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合作?這么?久我是真沒看出來，針鼻兒大的本事生了副天大的膽子?！?/br>
    晁文強感嘆了一句，才?道：“李自強被抓了，幾個維護(hù)治安的公安局的警察同志正在執(zhí)行公務(wù)，結(jié)果接到舉報他挖人墳?zāi)惯€和親兄弟打了起來，被抓了之?后就主動交代了他強迫弟媳婦還在事后把人逼得吊死了的事。”

    “還有他想?拿黑市抱大腿的事，不了了之?了，那人是李自強看上的一個姑娘的父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一張嘴也是能哄人，都哄得那女同志心動了，本來李自強想?給未來岳父送個政績好結(jié)婚，但是他那岳父不太看得上他，李自強也是個不吃虧的，還把這里的事壓著沒捅出去?，結(jié)果現(xiàn)在進(jìn)?去?了，翻出前科之?后那人肯定是自己和女兒都不會再沾染李自強，也就不了了之?了?！?/br>
    晁文強沒說的是，他父親也是背后使了力，好像還有一股力量壓下了這件事，他猜測可能是秦若的緣故，但只要結(jié)局是好的，這些都不重要。

    看著這里每天絡(luò)繹不絕的人，晁文強干勁兒滿滿。

    “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折磨還在后頭呢?！鼻厝舻溃骸安怀鰞商焖拖氯?了?！?/br>
    晁文強打了個寒顫，秦若一臉輕描淡寫的宣布李自強的命數(shù)，不愧是大師。

    “還有一件事，我和姜叔商量了，截止李自強出事之?前這個季度的分成該是他的送回他家，本月之?后，新南橋巷子的收益分作?五份，秦大師你，姜叔，還有我各一份，剩下兩分一份用作?基礎(chǔ)維護(hù)，比如帳篷，煤炭，人工的費用，另外一份定期以匿名的名義?幫助一些可憐的孤兒?！?/br>
    晁文強說完，看向?秦若，“秦大師你覺得怎么?樣？”

    “我這插一手占一份有點多吧？”秦若道：“基礎(chǔ)設(shè)施維護(hù)和公益支出其實?挺好的，就是我這什么?忙也沒幫上，感覺受之?有愧。”

    “不不不，你放心大膽的收，我是負(fù)責(zé)管理的，姜叔是負(fù)責(zé)策劃的，你就是咱們得定海神針，就這次李自強鬧出的事要不是你提前算到，被人一鍋端了我們都要遭殃?！?/br>
    晁文強怕秦若不收又道：“這是我和姜叔一起商量的結(jié)果，你來不來的都行，反正有你在出不了大事?！?/br>
    “那行吧，既然這么?說那我就收下了，等?下我在東西兩個入口布幾道路障符，就算公安局的同志來了，咱們撤離也夠了。”

    晁文強歡喜道：“那真的就是高枕無憂了。”

    他一邊說著一手提了火爐子一手拎了小椅子給秦若送到了九區(qū)。

    親自放好，加了無煙的木炭，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大師你忙著吧，我給咱上巷子口看著去??！?/br>
    “感謝晁哥了，”秦若把路障符布好回來，見此笑著道了謝，又道：“都一起共事了叫什么?大師，叫我名字就行了?！?/br>
    “那成，以后就不叫大師了?！标宋膹娦α诵D(zhuǎn)身走?了。

    秦若剛坐定還沒五分鐘，一個男人帶著氈帽一身灰色棉衣夾著個布包裹氣沖沖的直奔九區(qū)而來，見了朱老板隔壁那個攤主，一臉想?打人的表情直接道：“贗品敢騙你爺爺錢，我今天就為民除害！”

    說著把那布包裹往那個瘦小的攤主臉上一丟，抹起袖子就沖了上去?，幸虧朱老板和隔壁一個攤主拉住了他，朱老板道：“有話好好說動手算怎么?個事兒？！”

