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民國女學(xué)霸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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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瑾城不知為何剪了個短發(fā),穿著件布旗袍,手上還拿著本書,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讀書人的窮酸氣,再也不是舒家那位錦衣玉食的大小姐了。 看來她這些年過得很落魄。兩人放下心來,甚至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嘲諷笑意。 “你怎么在這里?” 舒珍湘先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話語里滿是刻薄。 “姨娘。” 舒瑾城沒理舒珍湘,先向秦桑見禮,但這聲“姨娘”傳入秦桑耳朵里,卻尤其刺耳。 “我問你話呢?你幾年不回家,憑什么突然出現(xiàn)?” 舒珍湘本來就比舒瑾城矮,又站在臺階之下,更加顯得矮了她一頭,她昂起脖子質(zhì)問的樣子,有點(diǎn)像一只大聲呱呱的蛤-蟆。 舒瑾城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舒珍湘瞪眼,更像蛤-蟆了。 “這是大哥的宅子,大嫂邀請我來住,我就來了。珍湘,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舒瑾城平靜地反問。 “是呀,瑾城經(jīng)常來我公館里休息呢。我們別站在門口了,快進(jìn)來吧,接風(fēng)宴已經(jīng)備齊了。”趙英英以女主人的姿態(tài)道。 秦姨太拍了拍女兒,示意不需要著急,往后有的是機(jī)會教訓(xùn)舒瑾城,然后便將貂皮大衣遞給丫環(huán),當(dāng)先一步婀娜地走進(jìn)公館。 舒瑾城離家時舒季方才九歲,所以他對這個大姐并沒有太多印象。這些年倒聽過不少mama和jiejie說得壞話。可是舒瑾城看起來并不像她們說的那般驕矜無禮,反倒很有氣質(zhì)。 于是舒季方便一直好奇地偷瞄舒瑾城,直到舒瑾城回過頭,他才收回了視線。 秦姨太坐在飯桌旁,也不管趙英英這個媳婦,只一心一意盤問舒瑾城這幾年的經(jīng)歷。舒瑾城倒不隱瞞,把這幾年讀書然后在金陵的大學(xué)教書的事情告訴了她。 她抿起唇笑了:“我們大小姐當(dāng)初就是個最喜歡學(xué)習(xí)的,現(xiàn)在這么多年努力也算是有成果了,當(dāng)上大學(xué)教授了!可惜呀,我家珍湘就沒你那個頭腦。不過也好,她干脆早早嫁給了張家,給自己掙出了條前途?!?/br> “季方呀,” 她又轉(zhuǎn)向自己這個心大且只喜歡吃喝玩樂的兒子:“你也別像大姐那么刻苦,一讀書讀個十幾二十年的,人也讀成個書呆子,mama哪里還等得到你成家立業(yè)。” 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兒子,他再刻苦能像瑾城和瑜川一樣嗎?趙英英也是港大畢業(yè)的,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說道:“小弟現(xiàn)在來金陵,功課怎么辦啊?” “跟著jiejie來金陵見些世面,多認(rèn)識點(diǎn)人,勝過在書房里苦讀十年。英英,這道理你該懂得呀?!?nbsp;秦姨太掩唇笑道。 趙英英不懂,上流社會的人誰不需要接受良好的教育呢?舒珍湘只不是嫁一個張家的庶子,還沒強(qiáng)大到讓自己的弟弟都受眾人追捧的程度。不過她對舒珍湘和舒季方都沒什么感情,而且秦姨太顯然不聽勸,也就懶得多說。 吃完飯,秦姨太用一張?zhí)K繡帕子輕輕擦了擦嘴,道:“英英,我還有件事兒要你幫我辦呢?!?/br> “姨娘,什么事?” 看在丈夫的面子上,趙英英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大家庭懂事晚輩笑容。 “我約了好些個金陵的大家閨秀后天來家里玩,和珍湘親近親近,她們都和張家有些關(guān)系,是大家族出身,你作為女主人,要好好款待啊?!?/br> “后天?” 