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寄生 第9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貴妃再嫁、一較高下、招搖過境、衣冠之下、智齒、24禁成人電影基地(NP高H)、成為野心家假千金的狗(np火葬場)、性癮癥日常記錄(1v1)、七零之漂亮泥瓦匠、雙壁在側(cè)(雙子1v2)
樊池這時出聲道:“又或者說,黎存之只是第七個宿主,烏澤仍隱藏在他的背后?!?/br> 九蘅一怔:“什么?” 樊池道:“風貍本來天性良善,本不該會那種殺人邪術。他以髓株殺人的本事不像天生,更像一種異能。白澤碎魄賦予宿主的異能。” 銀山的目光沉冷:“如果是這樣,第七片碎魄賦予黎存之的異能,大概是以花草殺人?!?/br> 分析是這樣分析,心中仍盤旋著許多不確定。早春的夜風掠過曠野,依然寒冷。黑暗籠罩著雷夏大地,卻不知黎明會不會到來。 樊池空著的右手忽然握起,目光一閃。精神極敏感的九蘅察覺到了,問道:“怎么了?” 他說:“有白蝶傳回訊息了。近焰會來與我們匯合?!苯K于有一只白蝶躲過未知的圍殺,抵達了瑯天城。 第193章 眼皮底下的失蹤 樊池點頭道:“理應如此。順利的話,明天上午近焰就能趕到了?!?/br> 有了近焰的應援,九蘅覺得心中安穩(wěn)了許多。 火堆畢畢剝剝?nèi)贾诎当灰灰u火光逼得后退了一些,在他們的身后潛伏等待,仿佛一有機會就要撲上來將他們吞噬。 四人連日難以安眠。未來怕是有一場惡戰(zhàn),還是要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不過要確保有一人醒著,四人輪番當值直到天明。為防萬一,樊池把無意劍插到了地上,一層薄光貼著地面擴散開去,一閃即逝。 這是他獨有的防衛(wèi)方式。若有他人踏進無意劍的感應范圍,他能感應得到。 如此雙重保險,總算能安心睡去。 第一個當值的是樊池。一個時辰后他叫醒銀山,兩人換班。銀山之后當值的應該是九蘅、阿步。 九蘅忽然從不安的睡眠中醒來,天地間還是一片黑暗。身邊側(cè)身臥著樊池,目光落在他的睡顏上,心中微微疼惜——他睡著了也微蹙著眉心,夢里也不能放下重重憂慮。然而當她轉(zhuǎn)臉望向未熄的火堆另一側(cè)時,卻只見銀山,沒有了阿步的身影。 她猛地坐了起來,大動作驚醒了樊池。樊池半夢半醒就一咕嚕爬起,單膝跪在地上擺出防御的姿勢——就算是睡著了也始終繃著一根弦,一經(jīng)觸動就立刻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 架式擺好了卻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睜一雙睡得微紅的眼睛問道:“怎么了?” 九蘅臉色發(fā)白:“阿步去哪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阿步不見了,而睡前樊池設下劍陣毫無動靜。銀山也跟著驚醒了,手習慣性地左右一摸,變了臉色。 他們的目光望向無邊黑夜。此時已是后半夜了,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他是不是方便去了?” 然而不祥的感覺已升上心頭。他們預感到出事了。 有人趁他們睡著闖入結(jié)界,無聲無息地挾走了阿步嗎? 