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之下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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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種可能性的存在,一種不愉快的嫉妒在唐蘊的身體里蔓延開來。 真是個亂搞曖昧的壞家伙。 他發(fā)誓如果匡延赫以后再用這種方式來撩他,他一定不會再上當了。 其實這事兒要擱在五年前,唐蘊這會兒一定會選擇敲開匡延赫的房門問個清楚,要么堂堂正正確認關(guān)系,要么退一步做回朋友,沒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現(xiàn)在的唐蘊缺乏那種孤注一擲的勇氣,也許是年紀大了,自尊心變強了,又也許是匡延赫的身份讓人望而卻步。 總之,他現(xiàn)在更想像匡延赫那樣,沉著且理性地無視掉這段插曲,像快進掉一段不喜歡的廣告。 “算了,不想他了,我先去工作了?!碧铺N對著鏡頭說。 梁頌一臉納悶:“?。窟@就好了???” “不然嘞?”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课乙粋€人在家好寂寞?!绷喉灡鹕嘲l(fā)上的法典,在鏡頭前晃了晃,“你看典典想你想得都胖了?!?/br> “……” 唐蘊平時上班會留一碗貓糧在家,法典閑著沒事就吃東西,基本一個上午就能吃完,晚上唐蘊回家,它還能再吃一碗,所以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腮了。 梁頌這段時間估計也是沒什么節(jié)制地給它投喂rou制品,小家伙的肚子明顯又胖了一圈,像個實心西瓜。 “你少給它喂rou吃,都發(fā)福了?!?/br> “什么發(fā)福!小孩子長身體呢?!绷喉炍孀》ǖ涞亩洌÷曊f,“是惡評,我們不聽,我們是天下第一小可愛?!?/br> 唐蘊想了想說:“我明天應(yīng)該就能回去了?!?/br> 梁頌眉眼間盡是愉悅:“好,那我來買點菜?!?/br> 掛斷視頻,唐蘊抱著筆記本進入書房,好在還有工作能夠麻痹一下神經(jīng)。 他花了一晚上時間把監(jiān)控視頻全部看完,在李曉博和張雨薇手挽手進入水果店的時間點上做了標記。 然后把一系列材料整理好,寫了份意見書,上傳到系統(tǒng)。 最后,他把之前為李曉博寫的那份《取保候?qū)徤暾垥分匦滦薷牧艘幌?,打印下來,準備明天一早交給公安局。 沖了個澡躺回床上,已經(jīng)接近凌晨四點,外面很安靜,連蛙聲都聽不見,當他一閉上眼,傍晚尷尬的畫面又像電影一樣浮現(xiàn)在他眼前,還是循環(huán)播放。 真要命。 他爬起來吃了顆褪黑素才勉強睡去,可能是因為心事太多,第二天很早又醒了過來。 匡延赫的房門還關(guān)著,唐蘊沒去打擾,下樓拿起邊柜上的車鑰匙,想了想,又放回去,給匡延赫留了張紙條,吸在冰箱上。 打車去公安局的路上,唐蘊把這個好消息通知李曉博父母,老兩口聽說掌握了新證據(jù),很是激動,說要請?zhí)铺N吃飯,當面向他致謝。 “請吃飯就不用了,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碧铺N對李曉博父親說:“等公安局的人批準以后,我讓他們打您電話,您就可以把人領(lǐng)回家了。” “好嘞好嘞?!崩项^還是一個勁地道謝。 唐蘊后來又撥通李曉博妻子的電話,雖然董慧可能并不在乎李曉博的死活,但畢竟夫妻一場,唐蘊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讓她知道案件進展的。 沒想到董慧一聽李曉博很快要出來,第一反應(yīng)竟是驚訝與質(zhì)疑。 “你們真的調(diào)查清楚了嗎?他的那些行為都不構(gòu)成強jian?” 她的語氣令唐蘊陷入短暫的困惑,好像很希望李曉博的強jian罪名成立似的。 “是這樣的,我后來又去重新調(diào)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你先生應(yīng)該是被冤枉的,我現(xiàn)在整理了一些新的證據(jù)……” 話音未完,董慧打斷道:“什么證據(jù)?” 案件細節(jié)暫時還不好向當事人家屬透露,唐蘊只說:“一些有利于你丈夫的證據(jù)。” 董慧安靜片刻,提出了一個讓唐蘊匪夷所思的想法。 “我想買下你手頭的所有證據(jù),你開個價吧。” 