    “你們！你們都是一伙兒的！”被架住胳膊的男人氣的一跺腳，狠狠的瞪著那個瘦小的攤主，“我祖上是正紅旗，在往前幾十年你見了爺都要行禮，還敢騙你爺爺我！”

    朱老板見秦若來了，放下拉架的手嗤笑一聲：“喲你是正紅旗的？巧了，我是五星紅旗的?！?/br>
    “這位王爺，大清亡了你不知道嗎？”

    秦若上前，“我是這兒的管理人員，有事你說事，少?提祖宗，我還是炎黃子孫呢，如今你也就敢在這里提你是正紅旗后裔，出去?你敢說嗎？”

    那人被秦若懟的沒了話，訕訕的放下了手，“我……我買的銅錢這人說是真貨，結(jié)果回去?就生銹了！”

    秦若看了眼那個瘦小的攤主攤子上的東西，又問那找茬兒的男人，“銅錢你是用來干什么?的？”

    “我……我買著鎮(zhèn)宅的！”

    他說著，似乎怕秦若不信，撿起攤子上那個布包，解開露出了里面的八枚銅錢，一溜兒排開，一枚淳化?元寶，兩個永樂通寶，兩枚隆慶通寶，兩個嘉靖通寶，還有那個一枚銹跡斑斑看不清字的，其余七個都沒事。

    “你自己看嘛，才?拿回去?就繡成了這樣?！?/br>
    朱老板道：“百年前的東西了，除了家里傳下來的都是地底下挖出來的貨，不生銹怎么?可能！”

    “你們……你們少?唬我，我當(dāng)然知道這種老貨肯定有銹，可是我買的時候沒這么?嚴(yán)重，這七個都沒事兒只有這一個回去?就銹了！”

    男人說著憤憤的看著秦若，“你說句公道話，我家蓋了新大門，心想?著買幾枚銅錢八個方位鎮(zhèn)上好保平安，結(jié)果埋下去?一夜，第二天要眼看都要砌墻了，這一枚銅錢竟然銹的水都滲出了地面，耽誤了我家工期就不說了，這銅錢必須退錢，其他七個的錢我就不退了，就這一個，必須退！”

    “買定離手，誰知道是不是我那個，你說退就退？”瘦小的攤主雖然看著又矮又瘦，但見眾人都幫著他，說話也十分硬氣。

    古玩行確實?是這個理兒，沒眼力沒財力就別碰，買到了贗品只能是自己倒霉。

    秦若看了眼那枚銅錢，不動聲色斂下眼底的興味，道：“古玩這一行，沒有保真的，你是正紅旗的你不知道考驗眼力的嗎？”

    “可是……可是它一夜就銹出水來了，這也太假了吧？”

    男人說完，朱老板的人狐疑的看著他，“不是我包庇同行，只是沒聽說過?造假的贗品能銹出水來呀?！?/br>
    “你處理不處理？你不處理就別怪我胡攪蠻纏！”男人不搭朱老板的話，狠狠的看著秦若。

    秦若一副被他弄煩了的模樣，“這么?著吧，這個你多少?錢買的，我買了?！?/br>
    男人見有門兒，趕緊道：“八塊！少?一分都不行?！?/br>
    他其實?也是仗著這個攤主瘦小才?敢來的，要是朱老板跟前買的，膀大腰圓一臉兇相的朱老板他根本不敢來這趟。

    瘦小攤主道：“你胡說，這八個一起才?十塊，那枚品相最好的淳化?元寶三塊錢，其余七個一個一塊賣給你的！”

    “行了行了，我也懶得糾結(jié)這一塊兩塊的，那我出十塊八個我都買了，”秦若說著，一臉不耐煩的看向?那個男人，“這樣行了吧？”

    男人見此，又道：“三塊，這個三塊你拿去?，其他的都是真品我不退。”

    “行吧，”秦若掏出三張一塊的，道：“那個生銹的給我吧?！?/br>
    男人強忍著笑容歡天喜地的把那上面還帶著銹水的銅錢彎腰從布上撿起來遞給了秦若，然后道：“你買了別后悔，這是雙方自愿的事?！?/br>
    剛剛還一臉受騙的人忽然變了副嘴臉，秦若笑，“放心吧，三塊錢不算什么?。”

