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情道小師弟倒追了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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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聲是沈溪山十二歲生辰那日,從天陣中召喚出來的,據(jù)說當(dāng)日彩云漫天,百鳥齊鳴。 之后它在沈溪山的手中斬妖邪,敗仙門,成為人人贊譽的劍修天才,連帶著朝聲也水漲船高,成為一柄聲名赫赫的寶劍。 這是沈溪山的劍,現(xiàn)在落在了她宋小河的手中,就絕不能讓別人給搶走。 她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劍還沒找到,視線之中突然出現(xiàn)一雙黑色長靴。 宋小河立即戒備地抬頭看去,看見站在面前的是沈溪山,那股子炸毛般的警惕才消散。 她搖著身子站起來,指了指他的嘴邊,“你流血了?!?/br> 沈溪山顯然也被那道雷傷得不輕,抿著的嘴角盡是殷紅的血,白俊的臉上也沾了灰塵,看起來有些狼狽。 宋小河就更不用說了,臉上蹭滿了灰塵,側(cè)臉還有血痕,灰頭土臉的身上沒有一塊干凈的地方。 最顯眼的還是她的雙耳,血從耳洞里流出來,染紅了白皙的耳垂,往下滴著。 但她的眼睛依舊亮得出奇,看起來并沒受什么重傷。 沈溪山壓著眉頭,看起來像是強(qiáng)壓著怒火,他張口說了什么,宋小河聽不見。 她著急找劍,錯身要繞過沈溪山,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頓時讓宋小河覺得了疼痛,下意識“啊”了一聲,緊接著耳朵就被捏了一下。 瞬間,宋小河能聽到聲音了。 先是呼嘯的風(fēng)聲灌進(jìn)耳朵里,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痛吟,那是躺在地上的妖族發(fā)出來的。 其后就是沈溪山隱怒的聲音,“你召雷不會掂量著分寸嗎?是打算把你自己也炸死?” 宋小河自己身上還疼著呢,被這么一兇,頓時也生氣,“他們要搶我的東西,我能有什么辦法?” 說來也有幾分委屈,“我也被炸飛了啊,劍還脫手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你別擋著我,我要去找劍?!?/br> 沈溪山?jīng)]死在火海里,差點被宋小河這一道雷給炸死,不動氣那是不可能的。 但宋小河自個也傷成這樣,況且方才的確是妖族逼她,她才會如此,沈溪山再是如何是冷血,也不至于這般是非不分。 他又?jǐn)r住了想要負(fù)氣離開的宋小河:“你耳朵聾了。” 宋小河還以為他在罵自己,結(jié)果就見他一抬手,在她的耳朵上蹭了一下,而后宋小河的世界又安靜了,什么聲音都不剩下。 她抬手一摸耳朵,指尖就一片血紅。 宋小河怔怔看了片刻,才意識到她真的被方才那道雷炸聾了,什么都聽不見了。 “無妨?!彼S手蹭了蹭指尖上的血,也不在乎這點污跡了,表情還算鎮(zhèn)定,“醫(yī)仙閣可以治好我,只要我回了仙盟,什么傷都能治好?!?/br> 垂下去的手藏進(jìn)袖中,攥緊了拳頭。 “你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 沈溪山的聲音又鉆進(jìn)耳朵里。 宋小河驚奇地瞪大眼睛,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能聽見了,一轉(zhuǎn)頭就在自己的肩頭上看到了一張符箓。 “哇,這是什么?” “靈符?!鄙蛳降溃骸跋却鹞业脑挕!?/br> 宋小河撇嘴,“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你為何還問?” “那你既然是來救人,可知如何救,去哪里救嗎?” “不知道。”宋小河說:“我本以為一來就能看到小師弟,卻不想這里如此之大,看來還得找一陣。” 沈溪山閉了閉眼,平復(fù)了一下脾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現(xiàn)在距子時不足兩個時辰,你十七歲的生辰馬上就到,死期將近,若是你想在子時之前找到他,最好跟著我?!?/br> 他算是想明白了,先前他只以為這個看起來蠢笨無比,靈力微弱的宋小河一到了鬼蜮就會死的很快,然而實則她擁有巨大的殺傷力,絕對是個隱患。 若任由她在鬼蜮胡作非為,只怕會將這里攪得天翻地覆,而他也無法達(dá)成自己的目的。 必須得帶著她才行,限制她胡鬧才行。 “這靈符可暫時讓你的耳朵能聽見聲音?!鄙蛳降溃骸案遥矣修k法幫你救他?!?/br> 這話說起來也挺奇怪的。 沈溪山從未想過,他會幫別人來救自己。 有人結(jié)伴,宋小河自然是一百個愿意的,況且與那些妖族相比,沈策姑且算作同一陣營之人。 宋小河沒有立即答應(yīng),拿喬道:“我可以答應(yīng),不過你要先幫我找到朝聲?!?/br> 沈溪山知道她得了便宜還賣乖,但并未計較,轉(zhuǎn)頭從一塊廢墟之中扒出了朝聲劍,丟給宋小河。 