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吃瓜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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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玲又被忽悠了不少布票。 黎聰看了也不覺得心疼,畢竟這是紡織廠,倉庫里好多瑕疵布,一般也用不到布票,還不如給黎珠帶走,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跟老鄉(xiāng)換點兒rou類。 晥省那邊也有山呢,肯定不少野味。 吃過午飯,一家子拎著行禮坐上前往省城的公交車,要坐火車他們得去省城才行。 黎家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剛走,溫干事就帶著人到了紡織廠,他先找到了紡織廠的工會主席吳長春:“吳主席,我們是革委會的?!?/br> 吳長春臉色頓時一變,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 這年頭誰見到革委會的都得犯悚。 “你們有什么事?”他蹙眉。 “關(guān)于你們廠機(jī)修工黎紅軍,我們有些情況要了解一下?!?/br> 黎紅軍? 吳長春不由挑眉,立即側(cè)過身子:“先進(jìn)辦公室,站在外面影響不好?!?/br> 溫干事點點頭,抬腳帶著人就進(jìn)了辦公室,顯然,對這樣的態(tài)度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在他們都進(jìn)去后,吳長春才看向自己的秘書:“你先去喊張慶東,還有老劉老呂他們幾個,就說有事情找他們,還有泡茶?!?/br> 說完才進(jìn)了辦公室。 溫干事一落座,較為年輕的同志就攤開本子準(zhǔn)備記錄,溫干事也不跟吳長春寒暄,直接將黎紅軍前幾天做的糊涂事告訴了他。 “黎紅軍真寫j報信了?” 溫干事點頭。 吳長春咋舌,驚訝的有些結(jié)巴:“他,他怎么敢的啊?!?/br> 溫干事一聽這話就知道其中肯定有事,連忙追問道:“詳細(xì)說說看,當(dāng)年黎紅軍和他的前妻,以及現(xiàn)任妻子只見具體是怎樣的情況,張紅珍烈士犧牲后,你們廠一系列的補償方案是怎么cao作的,我打聽到,黎紅軍與現(xiàn)任妻子童玲在張紅珍烈士犧牲后不到兩個月就結(jié)了婚,婚后七個月就生下了兩個孩子,他跟童玲在與前妻的婚姻存續(xù)期間,真的沒有其它的關(guān)系么?” 一系列咄咄逼人的問話,讓吳長春冷汗都下來了。 這是要一巴掌把黎紅軍給拍死啊。 他還沒開口呢,張慶東他們幾個就到了,一個副廠長,一個人事主任,還有一個是會計室主任,他們?nèi)齻€都是老工人了,當(dāng)年張紅珍犧牲后的補償方案,他們也都有參與。 “廠長去省里開會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他們幾個都參與了當(dāng)年的賠償,我們可以一起回答問題嘛?!?/br> 張慶東冷哼一聲:“黎紅軍吃相太難看了。” 他當(dāng)初得了張紅珍大恩,這些年跟黎家算是不說話的關(guān)系,自然不會為黎紅軍隱瞞。 劉主任也跟著點點頭:“是啊,黎善那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跟我小兒子劉強軍是同班同學(xué),著實是可憐,我們嘛是隔壁鄰居,有心幫忙,又怕老了關(guān)系?!?/br> 劉主任得了黎善的工作,自然也不會太過于偏頗黎家。 會計室的呂主任是個悶葫蘆,他向來按規(guī)矩辦事,不多給,也不會少給。 三個人就黎紅軍現(xiàn)在住的小院兒,當(dāng)初的撫恤金,以及夫妻倆結(jié)婚后對黎善的贍養(yǎng)問題,都不約而同地批判起了黎紅軍。 呂主任意外極了:“他這是多沒人緣,你們兩是他鄰居吧。” “別提了,我跟他十幾年不說話了?!睆垜c東擺擺手,他本來就不愛說話,跟黎紅軍更沒什么可說的,上次張家來鬧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了。 劉主任平時跟黎紅軍關(guān)系還不錯,這會兒也立刻表示疏遠(yuǎn):“平時我老婆跟童玲關(guān)系還行,我就算了。” 呂主任‘哈哈’兩聲:“要不是張紅珍,我都想不起來黎紅軍是誰?!?/br> 他又不住在廠里。 “行了,基本情況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 溫干事臉色微微發(fā)黑地站起來,這會兒他已經(jīng)基本確認(rèn)自己被黎紅軍當(dāng)槍使了,所以他心情極度糟糕:“既然這樣,請副廠長同志帶我去黎紅軍的家里吧。” 他看的出來,這個張慶東是最不喜歡黎紅軍的。 張慶東立即帶著溫干事往家屬小院去。 黎家這會兒沒人,只有黎老太和黎闖在家,她看見張副廠長來了,立刻殷勤的迎上去,上次劉主任不搭理她叫她很是不爽,不過就是個小小的主任而已,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牛氣的,這一次張副廠長來了,黎紅軍還不在家,她的機(jī)會來了! 溫干事見黎老太這么殷勤的態(tài)度,頓時來了興趣。 問道:“老人家,我想問問你關(guān)于黎紅軍的情況?!?/br> “這位是……”黎老太看向張慶東。 張慶東輕咳一聲:“你就當(dāng)是省城的領(lǐng)導(dǎo)。” 溫干事一愣,背脊頓時挺的更直了。 黎老太一聽是省城的領(lǐng)導(dǎo),那態(tài)度瞬間就殷勤極了,拍胸口保證:“你盡管問,我保證一句假話都沒有?!?