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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綠茶小師弟又在演我/師弟你演我/惡犬在線閱讀 - 綠茶小師弟又在演我/師弟你演我/惡犬 第11節(jié)

綠茶小師弟又在演我/師弟你演我/惡犬 第11節(jié)

    音未落,元神已離了體,負(fù)手走了出去。

    他已經(jīng)至無上天境大成,只要不正面遇上謝辭風(fēng),那他可以在這無妄峰橫著走而不被發(fā)現(xiàn)。

    第一個要看的自然是兔子窩。

    明月藏鷺位于無妄峰南面,下方有靈氣匯聚,后方絕壁有飛瀑奔流,是個十分適合修行的地方。

    沈棄輕易破了慕從云設(shè)下的禁制,踏入其中。

    這居所的布置和主人一樣簡單,比起外面樹木成林繁花簇錦,里面的布置可謂簡陋,只有最基本的用具。

    屋子倒是多,但全都空置著。

    沈棄一間間瞧過去,腳步在東面一間屋子停下——這間屋子里放著生活用具,想來應(yīng)該就是兔子窩了。

    他毫不猶豫地邁步進(jìn)去,仔細(xì)打量著其中布置。

    屋子里最多的便是書,書架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從修煉功法到劍術(shù)再到各種游記雜談都囊括其中。沈棄隨手抽出一本,發(fā)現(xiàn)都有很重的翻閱痕跡,顯然都看過。

    有的甚至還寫了批注,只是那批注的文字十分怪異,與西境文字像又不像。

    他盯著看了片刻,又隨意抽了幾本書翻看,發(fā)現(xiàn)凡是有批注的地方,都是同一種文字,筆跡出自一個人。

    這老實兔子也就是看著老實罷了,秘密倒是不少。

    將書復(fù)原,沈棄又去瞧多寶架。

    旁人的多寶架上擺著的都是些珍貴的賞玩之物,但慕從云的多寶架上,卻只零零散散擺了一堆葫蘆。

    沈棄好奇揭開一個,發(fā)現(xiàn)里面裝得全是辟谷丹。

    ?

    他皺眉又去看另一個,還是辟谷丹,辟谷丹,辟谷丹。

    各種不同口味的辟谷丹。

    沈棄連著看了五六個,終于找到個沒裝辟谷丹的。

    哦,這回裝得是梅子糖。

    凡間小孩兒才吃的梅子糖。

    沈棄氣笑了:“難怪上一世沒見過,怕是太過愚笨玄陵沒敢將人放出來罷?”

    他頓時興致缺缺將葫蘆歸回原位,正要再去別處看看時,忽然收到了赤隼傳訊。

    這么快便回來了?

    沈棄念頭一閃,元神便歸了位。

    剛抬起頭來,就見慕從云自門外走來:“師尊同意你留在無妄峰了,我?guī)闳グ菀妿熥?,若是你根骨尚可,還能拜入師尊門下?!?/br>
    說這話時,慕從云的眼睛似在微微發(fā)光,面上冰雪之色都微微消融。

    從回到無妄峰之后,他便放松了許多,眼中也有了近乎笑意的輕松情緒。

    拜入謝辭風(fēng)門下?

    沈棄下意識皺眉,但很快他便又想明白轉(zhuǎn)了念頭。

    玄陵是道門之首,而謝辭風(fēng)很可能是玄陵下一任掌教。若他成了謝辭風(fēng)的親傳弟子,日后真相揭開時,這些名門正派的表情一定會很叫人驚喜。

    而且玄陵傳承久遠(yuǎn),其中定然藏著許多外頭沒有的功法寶物。

    眼下距離火精出世還有一段時日,他正可以借著這個身份留下,物盡其用。

    心中主意已定,沈棄看向慕從云,漆黑眸子適時露出疑惑和期待:“拜師了,就可以叫師兄么?”

    “嗯。”慕從云耐心地給他解釋:“師尊只收了四個親傳弟子,你見過的金猊排第三,另外還有二師妹關(guān)聆月和小師妹肖觀音。若是你能拜入師尊座下,便是最小的小師弟了。”

    他扭頭和沈棄說話,沒有注意到另一頭走過來的關(guān)聆月與金猊。

    關(guān)聆月看著他耐心解釋的模樣,好奇問金猊:“你們這一次下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師兄實在變了許多?!?/br>
    金猊撓頭不解:“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他琢磨道:“大概是沈棄比大師兄話還要少吧,兩個悶葫蘆對上,總得有一個說話吧?”

    關(guān)聆月卻搖搖頭,并不覺得是他說的這樣。

    同門這些年,她再清楚不過的知道,大師兄的心防比誰都要重。

    她雖然是師妹,但其實年紀(jì)比先入門的大師兄還要大一歲。

    十五歲那一年,父母為了給弟弟湊讀書的錢將她賣進(jìn)了花樓里。她不甘心就此淪落風(fēng)塵,趁著花樓守衛(wèi)不備逃了出來。只是沒逃多遠(yuǎn)就被花樓守衛(wèi)追上來,走投無路之時,她撞見了大師兄。

    那時大師兄只有十四歲,一身白衣似富貴人家的金貴小公子。

    她拼命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哀求他救自己。

    少年時的大師兄比如今還要冷一些,冰雕玉琢一般沒有半點活泛氣,面對她的哀求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但就在花樓的人追上來要將她捉回去時,這樣的大師兄提劍卻擋在了她身前。

    后來她被師尊收為弟子,才知道師尊覺得大師兄性子太冷清,為了讓他多看看人間煙火,才帶著他四處游歷。

    救下她那一次,是大師兄四年來第一次主動與除了師尊之外的人有交流。

    即便他并未作出回應(yīng),只是擋在了她的前面。

    后來回了宗門,她心存感激,將大師兄視為救命恩人,也曾試圖報答,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激反而給對方帶去了很大的困擾。

    ——他不喜與人有過多過密的接觸。

    師尊說他是有心結(jié),需等他自己走出來。

    關(guān)聆月不知道他曾經(jīng)歷過什么,但也不再去打擾。只一心打理無妄峰的事務(wù),叫他能在無妄峰過得更自在一些。

    如今六年過去,他們都已不再是少年,但大師兄卻一如既往的冷清。若不是師尊要求,他怕是可以一直待在明月藏鷺不出來。

    這樣一個人,怎么會輕易對一個相識不久的人敞開心防?