宋小河高興地接住,將劍柄上的玉佩和流蘇擦了擦,然后寶貝似的抱在懷中。 幸好沒有丟。 這一路風(fēng)風(fēng)雨雨,宋小河憑借著一腔莽撞跑來了這里,被嘲笑,被看不起,被算了一卦死劫。 找到這把劍,也算是給她心理上一個巨大的慰藉,不至于落得兩手空空。 沈溪山?jīng)]空看她抱著劍傻笑,沖她擺了下手,“跟緊我?!?/br> 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那道雷的動靜太大,絕對會將夢魔給引來,必須快點離開。 “蘇暮臨在哪?”宋小河跟著他的腳步,忽而說道:“沈策,你快找找他?!?/br> 沈溪山佯裝聽不見。 幫她找了劍,還要找人? 拿他當(dāng)什么使喚呢。 宋小河卻是個不安分的,上前兩步拽了拽他的衣袖,“沈策……” 沈溪山不耐煩,剛想甩開她的手讓她安靜點,卻忽而聽得利風(fēng)襲來!他手腕一轉(zhuǎn),幾乎是下意識地扣住宋小河的手腕,將她猛地向前一拉。 下一瞬,白光所化的利箭就貼著宋小河的后腦勺而過,削下幾縷碎發(fā)。 宋小河踉蹌了幾步,攀著沈溪山的胳膊堪堪站穩(wěn),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轉(zhuǎn)頭,就看見白絨站在前方不遠(yuǎn)處,手掌中跳躍著白色的光芒。 她在雷降時用法訣保護(hù)了自己,是以看起來并未受傷狼狽,但她手下有不少人被雷炸得倒地不起,受了內(nèi)傷。 這都是他們輕視面前這個人族少女的后果。 妖族沒有人界那么多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想來信奉著有仇必報,有恩看心情報的行事準(zhǔn)則,況且這里又是不屬于人界境內(nèi)的酆都鬼蜮,更加沒有任何規(guī)矩約束白絨。 憤怒之下,她便對宋小河下了殺手。 幾支白色光芒化作的箭飛刺而來,直奔宋小河的命脈之處。 她下意識舉起了握著劍的手,做出防御的姿態(tài)。 隨后就聽得耳邊響起劍出鞘的聲音,恍然間,宋小河看見身旁的人將朝聲拔出,鋒利的劍刃在微弱的光芒下泛著森冷的光,發(fā)出嗡嗡爭鳴。 沈溪山抽劍的動作熟練而自然,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夾了一張符箓,朝劍刃上一抹,細(xì)微的金光頓時自劍刃溢出。 他持劍,擋下幾個飛來的白箭,劍刃發(fā)出尖銳的聲響。 妖風(fēng)撲面而來,吹鼓衣袍,掀飛長發(fā),給沈溪山的眉目染上幾分肅殺之氣。 宋小河往后挪了兩步,站在了他身后的位置。 她的目光怔然,有些呆了。 不知為何,她從后面看去,沈策持劍的身影竟然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與小師弟相像的錯覺。 “滾開!你還有用,我暫時不殺你?!卑捉q兇戾地盯著沈溪山,雙手開始變幻成利爪,頭頂生出一雙兔耳,慢慢變化出妖族的樣子來。 沈溪山冷眸一抬,“恕難從命?!?/br> 朝聲爭鳴作響,金光覆滿劍刃,在周身形成了一股無形劍氣。 宋小河感覺到了。她抬起手,去觸摸周圍飄蕩的微風(fēng),風(fēng)中滿含殺氣,是朝聲在警告對方。 但是太微弱了,這點劍氣完全不能震懾白絨。 她想起小師弟的劍氣。 小師弟在仙盟之內(nèi)鮮少出劍,讓宋小河撞上的機(jī)會則更是稀少,偶有那么一次她幸運地撞上小師弟出劍。 劍氣震蕩,直沖云霄,方圓十幾丈的人皆能感受到朝聲散發(fā)的,無比強(qiáng)勢的劍意。 宋小河拔出自己的木劍,突然上前一大步,伸手將他擋在身后,說道:“你退后,讓我來對付她!” 沈溪山疑惑地看她一眼,“還沒到子時,不必這般迫不及待出來找死?!?/br> 宋小河道:“你不用管,待會兒我與她動起手來,你只管跑就是?!?/br> 大有一副舍生取義的氣勢。 “那你是打算再召一道雷,徹底把自己炸死嗎?”沈溪山問。 宋小河倒沒有這個打算。 玉葫蘆里的雷,用一點少一點,能不用宋小河就省著,方才在山洞里就是省了一下,結(jié)果讓蘇暮臨把她耳朵給炸聾了。 沈策也受了傷,再與這妖怪斗下去,即便是險勝也得不償失。 但是,她手里還有幾張隱息符和瞬息千里,打不過,可以跑嘛。 然而這邊兩人還沒說兩句,那邊的白絨卻已不耐煩,催動妖力化作光影朝宋小河攻擊。 宋小河躲得非常快,整個人靈活地往地上一滾,站起來的時候才想起來她躲開之后,那攻擊就奔著沈策去了。 方才還大義凜然地要保護(hù)沈溪山的宋小河心虛地看他一眼。 幸而沈溪山壓根就不信任她的能耐,一直戒備著,妖力打來的瞬間,他就祭出符箓化作光盾抵擋。 擋了攻擊之后,沈溪山卻突然就將劍氣收斂起來,唇角勾出個笑。 笑里帶著怒意,眼眸冰冷的很,“早知道這么麻煩,該讓你們死在鬼蜮外才對的?!?/br> 白絨怒道:“狂妄的小子,既然你不肯讓開,那便跟她一起死!” 沈溪山懶聲道:“別著急啊白司長,棘手的可不是我,你且先回頭看看?!?/br> 忽而一陣陰風(fēng)襲來,周圍的溫度猛然下跌,凜冽的氣息直往毛孔里鉆,宋小河本能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