/br> 于是溫干事開始問。 先問關(guān)于黎紅軍與張紅珍的前一段婚姻,黎老太回答:“……當(dāng)初我就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太好強了,把紅軍壓的頭都抬不起來,肚子還不爭氣,就生了個丫頭,不過我可沒想讓她死啊,這能生丫頭就能生小子,我當(dāng)初雖然不高興,但可沒想過紅軍跟她離婚,哪曉得突然就死了。” 溫干事又問房子的事:“就是我家紅軍的,雖然當(dāng)初分給紅珍,但紅珍跟我家紅軍是夫妻,可不就是我家紅軍的么?” 再問撫恤金:“嗐,那錢都拿去給紅軍娶老婆了?!?/br> 黎老太簡直將黎紅軍的老底兒都給透完了。 等黎紅軍到家時,就看見家門口圍了不少人,里面還傳來黎老太的嚎哭聲,他頓時臉色大變,連忙沖了進(jìn)去,嘴里大喊著:“哪個敢欺負(fù)我老娘——” 童玲和黎聰則是對視一眼。 都有些心慌。 溫干事這會兒站在院子里,而堂屋里,一群紅x兵正在翻找著東西,他們翻東西自然不會太溫柔,連地上的預(yù)制塊都給掀起來了,屬于真正的掘地三尺。 黎紅軍看到那群人胳膊上的紅袖章,整個人都懵了。 這些人不該去張家么? 怎么跑紡織廠來了? “你就是黎紅軍?”溫干事挑眉。 黎紅軍愣了一下,臉色頓時就白了,忍不住就哆嗦了起來,頭宛如千斤重,怎么都點不下去。 “有人j報你侮辱軍人家屬,污蔑國家工人干部,迫害烈士子女,跟我們走一趟吧?!睖馗墒虏挪还芾杓t軍什么反應(yīng),直接冷臉宣布。 黎紅軍哪里敢去,去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一邊搖頭一邊往后退。 “帶走?!睖馗墒侣唤?jīng)心一擺手。 黎紅軍被紅x兵一哄而上,直接給摁著肩膀押走了,結(jié)果剛到院門口,就看見兩個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趕來。 “請問是黎聰家么?” 他們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然后詢問道。 “我是黎聰?!崩杪攺暮竺孀吡顺鰜?,黎紅軍這會兒被押著,他也有些怕了,那些罪名他聽著都覺得要完蛋,他這會兒正愁著呢,就聽見有人找,而且看那兩個人……他記得,好像是去他同學(xué)家送車票的知青辦工作人員。 “黎聰,明天早上九點的火車,這是車票,記得按時到達(dá),不能延期。”工作人員的話術(shù)都不帶換的,直接將車票塞到黎聰?shù)氖掷铩?/br> 其實他們都有些緊張。 畢竟前幾天是一個姑娘幫忙報名的,他們就怕鬧起來。 誰曾想,黎聰拿著車票連連點頭:“欸,我一定準(zhǔn)時到火車站?!?/br> “你是下鄉(xiāng)知青?”溫干事有些詫異地上下打量黎聰,他聽說黎紅軍對這個兒子可是很疼愛的,能讓他去下鄉(xiāng)? “對,我是下鄉(xiāng)知青?!崩杪斒謭远ǖ攸c頭。 “不行,你得留下來配合調(diào)查?!?/br> 溫干事覺得黎聰?shù)男袨楹苤档脩岩?,為什么他一來,這孩子就著急忙慌地去下鄉(xiāng)?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所以他當(dāng)機(jī)立斷:“把這孩子也帶回去?!?/br> 然后黎聰就被壓住了。 黎聰不過是個十七歲少年,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大挫折,就是跟黎闖搶東西,結(jié)果黎老太偏心了黎闖,讓他心有不甘,這會兒被壓在地上,整個人哆嗦個不停。 他直接崩潰了。 又哭又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別抓我,我就是個孩子,一切都是黎紅軍干的,我j報,他偷偷跟媽說要把大姐嫁給一個傻子,換彩禮錢給我娶媳婦兒,他還想搶大姐的工作,他還說以后大姐結(jié)婚了,讓我沒事就跟大姐要錢……嗚嗚嗚,我真的什么都說了,不要抓我嗚嗚嗚……” “啪——”童玲沖過去一巴掌甩在黎聰臉上。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童玲整個人都快瘋了。 黎聰從來沒挨過打,第一次挨打就是在他這么狼狽的時候,他哭的頓時更厲害了,語氣也更加崩潰:“嗚嗚嗚……我堅決j報黎紅軍,我還要登報和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別抓我啊,我要下鄉(xiāng),我要當(dāng)知青,我不要回來了嗚嗚,我也不要大姐的工作了……” 溫干事沒想到,自己什么手段都沒用,這個黎聰就什么都招了。 他問知青辦的同志:“他去哪里當(dāng)知青?” “濱城建設(shè)兵團(tuán)。” “行吧,讓他去,不過,你們要在介紹信上多添一句‘疑似成分有異’才行?!?/br> 濱城建設(shè)兵團(tuán)周邊本來就有專用來改造的農(nóng)場,要是黎紅軍的事情調(diào)查屬實的話,到時候一個電話,就可以直接送過去了,省的再走一道手續(xù)。 知青辦工作人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點點頭:“行。” 隨手的事罷了。 童玲實在熬不住這接憧而至的打擊,眼睛一閉,直接暈死了過去。 而另一邊,張逐日正和黎善說這件事。 “什么?這事是真的么?”黎善震驚的差點破音。 “真的?!?/br> 張逐日這會兒還不知道黎聰又插了一刀,他正跟黎善盤算著要多少賠償呢:“你是苦主,獅子大開口沒事,而且黎紅軍這次罪名很重,搞不好你會受牽連。” “那就拜托大舅幫我登報脫離父女關(guān)系吧,把紅楔也印到報紙上,我貼錢印。” “行。” 張逐日也是怕黎善還有念想,聽到這句話他就安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