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4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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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希鄙夷地看向蕭遙與走過去的三個看守,又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目光。 正在這時,耳畔忽然傳來砰砰砰幾聲槍響,又有人驚呼:“你干什么?你——” 顧北希心中驚愕,馬上看向槍響處。 他看到,那死命看守此時都倒在了地上,其中三個露出死不瞑目的憤恨與不解,最先與蕭遙交談那個,卻露出遺憾之色。 顧北希震驚莫名,馬上看向蕭遙。 叫蕭遙那個美得少見美人,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快速松開被砍斷的繩子站了起來。 顧北希的目光,看進了蕭遙的眼睛里,可是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傲然與狠勁,那雙眸子清透澄凈,仿佛被水洗過似的,什么污垢都沒了。 蕭遙看了看顧北希,順手從地上三個看守身上拿起一把槍,走向顧北希。 她在顧北希絕望的目光中,拿刺刀將顧北希身上的繩索割斷,又看向顧北希身上的鐵鎖:“這個怎么辦?” 問完見顧北希吃驚地看著自己,便又問了一句:“這個怎么辦?時間不多,快說。” 顧北?;厣?,審視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幫我扯出來?!?/br> 蕭遙看向這條釘進他身體里鐵鏈,臉色有些僵硬:“拉出來?” 顧北希點頭,看著蕭遙的目光,首次出現(xiàn)了揶揄這樣不帶負面的情緒。 當然,他心中還是戒備的,他不相信蕭遙這樣的人,竟然在逃走時愿意救自己。 蕭遙盯著顧北希身體里的鐵鏈看了看,她以為自己會覺得惡心想吐,不想完全沒有感覺。 她覺得奇怪,可是也明白,留給她逃跑的時間不多,她得趕緊把人救出來走人。 這么想著,她伸出纖纖素手,拉住顧北希身上的鐵鏈,用盡全力向后一扯。 顧北希以為蕭遙是不敢動手的,已做好留在此處的準備,冷不防被這樣狠力一拉,痛得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顧北希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個身穿東瀛軍服之人背著,而蕭遙手中拿著一把槍走在后面。 他十分震驚,左右看看,見此刻就在野外,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到了一個破廟里,蕭遙示意休息,坐下來之后,看向背顧北希的那東瀛人:“你去找些吃的,再弄一輛板車來?!闭f到這里,看到他身上的軍裝,莫名覺得很不順眼,又加了一句,“順便把身上的衣服換了,換成普通人的衣服?!?/br> 顧北希忙道:“不用,不用?!?/br> 若此東瀛人離開之后帶東瀛的兵馬回來抓捕他和蕭遙,他和蕭遙肯定逃不脫。 蕭遙不廢話,頗有些嬌縱地說道:“聽我的?!?/br> 那東瀛人很快出去了。 顧北希聽了心中有些惱怒,暗想人的性格果然是不會改變的,虧他以為她已經(jīng)改過了,原來只是一時收斂。 不過他也是蕭遙救的,縱使心中不滿,也不好說什么,于是便閉目養(yǎng)神,等待蕭遙主動開口問自己。 蕭遙卻沒有說話,她自然是想問顧北希的,可是她看出顧北希十分瞧不起自己,因此懶得問。 顧北希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蕭遙說話,只得睜開眼睛,看向蕭遙:“你為什么要救我?” 蕭遙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說完皺著眉頭微微出神。 