    必定是有些她們不知道的緣由。

    關(guān)聆月看向邊上沉默的沈棄,自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某些和大師兄形同的特質(zhì)。

    她沒有出聲叫住兩人,而是靜靜看著他們逐漸走遠(yuǎn)。

    心里卻盼著,希望這一次便是師尊所說的契機(jī)吧。

    第10章 不誠實的騙子

    慕從云帶沈棄去了晦星閣。

    進(jìn)去之前,還特意安撫了兩句:“等會兒你別怕,只是給你摸摸根骨。師尊雖然表面看起來有些嚴(yán)厲,但其實脾氣很好,待我們都十分慈和?!?/br>
    他沒有注意到,面對沈棄時,他的話比開始多了許多,態(tài)度也更加柔和。

    但沈棄卻注意到了。

    沒想到不過隨便演一演,這蠢兔子竟還真將他當(dāng)做了同類。

    他沉默著點點頭,實則袖中的手不動聲色撫過腕上木鐲,體內(nèi)壓制的穢元霎時流轉(zhuǎn),被秘法封在了木鐲之中。

    為了吸收蝕霧之力,他在重生之后便自己散去一身靈力,四處尋找出現(xiàn)異變之處吸納蝕霧修煉。如今他一身穢元盡數(shù)封在了木鐲之中,體內(nèi)不剩半點靈力,與普通人無異。

    西境之人對穢元一無所知,別說謝辭風(fēng)了,就算是羽化仙境的大能來探查,也未必能發(fā)現(xiàn)異樣。

    沈棄落后半步,跟在慕從云身后入內(nèi)。

    謝辭風(fēng)已經(jīng)坐在了堂中。

    他身著藍(lán)灰道袍,黑白駁雜的長發(fā)用一根竹枝隨意別在腦后,露出的面孔相當(dāng)俊朗,尤其是那雙比常人顏色要淺的灰色眼眸,仿佛包容著浩瀚星河,與之對上時,會生出一種悠遠(yuǎn)亙古的蒼涼之感。

    仿佛看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廣袤星空。

    修行之人過了忘塵緣境后,衰老的速度就會變得極為緩慢。等入了無上天境,更是可以青春常駐。謝辭風(fēng)不到百歲就入了無上天境,面容瞧上去不過二十來歲,但周身氣息卻有種返璞歸真后的質(zhì)樸,并不會叫人因過于年輕的容貌而小覷了。

    沈棄立在堂中,感受他氣息之中的玄妙,心想謝辭風(fēng)這“星河萬摶”的雅稱,并不算浪得虛名。

    若有機(jī)會,他必要試一試那把可碎星河日月的三垣劍。

    “師尊?!蹦綇脑埔?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禮,才介紹邊上的沈棄。

    沈棄不卑不亢地立在那兒,毫不畏懼地與之對視,像初生不畏虎的牛犢。

    謝辭風(fēng)打量著他,眉頭微不可查地皺起:“你上前來,”

    沈棄依言上前。

    謝辭風(fēng)起身行至他面前,手按在他頭頂,有溫和的靈力緩緩注入。

    沈棄壓下了心里生出的煩躁,假裝是自己是根木頭,才不至于反抗。

    那只手從頭頂灌入靈力,又去摸他的后腦和脊柱。

    沈棄眼底已經(jīng)蓄起了風(fēng)暴,忍耐快要瀕臨極限。

    好在謝辭風(fēng)終于收回了手,頷首道:“根骨不錯?!?/br>
    慕從云眼底綻出幾分喜意,他輕輕推了沈棄一把:“還不快給師尊敬茶?”

    沈棄磨了磨牙,壓抑著不快斟茶敬上。

    謝辭風(fēng)抬手接過,卻沒有立即喝,而是對慕從云道:“為師有幾句話要同他交代?!?/br>
    慕從云愣了一下,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依言退到了外面等候。

    內(nèi)堂,謝辭風(fēng)放下茶盞,已不似面對慕從云時那般慈和,眉眼之間霜雪凝結(jié):“天生反骨,災(zāi)殃之源。這是我從你的命盤中所窺見?!?/br>
    沈棄微微瞇起眼睛,與他對視,亦不如之前馴服。

    “我本不欲收你?!敝x辭風(fēng)沒有拐彎抹角:“但從云很在意你。你與他的命盤交織,我亦看不清未來?!?/br>
    他復(fù)又端起那盞拜師茶,輕啜一口,嘆息道:“不論往后如何,你且記住一句話。禍福無門,惟人所召。三世因果,循環(huán)不失。”

    茶盞擱在玉碟上,發(fā)出清脆一聲響。謝辭風(fēng)起身離去,聲音飄飄裊裊散開來:“你去吧?!?/br>
    沈棄瞇眸凝著他的背影,將他說的話品味兩遍,嘴角翹起諷刺弧度。

    禍福因果,能奈他何?

    慕從云有些憂心地等在外面,見沈棄終于出來,立即轉(zhuǎn)身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