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小結巴他又浪又慫[穿書]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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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得有多反感多厭惡另一個人,才會評價他“心術不正”。 池鴉緊張地蜷了蜷手指,脊背挺得筆直,看著秦玉澤把車停在了那扇雕花鐵藝大門外。 池鴉看了看鐵門后一眼望不到頭的大馬路,心里一片茫然。 不接著開進去的嗎……? “我今天沒開對車,就不進去招他老人家的眼了?!鼻赜駶烧f著,打開了車鎖就趕人,“快點下車下車,我得趕緊走?!?/br> 池鴉手心的冷汗又濕了幾分。 不就是個瑪莎拉蒂四座跑車嗎,不就是噴了個sao包的亮橘色嗎……至于嚇得都不敢開進去叫那個人看見嗎?至于嗎?! 更可怕的是顧懷安竟然沒反對,竟然沒反對??! 那他大哥得是多古板到令人發(fā)指的一個人??! 后車門被人呼地拉開,顧懷安冰涼的視線居高臨下地投來:“還等著我抱你?” 池鴉倏地回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門框,心有戚戚地默默搖頭,翹著一根瘸腿自己往外爬。 再叫這祖宗給他來那么一下,那他今天就不要進去了,干脆直接回醫(yī)院重新躺著得了。 然而車廂狹窄,他除了腿肋骨上還有點傷,動作就很笨拙,顧懷安冷眼瞧著他磨磨蹭蹭地爬半天,終于不耐煩,探身進來直接把他又給打橫抱起來。 池鴉反射性腿疼,趕緊拿手擱在門框和傷腿之間,沒想到顧懷安這次卻很小心,動作看似粗暴,卻沒再把他往車門上撞了。 秦玉澤把輪椅展開放好,看顧懷安把青年穩(wěn)穩(wěn)放上去,不由挑了下眉。 真奇怪。 好像從半月前這小結巴重新睜開眼開始,一切就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很奇怪。 別的不說,至少他們哥倆竟然會這么伺候這小結巴,就已經(jīng)是驚世駭俗前所未聞了,說出去得驚掉那幫狐朋狗友的大牙。 結果眼見著小結巴好像一副適應良好的樣子,剛剛在輪椅上坐穩(wěn)當,就推開了顧懷安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胳膊,很是迫不及待地轉著輪椅去看花。 “……”秦玉澤輕輕罵了一聲,“沒心沒肺。” 池鴉滾著輪椅來到雕花大門的一側,目光在面前高高的鐵藝柵欄上流連,那上面開了滿墻的薔薇,粉嫩嫩,花瓣重疊而繁復,在初夏晌午燦爛的陽光中美得靡艷而夢幻,花瓣上折射出濛濛的艷光,映亮了他黢黑純凈滿是欣喜的眼睛。 身后不遠處兩個男人看了看他,又回頭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里的復雜。 “……竟然把他弄到南湖來,”秦玉澤壓低了聲音,“老顧,你怎么想的?!?/br> 本來顧家那位對顧懷安跟個男人,還是被他認為心術不正的男人在一起就很不滿了,結果轉頭顧懷安還把人給弄到跟前來。 這叫誰看,都是顧懷安對自家大哥、顧家現(xiàn)任家主明目張膽的挑釁好吧! 顧懷安說:“我就是想看著他,看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順便要是姓池的莽莽撞撞自己作死,得罪了他哥,那事情無疑會簡單很多。 秦玉澤看清他眼神里的狠色,心中微微一驚,隨即想到自家這哥們到底有多憋屈時又嘆了口氣,拍拍死黨的肩說:“老顧啊,真是苦了你了……” “……”顧懷安皺眉拍開他的手,“滾滾滾,趕緊滾!” 