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沒有辣椒的世界后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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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早知道簡氏酒樓以辣菜出名,當即道,“你這里面哪個最辣,便上哪道。今兒個說好了,誰先哭出來,便是誰付賬?!?/br> 這是紈绔們小聚會時不成文的戲弄約定,錢花不了多少,掙個面子先后罷了。簡清一聽就知道張婉這不知道是打著壞主意要捉弄誰,想了想,道,“這會子魚rou還欠些肥腴,豬rou倒是嫩些,我做水煮rou片可好?” 簡清按人數(shù)寫了菜單遞給張婉看,得了一記看負心人的白眼,張婉嗔道,“好哇,你何時去習了字,瞞得我好苦!” 我以為你是和我一樣的學渣,誰想到你卻偷偷學習做了學霸。張婉不說,簡清也從她眼神里讀出來了這般抱怨,鎮(zhèn)定自若道,“你也當好好念些書了?!?/br> “呿,快走快走!”說的是惱意,趕了簡清出門,張婉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行人里只有張婉先前來過酒樓,由她拿了主意,交給簡清去做。 如今后廚大多配菜都是由李二娘完成,阿菇的刀工還得多練些時候,在外面招徠客人的活計便落在她和樸六身上多些,簡清叮囑她二人記得來小窗記下菜名,查看過晾在后院簸籮里的花瓣,確認再過一會便能取來腌漬,便又回了后廚做起雅間小宴的菜色。 四涼二熱,涼菜早早調完和燜好的米飯一同送上去,熱菜一道青椒釀rou蒸進鍋里后,水煮rou片里的配菜也提前備好放在一旁。 見簡清抬手要備底料,李二娘十分懂規(guī)矩地提前避了出去,迎面撞上一位高瘦的俊美青年。 “王——”李二娘猝然睜大了眼,一聲喊哆哆嗦嗦卡在喉嚨里,雙腿發(fā)顫,不知道該不該跪下行禮。這人她在開業(yè)宴上見過,不是華陽王又是何人! 楚斐擺了擺手,奔霄越影兩人心領神會,迅速將李二娘捂住嘴巴架走,不至于讓她吵著王爺。 后廚門扇半掩,縫隙里能看到正站在砧板前忙碌的廚娘,一旁蒸鍋的水霧模糊了她的身形,襯得少女神色更為冷漠出塵。 她不曾發(fā)現(xiàn)有人站在門前,他也并不想提醒。 調料下鍋爆香,熟悉的焦辣油香飄散,抖鍋炒菜的動作被簡清做起來輕松寫意,自帶一點特殊的韻味,一雙平日清凌通透的眼眸專注發(fā)亮,原本只是秀美的容色被眸光一映,顯出十二分的動人來。 楚斐也曾看過旁人做菜,卻沒有簡清這般令人忍不住便停下腳步的惑人力量。她的神色就好像篤定了她手中產生的會是稀世珍品,引人不自覺便對菜品產生了期待,先前在比試擂臺上楚斐只看到了她故作柔弱堅強的沉穩(wěn),此時卻似乎窺到了一點這位大廚的自負。 有自負更好,他并不喜歡用沒有缺點的人,也不喜歡過分謙虛不信任自己手藝的人。 簡清燙熟rou片,再在蒜蓉和刀口辣椒上潑上熱油,濃郁的蒜香椒香升騰而起,她深吸一口氣,卻聽見門外同時響起了一聲吸氣聲。 抬眼看去,簡清挑了挑眉,若無其事地將瓷盆邊緣濺到的油星擦去,端到小窗前叫來阿菇送菜,這才回身應對神出鬼沒的華陽王。 楚斐眼看著一盆香味撲鼻的rou片從自己眼前被端走,臉色一沉,不等簡清開口,先行發(fā)難道,“這道菜,怎么不見你做了送來?” 簡清低頭施禮,“民女拜見華陽王殿下,這道菜名喚水煮rou片,要熱著才好吃,因此不曾放入食盒?!?