二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狹風關上,不著痕跡地闖入軍營那個人,殺害了陸將軍和進寶,又全身而退。 有結(jié)界,有人當值,幾人睡著了也很警醒,阿步也不可能大意地獨自外出。 在這樣的防衛(wèi)下,同樣的事情難道在眼皮底下上演了嗎? 怎么可能?不可能做得到的! 三人心急火燎,立刻分工方向,分頭開始了周邊的搜索。 樊池往西邊疾掠著找了一陣,突然站住了,回頭望去。身后黑暗寂靜無聲。他猛然意識到,因為急著找阿步,九蘅和銀山都落單了。 他們?nèi)齻€不該分開的!急忙折回去,大聲喊著九蘅和銀山的名字。 沒有回應。冷汗冒了出來,他大亂了方寸。在穿過一片稀疏的槐樹林時,忽然看到一個人俯臥在地上。從衣服看是九蘅。 他撲過去跪倒在她身邊,心中滿是恐懼。遲疑了一下才將她翻過來。這一挪動之下,九蘅猛地咳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咳了出來。似乎剛才窒息昏迷了。 他松一口氣,替她撫著背順氣,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強忍住咳嗽,艱難地道:“是……是銀山……” 他大驚失色:“你說什么?” 她眼里迸出淚來,也是覺得無法接受。“銀山突然就冒出在我面前,手里幻出一支鞭子甩過來纏在了我脖子上。我想問他干什么,卻被勒得說不出話來,一會兒就暈了?!彼氐男渥樱蟊牭难劾锖濐澋臏I珠:“難道……難道銀山他……跟烏澤是一伙的嗎?” “銀山?”樊池喃喃念道。 銀山一向是他們中間最冷靜沉穩(wěn)的一個。性情直爽,又胸有謀略。他怎么可能是烏澤的人? 而他對九蘅的攻擊是怎么回事? 九蘅顫抖著說:“阿步……最聽銀山的話了……” 是啊,阿步最聽銀山的話了。如果是銀山指了一個漆黑而危險的方向,阿步不會有絲毫戒心,義無反顧地走去。 導致阿步下落不明的,會是銀山嗎? 雖是心亂如麻,九蘅還是奮力地扶著樊池的手站起來:“我們趕緊找,阿步一定有危險。”抬頭看著四周,臉上神情一時茫然。怎么四面全是槐樹?。縿倓偼黄舛d禿的山坡上爬去,不記得有槐樹啊。 有嗎?沒有嗎?還沒有想清楚,就見樊池突然站定,目光低垂落在地上。九蘅也跟著看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地面土質(zhì)松動,新鮮的泥土翻了出來。荒郊野外的,誰會來樹林里翻土? 再蹲下仔細看,可以看出一些小洞,好像曾有許許多多細長的東西從地下冒出,帶出了微濕的土渣。樊池捻著泥土,冒出一句:“這像不像進寶以樹根抓捕獵物時,樹根從地下探出又縮回留下的痕跡?” 第194章 漸漸冷卻的黑月 她慌張地抬頭尋找,又生怕看到附近有人形的樹木。 然而沒有。 一番折騰之后,她全然忘記了計較自己是怎么從山坡來到槐樹林的。 很快,他們在這片林中揀到了一枚黑月鐵符。與阿步的銀星釘相對應的黑月符!在隸州縣時阿步就把它交給銀山保管了,阿步就算是隱著形跑到天涯海角,銀山也能把他找出來。 這個代表著阿步的全部信任的物件,銀山一直以黑繩穿著掛在身上,保管得無比妥善,現(xiàn)在它為何離了主人,獨自跌落塵埃? 是銀山故意丟棄的嗎?阿步付給銀山的信任,是不是也跌落塵埃了。 有黑月符就能找到阿步。 一念及此,九蘅撲上去撿起黑月符之前,動作遲滯了一下,心中充滿了恐懼。如果銀星釘?shù)膿碛姓呋钪?,它就有熱度。如果不在人世了……黑月符會涼透?/br> 只猶豫了一下便一把抓住了符。 熱的。 她嗚咽一聲,緊緊握著符貼在了心口,忍了很久的淚奪眶而出。還好,阿步活著,活著。