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情道小師弟倒追了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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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消停的時候。 “日晷神儀墊在了業(yè)火紅蓮下面當(dāng)?shù)鬃?,要取日晷,必須靠近業(yè)火紅蓮?!鄙蛳秸f:“所以仙盟的方法就是先設(shè)下陣法,將業(yè)火紅蓮的力量暫時封印。” “那成功了嗎?” “自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封印之后的狀態(tài),否則方圓百里,任何活人不得靠近此處?!?/br> “是不是封印的時效維持不了多久,所以仙盟才在折了第一批人的情況下,又如此著急地派出第二批?”宋小河猜測。 沈溪山道:“對?!?/br> “先前我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些穿著仙盟衣裳的人,究竟是誰?他們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像是無止境。 好奇心太重,又不知分寸,宋小河看著沈溪山的臉,問道:“你怎么了,臉色很差?!?/br> “你少問點問題,我臉色就好了。”沈溪山說。 宋小河聽后就低下頭去,沉默了一會兒,就當(dāng)沈溪山以為她終于要安靜下來時,就見她又揚起臉來,問道:“你還有東西吃嗎?我餓了?!?/br> 沈溪山的口腹之欲不強,這一天就才吃了一頓,平日里更是鮮少將食物帶在身上,哪有多余的東西給宋小河吃。 幸好蘇暮臨身上的東西多,趕緊給宋小河分了rou包子鹵雞腿之類的東西。 吃飽之后,宋小河難得安靜下來。 曠野孤寂,赤色的長河中,寒風(fēng)一過那密密麻麻的紅蓮就飄搖起來。 三人的身影在巨大的圓月下,顯得無比渺小微弱。 越往前走越冷,宋小河沒有靈力護體,靈鹿血的作用似乎也不大了,寒意直往骨頭上刮,凍得手指頭都生疼。 她掏出外袍裹在身上,將手揣在袖中,想以此保暖,但沒什么用處。 也不知走了多久,面前的路上突然出現(xiàn)了血跡。 宋小河蹲下來查看,順著地上的血跡往前看,就見前方的地上竟密密麻麻全是那鳥翅猴身妖怪的尸體。 尸體多是利刃所殺,但詭異的是,如此多的尸體,地上的血卻無比稀少,尸體中的血更像是被抽干了一樣。 沈溪山用腳將其中一個尸體翻過來,只往傷口上看了一眼,就道:“仙盟所殺?!?/br> “羅韌?”宋小河訝異,“他們竟然走在咱們前頭了?!?/br> 仙盟這次的隊伍雖然比不上第一批,但實力也絕不可小覷,尤其是羅韌還是天字級的獵師。 但羅韌先前為了玉葫蘆將宋小河推下靈船,是存了殺心的。 他想讓宋小河摔死,如此一來即便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宋小河的尸體,上面也不會有任何羅韌的靈力殘留,誰也不知道是他殺了人。 此人心思縝密又心術(shù)不正,他們途徑此地殺了那么多妖怪,如此著急地往前,究竟是為了什么也不得而知。 有些尸體還未徹底凍僵,說明他們離開并沒有多久。 宋小河從桌子里摸出隱蔽生息的符箓,分給了沈溪山和蘇暮臨一人一張,說道:“我們追上他們。” “避開他們才是最好的辦法?!