/br> 在楚斐眼里,她的禮數(shù)依然是相當不標準。簡清見他沉默,便自己起了話頭,問道,“王爺今日想吃什么,我現(xiàn)在便做?!?/br> 堵在喉嚨里的一股郁氣不知為何便散開了,楚斐喉結滾動一下,淡淡道,“我來結賬。”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王爺是莫挨老子,抽完人來找媳婦求安慰的王爺。 杜小姐是女配,單戀單箭頭并且被拒絕的辣一種!最后她的回憶也是有深層內幕的!嗚嗚我感覺侄女這一出回憶之后王爺又要被嫌棄了,求小可愛們跟我念,杜小姐只是單戀??!王爺潔身自好干凈得很!! --- 今天發(fā)晚了,快入職了上司打電話嚴重耽誤碼字進度嗚嗚實在抱歉。 感謝“jun”小可愛的一個火箭炮呀,啾咪~ 感謝“蟬不知”小可愛的30瓶營養(yǎng)液,“安安”小可愛的10瓶營養(yǎng)液,抱住發(fā)糖水喝~ 謝謝小可愛們的收藏評論,簌簌會繼續(xù)努力噠。 第59章 豆瓣醬 聽了來意,簡清有些訝然,昨日送去的食盒里雖然放了催款紙條,但華陽王能來得這般快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簡清自小窗窗臺上翻出三天來送菜的單子呈上去,“王爺請看。不知是今日用膳后一并結賬,還是先結算一番?” 草紙上的字跡依然獨具風骨,只是比先前紙條上的字更多了一分飄逸不羈,楚斐看了一眼,便收入懷中,頷首道,“午食再做一道水煮rou片。” 簡清一頓,華陽王這個動作讓她想起前世有收集購物小票癖好的有錢人,不免多看了他一眼,問道,“主食王爺想吃冷淘還是稻米?” 楚斐站在門前,掃了一圈后廚,下巴揚了揚,“那份冷淘便可?!?/br> 簡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后廚一角木桌上,紗籠之下是先前李二娘備下的中午飯食。酒樓向來吃飯時間與旁人三餐隔開,其他人大多已經輪換吃完了午食,只剩簡清方才忙著做菜,還沒吃飯。 一份冷淘做得偏多,勻出來給華陽王一些倒是沒什么。簡清道,“冷淘和水煮rou片稍后送來,火鍋子雅間還空著,我引王爺入座可好?” 說著,簡清擦了手,準備領華陽王進雅間,剛一動作,腹中忽然嗡鳴一聲。 “咕嚕嚕——” 說不尷尬是假的,簡清假裝沒聽見肚子叫,鎮(zhèn)定地走到門前,伸手相引,“殿下,請吧。” “不必了。”楚斐迎著簡清走過來,二人擦肩而過,簡清回頭,見他在后廚小桌前坐定,即便在油污煙火味道濃郁的后廚,他依然神色淡然,好似處于錦繡高閣。 楚斐道,“不必麻煩,就在這里用吧。簡小掌柜若是餓了,便先填飽肚子?!?/br> 后廚小桌旁只放了兩張小凳,平日柳二丫的體型坐上去都有些局促,楚斐坐著卻沒有什么不適。他坐了一張小凳,簡清若要吃飯,就只能站著或選擇與他同桌,但誰讓這位食客有權有錢得罪不起,簡清只能道一聲謝,將冷淘調上料汁拌勻,再分小半碗出來。 簡清端著小碗站在灶臺邊準備速戰(zhàn)速決,楚斐看看眼前拌好的面條,微微皺眉,敲了一下桌子,“坐?!?/br> 此話一出,不僅簡清臉色古怪,連守在門外的奔霄和越影臉上都精彩起來。 楚斐看向端著小碗回頭的簡清,少女小口微張,眼睛中沒了平時虛掩的笑意,微微睜大,只剩純粹的訝然,看起來倒是沒了先前的沉穩(wěn),只是一個年歲不大、尚且天真的小娘子。 正出神間,奔霄在門邊抱拳欠身,“王爺,這、這怕是不合規(guī)制。” 楚斐臉色一冷,淡淡瞥過去一眼,奔霄低著頭沒看見,越影卻是背后一涼,連忙扯著奔霄退出去。 