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啞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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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蘇南煜回答,白錚猛的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動靜太大了,很快會有人過來,跟我走?!?/br> 白錚一路遮掩她回到客房。 蘇南煜沖洗掉身上的血腥味,換了身干凈的衣服,走出浴室,見白錚坐在沙發(fā)上沉思。 微妙的氣氛。 她伸手,敲了敲他面前的茶幾。 白錚站起來,站在幾乎能感受到她呼吸的地方,嗓音微啞,再次發(fā)問。 “你是誰?” “我以為你已經(jīng)猜到了。” 她無所謂地扯起嘴角。 能手刃狼王的高中生,整個江寧都找不出第二個。 不過,她也可以滿足白錚的要求,回答他。 她雙指并攏,比出一個手槍的造型,指尖重重戳上他的左肩,再稍稍一抬——那是被她壓著打入一顆子彈的地方,他應該還沒忘記被火藥灼燒的痛楚。 “蘇、南、煜。” 白錚一字一頓,聽不出情緒。 她喉嚨里發(fā)出短促的悶笑聲,“是我。” “被欺騙了,惱火嗎,還是恨不得殺了我?” 她玩味地看著他,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殺她,先掂量掂量那頭狼的下場。 “……” 在她并不友善的目光中,白錚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動靜太大了,不超過一個小時,羅澹就會收到消息?!?/br> “所以?” “把你的計劃告訴我,一起?!卑族P直視著她,“無論如何,你得平安離開臨淮,回到你的地盤上去?!?/br> “……?” 這個態(tài)度,是她意料之外的。 蘇南煜對自己的疑問毫不掩飾——她必須弄清楚,否則絕不能相信白錚。 “為什么?” 白錚攥緊她的手腕,“你還是你,無論你有什么目的和考量,現(xiàn)在我想幫你,就像你曾經(jīng)想救我一樣。” 她感到胸口一陣憋悶。 如果白錚試圖阻攔她,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給他一槍,算是替那些女孩報仇,永除后患。 現(xiàn)在她反倒難做了。 也罷,以銳錚會的班底,直接給他們?nèi)右痪呤w回去,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亂子來。 白錚值不值得信任都無所謂,她不會讓事態(tài)脫離掌控。 她有了決斷。 “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女孩們被關在紅樓,在那附近有我的補給,槍支彈藥、通訊工具以及一些人手。” “我今夜要把女孩們?nèi)哭D移,這么大陣仗肯定瞞不過羅澹,我的計劃是……” 首先,她和白錚得先拿到補給,和顧興的人匯合。 這對于他們而言不是難事。 羅澹沒有囚禁白錚的意思,在那頭狼被宰殺的事情傳到他耳朵里之前,周圍防范不會太嚴密,以他們的身手,對付起來綽綽有余。 “需要把送貨的車偷出來開嗎?”白錚問,畢竟紅樓離得不算近。 蘇南煜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報出一個紅樓對面的酒店地址。 “白會長,法治城市有法治城市的玩法。” 顧興那邊派來的人約莫有兩小隊,一百人,這已經(jīng)是不過分關注的極限了,一隊二隊領頭的分別叫“劉榮”和“顧?!?。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顧海是顧興的親兒子。 “嘖。” 休息室,蘇南煜一邊拆箱拿槍,裝好消音器扔給白錚,一邊忍不住低聲感嘆,“怎么說也是堂兄弟,長相差得也太多了?!?/br> 白錚的注意力全放在槍上。 “這是瑾帆會的裝備?” “是,剛研究出來的改良型JF093,就這么一批,顧澤怎么全給我送來了。” 她知道白錚是行家,不愿意讓他問得太多,于是主動交代一些廢話,再提起“顧澤”轉移他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白錚抿唇蹙眉,本來就難看的臉色這下更冷了。 “你好像很信任他。” 蘇南煜裝好了手里的那把,當即將槍管壓在白錚太陽xue上,“勸你最好別說什么顧澤是警察臥底這種蠢話,萬山的話不可信?!?/br> “……行?!?/br> 紅樓兩層高,占地面積不算大,地下有一定空間,內(nèi)部結構復雜。地理位置在市中心外兩公里,沒什么熱鬧街區(qū),多是居民樓。 “里面大概有多少人?” “根據(jù)我們這小半天的觀察,一樓有大約五十人左右,晚上的時候有人運了幾個箱子進去,現(xiàn)在還亮著燈,是在處理那玩意兒,二樓是宿舍,我懷疑那幫小姑娘被關在地下室?!眲s說。 地下會有多少人,這就不好說了。 “消音器可堵不了活人的嘴。”白錚在旁邊冷冷道。 有人叫喊,倒不怕周圍居民會犯傻沖上來,怕的是驚動羅澹。 得悄無聲息的,把紅樓里除了女孩的活人都變成死人才行。 她自有辦法。 “就我們兩個?” 白錚瞥了眼蘇南煜的雙肩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么。 “足夠了?!?/br> 她繞到后墻,找準位置,將錨鉤朝著沒關的窗子狠狠一甩,穩(wěn)穩(wěn)刺入墻體。 白錚跟在她身后,順著繩索爬入二樓。 二樓沒什么布置,橫七豎八地擺著許多張上下鋪,床邊擺滿了酒瓶和煙灰缸,一股霉臭味熏的白錚干嘔一聲。 他抬頭去看蘇南煜,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表情淡然,也不嫌臟亂惡心,挨床掀開被褥,檢查是否有人。 “他媽的死肥仔,老子說腸子疼歇歇——” 粗厚難聽的沙啞男聲罵罵咧咧地響起,下一刻,血rou被匕首刺穿的聲音和氣味在狹窄的空間彌漫開。 “還真有一個?!?/br> 蘇南煜“嘖”了一聲,又把白錚檢查的那片區(qū)域走了一趟,最終在樓梯口放輕腳步,翻手抖出兩粒白藥片,其中一片塞進了白錚嘴里。 隨后,她從背包側欄摸了一個看著很有年代感的細竹筒,像古代的火折子,白錚大概看了一眼,里面裝滿了某種凝固油脂,還有引線。 她擦火點燃,煙霧裊裊升起,在不被發(fā)現(xiàn)的前提下,她順著樓梯往下走,讓那種白煙盡可能多的往一樓傳。 這么細的煙,樓內(nèi)空間不小還通著風,不可能把人毒死吧? 當下顯然不是請教問題的好時間,白錚按下疑惑,他腦子里飛快地閃過什么,卻沒能及時捕捉到。 叁,二,一。 剛好七分鐘。 樓下那群人,原本正麻木地分裝著雪白的粉末,突然一個人猛地站起來,踢翻了椅子,甚至連手里的東西都扔了,夸張地做著口型,揮舞雙手,仿佛一出滑稽的啞劇。 “啞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