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長生不死 第4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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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公公頷首道:“督公先請。” 二人說著話一道向正堂走去,步伐一致,身形不分前后,先邁門檻的都是右腳。 木雕般跪著的眾內(nèi)侍,只覺得頭頂烏云散開,霎時間天朗氣清。 起身跟在周易身后,向伍公公陪著笑臉。 正堂下方原本一張?zhí)珟熞危⒁馕ㄎ要氉?,不知何時又添了張椅子,中間擺著張小桌,已經(jīng)泡好了御茶。 伍公公坐下前,抬頭看墻上掛著的畫像,雙目微瞇。 “督公威武,懸于堂中,可震懾宵小之輩。將來無論誰掌東廠,都應在正堂掛督公畫像,以示尊崇。” 周易眼中閃過精光,上下打量伍公公。 先前少言低聲的內(nèi)向少年,僅僅兩年未見,竟然有膽子在東廠指指點點,性子前后竟然變化這般大。 或許沾染了權(quán)力,就是這樣了罷。 周易露出滿意笑容:“難怪伍公公得陛下恩寵,話說的太入耳,咱家聽了打心眼里高興?!?/br> 伍公公聞言,稍稍松了口氣,努力按下心中恐懼。 此番大著膽子來東廠,便是試探周督公是否如傳聞那般,已經(jīng)有了放權(quán)、養(yǎng)老的心思。 若能趁機拿下東廠大權(quán),對于將來推兒子登基,有巨大作用。 “督公謬贊,咱家還需向您多多請教?!?/br> 說話間分別落座。 周易使了個眼色,堂中站立的密冊司主事出列,躬身匯報道。 “稟督公、侯爺,咱家不久前收到密探消息,由禮部盧尚書牽頭,二十二位官員聯(lián)名參奏侯爺,要求陛下收回封爵?!?/br> 周易輕輕品了口茶,勸慰道。 “盧臨堅那老匹夫,就像是茅坑的臭石頭,今兒參這個,明兒參那個,侯爺莫要太過在意?!?/br> 堂中內(nèi)侍紛紛看向伍公公,看他如何說話。 這是投名狀,還是問路石? 伍公公眼中閃過冷芒,知曉這是東廠的試探,若是有絲毫軟弱退縮,將來想掌權(quán)就難了。 偏偏掌控東廠,關(guān)乎子嗣繼承大統(tǒng)。 “咱家這侯爵是陛下親封,誰敢有異議,那就是忤逆、僭越。” 伍公公騰的站起身來,殺氣騰騰的說道。 “督公,聽聞東廠有件功勛卓著的龍袍,咱家借用借用!” 第441章 借刀殺人 盧府。 后宅。 夫人張氏哭哭啼啼,兩個兒子不斷勸慰。 今天盧尚書上朝期間,吏部行走于公公派人,清查張氏商號貨物,發(fā)現(xiàn)了硝石、硫磺等違禁品。 自天順帝登基后,凡與火藥相關(guān)的材料,禁止民間流通。 人贓俱獲,張氏商號百口莫辯,闔家上下打入天牢候?qū)彙?/br> 張氏哽咽道:“老爺,人家都帶話來了,只要你向于行走知會一聲,立刻就能都放人出來……” “婦人之見,你以為是簡單的知會?” 盧尚書呵斥道:“本官乃清流之首,當為國朝讀書人表率,豈能與閹狗合流?” 張氏抹眼淚道:“難道就看著我爹娘兄弟去死?那我也不活了!” 盧尚書眉頭緊鎖,對張家人頗為不滿。 正值朝堂風波兇惡,竟然犯了此等案子,簡直是向敵人遞刀子。 旁的大兒子問道:“父親,是否與唐相有關(guān)?” 唐相即為唐明遠,天順朝第一位內(nèi)閣首輔,亦是大慶開國以來最年輕的首輔,很是彰顯出天順帝的“喜開先例”。 盧尚書目露詫異之色,未曾想平日里內(nèi)斂少言的大兒子,竟然能看到此案關(guān)鍵,點頭說道。 “單只是與閹狗說話,本官為了老泰山,也能舍下臉面。然而那閹狗的目的,是拉攏禮部上下官員,抵制新政!” 