百姓呼喚叫喊,你們不應(yīng)呢?”宋小河疑惑問。 為首的老人約莫六十余歲,滿臉的褶皺。 仙門極少會出現(xiàn)這種形象的人,修仙之人大多長壽,也能用靈力維持年輕樣貌不改,即便是梁檀那種靈力微弱的老頭,出門在外時也變回年輕時候的俊朗模樣。 宋小河單從這些人的外貌上就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 問及此事,那為首的長老長嘆一聲,盡是愁苦道:“實在是沒法出去應(yīng)?!?/br> 長話短說。 原是去年十月底,門派中所有弟子竟在一夜之間,喪失了全部靈力。 不管他們想什么辦法,吃什么靈藥都沒有任何用處,身體的靈脈像是完全被抽干一樣。 原本他們還抱有僥幸之心,以為過個幾日靈力會再回來,不成想這一等,就等來了兇殘的妖邪入侵。 那妖邪神出鬼沒,殺人如麻,將人殺了之后割破脖子放干血,堆在鎮(zhèn)外林子的土坑之中。 “一共有多少?” 梁檀沉聲問。 沒得到回應(yīng),他轉(zhuǎn)頭,就見蘇暮臨整張臉白得煞人,雙眸慌張,正茫然地盯著面前的土坑。 坑中堆疊了許多尸體,血將坑底染得赤紅無比,下面的尸體有些已經(jīng)腐爛了,上面有幾具像是最近半個月的,喉嚨處皆被割破,血放得干干凈凈,軀體干癟。 早春的寒比臘月都厲害,就算是如此天氣,臭味也相當(dāng)濃郁,步時鳶沒有靠近,站得遠遠的。 早上宋小河與沈溪山出門之后,梁檀吃了點東西,就帶著蘇暮臨出門往郊外的林中去。 原本是想探探周圍有沒有什么妖邪的痕跡,卻沒想到看到了這么個東西。 蘇暮臨像是被嚇壞了,梁檀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yīng),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整個人猛地一抖,滿面的驚惶失措,與梁檀對上視線。 “小蘇子,你這是怎么了?”梁檀奇怪道:“是不是見不慣這種場面,被嚇到了?” 蘇暮臨下意識搖頭,又趕忙點頭,顫聲道:“沒想到這妖邪這般兇猛,竟用如此殘忍手段殺害了那么多人。” 梁檀將他的反應(yīng)收入眼底,緩聲說:“正邪對立,正是因為這些東西作惡多端泯滅人性,所以才被定義為妖邪,須得我們正道來鏟除?!?/br> 最后兩字他稍微咬重了音,落在蘇暮臨的耳朵里,頓時叫他嚇得手指都顫抖起來。 “我讓你數(shù)數(shù)這被害了多少人,你可聽見了?” “我現(xiàn)在就數(shù)?!碧K暮臨應(yīng)了一聲,這才去數(shù)土坑中的尸體。 一邊數(shù)過,他又確認了一遍,對梁檀道:“三十九人?!?/br> 梁檀聽到后沒有接話,而是卷著衣袍下了土坑,站在坑中左右看了看,隨后從懷中拿出一張白紙符,用火點燃,只見符紙燃燒之后竟是紫紅色的火焰。 他臉色猛地一變。 他從土坑里往上爬,蘇暮臨伸手拉了他一把。 上來后他直奔著步時鳶而去,“步天師,你且來為我解一惑。” 步時鳶微笑著看他,都還不等他開口問,直接道:“符紙無假,方才你所看到的,便是真實的。” “這么說……”梁檀的臉色一陣青白,“它們當(dāng)真來了?” 步時鳶點頭,“不過無須擔(dān)心,今日并無禍災(zāi),敬良靈尊可放心行事?!?/br> 梁檀眉頭微皺,神色凝重地回去,對蘇暮臨說:“鎮(zhèn)中百姓應(yīng)當(dāng)是不敢入這林子,并不知人死在了這里,我們動作快些將他們埋了,早點回去。” 蘇暮臨沒有異議,二人拿著鏟子在周圍挖土。 梁檀年紀大了,沒掄幾下鏟子就累得不行,坐在邊上擦汗休息,留蘇暮臨一人埋頭苦干,吭哧吭哧挖土填坑。 步時鳶早早離去,二人忙活到午后,才將大土坑給掩埋。 蘇暮臨也累得不行,坐在梁檀旁邊吐舌頭,蹭了滿臉的泥土。 “倒是不知小河那邊調(diào)查得如何了。”梁檀長嘆一口氣,喃喃自語。 宋小河這邊自然是進行得順利,聽那老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之后,她就立即意識到這事兒其實還是一樁舊事。 仙門弟子靈力盡失,打從三年前就開始了,也是仙盟一直未曾解決的難題。 實在是事情太過蹊蹺詭異,查不出緣由在何處。 而這次孟觀行帶著另一支隊伍下山,為的就是查明這事。 仙盟查了兩年沒查明白,他們這一時半會兒的,當(dāng)然也無法給眾人解答出靈力消失的原因。 “不是我們不愿出面對付那妖邪,實在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能耐應(yīng)對,就算是出去也是死路一條,若是讓鎮(zhèn)上的人知道我們靈力盡失,定然會拆了我們這門派不可?!?/br> 那老頭一字一句,滿口苦衷。 宋小河默默聽著,并不插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或是無畏,或是懦弱。 如若面對這種情況的是宋小河,她定然是會站出來對付妖邪的人。 但選擇無畏的人,也不能去嘲笑選擇懦弱的人,畢竟生死當(dāng)前,沒有誰必須要做英雄。 那老人最后說:“方才我想起一事,忘記告知三位?!?/br> “去年初秋之時,曾有一個著裝奇怪的外地人來了此處,通體籠罩著黑色的長袍,帽子蓋住了臉,在門派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后便離去,當(dāng)時我們并未在意,現(xiàn)在細細想來,那人恐怕也有蹊蹺?!?/br> 沈溪山聽聞便出了宅子,繞著走了一圈,不知道在找什么東西。 宋小河跟在他身邊,時而跑去前面,時而落在后面,到處研究。 待他走至拐角,就看到宋小河蹲在墻角處,正低著頭看著什么,雙眉皺起來,顯得相當(dāng)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