秦玉澤嘻嘻笑了一聲,看了眼腕表就瞪起眼,反過來趕人:“趕緊走趕緊走,快到飯點了!” 顧家大哥的規(guī)矩嚴得離譜,食不言寢不語是最基本的,除此以外到了飯點人還沒上桌,那這頓也就不用吃了,差一分鐘都不行,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得老老實實餓肚子。 顧懷安皺了皺眉,雖然已經(jīng)從國外回來了幾年,但還是不大能適應這種苛刻到變態(tài)的規(guī)矩,可誰叫制定規(guī)則的人是自家長兄,是……誰都惹不起也萬萬不敢惹的人。 秦玉澤嚷嚷著肚子餓,鉆進車子里溜了,顧懷安回過頭,瞥一眼不遠處還在癡迷看花的池鴉。 那樣單薄瘦小的一個人,穿著舊t恤和寬松的長褲,正仰頭靠在椅背里,下頜到鎖骨處拉抻出一段秀麗精致的線條,圓圓的貓眼里透出迷醉的神色,細白纖巧的手指還在輪椅扶手上愉快地打節(jié)拍。 這顯然不該是一個向來死人一樣厭惡一切艷麗顏色的人看到鮮花時會有的反應。 顧懷安眼神微微閃了閃,終于對面前這個發(fā)生莫名變化的青年起了那么一點點興趣。 池鴉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見過這樣繁盛的薔薇花了。 他以前是很樂于侍弄一些花花草草的,那些極力生長、怒放后又枯萎敗謝的生命總能給他無盡的靈感和激情。他的指尖在扶手上跳躍,心尖上久違地發(fā)癢——那是繆斯到訪的悸動。 他想念他的琴了。 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里,他還會不會有機會重新拿起他的琴。 ……唉。池鴉回歸現(xiàn)實,有點沮喪地嘆口氣。 不管怎樣,至少得先好好地活下去吧。 正感慨萬千,某人又來催命了。顧懷安語氣很差地叫他:“看什么看,趕緊走!” 池鴉回頭看了他一眼,悻悻地轉著輪椅跟上去,越發(fā)覺得自己像個披枷帶鎖的囚徒,正在被顧懷安押解流放。 總是拉著臉,所以這男人果然是馬面轉世嗎…… 顧懷安在前頭走得很快,絲毫不顧及他是個被困在輪椅上的傷員。池鴉努力轉著輪椅,很快就開始氣喘吁吁,手腕發(fā)酸,還沒徹底痊愈的肋骨也在隱隱泛疼。 他想叫顧懷安等一等,可一想到男人滔滔不絕的冷嘲熱諷,就又默默打消了念頭。 求人不如求己……吭哧吭哧……他靠自己就可以……他干嘛為了給某人省錢而挑了個手動擋……池小鴉你有骨氣一點……嗚為什么這段路要這么長…… 顧懷安大氣不喘地在前頭走著,默默聽著身后小青年嘀嘀咕咕的碎碎念,不自覺就勾了下唇角。 他從原本的悶頭直走漸漸變成了悠然邁步,好整以暇地等著小結巴來求他幫忙,誰想到直到能看見前面主樓正廳的大門了,身后的青年愣是一聲都沒叫他。 顧懷安皺皺眉,莫名有點兒煩躁。 家里保姆遠遠望見,忙迎上來招呼:“二少爺回來啦……” 顧懷安沉著臉從保姆前頭大步走過去,三兩步邁上臺階,頭也不回地走進客廳去,還把門摔得“咣當!”一聲響。 保姆微愣,又轉過頭來看池鴉??蛷d門前是漢白玉砌的臺階,只有兩側才是窄窄的斜坡,池鴉目測了下斜坡的寬度和坡度,確定以自己的破爛技術根本上不去。 他只好停在臺階下,仰頭朝著面相和善的保姆禮貌地笑了下:“您……” 保姆忙說:“叫我張媽就好,請問您是……?” “你們兩個還在門口聊上天了!”池鴉還沒張嘴,顧懷安暴躁的聲音就從門廳里傳出來,喊,“張媽,我要喝水!” 張媽趕緊應了一聲,還想先把池鴉給推上來,結果才一抬腳,顧懷安又在里頭一疊聲地叫,張媽只好抱歉地對池鴉笑了下,急忙回身進去給少爺弄水去了。 被困在階下的池鴉:“…………” 正廳門前空間開闊,樹蔭都在遠處,初夏晌午端的日頭已經(jīng)有些熱,他抬手抹了把臉,無聲地罵了句臟話,結果一抬頭,就瞧見顧懷安背著手立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瞧著他:“罵我呢?” 