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yī)高源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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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父母一步都不敢離開,縣醫(yī)院的醫(yī)生只要是沒事的,也都守在病孩面前。 病孩家庭條件還不錯,他父親擁有一塊手表,時不時就會低頭看一眼,只是神色難掩焦慮。 其他人也在竊竊私語。 先前上來的那個年輕人問:“姐夫,幾分鐘了?” 病人父親看一眼手表:“九分鐘了?!?/br> 這話一出,大家心中都是一緊,病孩差不多每隔十分鐘就會劇烈抽搐一次,還會窒息,現(xiàn)在又快到十分鐘了。 高源趕緊上前幾步,守護(hù)在了病孩的身邊。 李潤玉也往這邊看,只是臉臭的很。 “高……高大夫……”病人父親緊張地看向高源。 高源壓了壓手,問他:“幾分鐘了。” “十分鐘了?!?/br> 大家眸子都瞪大了幾分。 門口的李潤玉還往前走了兩步。 “沒抽?!泵缛宦曇艉艽?。 “高大夫!”病人父親聲音也急促起來。 “再等等!”高源又壓住了他。 “十一分鐘了……十二分鐘了,十三分鐘……十五分鐘了……”病人父親聲音越來越激動。 病孩不僅沒有大抽搐,連原本一直不停的小抽搐竟也變緩了頻率。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候,小抽搐徹底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緊緊地看著病孩,連大氣都不敢喘,就好像他們的呼吸也停了下來。 病孩慢慢睜開眼睛,神志清醒了不少,他低聲呼喚:“mama……” “哎……哎……”病人母親很想答應(yīng),可撲簌簌掉下來的眼淚,還有激動不已的情緒,讓她前面發(fā)出來的幾聲都是虛氣,根本沒有聲音。 等她趕緊咽了咽口水,想出聲答應(yīng)的時候。苗然卻激動地叫了起來:“他醒了!他醒了!他會叫mama了!” 旁邊一群醫(yī)生大為狂喜,歡呼聲轟然響徹! 還有好幾個醫(yī)生激動把自己的帽子使勁往上丟。 李潤玉趕緊上前,待看見病孩的樣子,他瞳孔驟然放大,下嘴唇止不住地抖。 “高大夫,高大夫,高大夫……”病人父親激動地抓住高源的手,可他也說不出完整的話。 趙煥章大為驚喜地看向高源,因為他清楚地記得,高源剛才說過這個小孩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大,就要看這幅散劑的能達(dá)到什么樣的效果! 高源自己也是大為振奮,他沒想到這服散劑效果這么好,這小孩絕對還有救,他立刻朗聲道:“乘勝追擊,再疏一方!” 這一次,不用催,一群醫(yī)生爭著去拿處方單了。 趙煥章抓緊問:“高大夫,這孩子到底有多大機(jī)會能活下來?”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了高源。 高源看一眼神志清醒的病孩,他道:“我自橫刀守床前,閻王豈敢來人間!” 第63章 別怕我在 高源出第二個處方。 當(dāng)歸補(bǔ)血湯重用生芪,合參附龍牡救逆湯加活磁石上下吸附,再合張錫純的來復(fù)湯,最后加上了大劑腎四味補(bǔ)益腎氣。 “抓藥?!备咴窗烟幏浇唤o趙煥章。 趙煥章看了一眼處方,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高源兇猛了,一句廢話沒有,就去抓藥了。 高源松了一口氣,然后看向了李潤玉。 李潤玉見高源在看他,他便立刻把頭扭過去,面色鐵青地走了。 高源微微搖頭,他早就預(yù)料到李潤玉會是這樣的表現(xiàn)了。因為上輩子他就見過很多回了,李潤玉的醫(yī)術(shù)是很不錯的,但氣量并不大。 前世,高源醫(yī)術(shù)成熟之后,李潤玉就把他視作最大的對手,兩人較了很多年的勁。在縣里,他們倆是出了名的死對頭。曾經(jīng)高源心中對他有很多怨憤,只是這輩子他卻恨不起來了。 因為前世多年后的動蕩,在李潤玉蒙難即將要抄家的時候,李潤玉冒險逃出來把他視作性命般珍貴的彭子益講學(xué)筆記送給了高源,他把最珍貴的東西交給了自己最大的敵人。 高源看著李潤玉負(fù)氣出走的樣子,往事歷歷,他忍不住嘆了一聲,目光很是復(fù)雜。 藥煮好拿上來,服用方法還是按照高源以往的經(jīng)驗,大劑量用藥,分多次服用。 服藥之后,病孩未再抽搐,汗斂,呼吸和勻,無暴脫之險。而后,脫險,小孩于傍晚開始進(jìn)食。后,高源更改上述處方,將劑量改小,囑咐繼續(xù)服用。 兩人將要離去時,苗然卻快速跑了過來。 “還有什么事情嗎?”高源詢問。 苗然有些緊張,她道:“我是想問問,你是怎么治好這個孩子的?” 高源反問:“你不是全程看著的嗎?” 苗然又道:“可是我不明白其中的道理?!?/br> 高源微微頷首,跟她解釋:“這孩子的病因是先天不足,后天失養(yǎng),所以脾腎兩虛。腎主骨,骨主髓,腦為髓海。你曾經(jīng)問過明明是大腦產(chǎn)生意識,為什么我們要說心主神明?” “中醫(yī)所有的理論都是基于治病的實踐cao作來的,大腦是腎來統(tǒng)管的。