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yǎng)男魅魔指南[西幻]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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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莎還是中級魔法師的時候,就來過星谷了,現(xiàn)在,她是大魔法師,她卻依然不清楚頭頂?shù)倪@片星空是怎么造就的。 她只能確認,它不是普通的幻象魔法,幻象魔法造出的東西只能遠觀,不能近看,而且有種摘除不了的虛假。 星谷的天空則不然,它太真實了,時而還會帶給柏莎一種,它還活著的錯覺。 星星的每次閃爍是不是都是它在呼吸呢? 想到這時,她也跟隨青年,一同向頭頂?shù)奶炷煌ァ?/br> 數(shù)秒之后,她的眉間蹙緊了。 “不對,”柏莎說,“這不是星谷的天空,這是用幻象模仿造出來的天空?!?/br> “咦?不該是幻象做出來的嗎?”迦南詫異。 “你沒有去過,所以看不出區(qū)別,星谷的天空要比這個仿造品美麗得多哦?!?/br> 迦南點點頭,可說到幻象,他也逐漸察覺到了一些事。 這里的幻象好像不僅僅是天空……他朝嘈雜的人群邁出腳步,四處張望,他發(fā)現(xiàn)他們所能見到的店鋪、行人、從不同傳送門步入星谷的新客人,這些也全部都是幻象! 迦南懂了,“老師,我們剛才踏入的那道門不是去星谷的門吧?” 柏莎:“嗯,看來是個陷阱,有人知道我們要來星谷,就誘騙我們到了這個假星谷?!?/br> 迦南:“是瓦倫做的嗎?您說過,他在追殺我們?!?/br> 柏莎:“就算我沒有得到他要追殺我們的消息,看到這幕幻境,我也能猜到是他了?!?/br> 傳聞?wù)f,瓦倫商會為了和星谷爭搶客人,常會用幻境誘騙客人進來。 客人在這里付上同等、甚至更高昂的價錢,買回去的卻是一些偽劣商品。 由于去星谷是魔法塔禁止的事,遭遇了這種事情的客人,最終只能把苦悶咽進肚子里。 這一騙局,柏莎早已聽聞,今天見到了,她才明白那些人為什么會受騙。 狡猾的瓦倫,所布置的假星谷的幻境的確真實到讓人難以辨清。 唯一的破綻,就是頭頂?shù)男强樟耍钟卸嗌偃?,會那么在意這幕景色呢? 柏莎一邊想著這些事,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黑色粉末。 “老師,這是什么?” “用黑根研磨而成的粉,我要用瓦倫花園里的東西給他一個教訓(xùn)。迦南,你還有隨身攜帶情藥的解毒藥嗎?” “有?!?/br> 迦南把藥劑遞給柏莎,他注意到,他的老師此刻的表情有些可怕。 陰險、冰冷,就好像是在謀劃殺人…… 迦南不寒而栗,他害怕老師做壞事,又覺得見到了老師的另外一面,真是有趣極了。 老奶奶柏莎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而真實的柏莎會。無論是什么樣子的您,我都喜歡得不得了。 他癡迷地望著她,對于她的動作卻是越來越迷惑了。 他看見她將解毒藥劑的瓶蓋拔開,將黑根的粉末倒了進去,又把瓶蓋塞回。 您這是在做什么呢,老師?他對藥劑學(xué)了解得不多,卻也知道已經(jīng)研制而成的藥劑,通常是不需要二次加工的。 柏莎不打算向他解釋,因為很快,他就會自己明白這件事。 常有人說,自然魔法學(xué)是溫順的學(xué)科,不暴力、不血腥,而柏莎會說:這件事取決于法師自己。 現(xiàn)在,她就要獻給瓦倫的幻境一場血腥的大爆炸。 她打了個響指,引出一簇火停在指尖,火舌舔著她握著的藥劑瓶瓶底,其間的藥劑慢慢顏色加深、開始沸騰。 這時候,迦南也意識到,老師打算做什么了。 可是,您就這樣把瓶子抓在手中嗎?萬一它提前反應(yīng)的話,豈不是會傷到您! 他的憂愁還未落下,柏莎就已判斷好時機,將瓶子朝天幕拋去。 他下意識地撲向柏莎,想要保護她,沒想到對方也在考慮相同的事,向他而來。 天空發(fā)生大爆炸時,撞在一起的他們,也發(fā)生了一場“小爆炸”,他們狼狽地相擁倒在了地上。 頭……又一次磕到了。迦南,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頭都會痛呢?各種意義上。 柏莎又氣又想笑,更想就在這里,緊緊得多擁抱他一會。 可惜,現(xiàn)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幻境已被爆炸轟碎,現(xiàn)在是尋找“幕后兇手”的時候了,如果瓦倫有意殺她,幻境之中就不可能不藏有他自己的人。 