    男人這才?心滿意足的接過?那三塊錢，繞過?剛剛拉架的朱老板和另一個攤主，在九區(qū)第一個攤位上花一塊錢買了一個銅錢，因為這個攤主剛剛沒摻和，于是他迅速交易成功拿著銅錢和白賺的兩塊錢心滿意足的走?了。

    瘦小的攤主道：“大師一看不缺錢，應(yīng)該不會逼著我退錢退貨吧？”

    “我從別人手里買的東西，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想?多了?！?/br>
    秦若沒理會他的小算盤，剛才?朱老板和另一個攤主為了保護(hù)他拉架，結(jié)果剛才?那個男人想?再買一枚銅錢的時候這人還一臉躍躍欲試，只是到底沒好意思張口拉生意而已。

    朱老板也是見了瘦小攤主的反應(yīng)，頗有些不齒，于是故意問秦若，“秦大師這是又撿漏兒了？”

    “你猜為什么?別的銅錢都沒事就這一個永樂通寶銹出水了？”秦若笑著眨眼。

    “難道？”朱老板瞪大了眼睛，“我老朱家造的錢幣是絕不可能給滿人鎮(zhèn)宅的！”

    “這枚才?是真貨！”朱老板一拍大腿，“絕了！”

    秦若點頭，“確實?幾個明?朝的錢幣里只有這一枚是真的，甚至最貴那個，都是民國仿品。”

    這是她剛才?看那一眼唯一看到有靈光的一枚銅錢。

    而且，秦若沒說的是，這枚銹跡斑斑的永樂通寶還不只是永樂年間的通行貨幣，還是一枚萬壽錢，就是為皇帝賀歲而特意鑄造的。

    一般帝王的賀歲幣最后都會陪葬，只有極少?數(shù)會被賞給有功之?臣或者?天子近臣，秦若張開掌心，雖然銹跡斑斑的錢幣還帶著濕氣，但等?她把這錢幣拿回去?自然會綻放光華。

    再放個幾十年的價值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她的大五帝錢辟邪劍，又多了一枚永樂通寶，如今有了秦半兩，明?永樂通寶，還差一枚漢五銖錢，一枚唐開元通寶和一枚宋元通寶三樣了。

    瘦小的攤主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想?張口買回來，可是面對秦若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又不敢張口，要知道之?前之?所以賣那么?便宜，就是因為不能百分百保證是正品，要是確定那是永樂通寶，至少?能賣二十塊。

    虧死了，他遺憾的嘆了口氣，為這件事耿耿于懷了一下午。

    晚上，秦若回到家，從那木頭箱子里找到凌陽縣時姜望云給她買來的朱砂和毛筆，還有黃紙，她畫了一張聚靈符，就用那符紙包住那枚銅錢然后放在了關(guān)公雕像跟前就沒再管它了。

    一晃進(jìn)?了臘月的門，下雪的日?子多了起來，秦若也就不下雪的日?子才?去?新南橋巷子里轉(zhuǎn)一轉(zhuǎn)，她去?了七八回，倒是又見了一枚宋元通寶，大五帝錢的銅錢只剩下兩樣就集齊了。

    晁文強依舊每天裹著棉被躺在搖椅上烤著爐子待在窩棚里暖洋洋的當(dāng)管理員，只是約定了每個月到了月中秦若去?一趟。

    過?了臘八節(jié)，距離年關(guān)越來越近，于憶梅也總是怔怔的望著窗戶發(fā)呆，這幾天她書也不看了，給秦若縫了幾個棉背心，都是柔軟的紗布包著新棉花縫制的，還給賀鈞劍也織了兩件毛衣，卻總和秦若或者?劉嫂說著說著話就發(fā)起呆來。