簡清將主仆溝通看在眼里,左右是華陽王自己要求,也沒什么好矯情的,有凳子不坐端碗站著吃,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當即坐了下來,“多謝王爺?!?/br> 少女吃得很快,并沒有尋常宴會上見到的貴女那般顧忌形象的嬌柔做派,動作干凈利落,只為了填飽肚子似的唏哩呼嚕扒面,卻吃得很香,鼻尖還被辣出一層薄汗,白里透粉,引人食欲。 楚斐看了一會兒,自己提筷卷起一根面條,放進口中細細咀嚼。明明是和昨夜那碗雞絲涼面差不多的味道,卻品出一點異樣來。 似乎簡清不僅是做菜好吃,連看她吃飯,也更下飯些。 楚斐已經不記得自己通過依靠仔細品鑒食物味道這一方式來分散注意吃完一碗飯之前,是怎么吃飯的了,今日的午食是一種新奇體驗。 他放下空碗,拿帕子按按唇角,回憶方才味道,只有好吃二字縈繞腦海,若是此時被要求說出些品鑒評語,恐怕他便要淪為那些他瞧不起的口中只有空洞比喻的老餮。 好在簡清并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剛備了新一盆水煮rou片的配菜,回身收起碗筷,誠懇道,“后廚油煙頗重,恐怕沖撞了王爺,不若去雅間稍坐片刻?!?/br> 楚斐疊帕子的動作一頓,淡淡道,“若油煙沖撞,先前已經沖撞過了?!?/br> 士大夫向來奉行“君子遠庖廚”,像華陽王這樣的老餮能不嫌后廚臟污坐下吃一頓飯食實在難得,見他堅持不動,簡清也不再勸,正要熱鍋炒菜,忽然小窗外傳來一聲冷嗤,“簡清想攀附華陽王,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貨色,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這樣一個商賈女!” 窗外嘈雜聲響不斷,一句話里兩個主人公在后廚一坐一站,若有旁人在此,便能看到他們臉上是如出一轍的無動于衷。 簡清不僅不覺得自己被侮辱,反而有些好笑,看向華陽王問道,“殿下,我可否與她耽擱一刻?” 楚斐神色不動,漠然道,“此人若是你的麻煩,殺了便是。” 簡清喚他只是想問問,對這種他的擁躉能不能說幾句話借一下王爺?shù)拿^,誰知道楚斐張口就是殺人。 過往跟著師父讀史時,簡清只聽說過過去有豪強軍閥強迫廚子做飯,不做便殺了的故事,沒想到穿越后此時在大梁竟見了個真的。 有麻煩讓你做不了飯,好說,殺了便是。簡單粗暴,冰冷無情。 楚斐這種人視人命若草芥的態(tài)度,分外明確地顯現(xiàn)出來。原身記憶里華陽王為簡氏酒樓當場斬殺鬧事者的行為,簡清本以為是那些人做錯事情觸怒了他,但這次看來,他卻完全是為了廚子。 方才言談時放松下來的神經繃緊,簡清不是什么圣母,對自己有幾斤幾兩清醒得很,自然不會去觸這個霉頭。她鎮(zhèn)定地笑了一聲,“哪至于要王爺臟了手呢?” 窗外大堂里依然是一片吵嚷之聲,剛剛聲音再次響起,嗤笑道,“若王爺真青眼于她,怎么會今早一大早就去了迎仙樓,快馬在簡氏酒樓門前停都沒停?要我說,就是杜家娘子也比簡清有可能得多?!?/br> 張婉氣急道,“你來要是就為了說這個,還是快走吧!” 簡清探頭出去,沖張婉招了招手,笑道,“聽聞有小姐覺得華陽王殿下被我攀附跌了身價,我便來看看,是怎樣一個國色天香、家中權貴的佳人,誰知道,呵。” 碧色衣衫的少女容貌有些臉熟,應是原身曾在宴飲上見過,簡清一時叫不上她名字,她站在張婉對面,聞言看過來,臉色難看,“你笑什么?” 簡清無辜道,“世人皆知華陽王是位老餮,你既知我是商賈女,便應知我家酒樓以菜色聞名,有些交集,何來攀附?我瞧你整日只會說些衣裙香粉插花,若是心悅殿下,恐怕是沒什么交集與共同話題。