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吃瓜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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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更奇怪了。 畢竟李琳的回答,在任何懂得醫(yī)術,察覺出李琳懷孕的人眼里,那都是庸醫(yī)行為。 “你們線長叫什么名字?” “她姓許,叫許新蘭。” 許新蘭? 書里也沒寫過這么個人?。?/br> 黎善憂心忡忡的送走了李琳,晚上睡覺的時候,黎善問蘇衛(wèi)清:“你知道許新蘭這么個人么?就是二車間的一個線長。” 蘇衛(wèi)清在藥廠里多年,現(xiàn)在又在秘書室,對廠里的干部名單還是挺了解的。 而且許新蘭…… 他還真認識! “我知道,是研究所所長張憶國的妻子,她陪張憶國到了藥廠后,就進廠做了個普通工人,這么些年一直勤勤懇懇,如今也做了線長了?!?/br> 張憶國的老婆? 那她為什么打聽她??? “她們家有人生病么?”黎善回憶李琳的話,發(fā)現(xiàn)這個許線長似乎對她會不會醫(yī)術這個事情特別感興趣。 蘇衛(wèi)清抿嘴思索片刻,給了個斬釘截鐵的答案:“她孫子有癲癇?!?/br> 【??作者有話說】 蘇衛(wèi)清:誰欺負我媳婦,我欺負誰! —————————————————————————— 啊啊啊啊啊,今天突然特別熱! 第61章 演戲 ◎也不知道這一次偏離劇情到底是好是壞?!?/br> “癲癇?”黎善下意識反問。 “嗯。”蘇衛(wèi)清以為黎善不知道癲癇是什么毛病, 于是給她解釋了一下:“就是常人嘴里的羊癲瘋?!?/br> 癲癇是學術名稱,但老百姓還是更習慣稱呼為‘羊癲瘋’。 發(fā)病癥狀有重有輕,但都會伴有一定的抽搐癥狀, 嚴重起來會渾身痙攣, 口吐白沫, 失去意識,屬于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常見疾病,有遺傳概率,卻很低。 但對于老百姓來說,這樣的性狀著實太過于恐怖了。 張憶國作為研究所的所長,自己的孫子卻有癲癇病,在如今這個年代,不僅沒有藥物可以控制, 也沒有能夠動手術的人, 所以說……基本得了這種病, 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這許新蘭不會以為她會醫(yī)術,想叫她給她孫子看病吧。 “這病可不是什么好病?!崩枭迫滩蛔「袊@,又問道:“難道張所長也沒辦法么?” 蘇衛(wèi)清被黎善這句話給逗笑了, 他一把將黎善摟進懷里:“他雖然學識淵博,甚至能研制出的救人性命的藥, 但是善善,他畢竟不是神仙?!?/br> 這句話說的是那樣的輕描淡寫,也是那樣的無奈。 就連研究藥品的研究所所長, 都不能拯救自己的孫子,也難怪許新蘭會病急亂投醫(yī)了。 “張所長和他妻子的感情怎么樣?” “這……”蘇衛(wèi)清仔細回憶, 在他的記憶中, 還真沒有張所長與妻子相處的畫面, 他常年住在研究所,而許新蘭則是天天在車間上班,但是誰也不知道人家私下里感情怎么樣,所以他誠實地搖搖頭:“還真不大清楚,人家兩口子關起房門的事情,誰能清楚?” 黎善:“……” 也對,是她想太多了。 “那張所長的兒子呢?也在廠里上班么?” “他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當初生孩子的時候正好出了事,難產(chǎn)沒了?!