樊池見她哭泣,嚇了一跳。待接過符來感覺到熱度,這才松一口氣??墒峭瑫r也注意到,穿著符的黑繩斷了,而且是濕的,捻一下,粘膩的深色染在了指上。 是血。 九蘅默了一下,打起精神問:“先找阿步。你快讀一下符,在什么方位?” 樊池握住黑月符,憑熱度潛心感應,忽然抬頭望向一個方向,眼睛微微瞇起,低聲道:“風聲堡?!?/br> 雖然以符判斷的方位要越近才能越準確,此時提示的只是個大概方向。但是那個方向……是風聲堡無疑了。 早春多風,塵沙四起。 樊池的臉色忽然一變:“不好?!?/br> 她一怔:“什么?” 他蹙眉道:“符在慢慢變涼?!?/br> “是指阿步被人帶著越走越遠嗎?” 他搖搖頭:“好像是……他的身體狀況在變得越來越虛弱。” 九蘅恐懼得睜大眼望著他,聲音都顫了:“你是說阿步在……在慢慢地……” 慢慢地死去。她沒有勇氣說出來。 拉了一下樊池:“我們快走。要快些趕去。就我們兩個了,你馭云帶我吧?!?/br> 樊池沒有點頭,而是說道:“你知道嗎?烏澤是在用阿步逼迫我們前去。” 她答道:“我知道。他必是知曉了近焰會來,在阻撓我們與她匯合,用阿步逼我們先一步進風聲堡?!?/br> “他要的是你身中的碎魄,所以你不能去?!彼f,“你留在外面等近焰,我自己去?!?/br> 她搖了搖頭:“他要的是我,所以我不去的話他,阿步?jīng)]有生還希望?!?/br> 他知道她說的有道理,默然了一下。 她又問:“如果是白澤,明知這是圈套,它會選擇去是不去?” 阿步命懸一線,不入圈套他必死無疑。入了圈套,可能全軍覆沒,此役一敗涂地。 樊池想了一想,看住她的眼睛:“白澤會去,也不會讓他得逞。” 她平靜地問:“有不讓他得逞的確切手段嗎?” “有?!彼f。眼眸忽然深沉如潭,伸手撫過她的發(fā)際。 九蘅的嘴角浮出一絲笑,眼中是決然愴然的無可回顧。 樊池緊緊攬著她的腰馭風而起。半空中,風聲凜冽掠過。九蘅的心中有如被被充斥的烈火席卷。好。就這樣,像白澤那樣去戰(zhàn)斗吧。 樊池這次云馭得極快,很快就落到了風聲堡大門口。他一腳踹開了厚重的大門。這個神族人暴烈的脾氣這些日子已被壓抑到極點,不想再有一點克制。既然步步都在對方算計之下、監(jiān)控之中,那就正面沖突吧。 兩人并肩闖入了風聲堡,看似轟轟烈烈,其實也是繃足了謹慎警惕。 天尚未亮,殘月漸沉天際,堡內(nèi)一盞燈也沒點,陰沉暗黑。幸好兩人目力非比尋常,仍能視物。堡內(nèi)建筑回廊還是老樣子,只是寂靜得沒有一絲生機,全沒了昔日熱鬧。來此避難的人們?nèi)灰娏?,每個屋子都空空的。樊池揚手放出千百螢蝶,古舊莊園被微藍螢光的照映下尤顯陰森。 九蘅大聲喊道:“黎存之!不是催著我們來嗎!你給我出來!” 沒有回應。 樊池感應著黑月符的溫度,憂心愈重。讀符的結(jié)果在告訴他,阿步就在這里,可是生命在迅速地流失。 忽然鎖定了方位,道:“在最里面,是那個洞廳?!?/br> 第195章 滿園怒放的鉤吻 突然聽到了異樣的聲音,伸手拉住了九蘅:“停一下,你聽?!?/br> 悉悉碎碎的聲音到處響起來。仿佛有什么在悄然破裂,有什么東西在細碎爬動。兩人站住腳步,四下環(huán)顧。初時沒發(fā)現(xiàn)什么,直到將目光落到地上。石子路兩邊的土在動。一點一點鼓起,有很多東西正在破土而出,細細長長,蠕蠕而動。 是什么鬼東西?蟲子嗎?黎存之給他們設下了惡心的蟲妖陣嗎?九蘅并沒有慌張,畢竟以過往經(jīng)驗,蟲類多是比較好對付的低等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