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4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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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二女兒曾與蕭將軍麾下的林都尉私下見過面,彼時四周一個人也沒有。 鄭二娘子見了鄭郎主的目光,難以置信地問:“阿爹,你這是懷疑我?” 鄭郎主還沒來得及回答,耳畔又是一聲巨響,隨后墻體翻滾,他們坐在地上的身體頓時東倒西歪起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城樓下有人高喊:“不好了,城墻被炸破了!城墻破了!所幸無人受傷!” 鄭郎主又驚又怒又怕,馬上厲聲道:“用黑球還擊,即刻用黑球還擊!” 這時城外忽然有人高喊:“城里的人聽著,降者不殺!若用黑球攻擊,我們便將黑球扔進(jìn)城中。若鄭郎主將鄭二娘子叫出來,我們可以考慮不再攻城?!?/br> 鄭二娘子聽到這話,臉色一變,馬上看向鄭郎主。 她做過生意,失敗過也成功過,她很清楚,人性有多不可靠。 鄭家乃傳承千年的大族,他們將家族的存在和榮耀看得無比重要,在滅族的威脅下,絕對愿意將她交出來以保存家族的傳承。 第1203章 鄭郎主臉色一沉,扭頭看了鄭二娘子一眼,旋即一臉凜然,揚(yáng)聲說道: “我鄭家傳承千年,別的還罷,這骨氣二字,卻還是不缺的,想讓我鄭家送族中女郎求全,那是萬萬不能的。兀那蕭賊,你罪大惡極,罄竹難書,便是擁有五十萬大軍又如何?我鄭家絕不會向你這樣的狗賊低頭!” 林楠聽到他居然罵蕭遙,勃然大怒,也不等罵戰(zhàn)之人開口,直接高聲喝罵,句句都是罵鄭郎主假正經(jīng),身為高官卻于家于國無益,乃尸位素餐的無恥之徒,玷污了鄭家祖上聲譽(yù)。 她嘴皮子利落,腦海里又有許多罵人的話,直罵得鄭郎主回不了口,只渾身發(fā)抖,手指指著蕭遙,半晌說不出話來。 鄭二娘子忙上前扶住鄭郎主,柔聲安撫。 蕭遙見林楠將鄭郎主罵了個狗血淋頭,卻還想再罵,忙拉住人:“好了,不必與他們廢話,我們準(zhǔn)備攻城罷?!?/br> 林楠回神,忙點(diǎn)頭:“好,這邊攻城罷?!辈蝗坏揉嵗芍骰剡^神來,用他擅長的文人手段引經(jīng)據(jù)典地罵她,她可回不了嘴,到時便只能吃癟了和受氣了。 蕭遙一聲令下,命大軍開始攻城。 不過她也擔(dān)心傷及無辜,所以只命人用黑球炸城墻和城門。 一時之間,喊殺聲和爆炸的轟鳴聲響徹天際,整座城池似乎都在搖動。 鄭郎主馬上厲聲道:“上黑球,打——” 隨著他的命令,鄭家的部曲馬上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黑球投射出去,并且專挑人多的地方扔。 轟轟轟—— 這些黑球紛紛炸開,頓時地動山搖起來,仿佛天都要被打破。 鄭二娘子被人攙扶著走下城墻,聽到巨大的炮火聲,忍不住扭頭往回看。 這樣的響聲,不知多少人要喪命。 戰(zhàn)爭,果然可怕。 不過,也不能怪她的,是那蕭將軍非要趕盡殺絕,對跟她河水不犯井水的世家出手。 回到府上,鄭二娘子瞧見幾個姐妹正在前廳等著,便上前去:“怎地都跑這里來了?” 鄭家大娘子擔(dān)心地問:“可守得???” 鄭二娘子的神色頓時有些黯然:“只怕不好守?!闭f完看向鄭郎主,“單憑我們鄭家的部曲,是守不住的,為今之計,是差人出城加急送信,讓其他世家同蘇守之聯(lián)手,請?zhí)K守之從后方包抄蕭賊?!?/br> 鄭郎主面沉似水:“蘇守之不可能同我們聯(lián)手,因?yàn)槭捹\是他的人,一貫是聽他的?!?/br> 鄭家的女郎們聽了這話,臉上都露出驚惶之色。 無論她們受過多好的教養(yǎng),又多勇敢,得知家族有覆沒的可能,還是會害怕的。 