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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017節(jié)

    蕭遙笑道:“但是論學(xué)問,倒是遠的這個馬先生更好,那是我們漢國赫赫有名的大儒,所有人都以拜入他門下為榮。他真正收為弟子的學(xué)生有八個,其中三個狀元,一個榜眼,一個探花,另外三個也是二甲進士,如今年邁,據(jù)說收個關(guān)門弟子,便不再教學(xué),而是專心治學(xué)了。”

    蕭平扭著蕭遙的衣角:“可我還是想和娘在一起?!?/br>
    蕭遙見他堅持,只得依了他。

    橫豎她也不望兒子將來如何出息,只希望他如同他的名字那般,平平安安。

    這日一早,蕭遙帶著蕭平備齊了束脩,一起去蕭平看中的那個書塾。

    這書塾的先生也算是個大儒,雖然遠遠比不上另一個,但學(xué)識也算淵博,但運氣不大好,參加多次春闈都不曾中,他見那些平素不如自己的反而中了,一氣之下,便不再考,回來開了書塾,當(dāng)了坐館先生。

    這大儒姓袁,人稱袁先生。

    他見了蕭平之后,倒也愿意教,但得知蕭遙是個大夫之后,便念起了經(jīng):

    “你乃女子,該在家相夫教子,而非拋頭露面。像送孩子來書塾這事,就該交由家里的男主人,而非你一個女子前來。若非你這孩子還算伶俐可愛,沖著你是個大夫,我編不收了。”

    說完搖搖頭,嘆氣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br>
    蕭遙聽他說了這么多話,總算知道他為何屢試不第了。

    感情還是個老古板的。

    讓平兒跟這樣的老古板讀書,她有些猶豫了。

    這時蕭平忽然開口:“你一口一個女子如何如何,還說女子有辱斯文,難不成你便不是女子生的?枉你讀了那么多圣賢書,卻不知世間之所以分陰陽,乃是因為需要陰陽平衡。這也就是說,男子能如何,女子亦能如何!”

    說完氣不過,繼續(xù)道,“你多年屢試不第,我看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你自己的才華不夠,卻又自視甚高!”

    袁先生聽到蕭平這些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馬上瞪眼道:“豎子休要胡說!”又道,“你如此不尊師重道,我是教不了你的了,我看,這城里的所有先生,都教不了你!”

    說完馬上命人送客。

    蕭遙和蕭平被小童送出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覺得有什么遺憾。

    這么個先生,還真不適合為人師。

    送兩人出來的小童見了兩人的神色,便低聲提醒道:“這位娘子,我們先生在城中交游廣闊,他先前那般說話,怕是要讓所有認(rèn)識的先生都不教令公子了,你們還是想想,如何跟我們先生賠罪,讓我們先生消氣罷?!?/br>
    蕭遙沒料到還有這一出,怔了一下,馬上謝過小童。

    等小童進去了,蕭平回頭看了一眼窗明幾凈的書塾,對蕭遙道:“娘,我們沒錯,不能去道歉?!?/br>
    蕭遙點頭:“嗯,不道歉。大不了,我們換一個城市居住。”

    母子倆說好了,便一起走路回家,

    走出不遠,忽然被一輛頗為華貴的馬車攔下。

    很快,馬車?yán)锫冻鲆粡埵煜さ那文?,季姑娘笑語盈盈地問道:“遙遙,你怎么在這里?”說到這里,看向蕭遙身旁與蕭遙有幾分相似的蕭平,有些吃驚,“這是遙遙的孩子么?”

    蕭遙點點頭,看向季姑娘的門牙:“你那門牙,補好了么?”

    季姑娘臉上頓時一僵,很快重新笑起來:“勞遙遙掛心了,早已經(jīng)沒事了?!闭f完看向蕭平,又看看兩人身后的書塾,問道,“遙遙可是送令公子到袁先生的書塾讀書?若是,倒與我家三哥兒同一處讀書呢?!?/br>
    這時她身旁的丫鬟紅兒插嘴:“奶奶,三爺不是說了,要想法子讓三哥兒拜入馬先生門下么?若真辦成了,便沒法子與蕭娘子的公子一塊兒讀書?!?/br>
    季姑娘笑道:“你這丫頭可又胡說了,此事還不曾辦成,便到處說,若到時辦不成,豈不叫人笑話?”

    紅兒笑道:“三爺說了,以三哥兒的聰慧與如今掌握的學(xué)問,機會極大呢?!?/br>
    “那還有得競爭呢。”季姑娘說完,含笑看了一眼蕭平,又對蕭遙道,“遙遙,馬先生要收個關(guān)門弟子,你不如也送你這孩兒去試一試?馬先生桃李遍天下,不說真正的弟子,就是那些請教過學(xué)問的弟子也有許多非凡的?!?/br>
    蕭遙站在旁,聽著這主仆兩人自說自話地炫耀,有些無奈。

    季姑娘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怎么嫁人之后,便如此喜歡炫耀了?

