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寵姝色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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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跺了跺腳,想驅(qū)散腿上最后?的一點酸麻。 謝秉安斂去眸底的冷冽,傾身?抱起蔚姝,倏然的凌空感讓蔚姝險些尖叫,她攀上溫九健碩的肩膀,驚嚇過后?的杏眸里沁著?絲絲紅意:“你、你做什?么?” “娘娘腿麻了。” 謝秉安抱著?她朝廂房走去。 云芝驚得瞪大了眼,被走過來的李酉捂住眼睛:“快走,小心被外人瞧見。” 晌午的風穿過長廊,帶著?微微的涼意。 蔚姝低下頭?,看著?她的頭?發(fā)與溫九垂在身?前的一縷墨發(fā)交織在一起,鼻息間都是獨屬于對方身?上淺淡的松柏氣息,竟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旖旎。 她的頭?靠在溫九懷里,聽著?耳邊震蕩有力的心跳聲,臉頰越來越紅,紅意一直延伸到脖子?根,紅的能滴出血來,她抿住唇,想要壓住心底忽然彌漫上來的愉悅感,這種感覺讓她感到陌生,惶恐。 回到廂房,謝秉安將蔚姝放在椅上,見她低垂著?腦袋不作聲,眉峰皺了皺,啟唇道:“娘娘?” “???” 蔚姝聞聲抬頭?,一張通紅的臉蛋毫無預兆的撞入謝秉安的眼里,男人氣息繃緊了幾分,唇角扯出一抹笑:“娘娘的臉怎地這般紅?” 蔚姝:…… “我是、是熱的!” 蔚姝豁然起身?沖進屏風內(nèi)的臥榻,聲音嬌滴滴的透著?幾分惱羞:“你出去,我要沐、浴更衣?!?/br> 謝秉安抿起唇邊的笑:“好?!?/br> 下午去前殿祈福,蔚姝讓云芝交代溫九,讓他在廂房待著?別亂跑。 溫九現(xiàn)在處境艱難,隨時都會被謝狗的人抓走,能避則避。 蔚姝跪在大殿中,這一次無論?是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都堅決不抬頭?,一直忍到祈福結(jié)束,云芝攙扶她離開大殿后?,她才松了一口氣。 燕王走出大殿,陰冷的目光掃過步入拐角的蔚姝。 衛(wèi)江走到他身?后?,臉色有些不對勁,燕王擰眉低喝道:“有話就說!” 衛(wèi)江低下頭?:“爺,晌午奴才安排跟著?姝妃的人都失蹤了,奴才派人找遍了寒山寺的整座山都沒有他們的蹤影,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br> 燕王:…… 他目光陰沉的瞪向?衛(wèi)江:“你是在告訴本王,寒清寺出鬼了嗎?!跟蹤姝妃的人是被鬼給抓走的?!” 衛(wèi)江嚇得跪地:“請爺恕罪,是奴才失職,奴才這就去仔細查?!?/br> “不必查了?!毖嗤跹氏滦厍焕锏膽嵟骸澳苌癫恢聿挥X的除掉本王的人,除了巡監(jiān)司的那一位,還能有誰,本王倒是好奇,這謝秉安何時開始護著?姝妃了?!?/br> 謝秉安能不眨眼的殺了整個蔚家?,怎會唯獨護著?蔚家?孤女?除非有一點,也是他覺得可能性最大的一點,姝妃的血是陛下的藥引子?,只要陛下不死,天下不易主,謝秉安才能高枕無憂的穩(wěn)坐掌印之位,繼續(xù)掌控著?皇權(quán)。 燕王冷笑,負在身?后?的雙手猛然攥緊。 