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小結(jié)巴他又浪又慫[穿書]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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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安一怔,手上不由松了勁兒:“你要搬出去……?” 池鴉把他手從自己臉上拽下來,說:“你、你嚇我,還罵我,我這么礙你的眼,那我、搬出去,咱們、大家歡喜!” 顧懷安皺眉盯著他看了兩秒鐘,忽的一嗤:“你是在跟我說氣話?” 池鴉:“?” “我嚇你、罵你,你怪我?”顧懷安俯身逼近,臉上神色變得玩味,“所以今早上故意給我哥做好吃的,就給我喝白粥?” 池鴉:“……???” 還能、還能這么理解嗎o.o? 顧懷安卻心情忽然一下變得很好的樣子,俯下身來,親昵地拍拍他臉蛋,哼笑:“你連個工作都沒有,還想搬到哪兒去?欲擒故縱的手段不新鮮,也沒必要借著我哥來氣我。要撒嬌,你不如明著來?!?/br> 池鴉一臉懵逼。 我哪個字撒嬌了敢不敢讓我也康康! 還有,他給大伯哥做早飯,也只是單純?yōu)榱烁兄x大哥幫他收拾顧老二啊,怎么被顧老二一理解就變得這么奇怪? 就好像他做什么都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牽扯進來的任何人都只是賤受用來氣他的工具人一樣…… 狗血虐文里頭渣攻的腦回路都是這么奇葩的嗎?! 池鴉懵逼,池鴉茫然,池鴉很不李姐! 然而顧懷安就像已經(jīng)達成了某個狗血邏輯奇怪的自洽一樣,連從那碗白粥開始積累起的郁氣都消散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瞥一眼旁邊車軸上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的自行車,哼笑:“別洗你這小破車了,要去哪兒給我說一聲,老子開車送你?!?/br> 池鴉蹲下去,撿起水管對著他,面無表情地一松手—— “噗呲!” 顧懷安冷不丁就被噴了一頭一臉水。 “……艸!” 他跳開幾步抹了把臉,神色變了幾變,想發(fā)火卻還是壓下去了,冷笑一聲,指尖點點池鴉:“行,你行。不要老子送,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讓老子送!” 池鴉一手捏住水管,沖他做了個鬼臉。 “……哼!”顧懷安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手一甩,恨恨地轉(zhuǎn)身,大步走上了臺階。 腦袋上為出門剛捏好的發(fā)型全亂了,濕噠噠地滴下水來,顧懷安不耐煩地順手一捋一抬頭,不由一愣:“——大哥?” 蹲地上洗輪胎的池鴉動作一頓,驀地回頭,結(jié)果就看見顧懷章穿深黑色襯衫搭同色長褲,手里拎著一個公文包,面無表情地站在臺階上,不知道已經(jīng)在那兒站了有多久。 顧懷章瞥一眼滿身狼狽的顧懷安,淺色瞳孔微微一轉(zhuǎn),就和他對上了視線。 池鴉一手還捏著水管,蹲在地上仰頭望著他,愣愣地張口:“大、大哥……” 顧懷章沒應,微微垂下了眼皮,越過顧懷安身側(cè)走下臺階。 顧懷安看了池鴉一眼,扯著濕透的襯衫領(lǐng)子抬腳進門去了,池鴉蹲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顧懷章朝他走過來,停在他面前。 池鴉仰起頭,看見逆光里大伯哥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顧懷章垂眸看著他。 半晌,他終于開口,聲音很冷淡:“我不知道你早上是為了跟老二賭氣?!?/br> 池鴉張了張嘴:“我、我沒……” 不等他說完,顧懷章又道:“吃了你的雞蛋羹,抱歉?!?/br> 池鴉被他那雙眼睛這么看著,莫名有點慌,忙忙開口:“不是、我不不不、不是……” 他越急越說不好,漲紅了臉蛋,終于蹦出字來:“雞蛋羹就就、就是給你、給你做的!” 顧懷章冷淡的眼神卻沒什么變化,最后瞥了他一眼,就抬腳,從他身邊越過了。 看樣子是連他半個字兒都沒信。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7-30 11:32:55~2023-07-30 20:59: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唧唧的限定爆炸、在線擺爛的打工人 10瓶;苦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2章 對于自己可能被當做了小青年和弟弟賭氣的工具人這件事, 顧懷章覺得自己也不是生氣。 因為的確沒什么好生氣的,最多也就有一點不快。 只一點點,甚至都沒有他心里頭的尷尬多。 是的, 尷尬。