鄙蛳降?。 “不行?!彼涡『舆?,蹲在一具妖怪尸體的身旁,抬手將妖怪的臉扳過來,往下頜一捏,那妖怪的嘴就張開了。 但嘴里卻不是尖利的獠牙,而是一排排潔白整齊的人族牙齒。 她指著牙給沈溪山看:“如果我沒猜錯,這可能是寒天宗的人,我不知道他們是沒認(rèn)出來還是故意殺害,但絕不能讓他們再繼續(xù)屠戮仙門之人。” 更何況,那其中還有謝歸和云馥。 沈溪山也沒再出聲反對,三人催動靈符往前追趕。 呼嘯的風(fēng)逐漸變成阻力,吹得衣袍都灌滿了風(fēng),腳步也變得沉重。 宋小河受不住凍,瑟瑟發(fā)抖,將袖子擋在臉前抵御刺骨的寒風(fēng),連抱怨靈鹿血沒用的話都說不了,一張口就灌風(fēng)。 漫長的折磨仿佛沒有盡頭,越往前走,地上的尸體就越密集,到了最后幾乎沒有下腳的地兒,風(fēng)中傳來利刃相撞的打斗聲音。 宋小河用凍僵的手指揉了揉凍得結(jié)了冰碴的眼睛,盯著狂風(fēng)往前看,就見前面光芒四射,劍影閃爍,似打得正激烈。 往前約莫十丈遠(yuǎn),那條窄河仿佛到了盡頭,變得無比寬闊。 河的正中央飄著一朵巨大的赤紅蓮花玉臺,底下是搖曳的紅蓮。 皓月之下,蓮花臺的周圍被若隱若現(xiàn)的紅光環(huán)繞著,宋小河看不清楚蓮花臺上是什么。 河岸邊則有兩個巨大的法陣石盤,石盤上刻了極其復(fù)雜的紋理,正有人舉著瓷瓶往上倒著鮮紅的液體。 應(yīng)該是血,將石盤的紋理染上了鮮艷的顏色,隨著越來越多的液體倒入,幾朵蓮花從河中飄出來,形成了朝河中央延展的階梯。 旁處羅韌正與玄音門領(lǐng)隊,那個白胡子老頭打得正激烈,二人皆有負(fù)傷。 玄音門的弟子顯然占少數(shù),與仙盟交手又落于下風(fēng),地上的尸體除了妖怪之外,還有不少玄音門子弟,戰(zhàn)局勝負(fù)已相當(dāng)明顯。 戰(zhàn)場的旁處圍了一圈鳥翅猴身的妖怪,看似在圍觀,實則被仙盟子弟追得到處亂竄,細(xì)細(xì)看來,那些妖怪都沒有尖利的獠牙。 宋小河的視線晃了幾圈,在群妖之中看到了步時鳶。 她倚著樹,頗是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刺目的紅色,滿地的尸體,激烈的打斗,與河中安寧平靜地輕飄的紅蓮美景形成濃烈的對比。 一張張面目猙獰的臉在血光中交織,同類相殘。 宋小河心生懼意,覺得這就是真正的煉獄。 沈溪山從踏入這片地開始,手臂上那個徽文就開始發(fā)出微弱的灼燒感。 他知道那個封印他靈力的陣法就在此處,打碎陣法,他就能恢復(fù)如初。 只是這里太過混亂,沈溪山根本無法去尋找陣眼。 三人站在遠(yuǎn)處看著,一時間各懷心思,皆沉默。 宋小河想問他們?yōu)楹螘诖颂幾韵鄽垰ⅲ掃€沒出口,她自己就看出了原因。 其實很輕易就能察覺。 八寒煉獄,即便業(yè)火紅蓮被封印,這其中的寒冷也是常人無法忍受的,若非靈力防御或是像宋小河這樣喝了靈鹿血,怕是剛走進紅蓮境就會被凍死。 宋小河在跑來的途中,眼睛凍出的淚液都極快地凝結(jié)成冰碴,說明任何液體在這里會迅速凝結(jié)成冰。 但有一例外——血液。 所以這一路走來的尸體中,都沒有血液,皆是被他們抽入了瓷瓶中,倒入那石盤法陣?yán)铩?/br> 血液能召出河中的蓮花階梯。 怕是血液不夠用,所以他們才自相殘殺起來。 廝殺應(yīng)該是進行了有一段時間,近乎尾聲。 羅韌傷得不輕,衣袍上全是血,而白胡子的老頭也好不到哪里去。 