    她淡淡地道:“不勞你費心了?!闭f完微微頷首,領(lǐng)著蕭平便走。

    季姑娘還想叫住蕭遙繼續(xù)說,但想起上次刻骨銘心的教訓(xùn),想到府里傳自己沒了門牙的流言,到底忍住了再叫蕭遙。

    不過,她連日以來的郁氣,倒是消了許多。

    蕭遙的夫君、孩兒均比不過自己的父親和孩兒,倒讓她覺得揚眉吐氣。

    從前她是被蕭家收養(yǎng)的,怕被拋棄,總是小心翼翼地討好著蕭家人,尤其是蕭遙。

    蕭遙跛腳之前還好,是個開朗活潑的小姑娘,跛腳之后,便開始陰陽怪氣,沒少說她,漸漸發(fā)展到頤指氣使,她便一直憋著一口氣,在心里發(fā)誓將來一定要過得比蕭遙好,如今看來,她已經(jīng)做到了,而且已成定局,因為蕭遙一定沒法子翻盤了。

    能讓妻子拋頭露面做大夫的男子,一定不是讀書人,更不可能是講究人家的公子。

    所以,蕭遙的夫君,應(yīng)該是個尋常的鄉(xiāng)里漢子。

    想來也是的,蕭遙雖然美貌,可是跛腳,又是個和離了的,如何有好男子愿意娶她?

    季姑娘到了書塾,給自己兒子送了些吃食之后,正要打道回府,便聽到有小童正在討論一對母子,結(jié)合貌若天仙卻跛腳這兩個特點,她馬上猜到是蕭遙。

    等知道蕭遙和蕭平因為和袁先生起了爭執(zhí),被袁先生趕出來,而且放話讓蕭平在此城讀不了書,季姑娘差點沒笑死。

    她馬上坐馬車往回趕,趕上了蕭遙,露出一臉的惋惜,道:“遙遙,我先前在書塾聽人說起一對母子與袁先生起了爭執(zhí),得罪了袁先生,可是你?”

    蕭遙問:“你總是這么閑的么?不是說大戶人家的婦人都忙于管家沒空出門?”

    季姑娘被她說中了心病,臉上頓時一僵,但想到蕭遙和蕭平被袁先生厭棄,心情重新雀躍起來,露出一副關(guān)心的表情,溫言說道:

    “你姐夫雖然不是馬先生的學(xué)生,但也得過馬先生的指點,在城中有幾分薄面的。要不這樣,回頭我讓你姐夫去跟袁先生說說情?!?/br>
    蕭平早看她不順眼了,如果不是蕭遙拉著,早就要說她了,此時聽了這話,就說道:“用不著。便是那袁先生來收我做弟子,我也不肯。我勸你也別啰嗦了,不然怕是成了村頭的長舌婦!”

    說完拉了蕭遙便走。

    蕭遙含笑看向臉色僵硬的季姑娘:“就此別過?!鄙踔炼紱]說一句孩子無狀之類的客氣話。

    季姑娘氣了個半死,忍不住一拳頭錘在馬車壁上。

    紅兒馬上安慰:“奶奶別氣。他們定是給自己留面子才如此說的,卻不知,這般說話,袁先生知道了,怕是要更生氣呢?!?/br>
    季姑娘聽了,馬上笑了起來:“這倒也是。”說完,在紅兒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她倒想知道,若袁先生知道蕭遙那孩子今日說的話,還會不會讓蕭遙母子在城里找到書塾!

    蕭遙和蕭平走遠了,才教育蕭平:“以后不許這樣說話?!?/br>
    蕭平道:“我實在生氣,忍不了了。人家說,女人平日里比的就是夫君和孩子,以他們出息為榮。剛才那女人,口口聲聲炫耀自己的夫君和孩子,企圖奚落娘,我不高興了!”

    蕭遙沒料到蕭平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怔了一下,摸摸他的腦袋,柔聲問:“你沒有爹,你可會怪娘?”

    蕭平搖搖頭:“不會。我有娘就夠了。”

    蕭遙心得心中一軟,蹲下來,抱住了蕭平。

    回到家,蕭遙讓蕭平在家里背書,自己則去醫(yī)館處看那兩個傷患——因為不知道那兩個病患是不是窮兇極惡之輩,所以她不敢?guī)捚竭^去,惟恐被那兩人看到蕭平的樣貌記下來,將來痛下殺手。

    兩人雖然傷得重,但經(jīng)過這么多日的醫(yī)治,今日也是時候醒來了。

    到了醫(yī)館蕭遙才知道,兩人不僅醒了,還精神十足,想拿武器再次火拼一次。

    寶生站在兩人中間,不住地勸:“兩位是我家蕭娘子救回來的,可不許打架破壞了這醫(yī)館。”

    蕭遙在窗外看了一陣,看到兩個男子劍拔弩張,看著彼此,眼睛里都是難以掩飾的殺意,但是始終不曾對照顧他們的寶山失禮,看向?qū)毶降哪抗庖矝]有惡意,反而隱隱帶著感激,便知道兩人不是那等恩將仇報之人,因此進去,說道:

    “我才救了你們,你們就要再一次火拼找死了?”