    秦若問道：“媽，您這是怎么?了？這兩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于憶梅回神道：“也到年關(guān)了，鈞劍他還沒回來，我擔(dān)心啊?！?/br>
    “當(dāng)初收到賀大哥的信我也寫了，但是也沒個地址，媽你別擔(dān)心了，說不定年跟前就回來了，或者?過?完年不忙了就回來了。”秦若給她輕輕按著肩膀，舒緩她的疲勞。

    提起信于憶梅手一顫，毛衣針也掉在了地上，半天才?道：“他就那樣，沉悶話少?，若若寫得信等?他回來再看?！?/br>
    見于憶梅興致不高，秦若想?起了一樣?xùn)|西，興許能讓她開心一下。

    臘月二十五晚上，秦若打開那封存的木箱子，拿出了一把牛角梳子，這是張生財給她的謝禮，放在巷子里也沒打動，如今，送給于憶梅正合適。

    她穿的衣裳有于憶梅縫制的，還有她織的毛衣圍巾，她都沒給于憶梅送過?什么?，這梳子正好。

    這也是出自江南的物件兒，上面鑲嵌著的螺鈿和紅寶石，好看又古樸，送人倒也拿得出手。

    秦若正這么?想?著，剛要下樓，忽然拿著梳子的手一痛，梳子不自覺的掉在了地上，而窗臺上一直安安靜靜的獓因像，也是掙扎起來了。

    當(dāng)時她確實?從梳子上察覺到了靈氣，只當(dāng)是已經(jīng)流傳了許久的古董的緣故，讓牽著繩索的獓因雕像發(fā)出了動靜，這是怎么?回事？

    還有剛才?掌心那莫名的一痛，她看了看手心，并沒有任何傷口，秦若過?去?拍了下獓因雕像，讓它安靜下來之?后，這才?走?到門口彎腰撿起那華麗的牛角梳子，只見上面完整無缺的牛角寸寸龜裂開來。

    第四十五章

    這……就算是?摔裂, 應(yīng)該是斷做兩截或者摔斷了梳齒，可是?這些都好好的，就像無?意間推倒了多諾米骨牌一樣, 一條宛若頭發(fā)絲的裂痕逐漸擴大, 蔓延, 最后遍及邊邊角角。

    秦若拿著梳子放在書桌上, 看?著那?龜裂的紋路越來越大, 緊接著，紅寶石脫落，鑲嵌的螺鈿也?掉落了, 最后，牛角碎裂成為一堆細(xì)細(xì)的粉末, 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是?一把白玉制成的梳子, 梳子不僅比那牛角梳小了一絲, 甚至模樣都不一樣。

    玉質(zhì)的梳子本身足夠華麗無需再多做什么?點?綴, 可上面依舊描龍繪鳳, 還刻著一個嬌字。

    緊接著，一縷青煙自玉梳上浮起，在空中逐漸凝聚成了一個古代發(fā)飾的女子模樣。

    青煙凝聚而?成的女子一身深青色滾著紅邊的交領(lǐng)曲裾袍服, 外罩一件素紗禪衣, 頭發(fā)?中?分梳著椎髻，發(fā)?髻間別著步搖，流蘇垂在兩側(cè)額角, 只發(fā)?髻上還別著一把玉梳。

    “妾身陳氏, 見過大師?！?/br>
    她正身肅立，右手壓著左手在胸口處做握拳狀, 右腳微微后撤半步躬身屈膝低頭，朝秦若見過禮才收回腳微微肅立。

    秦若參加過應(yīng)試教育也?看?過好多講漢代帝王后妃愛情的電視劇，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女子或者說這縷幽魂是?來自漢代的。

    而?且，恐怕地位還不低，一身曲裾的顏色為暗色，古代皇權(quán)信仰五行之德，秦朝為水德以黑為尊，漢承秦制，也?保留了這一特點?，只是?當(dāng)權(quán)者又信仰火德，因此黑紅為尊，暗淡莊重為上位者的服飾，還有身上的素紗禪衣，那?可是?貴族才穿得起的，以及發(fā)?髻間的金步搖，處處都是?彰顯身份的。

