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小師弟又在演我/師弟你演我/惡犬 第37節(jié)
肖觀音若有所思道:“這就是大師兄更喜歡他的原因吧?” 金猊:“……” 仔細一想,似乎很有幾分道理。 但他瞧著大師兄那張仿佛覆著冰雪的面孔,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對著這么一張清清冷冷的臉,叫他湊上前去噓寒問暖獻殷勤他也不敢??!但凡被大師兄多看上一眼,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恨不得低到塵埃里去! 沈棄怎么敢?! 金猊心里第一百次生出了相同疑惑。 肖觀音和他坐在一處,撐著下巴觀察沈棄,也幽幽嘆了一口氣。 …… 幾人在千金臺待到了亥時才回客棧。 除了金猊意猶未盡,其余三人都覺得疲憊,各自回屋歇了。 慕從云和沈棄金猊三個人擠一間房,輪流洗漱之后,沈棄換了寢衣上榻,就見慕從云盤膝坐在床尾打坐調(diào)息,看模樣今夜并不打算睡覺了。 難得又尋到同塌而眠的機會,沈棄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他放下了床幔,又將兩個枕頭整齊排放好,才挨挨蹭蹭地靠過去,裝作未曾發(fā)現(xiàn)慕從云的打算,拉了拉對方的衣袖:“師兄,該歇息了。” 慕從云一睜開眼,就對上他彎彎的笑眼。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調(diào)養(yǎng),沈棄已經(jīng)沒有在南槐鎮(zhèn)時不健康的瘦弱,蒼白的皮膚多了血色,瑩潤豐盈;身形也開始竄高,都比他高出一些了。儼然已是個唇紅齒白的俊俏少年郎。尤其是彎著眼朝人笑時,像討好人的小獸,格外難以拒絕。 慕從云遲疑了很短的一瞬間,便妥協(xié)了。 他在床榻外側(cè)躺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睡吧?!?/br> 沈棄歡歡喜喜地挨著他躺下,側(cè)著身體手腳并用地抱住他,又在他肩窩蹭了蹭,才閉上了眼。 也不知道他這是個什么毛病,睡覺必須得抱著人。慕從云被纏得嚴嚴實實不能動,只能無奈嘆了一口氣,闔上了眼睛。 外間金猊熄了燈,屋子里便靜悄下來,只偶爾外頭的街道上傳來幾聲狗吠。 沈棄閉著眼數(shù)著他的呼吸,直到他的呼吸變得綿長安穩(wěn),才睜開了眼睛。 指尖溢出小股穢元叫人睡得更沉,沈棄在黑暗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懷里的人看。凝視許久,才小心湊過去,和他面貼著面,緩緩地蹭了蹭。懷中的人皮膚軟而滑膩,初時微涼,像最細膩的玉脂。片刻之后染上了體溫,就變得微熱。 他極其迷戀這種肌膚相貼的溫存,緩慢地磨蹭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退開,又去把玩他安穩(wěn)置于腹前的手。 慕從云的手并不似臉上肌膚滑膩,因為常年習(xí)劍,掌心和虎口都有微微的薄繭,但這卻并不影響這雙手的美感。他的皮膚冷白,指骨關(guān)節(jié)和甲床卻泛著淺淡的rou粉色,手背青色經(jīng)絡(luò)分明,糅合在一處,顯出一種新雪般的干凈與脆弱。 沈棄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展開,臉貼在他掌心蹭了蹭,又有些不滿足地蹙了眉。 果然還是師兄主動時更叫人愉悅些。 