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囤貨強手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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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陽光更加炙熱, 許多人從脖子到臉被曬得黑黢黢, 襯托之下說話時露出的一口白牙仿佛能反光。 但隨著太陽西沉,熱氣漸漸消散在天地間時楚沁似乎又感受到來自春季的涼爽。 微風一吹,仿佛把一天的疲憊吹散。 第一天夏收就此結束, 楚沁登記完工分后上交鐮刀想要回家時, 忽然聽見一聲刺耳的口哨聲。 顯然是韓隊長吹的,楚沁只好停下步伐回頭看。 只見韓隊長站在打谷場的大石頭上喊:“今天晚上六點準時在這里集合, 咱們開個會。” 就有人問:“開啥會?。俊?/br> 韓隊長:“到時候就曉得了,是大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記得鄰里鄰居之間相互通知一下, 每家至少來一個代表。好了快些回家吃飯吧, 都別遲到啊?!?/br> 一聽大事, 許多人心里就浮起各種猜測。 有的在想是不是今年上交的糧食忽然要增多或者減少了? 還有人在想村里是不是也要動土, 比如說前陣子有人提議村里建學校,如此一來,免得他們高樹村的小孩兒每日都得走路到靜水莊去上學。 但韓隊長和村支書兩人似乎都并不想開辦村小,當時說是要再考慮考慮,今日難不成說的就是這個? 而張飛燕卻有些怕了,她覺得今年只要大張旗鼓通知的事兒都不是什么好事。 楚沁倒沒想那么多,只覺得或許是跟菜籽有關系。 她哼著曲兒回家,還琢磨著啥時候再去抓些竹鼠呢,抓竹鼠沒啥危險,還能換糧食。 “哎!最遲得再過一個半月?!背邍@氣低聲說,現(xiàn)在村里這么忙,只要韓隊長在村里一日,楚沁就沒辦法請假。 想到這里,楚沁就心里嘀咕。 怎么覺得韓隊長越來越看重自己呢?是假象錯覺吧? 咦好可怕,她想躲躲呢。 實不相瞞,楚沁最怕別人看重,因為這代表著層出不絕的麻煩。 回到家的楚沁炒螞蝗吃,這玩意兒多少也是rou,她對吃上沒啥忌口,從前蜂蛹吃了,現(xiàn)在螞蝗也吃了,過段時間她還想去抓知了猴吃呢。 夏季是知了猴的季節(jié),楚沁院子旁都是樹木草叢,知了猴最是多了。 在末世待過的人幾乎沒有忌口,上輩子她抓到的知了猴是直接白水煮了吃,那滋味著實不怎么樣。 當時聽說城里有些富豪是過油炸了吃的,然后再撒上鹽和辣椒粉,再富點的還撒孜然粉等等,炸好后的知了猴一嘴一個嘎嘣香,惹得楚沁也想試試。 隨后再炒個辣椒炒蛋,主食吃的依舊是地瓜飯,匆匆吃完后已經快六點了。 獨居的楚沁連碗都來不及洗,匆匆就往打谷場趕去。 夏日的傍晚天黑得沒那么快,即使已經晚上六點,楚沁依然能從打谷場這里看到山坡上的家。 天是深藍色的,月亮淺淺,似乎就只薄薄的一層,不注意看甚至看不到。 打谷場這會兒熱火朝天,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大伙都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話,楚沁只站在邊緣不愿走進去。 但她也沒離太遠,村民們聚在一起話里行間總能透出點楚沁不知道的信息來。 “哎,聽說最近要搞啥大/躍/進?”有人忽然提出這事。 “啥叫□□?你咋曉得的?” 楚沁忽然豎起耳朵聽,偷偷側身,耳朵朝向人家說話的方向。 嗯,這是她還不知道的事,最近一直沒有去縣城,報紙都好久沒看了。 秦仁心這時道:“才提出來不久,但是全國都得準備起來。別覺得這事遠,這和咱們這些農民也有很大關系,說是不僅工業(yè)生產和建設上要大/躍/進,農業(yè)生產也要,文教和衛(wèi)生也得要呢?!?/br> 她爹媽近日就特別忙,被喊到縣城里去學習和實訓。 說是得去縣城醫(yī)院呆兩個月,到時候還得考試啥的。 秦仁心慣來愛看報紙,反正啥叫□□她是研究得透透的了。 只聽秀華嬸子問:“可咱們今年的莊稼已經種下去了,和咱們能有啥關系,難不成還能繼續(xù)種一茬嗎?” 秦仁心:“明年繼續(xù)唄,我瞧著明年怕是要比今年和去年更累點?!?/br> 眾人聽了其實接受良好。 更累點就更累點,反正累點收獲就多點,總之這是自己得力的事兒。 因為□□是剛提出來不久的,眾人聊幾句就把這事兒放過。 然而此時此刻,說好讓大家別遲到的韓隊長還沒到。 他在干啥? 他在看鄉(xiāng)里給的文件。 今日傍晚鄉(xiāng)里給他送文件來了,韓隊長還納悶得緊,有事等不及下月月初開會時說嗎? 他好奇地把文件打開看,只見那里說著糧食產量的事。 