第四十七章 真相 “什么意思?”唐蘊的腦袋有點運轉(zhuǎn)不過來,“你要買證據(jù)做什么?” “不做什么,但是我真的很需要……” 董慧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不像是隨便開玩笑,唐蘊皺起眉,猜想到一個可能性。 “這樣吧唐律師,我們約個地方,我再跟你詳細說明?!?/br> 汽車距離公安局還有一段距離,唐蘊猶豫了一下,還是叫停司機,下了車。 身后就是一家甜品店,唐蘊給董慧發(fā)去地址,沒過多久,董慧的車就到了。 她看起來走得很急,連妝都沒有畫,素顏狀態(tài)的她,面色有些蒼白。 剛坐下,她就單刀直入地說想看證據(jù),唐蘊問:“為什么,你先給我一個理由?!?/br> “我想和他離婚?!?/br> 這點唐蘊倒是并不意外,丈夫出了這檔子事兒,是個女的都想跑了,董慧不離婚唐蘊才覺得她腦子有病。 “想離婚很簡單啊,你可以起訴,即使他不同意離婚,法庭最多駁回一次,第二次肯定判離。” 董慧擰著眉,目光中除了怨恨看不到其他。 “如果真有那么簡單,我也不至于等這么久了?!?/br> 李曉博出軌是董慧很早就發(fā)現(xiàn)的事情,那會兒還沒有張雨薇這個人,和李曉博偷情的是公司里另外一位女銷售。 董慧發(fā)現(xiàn)后和李曉博大吵了一架,李曉博當時表現(xiàn)得好像很在乎家庭,也很在乎她的樣子,說什么都不愿意離婚,說了很多讓人心軟的話。 下跪,扇自己巴掌,刪除情人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寫保證書,上交工資卡等等,一系列能夠用上的手段他都用了。 董慧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離婚以后她就要一個人生活了,她是從外地來到燕州的,在這里沒房也沒車,與社會脫節(jié)很多年的她甚至沒有投簡歷的勇氣了,另一方面,孩子一共生了兩個,且都已經(jīng)過了哺乳期,在男方?jīng)]有重大過錯,又不愿意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的情況下,法院只會判男女雙方各一個。也就是說,她將會失去其中一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 她沒辦法接受這樣不公平的規(guī)則,于是選擇了隱忍,但她的隱忍換來的不過是李曉博的變本加厲,因為他發(fā)現(xiàn)她沒有勇氣離開這個秘密。 想要繼續(xù)相處下去,她只能裝作對他的出軌行為視若無睹,直到有一天,她的手機收到一條陌生簡訊,上面附帶一張李曉博和張雨薇偷情的照片。 這是曹萌萌出于好心發(fā)給她的。 曹萌萌的原生家庭就是因為父親出軌而破裂的,因此她相當痛恨小三,在反復(fù)勸說張雨薇分手無果后,決定站在董慧這一邊。 簡訊上說道:【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br> 在咖啡店見過一面后,董慧和曹萌萌一拍即合,成為朋友。 她們的最終目標是讓董慧在不失去撫養(yǎng)權(quán)的情況下,得到自由和本該屬于她婚內(nèi)財產(chǎn)。 最快的方式自然就是讓李曉博主動提離婚,由于夫妻二人簽訂過婚前協(xié)議,如果李曉博主動提出離婚的話,相當于放棄名下所有財產(chǎn)和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 曹萌萌偽裝出接受了張雨薇的樣子,然后在她耳邊不停灌輸一個信息:男人最愛女人的表現(xiàn)是和她結(jié)婚,給她保障,而不是只給一點錢讓她每天患得患失的焦慮。 通過日積月累的洗腦,張雨薇對李曉博的占有欲越發(fā)強烈,明里暗里多次向李曉博表示想要結(jié)婚,但她們完全高估了李曉博對情人的感情。李曉博對待張雨薇的態(tài)度總是很敷衍,到后來干脆不接她電話,實施冷暴力。 長久的等待讓張雨薇感到失望、挫敗,甚至痛恨起這個男人,覺得被欺騙了。 “后面的事情,就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了,沒想到那個女的還挺有本事,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這種招數(shù)……”董慧欲言又止,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唐蘊替她把接下來的話補完了:“但是李曉博進去,對你而言,也是件好事。” 