鄭郎主剛要回去吃些東西,忽然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他留在城門處的親衛(wèi)快速跑了進(jìn)來:“郎主,城門即將被攻破,該如何是好?” 鄭郎主臉色鐵青:“什么?”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根本顧不上幾個女郎。 從鄭家小門走出去之后,鄭郎主忍不住抬頭看向正門的方向。 若城破了,蕭賊的大軍席卷而來,鄭家是不是將湮滅,最終成為歷史? 鄭家一千多口人,傳承多年的榮譽(yù),都將嗓于他手。 親衛(wèi)見鄭郎主看著大門發(fā)呆,忙催促道:“郎主,我們該如何?是否從別的城門撤退?” 鄭郎主回神,臉上的肌rou急促地抽動起來,道:“其他城門只怕已經(jīng)被圍住了,撤是撤不了的。”一邊說,一邊快速往城門方向跑。 他是鄭家的家主,從小醉心詩書,一直希望自己能夠縱情山水悠然自得,可惜因?yàn)樯矸?,不得不進(jìn)入朝堂管理庶務(wù),他很討厭官庶務(wù),所以并不怎么用心,家族內(nèi)部的事務(wù),他也鮮少插手。 可無論他怎么厭惡庶務(wù),怎么不想管家族內(nèi)部的事務(wù),在家族有覆沒的危險時,他也得與守城的部曲同在啊。 蕭遙見城墻破了,正要繼續(xù)進(jìn)攻,忽聽幾聲驚雷響起,隨后天空中竟下起了大雨。 蕭遙思及大軍接連幾日都在趕路,如今已相當(dāng)疲憊,若再受了涼,只怕會倒下大半,便瞇起眼眸看向城門和城墻處,估摸著在短時間內(nèi)攻進(jìn)城中的可能性,思忖片刻,嘆息一聲,下令大軍撤退,即刻扎營休整。 林楠看向城中,見里頭的黑球如同不要錢似的,被瘋狂砸過來,便沉下俏臉:“他們都知道我們是不愿意傷及無辜才只炸城墻,可還擊時絲毫沒有手軟,著實(shí)可恨?!?/br> 蕭遙搖搖頭:“敵對陣營,也怪不得他們。且先去休整罷。”既然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攻進(jìn)城中,那便只能先退兵了。 鄭郎主見蕭遙的大軍終于退去,松了口氣,瞇著眼睛透過雨簾看向城門前被炸出一個個洞的空地,沉默許久,才問親衛(wèi):“黑球炸的范圍還挺遠(yuǎn),看距離應(yīng)該扎進(jìn)蕭賊軍中了,怎地看過去,竟沒幾具尸體?” 親衛(wèi)道:“郎主有所不知,蕭賊的手下躲避黑球的速度很快,而且每次都在黑球炸開前便躲好了?!?/br> 鄭郎主聽了,臉上憂色更深了。 他呆立良久,最終緩緩起身,一步步走下已經(jīng)顯得被毀壞的城墻。 他的心情,如同下樓梯的高度和趨勢,越來越低。 鄭二娘子一直在等鄭郎主回來,知道鄭郎主回來了,馬上過去問究竟,得知城墻將破,臉上憂色更深,見鄭郎主一臉疲憊和行色匆匆,知道他肯定要去書房繼續(xù)謀劃的,因此柔聲讓鄭郎主好好休息之后,便回了自己房中。 蕭賊率領(lǐng)大軍圍城,以城中的部曲數(shù),是鐵定敵不過的。 等這場大雨過后,蕭賊率領(lǐng)大軍再次攻城,這在風(fēng)雨中屹立多年的滎陽城,將轟然炸開,成為蕭遙的戰(zhàn)利品。 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幫幫鄭家,解決這個困境呢? 鄭二娘子陷入了沉思。 婢女見狀,忙倒水給鄭二娘子喝,又叮囑她莫要cao心,快些躺下歇著。 鄭二娘子接過水,接連喝了幾口,嘴上道:“不礙事的,我再坐坐便睡,你且去罷?!?/br> 婢女走后,鄭二娘子想辦法時,越想腦袋越沉,最終撐不住,睡了過去。 第二日,鄭二娘子感覺到身下晃得厲害,便揉了揉眼睛,睜開眼打量四周。 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因?yàn)樗稍谝惠v馬車?yán)铩?/br> 這是怎么回事? 鄭二娘子想坐起來看情況,可動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居然是被綁著的! 