有些小孩大腦發(fā)育遲緩,我們用的是補(bǔ)腎的六味地黃湯。若是腦主神明,那用的藥就不會是補(bǔ)腎的藥了。那這樣的病,也就治不了了。” 苗然呆愣了一下。 高源又說:“只要你不強(qiáng)行把你們的理論添加進(jìn)來,我們邏輯是自洽的。再說回這個孩子,他是腎虛精怯不能作強(qiáng),脾主四肢,脾氣虛不達(dá)四肢,所以痿弱不能站立。” 此時,苗然已經(jīng)不敢再抬杠脾主四肢的科學(xué)道理了。 高源接著道:“病人發(fā)病于子夜,營衛(wèi)不固,又暴感寒邪,寒主收引,所以頻頻抽搐,這就是他的病因?!?/br> 苗然嘴巴都張大了,她一句也沒聽懂。 高源對她道:“別再問我這里面的科學(xué)邏輯,我解釋不出來,我會的只有中醫(yī)而已。當(dāng)然,若是你有興趣,也歡迎你來研究?!?/br> 苗然點了點頭,站好了身子,對高源認(rèn)真道:“謝謝您,高教員?!?/br> 趙煥章吃驚地看著苗然,媽耶,他還是第一次從這個女人嘴里聽到好聽的話。 …… 兩人往張莊方向趕。 路上,趙煥章摸出來兩包煙,放到鼻子旁邊聞了聞,說:“高大夫,你說那家人是干嘛的?說話也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條件也不錯,中華煙誒。哎,高大夫,你真不抽?。俊?/br> 高源搖頭:“不抽,你自己留著吧。” 趙煥章笑著說:“那謝謝啦,高大夫,明天是谷雨了,來我家吃碗香椿雞蛋拌面吧,一起喝兩杯?!?/br> 高源露出了微笑,說:“時間真快啊,都谷雨了,谷……” 高源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轉(zhuǎn)頭問:“明天是谷雨?” 趙煥章回道:“對啊。” 高源又問:“你沒記錯嗎?不是還要再過幾天嗎?” 見高源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趙煥章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記錯了,他仔細(xì)想了想,然后搖頭:“沒有呀,你看的是哪年的黃歷?” 聞言,高源馬上抬頭看了看周圍,說:“趙大夫,我……我突然想起來還有急事要辦,要不你先回去吧?!?/br> 趙煥章看出了高源的焦急,他道:“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萬一有點什么事,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行?!备咴袋c點頭,換了條路,趕緊快步走去。 趙煥章也急忙追了上去。 路上趙煥章還在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急事,需要這么趕?” 高源難掩焦急,他說:“我爸之前一直惦記紫鄉(xiāng)的高粱酒,一直說想喝來著,這不是明天谷雨過節(jié)了嘛,我去打點酒給他喝?!?/br> 趙煥章一愣:“就為這個?你跑到紫鄉(xiāng),天都黑了?!?/br> 高源又加快了腳步:“他也不容易?!?/br> 趙煥章心中感動:“哎,你真是個大孝子?!?/br> 兩人一陣趕路,天黑了,都還沒趕到紫鄉(xiāng),他們在翻過矮山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女人的哭喊聲。 “救命啊……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趙煥章聽得有點毛骨悚然,他問:“這什么,大晚上誰在叫啊,不會是什么山精鬼怪吧?高大夫,你說呢?高大夫……高大夫!” 高源已經(jīng)朝著聲音跑去了。 趙煥章一愣,身子不由縮了縮,有些害怕,也就趕緊追上高源了。 兩人尋聲跑去。 高源朝著聲源,焦急地大聲回應(yīng)道:“你別怕,我在這!” 趙煥章心中贊嘆,高源大夫醫(yī)德是真好,還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馬上就回應(yīng)并且安慰了。 “在這,我在這!”少女的聲音愈發(fā)急促。 兩人跑到之后,才看清楚是一對母女,母親臉色蒼白,頭上冒汗,呼吸急促,幾欲昏厥。 少女見終于見有人跑來了,她哭喊道:“兩位大哥,救救我媽,她突然流了好多好多血啊?!?/br> 趙煥章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少女母親褲子上全是鮮血,還在不停往外流,他問:“是突然暴崩了嗎?” 少女哭著用力點頭。 趙煥章再看少女母親,已經(jīng)失血過多了,再要止不住血,那就完了,他一拍手:“哎呀,遭了,咱們出來沒帶藥,連針灸盒也沒帶上,這荒山野外。這里……這里離著最近的診所也差不多要二十里地吧?” 少女一聽這話,臉色更難看了,更沒了主意,慌做了一團(tuán),只知道說:“求求你們了,想想辦法救救我媽,求求你們了?!?/br> 趙煥章看向了高源,發(fā)現(xiàn)高源一直在盯著少女看。 高源沉聲對少女說:“別哭,我不會讓你媽有事的?!?/br> 少女淚眼婆娑地看向了高源,她聽出來了,這就是剛才回應(yīng)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