要是只是說糧食產量也就罷了,竟然還提出建議村里修建脫氧磷肥爐。 韓隊長學歷不算高,曾經讀過兩年私塾,屬于會認字的水平。 所以他其實也不曉得脫氧磷肥爐到底是什么,這玩意兒該怎么建。 看著名字挺唬人的,韓隊長想不明白為啥會讓他們這種偏僻的村里建造。 但人家文件上邊說的是建議,韓隊長即使琢磨得腦袋發(fā)疼,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眼瞅著都超時十分鐘了,韓定國放下文件匆匆出門。 打谷場上人聲鼎沸,村民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說著十里八鄉(xiāng)的八卦趣事。 楚沁恨不得口袋里有兩把瓜子,邊啃瓜子邊聽,有些人說的事精彩極了的。 韓隊長一路小跑著來的,到打谷場后站在大石頭上開門見山直接道:“我想把工分上限提高些,大家商量商量行不行?!?/br> 話音剛落,人群驟然安靜。 淡定如楚沁都瞪大眼睛,忍不住往前走上一步。 “等等,啥叫提高些?”有人問。 韓隊長耐著性子解釋:“咱們村里有部分人是極其能干的,對他們來說每日拿十工分太過少了,所以這部分人如果每日生產任務超標,就給他們十工分以上的工分。” 又有人迫不及待問道:“那我們呢,我一直拿七工分,有沒可能提到十工分?” 韓定國表情平靜:“沒有,十工分以下的包括十工分的該怎么算還是怎么算?!?/br> 哦,這樣啊。 眾人把韓定國要表達的意思說出來了,其實這提不提的跟他們普通人沒關系。 他們每天拿七八工分就已經很難了,完全難以奢想十工分。 激動的是楚沁這一類人。 村里不是只有楚沁一個人卷的,也有不少努力上進的,或許比不上她,但是比起其他人來綽綽有余啊。 還有平常努努力就能拿九十工分的,這些人聽到這些話后也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從明天開始就玩命兒地干活,看看自己能不能拿十幾工分! 想通關竅的眾人皆不謀而合地把目光看向楚沁。 楚沁:“……” 她有點尷尬,但是再尷尬也得問清楚,于是這種場合從來都是鋸嘴葫蘆的楚沁難得開口說話:“隊長,上限調到多少呢?” 韓隊長皺皺眉:“這就是我想跟你們商量的地方,大家都說說,調到多少合適?!?/br> 說說? 讓大家說,那意見當然五花八門。 村里也有懶漢,如黃家夫妻。 黃老叔靠在墻上,頗是不甘愿地說:“要我說就不要調,原先都定好了還調啥,這不是添麻煩嗎?!?/br> 他平常只能拿六七工分,哪里愿意看著其他人拿十幾工分呢。 糧食就那么多,別人工分多就代表著自己分到的糧食變少。 糧食就是人的命根子,哪能輕易同意。 事實上,村里有將近一半的人都是這么想的。畢竟強如楚沁的人也少,更多的是處于九和十工分段的人,他們也想拼拼,看看自己能不能拿十幾公分。 有那脾氣爆的直接說:“憑啥不能上調,我辛辛苦苦干活難不成還干給別人吃的?什么玩意兒,多勞多得的道理就不懂嗎?有功夫壓著別人的工分,沒功夫自己去田里多干點?” “不調也是多勞多得……” “放屁!我今年每天干的活能是有些人的兩倍多,我拿九工分你拿五工分,這算什么多勞多得!” 反對派惱羞成怒:“罵人干啥,規(guī)定就是這么個規(guī)定?!?/br> 一時間,打谷場上僵持住了。 楚沁此刻突然意識到這個工分制度從長遠來看是有弊端的。 只是平常問題被集體勞作給掩蓋了,現(xiàn)在才剛開始多久的,就有人心懷不滿,嗯,指的就是她。 她其實一開始也沒有心懷不滿,反而是韓隊長剛剛提起這事后楚沁腦袋忽然一閃。 是啊,我今年每天干的活比卡線拿十工分的人多多了,憑啥我依舊要拿十公分,這不就是在替別人掙糧食么? 楚沁覺得工分差距沒拉大,使得自己很吃虧。 她不愿意消極對待上工的,但如果工分依舊不變的話,她或許也會慢慢放慢干活速度,漸漸把速度維持在標準的十工分的線上。 打谷場中發(fā)生激烈爭吵,楚嬸兒擼起袖子叉著腰跟人家吵架,余光看見楚沁,頓時不吵了,擠過人群來到楚沁身邊。 她道:“來,沁等等要是韓隊長不調,人散后你就去找韓隊長說。” 反正高樹村里最會干活的是楚沁,而且楚沁還有個“護身符”,她是勞動模范啊。 不僅如此,她還是孤女。 兩層buff疊加,這誰能輕易對待。她每天干的活是人家的兩三倍,拿著和人家相差無幾的工分,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楚沁觀察了好幾分鐘韓隊長和村支書的表情,隱晦搖搖頭,拉拉楚嬸兒,湊到她旁邊低聲說:“嬸兒,我猜想隊長和支書應該是私底下就決定好了,調肯定是會調的,關鍵是調多少的問題。” 不得不說,大家重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