還來不及讓理智思考,鄭二娘子的腦海里下意識浮起在城門外,蕭賊的手下勸降一事。 所以最終,她還是被鄭郎主舍棄了。 鄭二娘子想到這里,鼻頭發(fā)酸,眼睛也有些濕潤。 但她知道,此時軟弱半點(diǎn)用處都沒有,因此馬上強(qiáng)忍著困意,小心翼翼地挪動,湊近馬車簾子處,往外看了兩眼。 四周一片冷清,靜得可怕,一些破爛的民居正在一刻不停地倒退。 她還在城中,還是有機(jī)會自救的! 鄭二娘子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當(dāng)她冷靜些許了,便對前面的車夫道:“你是何人?要帶我去何處?我乃滎陽鄭氏家的二娘子,可不是你可以得罪的。你若識相,便快快放了我?!?/br> 車夫甕聲甕氣道:“鄭氏二娘子?她昨夜吃了一盞茶之后便暴斃了,鄭郎主悲痛萬分,正要祭奠她呢。你是我從普通人家買來的女郎,我正想找個出價高的雇主賣掉你,賺一筆轉(zhuǎn)手的錢?!?/br> 鄭二娘子如墜冰窟,但過去的人生閱歷賦予了她格外理智的性格。 她強(qiáng)忍著驚恐和絕望,想哄車夫?yàn)樗谩?/br> 可車夫仿佛不曾聽到似的,繼續(xù)往前趕著馬車。 鄭二娘子并不曾放棄,之后一直在想辦法。 最后馬車在最為偏僻的一處院落停下,鄭二娘子也被帶到里頭。 鄭二娘子不動聲色,終于砸暈了車夫想逃跑,但是沒跑出多遠(yuǎn)距離,便被一群人攔下了。 鄭二娘子本來有些絕望的,瞧見攔下自己的是婢女小廝和仆婦,大為高興,忙對跟自己相熟的婢女道:“阿草,你知道的,我是鄭家的女郎,你快救我出來?!?/br> 她深知,一時半會,是不能回鄭家的,因此絕口不提鄭家。 哪知婢女阿草聽了她的話,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只一板一眼地說道:“女郎說笑了,我家二娘子昨夜吃了被下毒的水,已經(jīng)去了。這位娘子何故要冒充我家二娘子?” 鄭二娘子驚呆了,馬上將自己知道的和鄭家有關(guān)的消息說出——若她理智尚在,她是斷然不會這么沖動的,可是此刻她因?yàn)楸秽嵓夷⒘舜嬖?,又慌又急,已?jīng)顧不得其他了。 以阿草為首的婢女仆人聽了她的話,臉上露出憐憫之色:“可憐的女郎,想必是被嚇壞了罷?竟這般胡言亂語?!币贿呎f一邊領(lǐng)著人上前,一個手刀敲暈了鄭二娘子。 鄭二娘子第二日醒來時,見四周無人,馬上便決定逃走。 興許是因?yàn)橹浪擞谢鹚庍@樣的殺器之外再無其他手段,所以守衛(wèi)很松懈。 鄭二娘子跑出了這處宅子,慌不擇路地胡亂選了方向便橫沖直撞。 她知道女郎在亂世中落單結(jié)局會很慘,因此頭一件事便是找東西將自己抹黑,讓自己變丑。 因?yàn)椴粡?fù)美麗,也沒有了華服,她看起來便和普通的庶民一般,故日子過得非常困苦,接連幾日因?yàn)闆]錢以至于餓肚子。 有時雖然有一兩口吃的,但實(shí)在太少了,只有一點(diǎn)糊糊,吃完之后餓得更厲害了,整個肚子都在灼燒似的。 過去從未熬過餓的人頭一次挨餓,著實(shí)太痛苦了,鄭二娘子想找些門路自食其力,可是她除了化學(xué)和制作火藥,再無其他手藝,再加上多日不曾梳洗,人瞧著便同乞丐差不多,因此她連個跑堂都沒混上。 此路不通,鄭二娘子決定找一個可靠的人,然后將真相告訴他,再求他幫幫忙。 她餓得發(fā)暈,終于物色好了一個人,可惜才開口,便被嘲笑冒充鄭家二娘子:“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樣子罷,還鄭家二娘子。鄭家二娘子突發(fā)疾病,已經(jīng)沒了,你冒充誰不好要冒充一個死人?” 這樣的譏諷和嘲笑沒過去多久,滎陽城便被攻破了。 鄭二娘子餓得眼冒金星,耳畔隱約聽到城破的消息,忍不住笑了起來。 城破好啊,就該城破。 鄭郎主將她送出,不就是想拿她換蕭賊退兵并保住滎陽城保住鄭家么,如今她被送出了,可鄭家還是覆滅了。 真是夠諷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