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夜并無別事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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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車,到電梯里就捺不住吻在一起。她用指紋開鎖時,腰也被他一手摟得很緊。 葉恩彌剛進(jìn)門,眼睛就被晃了下。 入戶門附近,辟出一整個房間,三面墻打滿到頂?shù)牟AЧ?,單?dú)用來裝她的鞋子。 這些年來,她有收集鞋子的癖好。從一些較為基本的秀款,到限量收藏的版型,乃至古董孤品,合眼的就一定要拿到手。 盛凌薇半靠在他身上,手指尖慢慢往他腰腹肌rou之間淺劃,說:“不記得了?小時候我出院,你送過我一雙鞋?!?/br> 那時她腰腿受了傷,走路還成問題,葉恩彌偏要送她一雙鞋。 找約克郡老鞋匠手工制作的牛津鞋,遠(yuǎn)渡重洋送到北京??ㄆ渖Fば?,刻著精細(xì)漂亮的布洛克雕花。特地墊了兩層柔軟的羔羊皮里襯,是每只小羊羔身上僅有寸余的、最細(xì)嫩的部位。 葉恩彌笑笑:“怎么會不記得。當(dāng)時爺爺還說,你腿腳不好,不可能喜歡這種禮物?!?/br> 重逢以來,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家人。 當(dāng)初葉恩彌在游戲上天賦異稟,在最頂尖的高中成績中游,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沈恩知的優(yōu)異。在沈家人看來,是極端出格的叛逆。 盛凌薇有時會想,是不是薄嘴唇的男人天生都寡情,可以那么干脆地放棄一切,和親人、和她一刀兩斷。 而她做不到。 過去幾年了,還暗自惦記著家里的母親,和不讓她進(jìn)門的父親。 -- 窗外已是深夜,沒有云和風(fēng),天頂站著很好的月亮,是最適合親熱纏綿的晚上。 底下是敞闊擁擠的長安街,然而公寓在最頂層,總有稀霧飄在窗沿,掩映著人間浮世,紙醉金迷。 盛凌薇正在窗前看著繁華街景,忽然被勾了腰按到落地玻璃上。 葉恩彌把她下巴一掂,低頭索吻。 怎么回事,那一夜之后,仿佛身體深處的沖動被徹底喚醒。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就幾乎完全失控,沒了熟年的理智從容,和往日游刃有余的把握,仿佛初經(jīng)人事,成為一個莽撞少年,在她唇齒間迷失地喃喃著:“薇薇,薇薇,寶貝……” 她一口咬在他浮凸的喉結(jié)上,惹來一聲性感的低吟。 葉恩彌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低聲下氣,眼角紅得發(fā)燙,幾乎是懇求地磨她:“這次就讓我進(jìn)去……行不行?” 盛凌薇呼吸也熱得厲害,但是搖頭的動作卻堅決:“不行。” 葉恩彌不明白她為什么總是拒絕,可他別無選擇,只能順從她的意愿。 或許這是她有意的懲罰,就是不讓他好受,要報復(fù)他過去離開家、離開她的那個決定。 他垂首,予取予求:“那就讓你舒服吧,薇薇。” 依然是妙不可言的一夜。強(qiáng)烈的、迷失的,狂亂的一夜。 眼光在空中接火,緊接著密不可分。嘴唇撞到一起,在相同的韻節(jié)里產(chǎn)生呼吸,彼此黏連的肌膚上全是對方的重量與體熱,因為過分愉悅和快樂發(fā)出細(xì)顫。 直到再承受不住更多刺激,知覺發(fā)送出接近于疼痛的警告。她昏睡過去,又醒來,發(fā)現(xiàn)他在窗邊抽煙。 側(cè)臉英挺的輪廓短暫浮現(xiàn),又迅速消隱在朦朧霧氣里。 葉恩彌注意到她醒了,掐了煙回過身來,摸索進(jìn)軟被之間捉住她的手,彎腰深深吻她。 糾纏的呼吸里全是辛辣。盛凌薇仰著頭閉著眼,用嘴唇去尋找他的薄唇,吞咬他的舌頭,咽下他的氣息,煙味漸漸混上腥味,不知道是誰流了血。 他哪里來的這么多精力?盛凌薇沒空去想,大腦和身體全被他強(qiáng)硬地占據(jù)。 最后她深深入眠,而葉恩彌醒到天明。 喉嚨實在焦渴得難受,他簡單穿了衣褲,去廚房接涼水。 門廳傳來響動,有電梯抵達(dá),他抬眼去看,和一個圓圓臉的年輕女孩對視。 “……” 葉恩彌還沒開口,助理小鹿已經(jīng)自然而然把他認(rèn)作沈恩知,張嘴就打招呼:“您也在啊,起得真早。沒事兒,我就是來整理東西的,當(dāng)我不存在就行……” 葉恩彌有些意外:“你認(rèn)得我?” “肯定認(rèn)得您呀?!?/br> 小鹿覺得今天的沈先生有點怪。 要是連老板的未婚夫都不認(rèn)識,那她還做什么私人助理。 不過小鹿沒想到,沈先生沒戴眼鏡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氣質(zhì)。 