趙英英懷著孕,本來就是在金陵躲清靜的,根本就不喜歡那么多人來家里,更何況時間那么緊,還要她準(zhǔn)備,不悅之情瞬間顯在臉上。 “這也是替瑜川擴(kuò)展人脈啊。本來珍湘要在金陵送嫁,就是瑜川同意的,怎么,你不樂意?” 秦桑一改在舒老爺面前的柔順,一雙水杏眼直視著趙英英。 “對,我就是不樂意?!?nbsp;趙英英氣笑了,小麥色的臉頰泛起兩朵紅暈:“這金陵公館是我爸爸送我的嫁妝,說句不好聽的,舒瑜川本人都沒資格不經(jīng)我同意就在公館里辦party?!?/br> “你聽聽,這是什么話啊!” 秦桑捏住手帕道。 “秦姨娘,我尊重你是長輩,我同意你后天在‘我’家里辦party。不過,我只出場地,你要怎么準(zhǔn)備、款待、購物,那是你的事,如果你能說動瑜川幫你,也可以,我不反對?!?/br> 趙英英說完站起身,道:“對不起,我身體突然不舒服,要先回房間休息了。蘇媽,你等下帶客人去她們的房間。” 見趙英英上樓,舒瑾城也站起身笑道:“姨娘,我這個書呆子要回屋看書,也就不陪了,你和meimei弟弟再多用些飯菜吧?!?nbsp;然后也走回自己的房間。 就在舒瑾城關(guān)門的那一剎那,忽然聽見客廳傳來一聲杯子觸地的脆響,舒瑾城搖了搖頭,微笑著把門鎖上了。 風(fēng)輕別墅來漁唱 風(fēng)輕別墅來漁唱 或許是故意要發(fā)威, 或許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 秦桑把舒公館里的仆人支使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按照自己的心意把會客廳布置得花團(tuán)錦簇,一應(yīng)費(fèi)用都記在舒瑜川頭上。她和舒珍湘呢,則出門逛起了新街口。 舒季方倒是好些, 只是帶著傭人去商場溜冰吃冰淇淋罷了。 趙英英眼不見心不煩,拉著舒瑾城躲到了樓上, 只吃飯的時候才見到這對母女。 到了宴會那天早上, 秦氏母女一大早就打扮的花枝招展, 從樓上走下來, 這時趙英英還沒有起床, 舒瑾城正坐在桌邊吃大哥特意從北平帶來的焦圈和豆汁。 “一大早就吃這種帶餿味的貧賤東西,大姐, 您當(dāng)教授雖然窮, 也不至于這么不講究呀?!?nbsp;舒珍湘諷刺道。她用手捂住鼻子,身體離舒瑾城遠(yuǎn)遠(yuǎn)兒的。 “就是,你到自己房間里去喝這臭東西, 我和珍湘都噴了香水, 別把我們都漚臭了?!?nbsp;秦姨太皺眉道。 她今天可宴請了許多位官家小姐和太太, 這些人都是南方人,要是聞到豆汁的味道, 怕不還以為她們在吃下水! “姨娘,您原來在戲園子里的時候,不也天天喝豆汁兒嗎。那時候也沒看見味道沾在您身上, 熏跑了座兒啊。這時候您怎么就怕起來了?” 舒瑾城慢悠悠地咬了一口焦圈,笑道:“坐下吧,你們在家里穿著高跟鞋,還一直站著,不累嗎?” 舒珍湘噘著嘴被秦桑帶到了沙發(fā)上。秦桑瞥了舒瑾城一眼,勸道:“算了,何必和她計(jì)較,她現(xiàn)在算什么?今天是你在金陵社交圈亮相的日子,你要保持好心情,等下才能好好交際,知道么?” 舒珍湘頗不情愿地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候,家里的電話響了,是一個來赴宴的小姐,秦氏接過電話,嗯嗯幾聲,便喜不自勝地走到女兒身邊:“珍湘,我沒說錯,今天果然是你的大日子!” “媽,你看她那個樣子!” 舒珍湘卻把注意力放在舒瑾城身上。她雪白的手指捏著焦圈優(yōu)哉游哉的吃早飯,明明入口的是低賤的食物,卻仍舊有大家閨秀般的儀態(tài),這令舒珍湘莫名妒火中燒,語氣也不好起來。 “你管她呢,我跟你說,今天張家大少爺也要來!” 秦姨太走到沙發(fā)邊,低聲道。 “張家少爺,張澤園?” 舒珍湘立刻不惱了,還故意將聲音抬高了些。 “是呀,如果不是因?yàn)槟阋藿o他弟弟,他怎么會來咱們家呢?” 秦桑笑道。 “哎呀,那您就不知道了。我在滬上就見過張大公子一面,他那時候就說過,有空會約著見我呢。” 舒珍湘彎起精致勾畫的唇,掃了舒瑾城一眼。 “不行,你這個首飾有些太素了,回去換上mama的鉆石項(xiàng)鏈去。” 秦桑聽罷,細(xì)細(xì)觀察女兒一番,下定決心。 “好。” 舒珍湘嬌滴滴地應(yīng)了一聲,滿眼掩飾不住的喜色,立刻站起身和秦氏回房重新妝扮,臨了還對著舒瑾城露出勝利的笑容。 舒瑾城壓根沒注意舒珍湘變化多端的情緒,她心里很無語,不是她想自作多情,但張澤園來這公館很大可能是為了自己。 王景沒有幾天就要到金陵,各項(xiàng)準(zhǔn)備工作恐怕也做好了,張澤園便找到了空閑時間來找她。 