二兒子說道:“唐相乃從龍功臣,又是陛下左膀右臂,朝堂、民間聲望隆重,于公公怎么敢與唐相作對?” 盧尚書看向大兒子,想聽聽他的想法。 大兒子沉吟片刻后說道:“新政是唐相的新政,非陛下之新政?!?/br> “不錯,你能看到這一點已經(jīng)很不錯。” 盧尚書輕撫胡須,頗有幾分后繼有人的欣慰:“不過么,根本緣由還是陛下心太軟,做事不夠果決!” 二兒子滿臉疑惑,聽父親大哥所說,陛下對唐相很是不滿,派遣干兒子去六部奪權(quán),怎么還心太軟了? 大兒子目露駭然,見識到了幾分朝爭殘酷。 天順帝心軟之處,在于不打算將唐相抄家滅族,那樣一來,新政、權(quán)力就都落入陛下手中了。 “父親對新政很是支持?” “為官者,總要為百姓做些事?!?/br> 盧尚書說道:“唐相行事頗有些天馬行空,然而每次革新都效果斐然,國朝中興有望,本官自是要鼎力支持?!?/br> 大兒子說道:“所以您聯(lián)名上書參奏恩澤侯?” “太監(jiān)封侯,史無前例?!?/br> 盧尚書怒聲道:“于公,本官應參奏,于私,本官支持唐相,更應遏制九常侍禍害朝堂!” 哭哭啼啼的張氏,忽然停下抽泣,問道:“老爺,這會不會為咱家招來禍事?” “或許吧。” 盧尚書嘆息道:“當年本官不敢站出來抵制妖后,至今夜不能安眠,這次不能再遲疑了?!?/br> 大兒子說道:“父親,您可以嘗試與周督公、圓提督聯(lián)手,他們二人歷經(jīng)三朝,完全可以遏制九常侍?!?/br> “哼!” 盧尚書冷聲道:“閹狗都是一丘之貉,周、圓二人故意放縱九常侍,就是想逼迫新政一黨,與之聯(lián)手?!?/br> “九常侍只是禍害,這二人所圖更大……” 正說話時。 外面?zhèn)鱽硇鷩W聲,時不時還有幾聲慘叫。 一個侍女慌慌張張的來到后堂,面色嚇得蒼白,哆哆嗦嗦說道:“老爺,東廠的人來了,說……說……” 盧尚書聽到東廠二字,刷的站起身來:“說什么?” 噗! 羽箭凌空射來,穿透侍女后心,抽搐幾下沒了聲息。 呼啦啦一群東廠緹騎沖進來,個個手持鮮血淋漓的繡春刀,正中簇擁著當中督捕司主事孫公公。 “桀桀桀……” 開口說話前,先是一陣怪笑,孫公公坐在緹騎背上,拈著蘭花指說道。 “咱家在盧大人家花園,發(fā)現(xiàn)了一件龍袍,九副鎧甲,莫非盧大人打算效仿太祖舉事?” 大慶太祖起兵時,圣火教資助了九副鎧甲,登基之后便定下規(guī)矩,藏匿九副鎧甲者誅九族。 盧尚書怒道:“閹狗,你竟敢誣陷本官……” “盧大人在地牢里與侯爺說罷!” 孫公公聽多了類似的話,揮手下令,緹騎一擁而上將盧家人抓捕,串成一串押入東廠地牢。 十八般酷刑輪番使過,無論有沒有罪都會認了! …… 入夜。 青衫女子在京城飛竄。 凌空虛度數(shù)丈,輕身功夫堪稱江湖頂尖。 十幾個緹騎緊隨其后,個個步法詭異,仿佛飄飄忽忽的兇魂厲鬼,時不時甩出幾發(fā)暗器飛鏢。 為首的管事公公手持奇門飛爪兵刃,說話聲陰陽不定:“小娘皮這輕功,似是凌云宗登天步?!?/br> 麾下緹騎說道:“大人,明兒就給凌云宗發(fā)牌票?!?/br> “發(fā)什么牌票,直接大軍圍殺。” 另一名緹騎說道:“盧家書香門第,嫡子竟然與江湖宗門結(jié)親,必然是暗中蓄養(yǎng)死士兵卒,意圖謀反!” “說得有理?!?/br> 管事公公稱贊道:“你這廝很是機靈,往后就跟著咱家做事,定能升官兒發(fā)財?!?/br> “拜謝公公?!?/br> “叫什么?” “干爹!” “桀桀桀……” 怪笑聲如夜梟哀嚎,管事公公新收了干兒,心情很是不錯,當即催動真氣,奇門飛爪脫手而出抓向女子后心。 女子凌空躍起,躲過飛爪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