額發(fā)凌亂,眉目濃而飛揚(yáng),顯得不羈又隨性。 杯子放在頂層櫥柜里,他手伸高去拿,衣服下擺卷起來,露出一點微汗的腹肌。 小鹿馬上轉(zhuǎn)開頭,匆匆進(jìn)了走廊盡頭的儲藏室。 臉上有點熱。沈先生以往穿西裝,看著還略顯單薄,原來這么有料…… -- 盛凌薇睡得不夠安穩(wěn),沒多久就醒了。 葉恩彌不在枕邊。 披了睡袍走出臥室,見他正在廚房島臺前,切一片洋紅的半熟牛rou。手背上長筋掀起,刀工齊整,姿態(tài)穩(wěn)定。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qū)W會做飯的。 “哪兒來的rou?!彼龁?。 “打車去金購地下買的?!比~恩彌說,“房子怎么買在這兒,周圍沒個像樣的超市。” 她肩骨往上一聳:“我又不會做飯。下樓走兩步不就是西單了么?!?/br> 他于是笑了:“行,以后我做?!?/br> 盛凌薇垂眼,沒看他表情。 他們這樣的關(guān)系,要談什么以后。 未免破壞氛圍。 她沒接腔,而是糾正說:“這房子不是買的,合同簽了十年?!?/br> 十年…… 那么等他在亞運(yùn)會拿到冠軍,可以把公司總部遷回北京。這里離金融街不遠(yuǎn),附近有不少辦公的好地點。 心里估量著,手上同時給食材調(diào)味。 與家里決裂之后,最難的一段時間,他在西餐廳打過短工。如今依照她以前的口味,簡單配菜,精巧擺盤。 “嘗嘗?”葉恩彌把餐盤推到島臺另一側(cè),她的面前。 澳洲牛rou品質(zhì)上佳,切成幾頁粉透薄片,沁著羅勒葉奇異的香味。伊比利亞火腿佐以甜菜和苦苣,淋半圈黑醋。 盛凌薇半晌沒動,眼神意外的很淡,看著他說:“我現(xiàn)在愛吃中餐了,葉恩彌。” 似乎是在提醒著他,身體雖然密不可分,心靈卻還橫亙了那么多年的距離。 葉恩彌沉默片刻,忽而輕輕笑起來,低眉頷首:“那就算了?!?/br> 他神色如常,故作灑脫,演一出并沒有特別在意的模樣。 只是心口實在悶得難以忍受,像犯了煙癮。 “今天街上人不多。隨便找家店?”他問。 盛凌薇想了想:“出去走走吧,買點回來吃。在外面容易被拍?!?/br> 葉恩彌“嗯”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回臥室去拿手機(jī)。 他小時候總被沈爺爺罰跑五公里,有時跟部隊一起拉練,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保持著健身習(xí)慣,肩背略寬,腰處窄下去,肌理線條分明。 實在性感的一具軀體,不怪她心猿意馬。 -- 葉恩彌走回臥室,在凌亂的床被之間翻找手機(jī)。 一夜沒休息,肩背微微酸沉。指尖觸到床單上殘剩的一點濡潤,他站在原地,心跳有如重錘。 還好最后,她回到他身邊。 上次回北京,和盛凌薇共度那一夜,他也幾乎沒怎么合眼,心頭已經(jīng)把什么都籌劃好了。 三年前因為手傷,不得不宣布退役,去年剛拆掉骨頭上的鋼板,還有一年時間恢復(fù)狀態(tài),在亞運(yùn)會拿下冠軍。 想娶她,必須得回到沈家,否則根本過不去她父親那一關(guān)。 身披國旗的亞運(yùn)冠軍,分量到底不一樣。這是至高規(guī)格的榮譽(yù),沈家想必終于能夠認(rèn)可他。 拿了手機(jī)往外走,葉恩彌余光不經(jīng)意間落向一旁,意外發(fā)現(xiàn)步入式衣櫥外的地上,掉了條男士領(lǐng)帶。 啞黑色的暗面質(zhì)地,鑲滾著一圈手工縫制的銀紋。不難想象,該是用以出席多么體面高貴的場合。 腳步就生生硬滯在這里。他走進(jìn)衣櫥,發(fā)現(xiàn)里面整整齊齊,掛滿量體裁成的各色西裝,式樣無不優(yōu)雅。 站在這一排西裝前面,葉恩彌自嘲地笑。 本以為盛凌薇的蓄意接近,是想與他破鏡重圓。 原來在她如今的人生里,他只配扮演這種角色…… 難怪盛凌薇總不愿做到最后一步,因為他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他還在兀自規(guī)劃著未來,而她根本已經(jīng)不再想和他有什么未來。 她的正牌男友,這間公寓的男主人,又會是誰。 盛凌薇已經(jīng)穿戴整齊,臉上墨鏡口罩,遮得嚴(yán)密。 久等不見人,在門廳抱怨:“葉恩彌,你怎么這么慢啊?” 他強(qiáng)迫自己維持原樣,聲腔一如平常,說:“就來了?!?/br> 電梯里,葉恩彌強(qiáng)自壓抑,沒有再和她親密。 沒來由地,忽而問她:“薇薇,如果回到以前,你真會跟我一起走么?” 叮的一聲響,電梯抵達(dá)地下車庫。 盛凌薇撕開步子往外走,留給他一個背影,聲音漫不經(jīng)心:“十幾歲的時候會,現(xiàn)在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