顧懷章從小就被當做顧氏繼承人培養(yǎng), 處處行事得體嚴謹有禮, 到如今快三十年,能叫他覺得尷尬的黑歷史都數(shù)不夠一只手。 在餐桌上,他看見小青年赤誠純凈的眼神,看到他因為自己的肯定而開心的笑容,還真的以為池鴉是為昨晚上的事在特意地感謝他。 直到今早上出門時無意聽見弟弟和那個小孩兒的爭執(zhí),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是被人小小地利用了一把。 他站在那里默默聽著,就罕有地感覺到了一點點自作多情的尷尬。 想起來也是好笑, 在商場上無往不利、從來只有利用別人的顧懷章, 三十出頭卻沒有丁點感情經(jīng)歷的顧懷章, 竟然沒看破這小情侶間幼稚的小把戲。 ……大概是因為,蔥油餅和雞蛋羹都太合心意了。 以至于他竟然忘記了,弟弟的口味是和他有些像的。 而他就真的, 一勺一勺吃完了餐桌上那唯一的一碗雞蛋羹。 顧懷章沉默片刻,左手虛握成拳抵住嘴唇, 眉間浮現(xiàn)幾分不明顯的懊惱。 區(qū)區(qū)口腹之欲,竟然就這么叫他昏了頭。 ……實在太不應該。 他推開文件,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不期然的又想起早晨離家時青年漲紅的臉。 蹲在地上的小青年,看起來小小的一團, 圓圓的眼睛睜大了望著他, 像只貓一樣, 在他走的時候還試圖伸出爪子來挽留他。 ……或許他應該停一停,至少該聽完那小孩想說的話。 結(jié)結(jié)巴巴的,一著急就卡字,臉蛋漲得那么紅,還很容易就把自己眼圈兒給憋紅。 倒像是自己怎么欺負了他似的。 他實在不該那么不紳士。 顧懷章抿了下唇,合上筆帽站起身,收拾了公文包,大步走出辦公室。 隨時待命的司機站起來:“老板,下班啦?” 顧懷章嗯了一聲,道:“回南湖?!?/br> 然而只有張媽迎出來,笑著說:“大少爺回來啦,飯剛剛做好?!?/br> 顧懷章抬步進門,視線在客廳里巡視了一圈。 空蕩蕩,沒有以往每個中午回家時都能看到的某個人。 去南湖看荷花了,還是在后面逗狗? 張媽幫他拿走公文包,說:“二少爺今天去上班,說太遠了中午不回來,誰知道小池也說他約了人有事,早上跟你前后腳走了,中午也不回來呢?!?/br> 顧懷章頓了頓,收回視線,低低嗯了一聲。 洗了手,顧懷章去廚房倒水,看見張媽正在給他盛飯,島臺上放著一只碗,里頭是一只吃了一半的蔥油餅。 顧懷章盯著那只很眼熟的餅看了兩秒鐘。 張媽盛好了面條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他望著油蔥餅,就笑笑,說:“中午我沒什么胃口,不大想吃飯,早上這餅沒吃完,我就隨便吃點兒……” 南湖主家的飯桌上,從不會有第一頓沒吃完的東西再端上去,張媽做慣了,把得住分量,所以一般不會有剩下的。 可小青年不知道,還怕大家不夠吃,做得多,就剩下了。 “說起來,小池這孩子真不錯啊?!?/br> 張媽一個人在家悶了一上午,好容易又有個人能跟她說話,一時不覺察,就絮叨起來,笑說,“從沒見過這么細心的男孩子,說你不喜歡吃熟蔥,燙了蔥油,還拿個漏勺仔仔細細地蔥花給挑出來——我都不知道,大少爺怎么也不說……” 顧懷章喝水的動作明顯一頓,拿開杯子看向她:“他說我不喜歡熟蔥?” “啊?!睆垕尷鞯亟o面條調(diào)味,說,“他說跟你出去吃飯,看見你喜歡蔥油雞呢。” 顧懷章沉默下去,大拇指摩挲了下杯身。 他回憶起那天帶小青年去和秦玉川吃飯,他和秦玉川閑談,池鴉就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地自己吃菜。 和朋友相處時很放松,而青年又太過安靜,他沒想到自己沒幾個人知道的小喜好會被池鴉發(fā)現(xiàn)。 不僅發(fā)現(xiàn)了,還記下來,給他做了南湖餐桌上幾十年都沒再出現(xiàn)的,沒有熟蔥花的蔥油餅。 張媽往面條上點了幾滴香油,想起什么,又失笑:“我問他怎么這么早就起來做蔥油餅,他還說是自己想吃,我看呀,八成是這孩子感激你昨晚幫他,只是不好意思說呢。” 小青年眼神那么清澈純凈,藏不住情緒的,她好歹也是五十好幾的人了,又在顧家這樣的人家干了這么久,見了多少神魔鬼怪,哪兒能看不出小孩子心思。 只是小青年照顧她的感受,她樂得裝不知道罷了。 顧懷章微微蹙了下眉,又感覺到懊惱。 卻不是因為尷尬而產(chǎn)生的懊惱。 ……他又想起早晨天剛亮,青年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卻那么早就爬起來,說他要做別的事。 還有在草坪邊,青年仰頭望著他時惶然無措的目光。 原來真的只是做給他吃的。 被自己誤會了心意,難怪那小孩兒看起來那么著急。 “……張媽,”顧懷章抿了抿唇,放下了水杯,說,“餅還有么?” 張媽說:“還有幾個,怎么啦?” 顧懷章道:“麻煩你,幫我熱兩只來?!?/br> 張媽詫異地看看他,可顧懷章不再開口,她也不好多問,就點點頭:“行,這就給你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