柏莎抬頭,果不其然看到一抹逃跑的影子,她抬手,準備使用魔法,見到自己旁邊的青年已經(jīng)一個箭步追了上去。 速度好快,他rou眼可見得就和那個人拉近了距離。 柏莎放下手,跟過去,她走到那的時候,迦南已將那個人壓在了身下,她聽見她的學(xué)徒在和對方禮貌地道歉。 “對不起,希望沒有弄傷您?!?/br> “……” 你怎么對我們的敵人都這么溫柔???柏莎扶額。 她眼角的余光,這時注意到那個人的相貌,是個陌生男人,看周身的光芒還只是個中級魔法師。 看來,對瓦倫來說,這個人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那么,也就是說,當(dāng)發(fā)現(xiàn)任務(wù)失敗后…… 柏莎蹲下身,她迅疾地一手鉗住那個男人的下巴,另一只手暴力地撐開了他的口|腔,把藏在他舌下的東西掏了出來。 迦南:“老師,這是什么?” 柏莎嗅了嗅,回答:“枯萎草制成的藥丸。一種能迅速蔓延到身體各處,讓人在一分鐘里死去的毒藥?!?/br> 迦南的臉色蒼白了,“是瓦倫逼迫他這么做的嗎?太殘忍了!” 他故鄉(xiāng)的魔物雖然好戰(zhàn),但他們想殺會直接動手,而不是勒令那個人自|殺。 瓦倫怎么能將他人的生命,視作自己的所有物般,控制他死或是生呢? 比起青年的震驚,柏莎對這樣的事早已見慣。 法師,尤其是底層的法師們,很多時候都會淪為他人的兵刃。 所謂兵刃的意思是,生銹了便無須存在。 有人會對此評價說,底層的法師,于現(xiàn)在的時代而言,本就是種新型的奴隸。 柏莎沉吟著,同時,她的手滑下去,抓住了男人的手鐲。 男人知道她在做什么,他奮力掙扎,但這只會讓他頭腦的想法更加活躍。 “你在想,能被柏莎大人握住手真是太榮幸了?!?/br> “%#@¥@!@#”男人罵了句臟話。 柏莎不理會,她向他微笑,松開了他。 “好了,迦南,我已經(jīng)知道瓦倫在哪了,我們出發(fā)?!?/br>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傳送卷軸,這也是從瓦倫那得到的東西,她回想起羅伯特的話,覺得那位洋蔥說得很有道理。 她拿了他那么多東西,還去了他的根,被他追殺也是合情合理。 她點點頭,心底都沒有那么討厭瓦倫了,甚至還有點感激。 當(dāng)然,不討厭是一回事,自保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罷,她用傳送卷軸在面前拉開了一道黃色的門。 稍稍有點常識的法師,都會知道黃門是通往魔法塔的門。 地上的男人看見這道門,臉色白得如同死人,因為他終于知道,她真的從他這里探聽到了消息。 像他這種從小就進行過特殊訓(xùn)練的法師,第一堂課就是學(xué)習(xí)不出賣自己的主人。 服毒自|殺、防御讀心魔法,都是其中的必修課。 但,他了解,不是每個法師的讀心魔法,都可被防住。 他這下算是必死無疑了。就算他不自|殺,瓦倫也不會放過他。 好消息是,他至少可以選擇怎么死,這將會是他人生的最后任務(wù)。 沒想到真到了這天,他的內(nèi)心反而并無恐懼了。 他生來為主人活,死亦為主人死,魔法對他來說就只是吃飽飯的工具。 他愛魔法嗎?他這種人也稱得上是法師嗎?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他只知道,他不聽瓦倫的話,他連一顆魔晶石都買不起。 他閉上眼睛,感到自己再一睜開,就會回到十幾年前。 那時,他和數(shù)十個孩子,擠在黑暗的地下室里,睜著大眼睛,仰頭望著教授他們魔法的老師。 那里的日子很苦,吃不飽,睡三個小時就要迎來第二天的課程,鞭子總是一次次地在他們身上落下。 但他們每個孩子,心里又都懷揣了一個希望,他們聽說過,曾經(jīng),曾經(jīng)這里有一個孩子逃了出去。 他天賦異稟,用學(xué)到的魔法反過來制服住了老師、看守人。 從此,沒人再知道他的下落,談起那個孩子時,就只剩下了“他的頭發(fā)淡得如同月光”的描述。 月光,那個人,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呢? 一定已經(jīng)成為非常有名的法師了吧…… “如果我是你。” 即將踏入傳送門的銀發(fā)女人,在離開前,打斷了他如夢的記憶。 “我會去星谷,找爾納巴。” 爾納巴?他聽說過這個名字。 星谷的黑法師,游走在管轄外的邪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