池鴉扯了下嘴角:“顧、顧二少這是……給我立、規(guī)矩呢?” 立規(guī)矩都是新婦進門才需要的,池鴉故意拿話惡心顧懷安,誰料顧懷安還挺愉悅地笑了,踱到臺階上打量他:“你還挺自覺?!?/br> 池鴉:“……” 這人到底是有啥毛???? “喂?!鳖檻寻矄査?,“你熱不熱?” 池鴉盯著他眼睛里明晃晃的玩弄和惡意,冷冷道:“還行?!?/br> “嘴還挺硬。瞧這臉紅的。”顧懷安冷笑,站在高高地臺階上俯身,施恩一般的語氣,“結巴,你求求我,求我就給你推上來?!?/br> 池鴉默默看了他幾秒,說:“你跟秦、秦玉澤,不愧是……狐朋狗友,臭味、相投。” 連說話都是這么像。 顧懷安:“……” 這結巴磕磕絆絆嘲諷人的功力,倒是跟以前那個池鴉如出一轍,簡直叫人恨得牙癢癢。 張媽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說:“二少爺,大少爺馬上就要下來了……” 顧懷安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睨著池鴉冷笑一聲道:“既然覺得曬著舒服,那你就多曬曬,什么時候知道服軟倆字兒怎么寫了,再進來也不遲?!?/br> “哦對了?!彼D身欲走又回頭,充滿惡意地勾起唇,“南湖的規(guī)矩,沒按時上桌,你可就要餓肚子了——別說我沒提醒你。” 池鴉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微微笑了:“你、確定嗎?” 顧懷安腳步一頓:“什么?” “你確定、確定要把我,留在、這里嗎?”池鴉的結巴也掩不住他嘲諷的語氣,慢慢地吐字,“我、我根本……不想來,你非要、把我弄來,我來了,你又、又故意把我、丟在這里,這就是,你們顧、顧家的……待客之道嗎?” “你根本不想來?”顧懷安重復,語氣嘲弄,“我又什么時候非要你來……” 池鴉:“在、你哥面前、的時候?!?/br> 顧懷安:“……” 他才反應過來,臉色就慢慢地沉下去。 他哥排斥他交男朋友,他自己在外頭玩兒是一回事,但“非要”把人弄到南湖來,看在別人眼里,這跟直接在他哥臉上蹦迪有什么兩樣。 這個池鴉……這個池鴉! 臺階下的青年端端正正坐在輪椅里,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看起來倒是乖乖巧巧老老實實,那雙看似純稚的貓眼里卻閃動著狡黠的微光。 “……”顧懷安眼神徹底冷下去,嗤笑,“你倒是會顛倒黑白?!?/br> “過獎?!背伉f沒理會他的嘲諷,乖乖巧巧地微笑,“現(xiàn)在,能推我、上去嗎?” 顧懷安久久地盯著他,后槽牙“嘎嘣!”一響。 看來雖然有些變化,這結巴揉搓起來卻還是那么的……硌牙。 他終究是妥協(xié)了,沉著臉大步跨下臺階,狠狠握住輪椅把手粗暴地擰過方向推上斜坡,經(jīng)過門檻的時候速度不減,把池鴉使勁兒顛了一下。 幸虧池鴉早有準備,提前抱著自己的傷腿抬起來,沒再被磕碰到。 顧懷安折騰人不成反被將一軍,心情差到了極點,滿腔邪火無處發(fā)泄,“咣當”一腳踹翻了廳里的藤椅。 池鴉極有眼色地轉著輪椅溜到不會被誤傷的遠處,怡然欣賞顧懷安發(fā)瘋,張媽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緊張地揪著圍裙不停往二樓看。 顧懷安誰也沒看,一屁股坐進沙發(fā)里拎起茶壺倒了杯水,拿起來就喝,一入口才后知后覺是滾熱的開水,頓時大怒,順手就砸了茶杯:“怎么做事的!” 張媽嚇得一激靈,抖抖索索地正要趕緊開口道歉,二樓卻忽然響起房門打開的聲音,下一秒,所有人就聽見一道低沉男聲平平地從二樓欄桿處落下來。 “剛回來就拍門摔東西,老二,你皮癢了?” 第4章 這聲音冷得欺霜賽雪,池鴉心頭倏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