边@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許新蘭將那個孩子看的像命根子似的。 天啊。 這也太慘了吧。 “這病有可能是遺傳,也有可能是后天,許嬸子一直都覺得是當初鬧事的時候傷到了?!?/br> 誰家會承認這孩子天生就是有病的。 黎善咋舌。 這許新蘭的遭遇乍一聽,著實有點要素過于齊全了,老兩口奮斗了一輩子,最后獨生女兒難產(chǎn)而死,留下的孫子卻有癲癇病,也難怪她有一絲希望都要抓住。 可問題是…… 她是真沒辦法治療癲癇病。 尤其現(xiàn)在這個時期這么敏感,上面崇尚西醫(yī),簡直快將中醫(yī)給打為封建迷信了,黎善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太過于跳脫,她好容易有了如今安穩(wěn)的生活,才不會去冒險。 李琳雖然不知道許新蘭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她卻擁有小動物般的直覺,而且她向來很聽黎善的話,第二天就去食堂買饅頭吃,食堂供應的rou菜她也每頓都吃,至于雞蛋就算了,自從懷孕后,她就仿佛能聞到蛋腥味兒,尤其那個雞蛋黃,不用吃,光看著心里頭都隱隱約約地上涌。 許新蘭觀察了李琳好幾天,更加確認她懷孕了。 但是她卻有些想不通,明明前幾天李琳還有孕期反應,怎么這幾天反倒吃啥啥香了呢?難道真的是自己的身體原因么? 看到這里,她又覺得不公平極了。 當初她女兒懷孕的時候,一直吐到將近七個月,最后更是難產(chǎn)而亡,可李琳呢?也只難受了沒幾天就恢復了。 她以前曾聽丈夫說過,女兒之所以會孕吐嚴重,是因為她缺乏一種營養(yǎng)素,而那種營養(yǎng)素得靠吃rou才能獲取,偏偏他們兩口子忙著工作,女兒出生后不久就交給她的母親撫養(yǎng),而她的母親信佛,帶著她女兒打小開始就吃素,以至于他們兩口子發(fā)現(xiàn)孩子發(fā)育遲緩的時候,再叫孩子吃rou,孩子已經(jīng)不適應了。 再看李琳大口大口的喝著rou湯。 難不成真是女兒不吃rou的原因? 許新蘭都有些迷糊了,不過她依舊觀察著李琳,不,或者說,她想看看李琳那位朋友的反應。 因為那天那個女同志給李琳把脈的架勢實在是太熟練了,若說她不懂醫(yī)術,她是絕對不相信的,但要說她醫(yī)術有多好……許新蘭不愿意去考慮這個事情,她簡直要為孫子的身體愁壞了,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也是心懷期待的。 可到底黎善還是有些怕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沒來見過李琳。 一直滿了兩個月,李琳自己爆出懷孕的事,她才一副剛剛知道的模樣,提著一些雞蛋去看望她。 她到的時候,許新蘭也在。 “李琳,你身體怎么樣了?有什么不一樣的感覺么?”黎善進了門對著許新蘭笑著點了點頭,便連忙去關心李琳去了,她甚至還一臉感嘆的幫李琳描補道:“你身體可真好,才結(jié)婚幾天啊就懷上了,我比你還早結(jié)婚呢,到現(xiàn)在也沒個動靜?!?/br> “你就是太瘦了。”李琳聽黎善這樣說,真以為她在為懷孕擔心,于是指了指桌上的保溫桶:“我家那口子說了,只有當媽的身體好了,這孩子才能健康,要我說啊,還得當媽的身體好,孩子才愿意來呢?!?/br> 如今結(jié)婚兩個月,肚子也瞞住了,李琳的心情十分的好。 所以自然而然的,也開始關心起了黎善的情況,她還想著跟黎善一塊兒懷孕,到時候一塊兒生呢,萬一以后她們的孩子還能做同學呢? “嗯,所以我最近也在努力吃了?!崩枭菩χc點頭,一點兒都沒有生氣的樣子,惹得許新蘭看了忍不住地瞥眼看她。 畢竟這話任誰聽了都仿佛是在炫耀。 