按照兩人的實力來說,若真刀實槍地打起來,破壞力應(yīng)當(dāng)是非常大的才對,但周遭環(huán)境除了地上偶有坑洞和血跡之外,場景還算完好。 沈溪山似看穿她心中的疑惑,解答道:“此處所有靈力都是業(yè)火紅蓮的養(yǎng)料,你釋放多少就會被吞噬多少,直到吸干為止?!?/br> 靈力是可以再生的,但若內(nèi)丹的靈力被吸干,內(nèi)丹便會受到巨大的損害,再生能力也會變得極差,是以修仙之人在沒到生死關(guān)頭時,都不會耗盡內(nèi)丹的靈力。 沈溪山的話,就是在提醒宋小河不要沖動出手。 但他不知道宋小河天賦低下,苦修十多年連內(nèi)丹都沒修出來,壓根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因為她體內(nèi)的靈力很輕易就能用光,即使枯竭也無妨。 所以她大步上前,一邊撕下隱息靈符,一邊拔出木劍,朝著一個方向猛地甩出去! 木劍在空中疾速飛過,打著旋地砸中一個仙盟獵師的后腦勺,迫使他因為劇痛而松了手,讓一只被按住的猴身妖怪驚慌地飛快逃竄。 “是何人!”那人怒而轉(zhuǎn)身,找尋罪魁禍?zhǔn)住?/br> 宋小河昂首挺胸,下巴揚起來,無端有幾分囂張的氣焰,報上自己的大名—— “仙盟弟子宋小河!” 第26章 向死而生(三) 因著先前在鬼國上空召雷那一回, 船上沒幾個人不認(rèn)識宋小河。 現(xiàn)下見她憑空出現(xiàn),自然也都忌憚著她那一手召雷術(shù),不敢隨意與她叫板。 宋小河對蘇暮臨道:“我救你兩回, 到你報恩的時候了?!?/br> 蘇暮臨說:“我并非知恩圖報之人。” 宋小河瞪他一眼, 兇道:“那就別怪我的拳頭無情!” “你阻止不了的, ”沈溪山淡淡看了河邊的蓮花一眼, 說道:“血不夠, 蓮花長階就無法升起, 渡河的唯一方法就是踩著蓮花長階而過, 任何生靈落入河中都會被吞沒,無生還的可能。” 這不是一場單方面的惡行,而是相互廝斗, 終分出一方勝負(fù), 輸?shù)娜水?dāng)以鮮血澆灌蓮花。 “記住了,聽我指令使用火符, 但是這次不能再傷到我了,否則我真要跟你拼命。”宋小河掏了幾張火符給蘇暮臨, 直接無視了沈溪山的話。 沈溪山何時被人無視過, 頓時臉一黑, 喊她的名字,“宋小河。” 宋小河偏頭看他。 “我是不是說過你要想在死之前救人, 最好跟著我?”他道。 “我是要救小師弟, 但鳶姐現(xiàn)在有危險, 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呀是不是?”宋小河沖他笑笑,“此事不用你管, 你去邊上等我,很快就結(jié)束?!?/br> 沈溪山才不想管她的閑事, 但他想著,你讓我去邊上等著我就去邊上等? 遂不聽她的安排,自己往河岸去了。 宋小河跑去將自己的木劍給撿回來,帶著蘇暮臨來到了戰(zhàn)場邊上,讓他甩了一張火符。 站在旁觀的角度去看,宋小河才直觀地感受到蘇暮臨用符箓釋放的力量有多么強大。 只見他剛一催動靈符,鋪天蓋地的火焰就從靈符之中涌出,滾滾熱浪在頃刻間迸發(fā),朝著相互廝殺的人群撲過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火焰自然有人能反應(yīng)過來,使用法術(shù)防御,有人反應(yīng)不過來被燒個正著。 但這里寒風(fēng)凜冽,火焰用不了一會兒就熄滅了,并不能造成太大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