在法律上,一方出軌不算重大過錯,但如果在婚姻存續(xù)期內(nèi)因強jian罪入獄,肯定會被認定為重大過錯,這樣一來,李曉博就失去了和董慧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的機會。 董慧大方承認:“沒錯,我巴不得他一輩子都出不來?!?/br> 董慧同唐蘊講述這一年來的經(jīng)歷,字字句句都有證據(jù),可以看到她遭受了很多難言的委屈和苦難。 那對略顯疲態(tài)的眼睛深深地望向唐蘊,幾乎是懇求。 “所以,我很需要你手上的證據(jù)?!?/br> 出賣證據(jù)這種事,違背職業(yè)道德,唐蘊做不出來,只能幫董慧想其他的法子。 “那你的家里人呢?能幫你帶孩子不?” 如果原生條件很好的話,其實可以直接爭奪兩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 董慧皺了皺眉,臉色有些難看:“我沒有爸媽,他們在我五歲的時候出車禍走了,我是跟著大姨一家生活的,后來大學畢業(yè),就直接嫁到燕州,名下沒有房產(chǎn)?!?/br> 在民事案件中,撫養(yǎng)權(quán)判決的法律依據(jù)是:不滿兩周歲的子女,由母親直接撫養(yǎng)。已滿兩周歲的子女,由父母協(xié)商,父母雙方對撫養(yǎng)問題協(xié)議不成的,由人民法院根據(jù)雙方的具體情況,按照最有利于未成年子女的原則判決。 董慧沒有父母,就意味著沒有人幫忙帶孩子,而李曉博這邊不僅有房有車有存款,還有一對退休在家閑著沒事兒的父母,法庭依照原則,肯定是會留一個給男方撫養(yǎng),甚至極有可能,把兩個孩子都判給男方。 沒辦法,董慧家的條件實在太差了。 唐蘊又想起一件事:“那那天晚上的熱搜又是怎么回事?是你們誰買的嗎?” 董慧一臉匪夷所思:“我連微博怎么買熱搜都不知道,況且我哪有那么多錢?!?/br> 張雨薇的那條微博帶了有關(guān)向恒的詞條,曝光量激增也不是沒可能,應(yīng)該是上了熱搜以后,同行蹭熱度抹黑。 “所以,我求求你了唐律師,現(xiàn)在只有你可以幫我。”董慧從包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沓現(xiàn)金,“你別把證據(jù)交出去,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商量的?!?/br> 現(xiàn)金外面用一層牛皮紙包著,厚厚一沓,看起來至少有五萬。 唐蘊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了,波瀾不驚地把錢推了回去:“你先別急,讓我思考一下。”他同情董慧的遭遇,很希望她能從這段可悲的婚姻中解脫出來,但總不能做違法的事。 “好的,你慢慢考慮?!?/br> 董慧嘴上這么應(yīng)著,但錢并未收回,好像唐蘊今天不答應(yīng),她就不會讓他離開了。 倆人又聊了很久關(guān)于撫養(yǎng)權(quán)的問題,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唐蘊在聽董慧吐露心聲,說到原生家庭的時候,董慧還哭了。 在處理民事糾紛的時候,唐蘊時常覺得自己像是心理醫(yī)生,一邊傾聽,還要一邊想辦法安慰當事人。 他抽了張紙巾說:“其實你也要為孩子的將來考慮一下的,你想啊,強jian犯這種標簽肯定會伴隨你丈……李曉博一輩子的,不管法官怎么判,他是孩子的父親這個事實沒辦法改變,小孩子在學校會遭受冷眼,容易被歧視,搞不好還會產(chǎn)生心理陰影,對不對?” “那你讓我怎么辦,就因為我沒有他有錢,沒有爸媽,所以孩子都不歸我嗎?”董慧哭得很厲害,鼻子都紅了,“我以為的結(jié)婚是相濡以沫,白頭到老,沒有人告訴過我,結(jié)婚是這個樣子的……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這么多年,我那么努力地照顧孩子,照顧家庭,為什么到最后就一無所有了?。繛槭裁??你告訴我為什么?” “不會一無所有的,你相信我好嗎?”唐蘊說,“我去試著勸勸李曉博?!?/br> 給董慧遞完紙巾,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唐蘊摸出來一看,居然是匡延赫打來的,他趕忙接起電話,朝外面走去。 “你人呢?”匡延赫像是剛起沒多久,聲音都還帶一點沙啞。 就這么簡單的一個問題,唐蘊愣是聽得心驚膽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