可黎善卻知道,李琳就是個沒心眼的,所以也不會和她置氣。 黎善自然也不會冷落許新蘭,而是十分熱情的招呼:“許線長,上次跟你見面太匆忙了,也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我和李琳是幾年的老同學了,如今又一起進了藥廠,她身子重,以后還得靠許線長照顧了?!?/br> “嗐,這算啥,女人家懷孕生子本就有難處,咱都是女人,自然能夠體諒?!?/br> 這話許新蘭說的十分真心。 正是因為她女兒生子的艱難,這些年她那條線的女同志一旦懷孕,她都會特別照顧些。 也正因為此,她生產(chǎn)線上的女職工對她這個線長也十分的服氣,有時候她孫子身體不好的時候,那些女職工還會幫她帶班,這么些年了,一直相處的很好。 “要么說還是得跟著女領導好呢?這都是過來人,十分會體諒咱們呢。” 說著,黎善又開始夸獎起了劉大姐:“我辦公室的劉大姐也一樣,對咱女同志啊,十分的照顧,我剛進部門的時候忐忑極了,是劉大姐天天拿著醫(yī)書教導我,我這心里啊,著實感動壞了。” 劉大姐? 這個人許新蘭是知道的。 以前是部隊的軍醫(yī),后來負傷退伍后就進了藥廠,一路做到了技術部主任,是文部長的左膀右臂,有的時候甚至文部長都不敢跟她嗆聲。 這么一想,若是劉大姐真的手把手教導過黎善,那黎善會點兒醫(yī)術也是正常。 “對了,善善,你大舅媽的弟弟不是縣醫(yī)院的么?我想請他幫忙我看一看,我這懷了孩子還沒產(chǎn)檢過,多少心里有點兒不得勁兒?!崩盍崭惺懿坏皆S新蘭心里的百轉(zhuǎn)千回,卻十分配合的又給黎善的醫(yī)術找了個來源。 黎善打瞌睡送枕頭,這句問話正合黎善的意。 于是立刻表示:“這有什么的,不過我那位小舅不是婦科大夫,到時候讓他幫幫忙,咱找個婦產(chǎn)科大夫好好檢查檢查?!?/br> “那感情好?!崩盍樟⒖趟闪丝跉?。 許新蘭一聽黎善的小舅居然是大夫,神情立刻激動起來:“那你小舅是治啥病的?” “他就是普通的大夫,看點兒感冒發(fā)燒啥的?!?/br> 許新蘭眼底的期盼又滅了。 黎善也是沒辦法,這年頭,醫(yī)生老師啥的,有本事就容易出事,所以比起出事,還是沒本事比較好,有的時候平庸也不是壞事。 許新蘭試探了一番,黎善說起醫(yī)藥知識來,說的頭頭是道,可一旦涉及到治病方面,她只會眼睛亮晶晶的表示‘真厲害’、‘真的么’、‘果然是首都,連大夫都比別的地方強些’,之類的轱轆話,試探的許新蘭都沒了脾氣。 她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確認,要么黎善是真不會醫(yī)術,要么就是她的演技特別好。 但可能么? 一個才十九歲的姑娘家,這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陪同婆婆去瓊州小島上送小姑子出嫁,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演技呢? 許新蘭最后不得不承認,黎善可能是真的不會醫(yī)術。 在確認的那一刻,許新蘭只覺得心臟疼極了,她強忍著,淚水才沒能從眼眶里流淌出來。 黎善看了雖然覺得很可憐,但還是冷下心腸來撇過頭去,且不說她的醫(yī)術來路不明不宜暴露,就算能暴露,她也治不了癲癇這種病。 因為現(xiàn)在還沒有癲癇方面的特效藥,就算有可以緩解的藥,也是在國外。 所以她也只能愛莫能助了。 許新蘭又坐了一會兒,才臉色蒼白的走了,等她走了黎善才松了口氣,但她這次沒給李琳把脈,她也有意弱化自己在李琳跟前會醫(yī)的印象,也幸好她沒暴露太多。 約好了等休息日陪李琳去醫(yī)院,黎善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