他細細摩挲了片刻,才松開手,將慕從云的動作復(fù)原,才起身下了床榻。 經(jīng)過外間時,矮榻上的金猊睡得正沉,還打著小呼嚕。沈棄嫌棄地皺了眉,隨手將一團穢元扔向他,這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繞過重閬城中的守衛(wèi)和耳目,沈棄出了城,直退了十里路,尋到一處茂密的樹林時才停了下來。 手掌在木鐲表面拂過,沈棄將赤隼兄弟放了出來:“警戒四周,莫叫人進來?!?/br> 赤隼兄弟各據(jù)一方,尋了樹枝隱匿身形戒備。 沈棄則緩步往樹林深處走去。 每行一步,他的身形便拔高一分,面容也同時發(fā)生著變化,等進入深處后,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本來面目。自儲物袋中拿出那三塊火靈晶石,沈棄打量了許久,才仰頭發(fā)出低沉的龍吟,變換了龍身。 赤紅的龍族盤踞在樹間,龍軀彎曲盤旋。 三塊火靈晶石懸于空中,散發(fā)著微光。 沈棄皺眉逡巡著龍軀上的傷疤,思索著將這三塊火靈晶石補在何處。 師兄送的禮物,自然得放在最緊要的地方。 認真挑選了許久,沈棄最終決定將三快晶石修補在尾巴上。 龍角,龍爪還有龍尾,對龍族來說都是十分重要的武器。還不能化成人形的幼龍,便是靠這三個部位攻擊敵人。 與之相對的,受傷時自然也是這幾個部位最多。 沈棄看著禿了不少鱗片的尾巴,面色微沉。再看向邊上的火靈晶石時,才緩和些許。他仔細比對了形狀位置,才將三塊火靈晶石依次補了上去。 火靈與龍族相合,很輕易地便融入了血rou之中。 修補之后的尾巴雖然還有不少坑洼,但比先前順眼不少,沈棄晃了晃尾巴,頭一回沒生出什么戾氣來。 以至于他神色輕松地從樹林深處出來時,赤隼兄弟還有些疑惑。 兄弟倆湊在一次交頭接耳:“他這次竟沒生氣?” “不只是沒生氣,看著好像還挺高興?” 以前對方每次露出龍身時,心情都不會太好,去哪兒哪兒遭殃,見誰誰倒霉。他們兄弟倆若不是用順手了又足夠聽話,估計早就被波及沒命了。 沈棄聽著兄弟二人嘀嘀咕咕,轉(zhuǎn)過頭陰惻惻道:“是本座給你們膽了?” 紅隼兄弟聲音一滯,不敢再多說,化作兩只紅雀老老實實鉆進了他腕上的木鐲里。 沈棄這才冷哼了一聲,趕回了客棧。 只是剛到客棧,還未來得及進門,忽而感覺有幾道氣息出現(xiàn)在周圍。 沈棄眼眸微瞇,目光掃過四周,便發(fā)現(xiàn)幾道埋伏的人影??匆苿拥能壽E,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方位而來。 看了身后安靜的房屋一眼,沈棄五指微張,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xiàn)時,鎖紅樓已扼住來人的脖頸,沈棄神色陰鷙:“誰讓你們來的?” 來人心頭劇震,卻苦于脖頸要害被制,無法發(fā)出聲音,只能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罷了,也不必問你?!鄙驐壚淅涔创?,五指虛虛握攏,灰色細絲便如利刃切下了對方的頭顱。 瞧著噴灑的血跡,他想到什么,對赤隼兄弟吩咐了一聲“將血跡清理干凈”,便又去尋下一個人。 這一回為了省事,卻沒有斷頭。 擰斷了幾人的脖子,沈棄挨個搜靈,輕易便知道了對方的來歷目的。 “又是花家?!?/br> 千金臺那個花家三少爺吃了虧,回去之后便搬了救兵想要秋后算賬。 沈棄眸中戾氣翻滾,指尖污穢之線飛快延展,鉆入幾具尸體之中。片刻之后,便見地上的尸體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命赤隼兄弟守在客棧,沈棄循著搜靈得來的信息往花家尋去。 