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完美無缺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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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一點可?能要下一場雷雨,院內(nèi)青瓷缸內(nèi)的錦魚都游了上來,張著嘴透氣,天氣也格外悶熱。 楚音下午去了春暉閣與陶尚書商量,想給兒子添一門騎術(shù)課,由她來教,陶尚書沒有反對,立刻同意了。 回來的路上,陸珝盯著母親瞧:“他居然一點沒有兇您?!?/br> 楚音一笑:“學(xué)騎術(shù)是好事,陶尚書為何要兇為娘?” “孩兒也猜到?娘出面一定行,可?他一點沒為難您,孩兒懷疑他是因為您是皇后,欺軟怕硬!他平常對孩兒可?沒那么和顏悅色!” “別這么說陶尚書,”楚音板起臉,正色道,“君臣有別,師徒有別,你跟他是師徒,陶尚書自然要以老師的身份待你,如果事事都順著你,你還會好好聽課嗎?不聽課,不學(xué)無?術(shù),怎么當(dāng)儲君,以后怎么幫你父皇分憂?” 原來母親嚴(yán)肅起來也挺令人生畏的! 陸珝縮一縮腦袋:“孩兒明白了,娘您別生氣,孩兒以后再不會說陶尚書的壞話?!?/br> “這才對嘛,走,我們?去跑馬場,為娘這就教你騎馬,正好我自己也練練。” 母子倆騎了一個?時辰方才回來。 陸珍看著汗流浹背的兩個?人,笑道:“騎馬這么辛苦,我真不知娘跟哥哥為何喜歡!” “踢毽子也會出汗?!标懌嵉?。 “那不一樣,踢毽子想不踢就不踢了,騎馬還得爬上爬下的,可?麻煩了,還不如喂馬好玩?!?/br>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陸珝不想為此跟meimei起爭執(zhí),不再反駁。 楚音卻道:“你只是現(xiàn)在不想學(xué),以后長大了指不定又會生出興趣?!?/br> 或者是嫁人之后。 她那未來女?婿可?是文武雙全,那騎術(shù)也是極為出眾的。 不過想到?女?婿,少不得便想到?俞司仗。 也不知她有沒有嫁給宋國公了?楚音念頭一動,吩咐忍冬:“你找個?內(nèi)侍出宮去問問,俞司仗如今在何處,在不在京城,在京城的話,有沒有出嫁?!?/br> 這俞司仗真是好福氣,只不過教了娘娘一陣子騎術(shù),居然引得娘娘如此關(guān)?心?。 忍冬應(yīng)聲?而去。 楚音去里間洗浴。 換了衣服,正抱著陸瑜逗弄時,弘義殿那里送來一幅字,說陸景睿的傷勢又好了幾分,他已在嘗試寫字,想讓她這大嫂看看,寫得如何。 然而楚音的腦中卻是浮現(xiàn)出陸景睿登極之后下令抓她楚家人入獄的圣旨。 他奪了陸珝的帝位,而楚家是陸珝的外祖家,自是要鏟除異己。 楚音恨不得將?那幅字揪成一團。 忍冬并不知主子在想什么,湊上來笑道:“三殿下才開始練字,居然寫得不錯呢。” “是啊,”楚音瞧著這與那圣旨相差無?幾的字跡,“三弟果然天資聰穎?!?/br> 可?這樣的聰明人,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單純想得到?她夸贊? 這根本不可?能。 但字都送來了,多少得夸兩句,楚音讓人去傳話,鼓勵陸景睿繼續(xù)練習(xí),說他在寫字上面很有天賦,指不定哪日?會成為大越的書法大家。 這話有點夸張了,但陸景睿并不懷疑楚音是在諷刺,反而很受用,吩咐竹黃磨墨,又開始臨摹起字帖。 這股悶熱一直持續(xù)到?亥時,隨著驚雷的驟然響起,化作瓢潑大雨落下。 楚音從夢中驚醒,心?跳不止。 下意識尋找可?依偎之處,卻發(fā)現(xiàn)身側(cè)并沒有陸景灼。 如果他在,她肯定會藏入他懷里。 