    這幾日兩個男子在她跟前是個可以為所欲為的病患,再加上剛才的觀察,她心里無法對兩人產(chǎn)生半點忌諱之意。

    反而覺得,若自己表現(xiàn)強勢一些,或許能暫時彈壓住兩人。

    當(dāng)然,她也是一試,若不適用,會馬上改變態(tài)度。

    兩人看到蕭遙進來,眼睛俱是一亮,但很快收起驚艷之色,馬上道謝:“謝過這位娘子的救命之恩?!?/br>
    他們都是高手,很清楚自己當(dāng)日傷得有多嚴(yán)重,可以說一腳踏進閻羅殿了,而另一只腳也是遲早要踏進去的,不想居然被救活了!

    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還活著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自己遇上了一個醫(yī)術(shù)高手了,早抱了交好的決心,所以此時見到蕭遙,都異??蜌?,即使她容色傾城,看起來不像個大夫。

    蕭遙見兩人客氣,更加確定,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這兩人不打算與自己交惡,當(dāng)下又放心了一些,道:“道謝倒不必,我只有兩個要求?!?/br>
    兩個男子馬上點頭:“大夫請說?!?/br>
    蕭遙道:“第一,你們好了之后,需給我醫(yī)藥費。第二,在我這醫(yī)館期間,不得打架,不得對對方出手。你們想出手再打,可以離開醫(yī)館之后?!?/br>
    兩名男子聽了這話,默默地看了彼此一眼,最終都點頭答應(yīng)。

    蕭遙見他們答應(yīng),上前挨個給他們診脈并且再次施針,然后讓寶生和香草抓藥熬藥并照顧兩人,自己就回家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在兩人身上已經(jīng)試驗過所有的針法了,見治好了兩人,又試驗了針法,心情很好。

    以后再找機會在普通人身上試試陣法,若當(dāng)真沒問題,那就表示,她學(xué)會了施針要義的所有施針方法了!

    蕭遙心情愉快地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見門口停了一輛看似不起眼卻極其奢華的馬車。

    她有些驚訝,一邊進屋一邊叫:“平兒,可是有客人前來?”

    蕭平從屋里迎出來,笑道:“娘親,家里來了客人,我見不是壞人,便請他們進來?!?/br>
    蕭遙聽了,和蕭平一塊兒進屋,看向站起來相迎的客人。

    那是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者,看起來書卷氣十足,面上帶著豁達之意,看起來很是和藹可親。

    老者見了蕭遙,含笑道:“老夫姓馬,乃青山書院的山長,今日不請自來,還請娘子恕唐突之罪?!?/br>
    蕭遙聽到青山書院,又聽到姓馬,不由得驚訝道:“竟是青山書院的馬先生,失敬失敬!”一頓,又問道,“不知馬先生前來寒舍,所為何事?”

    第426章

    馬先生笑著捋了捋胡須,招呼蕭遙:“蕭娘子還請坐下說話?!弊约阂沧拢@才解釋自己的來意,

    “老夫平日里除了教授學(xué)生,也愛畫幾筆丹青,尤其喜愛花鳥蟲魚之類。昨日出來辦事,順便去城里裝裱師父處拿小童拿去裝裱的畫,看到裝裱師父在裝裱一本厚厚的《中草藥圖繪》,驚為天人,忙問何人所作,便找到蕭娘子家中來了?!?/br>
    蕭遙恍然道:“原來如此。”又笑道,“我那畫只是刻畫描摹草藥,以逼真為主,當(dāng)不得馬先生如此贊揚?!?/br>
    時下畫壇的畫作,都是以寫意為主,她這種逼真風(fēng)格,是形似,失去了寫意的飄逸以及神似,她認(rèn)為并不會受到士大夫以及畫家的喜歡。

    馬先生連忙擺擺手:“你太過自謙了?!闭f到這里一頓,又以萬分贊嘆的語氣說道,

    “實不相瞞,昨日老夫看到那些畫,當(dāng)即在店中待了一日,直至將所有的畫都看完才離開。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想的都是那些植物。你這畫,從用于杏林上來說,因逼真而價值連城?!?/br>
    由于太過激動,馬先生干脆站了起來,捋著胡須一邊走動一邊贊嘆道,

    “從藝術(shù)角度而言,每一株的光影與立體,色彩的運用,是如今畫壇不曾有的,可說是濫觴之作。同時,你傾注于植物中的種種感情,注入了‘神’,產(chǎn)生了氣韻,脫離了有形而無神的范疇,更是讓這些畫上升到藝術(shù)的角度,而且是頂級的!”

    跟隨馬先生來的兩個小童聽到馬先生居然給了蕭遙那些畫如此高的評價,心中都不由得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