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嫁了,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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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一,是算命先生寫入龍鳳貼的吉時,亦是梨州首富姜家獨子的大婚之日,姜家莊園,喜字貼滿了院落,入眼一片紅,卻只聽見寥寥風聲,四下沉寂,尋不見一絲喜氣。 直到夜深人靜,主宅院落里才響起幾道腳步,少年被押著踏過門檻,身上大紅婚服浸了酒氣,松松垮垮。 “滾開,”他踹走面前的下人,勾著外袍整理,剛被老爹臭罵一頓的緣故,俊臉沉著,寫滿了不耐。 下人退居斜后,抹了把額頭的汗,折著腰,大腿發(fā)軟,就差給他跪下了,憑誰敢想,姜家這位少爺竟在大婚之日拋下新娘,獨自溜出了府。 這位新娘還不是尋常身份,出自云京謝家,那可是名門世家,祖上不知出過多少將相,雖說如今沒落了,也不是可以輕視的,下人默默想,所幸那位少夫人也不是位......循規(guī)蹈矩的。 他嘆口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老爺囑咐,今兒這婚房您必須進了才算完?!?/br> 姜幸咬著牙,不情不愿邁開腿:“都說了老子不娶,”都哪一年了,怎還搞這套指腹為婚,他壓根就沒見過那位謝家小姐,娶個屁。 走近了,隔著幾重葳蕤,姜幸瞥見婚房的燭火搖曳,除了蟲鳴沒聽見半點動靜,他好奇:“我連拜堂都沒出面,那人竟也沒鬧?” 下人嘴角抽搐了下,含糊其辭應了句“是”,姜幸嘖聲,評價:“是個古板受氣包。” 聽見這句話,下人頭壓得更低,不敢搭話,臉上一言難盡,哪里是受氣包,那位大小姐剛落了轎,一路過來又是嫌路長,又是抱怨肚子餓,沒到正廳,就嚷嚷腿酸不肯走了。 他在梨州這些年,就沒聽過哪家小姐這般脾性。 巧在少爺院里傳來人跑了的消息,夫人忙得焦頭爛額,順勢讓人將少夫人請去了婚房,流程作廢,可不就沒鬧嗎。 姜幸到了屋子門口,皺眉,擺手屏退了下人,已經(jīng)做好了獨坐一夜的準備,推開門的第一眼,地上那方孤零零的紅蓋頭映入眼簾。 新婚夜的紅蓋頭很有講究,須得新郎持著裹著紅紙的秤桿挑開才算禮成,哪有新郎沒到,自個揭開的道理。 姜幸眉頭擰得更重,大步踏進,一句嬌脆清甜的聲音也闖入耳中。 “哎呀本小姐可真漂亮,這根也試試,”梳妝鏡前,謝行鶯杏眼彎彎,從檀木盒子里又翻了支點翠步搖,比劃插進發(fā)間,雙手撐在案面,托著嬌俏的臉自夸。 姜幸目睹,頗有興致地挑了下眉,倚靠在屏風前,壓著眼,嗤笑了聲:“云京來的大小姐,就你?” 這道不客氣的聲音打破了原本和諧的氛圍,謝行鶯猛然扭頭,覷見姜幸,杏眼在瞇了一瞬后又瞪大,燭光下水靈靈的,宛如一對琉璃珠。 她認出少年身上的喜服,猜到了身份,翹起下頜尖,嬌喝:“不過是有幾個臭錢的鄉(xiāng)巴佬,你什么身份,也配這么和我說話。” 姜家在梨州有良田萬畝,商鋪千戶,隨便指塊地都寫了姜家的姓,姜幸自幼聽慣了奉承,這還是頭一回被外人指著鼻子罵,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你說什么,沒人教過你在夫家的規(guī)矩嗎,”姜幸站直走近了,冷聲質問,全然忘了上一刻鐘他還揚聲不娶,這會倒擺起夫君的架勢了。 “說你鄉(xiāng)巴佬,耳聾嗎,那我再重復一遍,果然是小地方,”謝行鶯手腕上的玻璃種鐲子水色極好,拍在案上發(fā)出叮當聲響,她昂起氣焰囂張的臉,全無懼色。 想她身份尊貴,卻被上一輩定下的一紙婚約綁來了梨州,謝行鶯氣不過,剛站起身,姜幸高大的身影就落在了眼前。 掌心壓住她肩,不過使了兩分力,便將謝行鶯重又按回了紫檀圓凳上,死死禁錮住,掙扎不得。 姜幸面色涼薄,背逆著光,攻擊性十足,居高臨下看著她道:“大小姐初來乍到,沒學過規(guī)矩,也沒人告訴你我并非良善性子嗎?!?/br> 大片陰影傾覆而下,像網(wǎng)住了一只嘰嘰喳喳的小鳥,謝行鶯張著嘴,喉嚨卡殼,肩膀傳來的鈍痛無比清晰,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瞳珠顫了顫,掀起過分濕潤的水意。 “好痛你做什么,放手??!”她吃痛尖叫,對準姜幸手臂又推又撓,聲音尖脆過了頭,吵得他堵了下耳朵,不耐更甚。 反捏住謝行鶯手腕,她本就不是骨感美人,骨架更小,入手只揉到雪嫩滑膩的皮rou,如同新鮮出爐的香糯糕點,一個不注意就能搓成細粉似得。 姜幸扣在了身后梳妝案臺,上半身壓上去,眉眼張揚,惡劣玩味道:“做什么?教你規(guī)矩?!?/br> 謝行鶯被迫后頃,圈困在一隅,她沒受過這種委屈,癟嘴想哭,軟頰鼓得像剝了殼的荔枝rou,莫名招憐。 姜幸卻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他陰沉的目光打量著她,仿佛要剮下一層皮,最終落在了她唇瓣上。 不是眼下追捧的菱角薄唇,反而rou欲飽滿,嫩生生的兩片,用得胭脂也不似尋常所見,水亮亮的,他拇指壓上去揉搓了下,胭脂被暈染出界線,好奇問:“嘴上抹得什么?” 因他粗魯動作而顰皺的眉,聞言揚起,謝行鶯嬌哼了聲,又不怕了,上下掃他眼發(fā)出不屑:“沒見識的鄉(xiāng)下人,這可是本小姐托人從銀海采購的洋貨!” 姜幸見不慣她得意模樣,分神摸到一塊手帕,覆上去胡亂擦拭,布料再精細,于她嬌嫩的肌膚也算粗糙,謝行鶯被擦得痛癢,掙扎想逃,哼出了哭腔:“滾開!離我遠一點,嗚嗚別碰我,好痛,嘴巴好痛!” 眼見人為涂抹的顏色被擦抹干凈,露出原本水嫩清透的粉,又因刺激充血成緋紅,宛如玫瑰蓓蕾。 姜幸滿意了,將帕子拋向一邊,拍著她的臉,惡聲敲打:“管它是什么,爺不喜歡,你就不能用,嫁進姜家就是來伺候我的,懂了嗎。” 謝行鶯被拍著臉,呆呆睜大了眼,簡直要氣懵了,謝元川將她塞進車里的時候,可沒說是送她進狼xue虎口的啊,可惡! 眼尾勾里滑落幾顆淚珠,謝行鶯杏眼通紅,大力推開他,邊朝外走,邊大哭,像個不經(jīng)人事的孩子:“不嫁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