原來謝秉安打的這個主意,他越是要護著?姝妃,他就越要在姝妃身?上動?手腳,來一個一箭雙雕! 蔚姝回到廂房,看見溫九站在窗前,低垂著?眼簾,手中把玩著?一片綠葉,他的手指修長好看,蔚姝想到他的指尖經(jīng)常是溫涼的,就像是浸了山澗里的雪水。 涼的讓人心尖酥麻。 蔚姝盯著?他的手看了許久,腦中忽然想到謝秉安的手也是如此的好看,他雖然帶著?面具,可那雙手白皙修長,即使?她不愿意承認,也覺得謝秉安的年齡應該沒有多大。 或許…… 她怔了一下,抬頭?看向?溫九,正好撞進一雙深淵似海的鳳眸里,眸底像是攀爬了無數(shù)根細細密密的織網(wǎng),將她糾纏著?墜入其中。 謝秉安薄唇微挑:“娘娘,奴才的手好看嗎?” 他的聲音充滿低沉的磁性,像是無數(shù)根羽毛拂過她的耳廓,酥酥癢癢的。 蔚姝心尖失控的跳了幾下,慌張的錯開與溫九對視的目光,低著?頭?,紅著?臉的跑進隔壁自己的廂房里。 謝秉安:…… 不禁逗。 好歹是楊岳武的外孫女,就那點小出息。 云芝追著?蔚姝回到房里,看著?小姐蒙頭?將自己包進錦被里,好奇的走過去輕輕拽了拽被角:“小姐,你怎么了?” 蔚姝:“我乏了,先瞇一會兒。” 云芝:…… 她發(fā)現(xiàn)自打溫九出現(xiàn)后?,小姐好像有些嗜睡了。 夜色微涼,漆黑的高空上懸掛著?半月。 東冶與廉公公端著?托盤朝蔚姝廂房走去,經(jīng)過謝秉安廂房的窗牖時,東冶對立在窗前的主子?道:“主子?,燕王的人沒有再查跟蹤娘娘的那些人的下落了。” 謝秉安掀起眼皮看屋檐下的燈籠,漆黑的眸底暈染著?層疊的陰戾:“讓人暗中護著?娘娘,凡是接近她的人,一律處死。” 東冶道:“燕王應該想到了背后?護著?娘娘的人是主子?,萬一——” “無事?!?/br> 謝秉安碾磨著?指尖的葉子?,眉宇間冷佞之色寒戾:“燕王知道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br> 如此,他明目張膽的護著?蔚姝,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蔚姝這兩日除了祈福會離開廂房,其余時間都在廂房里待著?,她生怕燕王會來找她,連著?兩日都膽戰(zhàn)心驚的,直到祈福結(jié)束的最后?一日燕王都沒有出現(xiàn),她總算是放下心來。 天色暗下。 廉公公傳陛下口令,明日辰時啟程回宮。 蔚姝回到廂房,遲遲不見如廁的云芝回來,想要起身?去找她,正巧碰上來送晚膳的小僧,小僧將食盒中的膳食一一擺放在桌上,臨走前給蔚姝手中塞了一張紙條。 他動?作迅速,等蔚姝反應過來時,小僧已經(jīng)走遠了。 不知為何,蔚姝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張字條可能與云芝有關(guān)。 她咽了咽口水,緊張的打開字條。 “亥時初刻,一人來寺廟的后?山林,若有侍衛(wèi)陪同,見到的便是云芝的尸體?!?/br> 蔚姝臉色倏然一變,杏眸里因急切而生出洇濕薄紅,字條從她顫抖的指尖上飄落在地,她踉蹌的站起身?,神色恍惚的打翻了身?前的白粥,瓷碗墜地碎裂,混著?白粥濡濕了半張字條。 云芝不能有事! “溫九……” 蔚姝的聲音里夾著?害怕的顫音,她踉蹌著?小步子?走出廂房,昏暗的長道中空無一人,不見溫九,也不見李酉的影子?。 好像所有人都消失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屋里的更漏,已入戌時末刻,若是耽擱下去,云芝怕是兇多吉少。 