楚音擰了擰眉,無?可?奈何的側(cè)了個?身,聽雨點敲擊琉璃瓦,噼里啪啦。 不知他那邊可?曾下雨? 也不知他現(xiàn)在到?何處了?有沒有離開桐關(guān)?? 路上應(yīng)該沒有遇到?事吧? 思緒亂七八糟,正如屋頂匯聚的雨水,沿著屋檐沖刷下來,濺起一地水花。 完了。 睡不著了。 楚音坐起身,靠在床頭。 她很少有睡不著的時候,但每次睡不著,都有他陪在身邊,無?論?是為她打蟲子,抱她,或者是做些不正經(jīng)的事兒…… 不管是哪種,她最后總能睡著。 可?今晚…… 楚音下床,趿著鞋走向窗子。 又一道閃電,只見院中小?樹苗晃得快要倒下去。 然而側(cè)殿卻靜寂無?聲?,三個?孩子居然都沒有被吵醒。 看來聽課念書確實很累…… 至于另外一個?孩子,只能說天賦異稟,就是能睡,不哭。 楚音唇角翹了翹。 電閃雷鳴中,桌案上躺著的一枚扳指泛著瑩潤的玉光,她拿起來套在拇指上,準(zhǔn)備回去再試試能否入睡。 而遠在百里之外的陸景灼剛剛到?達一處驛站。 本來計劃是在戌時之前到?達的,誰料中途突然下雨,嚴(yán)重影響了行程。 驛站的小?吏忙著燒水,忙著準(zhǔn)備膳食招待天子。 東凌則從包袱中取出干爽的衣物。 陸景灼脫下外袍,正待去里間清洗,忽然想起一件事,忙返回兩步拿起能擰得出水的騎射服,而后在袖子里一摸。 見他動作僵住,東凌暗道不好。 不會是皇后娘娘送給主子的香囊丟失了吧? 他大氣不敢出一聲?。 最好不要。 這大雨天的去哪兒找回來?。?/br> 第079章 東凌緊盯著?主子, 而后他看見陸景灼慢慢松開了手。 天子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但并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去了里?間。 東凌可以肯定, 香囊必然是丟了。 等里?間響起水聲時, 他急忙領(lǐng)著幾個小內(nèi)侍,撐著?傘在驛站內(nèi)尋找。 范圍不?大, 很快就尋了遍,一無所獲。 他再去驛站附近找, 仍沒有發(fā)現(xiàn)香囊。 回來時, 身上又被雨水澆了一遍,好像個落湯雞。 看著?東凌腳下的一灘水,陸景灼淡淡道:“沒找到?吧?!?/br> 主子這是猜到?他去做什么了,東凌低下頭,抱歉道:“奴婢沒用?!?/br> 香囊肯定不?是掉在驛站, 驛站小, 且他剛才進入驛站后, 即便?是在雨中, 院內(nèi)都極明?亮, 二十余人提著?風(fēng)燈,怎會看不?見他掉了東西? 所以他沒吩咐東凌去找。 香囊應(yīng)該是掉在突然下暴雨的那條路上。 他當(dāng)時取了手帕擦臉上的雨水, 又揚鞭打馬,許是那時將香囊弄丟。 早知?道, 他應(yīng)該坐車。 可這北巡途中,道路并不?平坦,坐車遠沒有騎馬快, 所以想這些無用的念頭有何意?思?陸景灼轉(zhuǎn)了下扳指,大不?了回去后讓楚音再做一只送他。 她應(yīng)該不?會生氣吧? 他又不?是故意?弄丟的。 雖然這么想, 心里?始終有點悶悶的不?適。 這香囊里?還有楚音放得平安符…… 他看向窗外,雨仍沒有停,下得肆無忌憚。 從驛站往北再行一百二十里?是苔州,驛站東南方向有座白駒鎮(zhèn),西邊是大片平原,并未聽說過有楚音提過的“窮兇極惡之徒”出現(xiàn),但他想了想,還是吩咐孫廣這一晚加強警戒。 丟了香囊就算了,他一定要平安回京。 此行陪同陸景灼的還有兵部尚書?。 他正當(dāng)歇息時,忽然聽見外頭腳步聲陣陣。 禁軍與兵士們?穿著?蓑衣,手持刀劍在院中穿行而過,隨即消失在黑茫茫的夜里?。 兵部尚書?嚇了一跳,只當(dāng)有什么危險,穿著?中衣就去求見天子,誰料天子說只是以防萬一,他這才放下心。 雨很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