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同級生
*在魔法學(xué)校里,燕2愛上了因為胡作非為被留級的小糧學(xué)姐 “你不打算邀請我跳舞嗎?” 她回過身,彈動了兩下手指。燕偈還以為她是在示意自己上前告白,結(jié)果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她不過是在用法術(shù)清理自己衣袍上的泥點子。 燕偈停步在距她兩級臺階之下,背著手別扭地說:“可是,我是王子……王子怎么會先開口邀請舞伴……” 小糧背對月光,長發(fā)飄散,顯得愈發(fā)神思漫游:“拜托,這里是魔法學(xué)校,各國來此游學(xué)的王子比永定河里的王八還多?!毖韵轮馐牵耗闼隳母[啊。 他更加窘迫。用來掩飾戀慕之情的驕矜?zhèn)窝b還沒有完全施展,就被戳破了。他挪動腳步,想要站在她身邊,方便交流,和不經(jīng)意的親吻。 “所以你的意思是?!毖噘孰p手拉攏自己的斗篷,站直身體,故作鎮(zhèn)定道,“你想和我跳舞?” 小糧微笑(有些狡詐的意味):“哦,是呀。誰不想跟王子跳舞呢?!?/br> 正如她所說,魔法學(xué)校里的王子太多了,一撮一簸箕。燕偈神情復(fù)雜地接下這樣的嘲諷,趁著氣氛還算正常,便順勢彎身,對她伸出手: “小糧小姐,你是否愿意——” “等等,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想必韋參是從燈火通明的圖書室里窺視到了這一切。他總是不好好穿校服(韋參:是因為人家的身體發(fā)育得太快了嘛),奔跑起來更是敞露胸懷。他(對小糧)熱情得像沙漠里的沙棘花,情感鮮明辛辣,想什么時候燃燒就燃燒。相比之下,燕偈就像一塊浮冰,隨時會被不測的氣候烘化。 但是小糧端正好地握住了燕偈的手。她點頭說:“我愿意?!?/br> 韋參腳一滑跌倒在石階上。 “不好意思,韋哥哥,明年的舞會再說吧?!毙〖Z憂愁地看著他的胸口。 “明年我就畢業(yè)了!”韋參含恨咬住袖口。 “是嗎,忘了,不好意思。”小糧燦爛一笑。果然是素負惡名的壞學(xué)生。 總之,在韋參似有若無的啜泣聲環(huán)繞中,燕偈頭腦昏沉地把心儀的小糧送到了女生宿舍樓前。他反扣住她的手,疑惑道:“為什么?” “因為你會是很好的搭檔?!?/br> “哪方面的……你見過我跳舞嗎?!毖噘恃凵駥擂蔚仫h遠。呃啊,在房間里偷偷練舞的事被她知道了嗎。不至于吧。難道是秋隆出賣我?賤人。 “不。是智商方面的?!彼⒅硪恢皇州p輕戳了戳他的額頭,“因為你頭腦簡單,容易cao縱。韋哥哥就太聰明了一點,不是很合適?!?/br> 我?我比那個大奶笨蛋還笨?燕偈愕然。 “哦,都忘了跟你說舞會當(dāng)天我的計劃?!彼D(zhuǎn)念,把他拽近。她抱住他的腰,狀似不愿在深夜分離的情侶。燕偈體內(nèi)警鈴大作,耳朵里開始嗡鳴,差點沒聽清楚她的講話: “我計劃在舞會那天,把學(xué)校炸毀?!毙〖Z貼著他胸口,歪頭看他,瞇眼笑道,“怎么樣,很有趣吧?!?/br> 秋隆勃然大怒:“燕老二你有病吧!” “沒錯!我有??!……”秋隆趁燕偈爽朗地喊出“病名為愛”之前果斷把他的嘴捂死。 “你再這樣發(fā)癲我就去高年級把你哥叫來?!鼻锫【局陌l(fā)根讓他短暫陷入了貓類的安詳狀態(tài)。 “不敢了,對不起,王儲談戀愛這種小事還是不要勞煩他老人家的好。”貧嘴賤舌如果是一門必修課,燕偈就是被年年掛在墻上的好學(xué)生,“時榮,你不懂,你怎么會懂呢——你先放手,本王子剛剛洗蓬蓬的頭發(fā)——被喜歡的人抱著的感覺,嘖嘖嗚嗚啾啾(奇怪的感嘆詞)?!?/br> 秋隆拍拍手掌,面無表情:“我當(dāng)然不懂,在我老家,婚前和結(jié)婚對象有肢體接觸會被亂刀砍死?!?/br> 燕偈:“……千里不同風(fēng),祝你在這找到份好工作?!?/br> 秋?。骸耙呀?jīng)找到實習(xí)了。話說回來,她為什么要炸掉學(xué)校?!?/br> 燕偈驚:“什么?我連這個都跟你說了!這可是她的大陰謀啊!” 秋隆冷笑:“她要找作案搭檔好歹要找一個不會事前泄密的吧……” 燕偈rou眼可見地泄氣:“你說得有道理,本王子畢竟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天真少男,嘴上沒把門的。說到底,為什么小糧她會喜歡我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秋隆悲憫地看著他。小糧根本就不是喜歡你。她只是選擇了你來達成她不可告人的目的。但這話秋隆不會說出口。不然今晚燕老二會在房間里翻滾到地板發(fā)光,秋隆也就趕不上明早的早班車做兼職了。 單純論智商來說,叁王子似乎是更適合的人選。燕伉經(jīng)常施咒失敗,比如除你武器念成除我衣物,然后淚汪汪夾著腿站在大樹后等著大哥送衣服來(并且挨一頓暴揍)。摔倒,丟東西,飛行倒栽蔥,濕淋淋坐在學(xué)校的大噴泉里,被困在鐘樓里出不來,被指針走動嚇出的哀鳴聲傳遍教學(xué)樓群。 小糧經(jīng)常將他從尷尬至死的情境里解救出來。燕伉很感激她,一邊犯著更迷糊的錯誤。偶爾他會大著膽子請她喝下午茶,在她的茶沫上用拙劣的魔法筆觸畫小狗逗她開心。男孩的情愫就跟韋哥哥的乳溝一樣明晰(當(dāng)然燕伉的也很明晰)。 舞會的事也是。那幾天他一直跟隨著小糧,保持距離卻又處處探頭探腦。他等到晚上,月光正好,剛剛想要開口邀請她成為自己的舞伴,卻看到二哥走上了她所站著的那一級臺階。 燕伉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房間,咬著手指坐在地板上呆了很久。 哥哥可以,弟弟不可以嗎。未來黑魔法師的潛質(zhì)從他的淚光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