舒瑾城覺得心下一陣煩悶,三口兩口吃完了焦圈,走出了舒家公館。她不知道這家伙要糾纏自己到什么時候,也對看舒珍湘勾引張澤園沒什么興趣。 還不如趁著這清閑時光,在玄武湖好好逛一逛,也好避開無聊的宴會。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月,櫻洲上一片粉紅淡白,全是盛開的櫻花。想起櫻桃成熟之際這里的盛況,舒瑾城就咽了口口水。 湖面一片蒼茫,上面點(diǎn)綴著洲子和若干游艇,一艘游艇漂泊在水面上,一個船夫見舒瑾城靠近,便忙招呼:“小姐,游玄武湖吧?上船了,上船了!” 這艇子比秦淮河上的大,而玄武湖又十分開闊,讓人心曠神怡。舒瑾城便登上了船,吩咐道:“船夫大哥,往無人的地方劃?!?/br> 那船夫應(yīng)了聲,長篙一撐,游船蕩悠悠地飄向湖心。 舒瑾城躺在藤椅上仰望藍(lán)天,幾只不知名的大鳥從天空掠過,耳畔傳來漁夫哼唱的小調(diào)。 天地之大,何以為家?不論是北平還是金陵,其實(shí)哪里都不屬于自己。 就如眼下這情景,趙英英和她都被困在一間公館里,還不如在木喀時來得自在,畢竟那里連飛鳥游魚都另有一番廣闊。 在天葬臺邊送別一位老人時,赤松曾用沙啞的嗓音唱起的歌謠: “雄鷹杰布呀 你從輪回之外降臨 向大地投下黑色的巨影 你是菩薩的眼睛 注視世間的悲歡 你是山神的手掌 覆蓋披雪的大地 虔誠的喇嘛迎接過你 遲暮的英雄詛咒過你 未生女的眼淚挽留過你 而你振翅高飛 渡過生死之河 將背上堆疊如山的有罪靈魂 統(tǒng)統(tǒng)送入無垠高空” 那時她望著遠(yuǎn)處巨大而聳立的巖石,在禿鷲的盤旋與鳴叫中淚滿眼眶。 她的有罪的靈魂沒有在神鷹的背上飛向天堂,反而重重地從半空中砸到地面上。疼的喘不過氣來。 無法從死亡中得到解脫的她回到原點(diǎn),只能斷翼重生。 有些人是絕不認(rèn)輸?shù)?,即使摔得滿身傷痕,她也要從地上爬起來,拍拍灰繼續(xù)前進(jìn)。即使姿態(tài)狼狽,即使受盡嘲笑。 舒瑾城是這樣一個人,她倔強(qiáng)的一次一次爬起來,也活該她總是摔得那么痛。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她重活一世,所以有了站著前行的資本。 那天她擦干眼淚,在蔚藍(lán)的天空下,感受到的是重生的喜悅。 舟子在水面飄蕩,舒瑾城重新用羥語唱起了那天的歌謠,聲音里卻滿是柔和。 從船上下來,她又在岸邊買了些荷葉包著的小吃,在岸邊逛了兩小時,總算估計(jì)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慢往舒家公館走。 到門口,蘇媽正滿臉不高興地走出來,舒瑾城攔住她問道:“蘇媽,家里的宴會結(jié)束了嗎?” “還沒有?!?nbsp;蘇媽沒好氣地看著那傳出嘈雜樂聲的房間,道:“她們不愿走,在琴房里面彈琴玩呢?!?/br> “嫂子現(xiàn)在在哪里?” “太太到外面咖啡館躲清靜去了,臨走前打個電話給先生,說他再不回來也別想看見自己了,先生正往這邊趕呢。” 蘇媽道。 “嫂子懷著孕,一個人出去不會有危險吧?” 舒瑾城皺眉。 “那不會,她身邊跟著人,而且我們太太最知道怎么對自己好了,大小姐你別擔(dān)心?!?nbsp;蘇媽道,又看了那琴房一眼:“真沒家教,主人家沒答應(yīng),就自己開門,弄得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啊,大小姐,我不是說舒家不好,你和先生都很好……” “沒事,蘇媽,我懂你什么意思?!?nbsp;舒瑾城搖搖頭,“我到樓上去。” 要回臥室就必經(jīng)過樂房,還沒到門口,就已經(jīng)聽見舒珍湘伴隨著留聲機(jī)做作而嬌艷的歌聲: “毛毛雨,下個不停,微微風(fēng),吹個不停,微風(fēng)細(xì)雨柳青青,哎喲喲,柳青青 小親親不要你的金,小親親不要你的銀,奴奴呀只要你的心,哎喲喲,你的心 毛毛雨,不要盡為難,微微風(fēng),不要盡麻煩,雨打風(fēng)吹行路難,哎喲喲,行路難 年輕的郎,太陽剛出山,年輕的姐,荷花剛展瓣,莫等花殘日落山,哎喲喲,日落山 ……” 剛經(jīng)過門口,舒珍湘的歌聲就停下了,她朝門外嬌聲道:“大姐!你回來了?快進(jìn)來坐呀!你們不都好奇我五年不見蹤影的jiejie嗎,她就藏在金陵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