    秦若瞥了眼窗臺上的壓勝獸獓因木雕，心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出聲?問道：“你?是?？”

    “勿乃武帝發(fā)?妻陳氏?！?/br>
    青煙女子的一句話?，印證了秦若的猜測，果真是?她，館陶公主的女兒也?是?漢武帝第一任皇后陳阿嬌。

    從漢武帝“若得阿嬌金屋儲之”的承諾到最后陳阿嬌千金買賦最后被賜死于長門宮，各種正史野史記載中?的故事，后世被搬上熒幕演繹了無?數(shù)版本，但?無?論如何，陳阿嬌的形象都是?刁蠻跋扈的，與如今這個見她行禮的幽魂似乎有些不一樣。

    雖然曾是?皇后，如今時隔千年光陰也?不過是?一縷幽魂，秦若也?平常心對待，故而?問道：“你?怎么?會在這把梳子里？你?與窗臺上那?獓因像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這把梳子，是?吾初為太子妃時他為吾描眉綰發(fā)?所賜，”青煙女子摸了摸自己發(fā)?髻上的玉梳，“也?是?唯一一件吾心存執(zhí)念之物?！?/br>
    “當(dāng)年我母乃景帝同胞長姐，得封館陶公主，而?劉徹之母，不過后宮一美人，彼時栗姬獨寵后宮，劉徹母子甚是?卑賤，我雖姻緣必落皇室，可那?劉徹雖與我年紀(jì)相仿然身份卻與我實不相配。我母為我一生安穩(wěn)，曾意與栗姬之子太子劉榮結(jié)親，可栗姬惱怒我母曾向舅舅獻(xiàn)上美人之舉而?拒。我母甚怒，轉(zhuǎn)而?看?上劉徹，他許諾得吾必金屋儲之一生珍之，因這一諾，我母助他登位，次年我得封皇后入主甘泉宮?！?/br>
    似乎是?想起了年少時恩愛的光景，青煙女子眉目間幽怨淡了幾分，隨后，她嘆了一口氣才道：“可是?君心易變，第二?年，在我有孕之初，我那?好表姐平陽公主獻(xiàn)上美貌家?奴衛(wèi)氏子夫，劉徹不顧帝王顏面體統(tǒng)與之軒車茍合，甚至召那?賤婢入宮夜夜寵幸，那?衛(wèi)氏賤衛(wèi)氏賤婢得封夫人之時，正是?我腹中?四月胎兒落下之日，她獨寵后宮，我那?金屋宛若囚籠，自此，我于后宮無?立錐之地，這樣的殺子奪夫之仇我如何能忍！”

    “后人道我陳阿嬌身有隱疾無?法孕育子嗣，可實際卻是?因衛(wèi)氏賤婢讓我生生胎落傷了身子余生無?法有孕，這樣的日子我忍了十年，終于，我母家?給我送來了一個婢女名楚服，她善巫蠱之術(shù)，獻(xiàn)上了一個紫檀木雕，據(jù)說是?個壓勝獸，只要以我的精血日日供養(yǎng)，就能替我除去那?賤婢衛(wèi)氏，可是?還沒等我行事，卻東窗事發(fā)?，我被廢除皇后之位退居長門宮，楚服被腰斬于市，當(dāng)年為我陳氏阿嬌建造的金屋甘泉宮卻被衛(wèi)氏賤婢入主，薄情豎子負(fù)我良多，自此我茍延殘喘只為報仇！”

    “后人道我陳阿嬌千金買賦為復(fù)寵，”青煙女子諷刺冷笑?，“區(qū)區(qū)薄情男兒何至于我自甘下賤如此！不過是?為了取豎子劉徹一抹龍氣精血罷了，長久的幽閉讓我明白一件事，愛人親插、匕首入心才能疼的椎心泣血死不瞑目，我如此，被劉徹相負(fù)痛不欲生，那?衛(wèi)氏賤婢亦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