若要搏郎君青眼,小姐還是要多思量些?!?/br> 楚斐在簡清否決攀附之說時微微挑眉,聽到后面,勾了一下唇角,并沒有阻止她借自己名頭胡說八道。 碧衣少女一直知道簡清的混不吝,她只是隱晦說些攀附青眼,卻沒想到簡清竟然大庭廣眾地說起了心悅愛慕,一時紅了臉,硬聲道,“高雅之處你懂什么?簡直是愚不可及,臭不可聞!” 簡清遺憾道,“前些年我于宴飲玩樂,旁的沒學會,倒是知曉小娘子這一身橫波錦和簪的華勝花枝價值幾何,恐怕令尊的一月俸祿銀兩也不過如此?” 說話間,奔霄在背后得了楚斐示意,進大堂走到碧衣少女身邊,冷聲道,“胡小姐,謹言慎行,令尊不曾教過你么?” 胡小姐臉色一白,張婉撲哧笑出來,低聲道,“馬沒停,人卻在,你怎么曉得王爺不是就喜歡廚子呢?” 奔霄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這句話,只假作不知,揚了揚下巴,“請吧。” 簡清回頭看了華陽王一眼,“殿下等急了嗎?” 楚斐垂眼看著桌面,“不曾?!?/br> 張婉眼看著方才耀武揚威的胡小姐被灰溜溜遣出去,“哈”地笑了一聲,回身來尋簡清,“阿簡,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簡清擺擺手示意她回去,張婉一愣,踮起腳往簡清身后廚房內瞟了一眼,雖然什么都沒看見,還是意味深長地笑了,“我等你來找我。” 楚斐撣撣衣袖起身,放下兩錠銀子,“不必做了,晚上奔霄會來尋你?!?/br> 簡清一怔,“殿下事務繁忙,能來小店已是蓬蓽生輝,我送送殿下?!?/br> 楚斐目光在少女頭頂停留一瞬,察覺出她忽然的疏遠客套,抿了抿唇,“晚上送這道菜上山。” 簡清想再解釋打包帶走會口感不好已是來不及了,只能看著華陽王帶人離開,嘆了口氣。 此人喜怒莫測,心思實在難猜,還是落袋為安的銀子踏實些。 被人強令不許發(fā)出聲音的酒樓伙計在三人離開后才松了口氣,李二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過來問道,“東、東家,這是?” 簡清道,“無事,總不會出手傷人,該做什么做什么吧?!边@話說得她自己都不信,但該做的安撫還是要做。 阿菇端著簸籮過來,提醒道,“東家,花瓣晾干了?!?/br> 簡清這才想起來還有花醬沒有腌漬,取了白糖來一層層與花瓣混合搗碎,微澀的清香在陽光下散發(fā)出來,飄飄蕩蕩隱在菜色香氣里飄至前堂。酒樓前堂經歷了方才的喧囂后又安靜下來,張婉對雅間里還有些茫然的幾人一笑,“阿簡要走運了。” --- 走不走運簡清不知道,至少胡家送來的所謂賠禮銀子數(shù)量她挺滿意。 睡了一早上回籠覺,簡澈才晃晃悠悠下樓,正在后面喝水醒神時,就聽見李二娘與阿菇念叨著近中午時來的那位胡小姐。 李二娘憂心忡忡道,“她話雖說得難聽,但理的確是這個理,貴人哪里高攀得起?今兒個東家那話說出去,還不知道旁人怎么想呢?!?/br> 阿菇細聲細氣道,“貴人既然不介意東家說了什么,自然沒有事的?!?/br> 簡澈聽了一會,跑去前堂尋簡清。簡清提了一袋銀子剛送走胡家馬車,就看到小朋友跑過來,捏住她衣襟眼巴巴問道,“阿姐,我們不做胡小姐他們家生意了好不好?她罵你?!?/br> 簡清失笑,“討厭的人來送錢花,何必和錢過不去。更何況,她罵我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簡澈扁了扁嘴,“那你是真、真又喜歡上華陽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