閬州花氏地位超凡,宅院建于南城,獨占了上千畝地,其恢弘僅次于黎陽皇宮。 如花氏這樣的家族,暗中的護衛(wèi)和禁制必然不少。沈棄并未貿(mào)然進入,而是用鎖紅樓cao縱著幾具尸體行到了花家的正門前。 幾具尸體動作遲緩的拔出腰間的兵器,快且狠得將自己的頭顱斬了下來。 沈棄用污穢之線將幾人的腦袋掛在了屋檐下,聽著宅院之中隱約傳來的sao動,這才施施然離開。 回了客棧,他先去浴房仔細清洗了一遍,確認未曾沾染半點血腥之氣,才又換了一身干凈的寢衣上了榻。 穢元的作用之下,慕從云睡得十分沉。 沈棄靠過去將人抱住,和他肌膚相貼,這才收回了穢元,愉悅地闔上眼睡了。 * 翌日,慕從云一行才到大堂,就聽見熱鬧的議論聲,大堂里的客人各個口沫橫飛,神色激動,無數(shù)聲音匯聚在一處,嗡嗡作響。 “發(fā)生什么事了?今日怎么這么熱鬧?”金猊攔住路過的店小二詢問。 “幾位客官還不知道?”店小二道:“聽說昨天半夜里,不知道是誰將花家的幾個客卿殺了,頭顱割下來掛在了花家大門上示威。花家現(xiàn)在正派人滿城通緝兇手呢,還說兇手是酆都潛入的妖魔,眼下城中正雞飛狗跳著?!?/br> 閬州花氏仗著羽衣候的勢,在重閬城中一向是橫著走。那些重金聘請的客卿護衛(wèi)更是為虎作倀,重閬城中的百姓平日多有怨言,只是一直敢怒不敢言罷了。 眼下見花家遭了殃,自然是喜聞樂見。都在議論著是哪位俠義之士為民除害。 “花家?” 慕從云聽到“花家”就皺了眉,想起了昨夜在千金臺與沈棄起了沖突的、自稱是花家三少爺?shù)那嗄辍K麄冏蛞共藕蛯Ψ狡鹆藳_突,緊接著花家就死了人……以花家表現(xiàn)出來的作風(fēng),若是尋不到兇手,說不得就要找上他們。 以防萬一,慕從云還是陳明了厲害,囑咐道:“去學(xué)宮報道前這幾日,你們盡量不要落單?!?/br> 玄陵雖然不怕事,但強龍不壓地頭蛇?;倚惺虏徽?,他不能不往壞了打算。 金猊和肖觀音雖然不以為意,但師兄囑咐了,還是應(yīng)下來。 倒是沈棄神色疑惑道:“但是花家應(yīng)該沒有功夫來找我們麻煩了?” 慕從云不解看他。 沈棄道:“金師兄昨日不還說花家與黎陽皇室多有齟齬?眼下花氏和酆都妖魔扯上了關(guān)系,黎陽皇室怎么會袖手旁觀?花家人蠢得很,竟還到處張揚,這不是給黎陽皇室遞刀子么?” 慕從云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確實是這個理。 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黎陽皇室恐怕正愁沒理由動花家呢。 “沈棄說的不錯?!蹦綇脑品潘上聛?,道:“不過平日里還是不可掉以輕心?!?/br> 三人應(yīng)下,在大堂吃過了早飯之后,才一道往城門口去接關(guān)聆月一行。 第35章 真是晦氣 關(guān)聆月與玄陵另外十余名弟子從玄陵出發(fā),后一步抵達重閬。 慕從云一行在城外等了約莫一刻鐘,便見遠處十?dāng)?shù)道劍光掠來,等劍光近了,才看清楚劍上的人,正是關(guān)聆月一行。 “二師姐!這兒呢!”金猊使勁揮著手打招呼。 關(guān)聆月也看見了他們,微微露出個笑來,才收劍飄然落下。 她穿著玄陵統(tǒng)一的黑白二色弟子服,長發(fā)以一根木簪半挽,通身素凈,本是極其簡單的打扮,但她容貌生得好,身段又玲瓏,就是最簡單的弟子服穿在身上,也自有一股不同于旁人的嫵媚。只是她神色肅然,姿態(tài)優(yōu)雅,便又生出一種凌然不可侵犯的端莊之感。 像一株含苞欲放的牡丹。 引得不少行人駐足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