她覺得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她應該是有記憶的。 可是她腦海里,此時真的是一片空白。 顧北希見她一張帶著稚氣的動人臉蛋上,柳葉眉微微蹙著,似乎在為什么事傷神,一顆心竟也跟著揪了起來,不由得問:“你在想什么?” 問完差點想咬了自己的舌頭,蕭遙除了想如何得到周舫的心,如何欺負陷害善良自立的何亦歡,還能想什么? 也怪她長得太美,稍作危難便叫人忍不住想為她出頭。 周舫能有如同磐石一般的意志,對蕭遙這樣的美人不假辭色,果然非一般人。 想到這里,他有些黯然。 或許也是因為這原因,何亦歡才會忍不住對周舫心動,對自己只有朋友之誼——不管他對她多好。 蕭遙見他追問,本想向他旁敲側擊一些自己的事的,但見他旋即露出懊悔之色,似乎并不想與自己交談,便收回了打算,怔怔地看著破廟的大門口出神。 她沒有任何記憶,未來該做什么呢? 顧北?;厣瘢吹绞掃b正看著破廟的大門口,眼神放空,似乎人已不在軀殼里,只留下一具軀體,滿身纏繞著一股孤寂寥落的離世感,似乎她什么也不關心,什么也看不見,游離于這個世界之外。 顧北希的心驀地揪緊,回過神來再次感嘆,美人的威力實在太大了,讓他這樣的人也忍不住被她的情緒驅動。 背后不知何方人馬,讓這樣的美人當間諜傳訊,實在太聰明了! 她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即使性子潑辣,行事囂張嬌縱,肚子沒有半點墨水,也定有男子愿意為她赴湯蹈火。 顧北希想起她的身世,忍不住嘆息一聲:“周舫的心智十分堅定,對亦、何亦歡一往情深,這兩年與何亦歡兜兜轉轉,雖說分分合合,但感情卻深似海,你是插足不進去的?!?/br> 蕭遙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收集著聽到的消息。 顧北希見她不說話,素白的小臉也無甚表情,只那又長又翹的眼睫毛顫動幾下,如同暴雨下凄凄然地整理翅膀的脆弱蝴蝶,便又道: “你這次救了我,我可以幫你一個忙。你若想從此有個良家身份,再也不做交際花,我必會想辦法幫你辦好。” 蕭遙直到此時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是交際花,不由得有些吃驚:“我是交際花?” 顧北希也很吃驚:“你為什么這樣問?你本就是交際花!” 蕭遙想了想,大腦里還是一片空白,便搖搖頭:“我不記得了,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顧北希大驚失色:“你失憶了?” 蕭遙點點頭,雙手抱著膝蓋,沒有再說話。 顧北希震驚之余,慢慢地,又覺得理應如此。 蕭遙知道他是何亦歡的好友,曾多次親眼目睹他幫何亦歡,有那么三四次,她對何亦歡設下了詭計還是被他與何亦歡一起破解的,所以一直很討厭他,這次破天荒地救了他,原來不是善心大發(fā),而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顧北??粗掃b的側臉,想起自己剛才差點被她誘惑的經(jīng)歷,一股沖動無法抑制地從心底滋生,漸漸壯大,如同參天大樹一般。 外頭傳來了清脆的鳥叫聲,這是早春的布谷鳥,正一聲聲地叫著。 顧北希順著蕭遙的視線向外看去,看到大門外只有嫩綠的芳草,姹紫嫣紅的花朵卻不多——這片連年戰(zhàn)爭的土地上,毀掉的東西太多了,就連鮮花,也無法準時綻放。 他輕輕地開口:“你連你的身世也不記得了么?” 蕭遙搖搖頭。 顧北希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卻見過,你與多寶樓的小香山關系莫逆。” 蕭遙回過頭來,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似乎看進他的內心里。 顧北希從事這一行幾年,還是第一次碰見如此直入人心的視線,要不是經(jīng)驗豐富,差點露出破綻來。 