蔚姝蜷緊手心,提著?裙擺獨自步入漆黑的夜色中。 綁走云芝的人,應該就是燕王。 她僥幸了三日,以為燕王不會來尋她的麻煩,結(jié)果還是沒能躲過去。 夜里的寒清寺透著?涼意,涼風吹在身?上,涼的發(fā)顫。 蔚姝忍著?對黑暗的恐懼和冷風的侵蝕,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寺廟的后?山林,林中風聲嗚咽,像是被寺廟神像鎮(zhèn)壓的野鬼發(fā)出的尖叫,刺激著?蔚姝僅存的膽量,她捂住耳朵,脆弱的嬌軀在山林中孱弱不堪。 “云芝——” 蔚姝朝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喊叫,嬌弱的軟音剛一出口便被冷風吹散。 字條上的人只說讓她來后?院的山林,并沒有具體的位置,蔚姝忍著?被黑暗湮沒的恐懼,試探著?繼續(xù)往前走,身?后?隱約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不等她回頭?,就被一方濡濕的帕子?迷暈過去。 樹葉颯颯,風聲呼嘯。 屋里的窗扇半開著?,被風吹得左右扇動?,發(fā)出吱呀的聲響,除了這些聲音,還有兩道急促粗//喘的呼吸聲,凌亂的腳步聲在屋里逐漸清晰。 伴隨著?腳步聲響起,房門外還有鐵鏈鎖住的哐當聲。 “事情辦成了,去通知娘娘?!?/br> 外面兩人說話的聲音隨著?嗚咽的風聲傳入幽幽醒來的蔚姝耳中,她搖了搖昏沉沉的頭?,掀開沉重的眼皮,映入視線里的是兩個衣衫不整的陌生男人,他們臉色潮紅,意識迷離,可盯著?她的那兩雙眼睛里卻充滿了強烈的獸///欲。 蔚姝瞬間驚醒,想要站起身?,身?子?骨卻軟綿綿的又跌回地上。 “你們是誰?!” 她聲音發(fā)抖,身?子?緊緊貼著?墻壁,手臂用力抱住雙膝,將自己蜷縮起來,看著?越來越近的兩個男人,嚇得抽噎哭泣。 她想逃離,可手腳發(fā)軟動?憚不得。 她想后?退,可身?后?是冰冷堅硬的墻壁,讓她無路可退。 是誰要害她? 門外離開的兩人說的娘娘,是宮中的哪一位娘娘? 會不會是皇后?娘娘? 蔚姝腦袋又混亂又疼,她根本想不了其它?的,在男人的手扯住她的衣袖時,一股徹骨的寒意與惡心直沖心頭?,她驚恐的掙扎著?,淚水模糊了視線:“放開我!別碰我!別碰我!” “別叫了,再叫都不會有人過來救你。” “叫吧,叫的越大聲,我們哥倆越喜歡,這輩子?能玩一次皇帝的女人,死也值了?!?/br> 兩個男人像是被下了藥,意識流離,吐字不清,可對//yin///穢的事卻甚是急切。 ——撕拉一聲。 蔚姝的衣袖被扯下半截,露出小半截雪白細弱的手臂,刺激的兩人眼底愈發(fā)渾濁貪//欲,他們發(fā)出yin//笑聲:“真白啊,再讓小爺瞧瞧其它?地方白不白?!?/br> “不要!” 蔚姝的掙扎在他們眼里就像是落入籠中的鳥雀,毫無反抗的余地,她快速拔下發(fā)髻上的海棠花簪子?,閉著?眼睛胡亂的揮動?,試圖驅(qū)趕兩個禽/獸。 屋里落下兩道悶哼。 蔚姝眼前被暗影覆下,她驚叫的哭出聲,聲音嬌顫,脆弱的像是一股風便能將其吹散。 “我是溫九?!?/br> 謝秉安握住她的手腕,看到蔚姝被扯掉半截袖子?的雪白玉臂,黑沉的眸底陡地騰起陰森森的戾氣,他褪去蒼藍色的外衣將蔚姝整個罩住,只露出一張哭的孱弱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