他移開目光,竭力壓下那種狼狽的感覺。 接著,便聽到蕭遙的聲音響起:“好,謝謝?!闭f完,又抱著膝蓋出神。 顧北希沒有再說什么,他剛才差點露出破綻了,這是第一次——平素他穩(wěn)得很,即使在何亦歡跟前,也從來不曾這樣失過方寸露出過破綻。 正當顧北希在做心理建設時,忽聽蕭遙開口:“這次我被捕,和你有關么?” 此話一出,剛做好心理建設的顧北希再次變得狼狽起來,他神色變了一剎那,很快收斂起來,過了良久,他緩緩道:“我沒有親自做過什么,可是……算來,可以說與我有關?!?/br> 蕭遙再次點頭:“原來如此?!眳s是不再說別的了。 顧北希很想問她,“原來如此”是什么如此? 可是這時腳步聲響起,先前離開的東瀛兵卒推著板車帶著吃的回來了。 之后,顧北希想跟蕭遙說點什么,可是根本找不到機會說。 進入城里之后,顧北??吹浇M織的聯(lián)絡號,不得不提出和蕭遙分開。 蕭遙點點頭,什么也沒說,領著那個東瀛兵卒就要離開。 顧北希連忙叫住她,低聲說道:“此人是東瀛兵,與我們有國仇家恨,你不要再與她走在一起。” 蕭遙聽到“國仇家恨”時,眉心動了動,點了點頭。 難怪,她看了那東瀛兵身上的衣服便不喜,原來有國仇家恨么。 想到這里,她看了看那個東瀛兵卒,心中有了想法,很快領著那個東瀛兵卒走了。 顧北希被組織的人救下,躲在一個民居養(yǎng)傷,聽人問起自己為何與蕭遙一起出現(xiàn),便道:“她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了,逃跑時,還帶上了我?!?/br> “失憶了?這也太荒謬了!”元超皺起了眉頭,“你也是老資格了,怎么會相信這種鬼話?我看她是另有企圖?!?/br> 顧北??聪蛟骸澳汶y道還信不過我的判斷力么?” 元超啞然,顧北希的資歷與他一般,但是在搞情報方面的天分卻比自己高許多,尤其是看人的本領,更是非凡。他認為蕭遙失憶了,或許蕭遙就真的失憶了。 旁邊照顧顧北希的少女龐無瑕道:“就蕭遙那樣的人,她能在顧大哥跟前撒謊么?根本不可能!” 元超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是我著相了?!?/br> 顧北希想了想對元超道:“元超,你去弄一個適合蕭遙的身份出來,告訴多寶樓的小香山。到時蕭遙若去找她,便詳細告訴蕭遙。要快?!?/br> 元超先是訝異,很快又笑起來,對顧北希豎起了大拇指:“你這一招真好!” 龐無瑕卻冷笑起來,憤恨地看向顧北希:“你對何亦歡可真好,可惜她眼睛里看見的,永遠是周舫!” 顧北希扭臉看向龐無瑕:“不管你信不信,我做此事,與何亦歡沒有半點關系?!闭f完又對元超苦笑: “她救了我,我卻利用她,這事沒什么值得驕傲的。兩相加起來,我欠她良多,你吩咐下去,若兄弟們遇上她,有機會的話幫她一把,保她性命。另外,讓小香山想辦法,幫她脫離了交際花的身份。” 元超點了點頭,看向龐無瑕:“無瑕,北希這是為了正經(jīng)事,不涉及兒女情長。他如果真的是為何亦歡而騙蕭遙,就不會幫蕭遙脫離交際花的身份了。你要相信,蕭遙做交際花,能帶給我們的更多。” 龐無瑕哼了哼,到底沒有說什么。 蕭遙領著那個東瀛人離開,走到郊區(qū),見兩輛汽車急匆匆從身邊開過,車上有男子的笑聲與女子的哭聲與掙扎聲。 她回頭看了一眼,看出那車有東瀛的標志,便皺了皺眉頭,領著東瀛兵進入村莊。 村莊里,三戶人家哭聲震天,見了蕭遙,露出驚愕的表情。 有個婦人當即上前來,拉著蕭遙走到一邊:“你怎么一個人出門?東瀛人到處搶少女,剛才才搶走了三個。你長得這樣好,趕緊躲起來罷。” 蕭遙點頭,謝過這婦人,看向哭泣的那幾個人:“他們就是為了家里的女孩子哭的,是不是?” 那婦人點點頭,長長嘆息一聲,眼圈紅了。 蕭遙沒有在這個村莊多停留,帶著東瀛兵走了。 走出不遠,見四下里無人,便看向他:“你把身上值錢的大洋拿出來給我,回去面見城里東瀛方最高的軍官,拿著炸彈與他同歸于盡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