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性挺好。

    秦之墨：“至今都沒放出來。”

    就不放。

    張芷青推門，秦之墨看了眼手里的購物袋，側(cè)過身，避開她的腿將東西拎進去。

    看他那生怕弄傷她腿的樣子，張芷青忍不住打趣：“你是腿控吧秦之墨？還是足控？你好變態(tài)哦秦之墨?！?/br>
    秦之墨沒理她，他走進盥洗室，把她買回來的小東西規(guī)整分類，打開柜子，一件件擺放整齊。

    張芷青腦袋一歪，從他腋下鉆到他胸膛前，踮起腳尖，用臉蛋擋住他的視線：“喂，跟你說話呢?！?/br>
    秦之墨的手還保持著放東西的姿勢，慢騰騰垂下眼。

    張芷青笑容燦爛：“你到底是喜歡我的腿，還是喜歡我呀？說說唄，讓我再找點兒自信?！?/br>
    她現(xiàn)在的樣子活像個渣女，心里念著舊愛，肆無忌憚調(diào)戲新歡。

    “還用找么。”秦之墨說，“你已經(jīng)自信到騎我身上了，還想怎樣？”

    確實沒人敢坐秦之墨的腿，他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冷死，誰敢坐。

    張芷青湊近他的臉：“我想聽你說。”

    沒有安全感的人，喜歡用放縱來掩飾內(nèi)心的脆弱，讓人分不清真情假意。

    秦之墨答：“你?！?/br>
    美女有很多，美腿不多。張芷青的腿，是秦之墨見過最美的。但真正吸引他的，是她這個人。

    張芷青得意極了：“謝謝。”

    秦之墨一雙冷眸漆黑幽深：“你呢，喜歡他什么？”

    有些記憶不能被打開，一旦打開，就會牽出萬千思緒。張芷青笑容一滯，眼尾的妖氣被打散，彌漫成濃得化不開的惆悵。

    她喜歡顧琛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沒有顧琛，她早被毀了。

    想到過去的事，張芷青頭腦冷靜下來：“那天的事，也是你制造出來的？別想裝傻，我指的是他跟溫寧晗同在酒店的事?！?/br>
    秦之墨皺眉。

    張芷青智商不高，但當她執(zhí)著于某件事時，就會發(fā)揮出驚人的智慧。

    “是?！?/br>
    秦之墨沒打算隱瞞。

    他不想多生事端，謊言遲早會被拆穿，不如坦言。

    張芷青接著問：“你跟溫寧晗合作？”

    秦之墨：“沒有?！?/br>
    那天林奈葉收到兩條消息，是兩個不同的號碼，中間隔了半個多小時。

    秦之墨只發(fā)了一條，那么另一條就只會是同樣得益的溫寧晗。她故意讓她發(fā)現(xiàn)的。顧琛顯然也被蒙在鼓里。張芷青有點好奇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出賣時的心情，是否還會覺得他的“晗哥”直率。當然，是以看笑話的心態(tài)。

    張芷青：“那她怎么會跟你同時給林奈葉發(fā)消息？”

    秦之墨：“我不知道?！?/br>
    張芷青點頭，她信他。秦之墨是個懶得撒謊的人，陪她演恩愛夫妻都累死他了。

    背后鏡子里的男女，一高一矮，四目相對，姿勢像準備接吻。

    張芷青仰著頭，以低姿態(tài)施展出女王的高傲口吻：“你跟爺爺之間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她換了個新的問題。

    秦之墨高出她一個半頭，卻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高高在上，反而以一種虔誠的態(tài)度回答女王的問題：“我娶你，爺爺讓我接班?！?/br>
    他會不會坦誠的太過分了？

    秦之墨不缺錢，秦家也不缺資金，張芷青將信將疑：“你同意？”

    秦之墨：“同意?！?/br>
    他態(tài)度認真，不像作假。

    她好奇：“為了爺爺?shù)呢敭a(chǎn)？”

    秦之墨答：“為你。”

    “為我什么？”張芷青挺起胸脯，語氣咄咄逼人：“怕我被騙，被外面的男人謀財害命？”

    秦之墨不加掩飾對她智商的擔憂。

    “是?！?/br>
    張芷青承認，她有可能遭遇這種事，畢竟溫寧晗那種狼子野心都能在她身邊潛伏十幾年。

    她又換了問題：“我家戶口本在你手里？”

    爺爺跟秦之墨的談話，張芷青聽了一些。

    秦之墨看了眼幾乎貼到他身上的兩團柔軟。

    “一定要這樣談？”

    張芷青：“為什么不能？”

    秦之墨：“我會想上你?！?/br>
    他現(xiàn)在越來越直白了。

    張芷青認慫，后退一步，坐到洗手臺上，纖纖玉指一抬，指指旁邊的椅子，秦之墨從善如流地坐下，她居高臨下，伸出手：“給我?！?/br>
    秦之墨將她的手指按進掌心，表情冷靜：“民政局快下班了?！?/br>
    張芷青氣急：“我是讓你還給我，不是要跟你去領證！”

    秦之墨淡定：“為什么不要？”

    張芷青指出：“你算計我，我覺得你很危險，你就是最大的危險秦之墨！我不會跟你真結婚，死也不！”

    秦之墨語氣從容：“我有錢，不貪圖你的財產(chǎn)，你不會有危險?！?/br>
    “身體呢？”張芷青對他在車里時的眼神心有余悸，還有剛才，他說的是真心話：“你恨不得吃了我?！?/br>
    秦之墨如實道：“我沒有性經(jīng)驗，不知其味，才會想跟你做。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br>
    張芷青瞪大眼睛，探頭往他褲子上看：“你居然還是處男？”

    秦之墨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額頭禁止她靠近，提醒：“話題偏了。”

    張芷青輕咳一聲，坐回去：“剛說到哪兒了？”

    秦之墨：“領證?！?/br>
    “我拒絕。”張芷青合理懷疑：“你根本不是喜歡我，你就是想睡服我，把我據(jù)為己有。你的占有欲太可怕了，像個變態(tài)。”

    秦之墨“嗯”了聲：“我變態(tài)。”

    “……”

    看他如此順從地正視自己的缺陷，張芷青不忍心對他發(fā)起言語攻擊了。

    張芷青最大的弱點是心軟，見不得別人示弱，秦之墨一示弱，她立刻就軟下去：“其實，你也不算特別變態(tài)?！?/br>
    秦之墨說：“謝謝?！?/br>
    “你怎么這么聽爺爺話。”張芷青一臉懷疑：“是不是爺爺讓你跟我生孩子你也同意？”

    秦之墨：“同意?！?/br>
    張芷青被噎了一下，故意嗆他：“你該不會是我爺爺流落在外的親孫子吧？”

    秦之墨順著她的話：“那你不就是我妹?！?/br>
    張芷青：“你那么變態(tài)，是meimei你照樣敢睡我?！?/br>
    秦之墨不置可否。

    張芷青不可思議：“你還真是什么都敢?！?/br>
    秦之墨糾正：“是對你我什么都敢?！?/br>
    這是吃定她了唄？

    張芷青撐著洗手臺，腳尖支地，從上跳下，她沒穿鞋，動作有些活潑，跟高中時一樣，秦之墨的視線追隨著她。

    她開始脫衣服：“我要洗澡了，你要看嗎？”

    秦之墨移開視線，繼續(xù)整理她買回來的東西，極力隔絕身后淅淅瀝瀝的水聲。

    ……

    *

    下飛機后，是沈謐來接的張芷青。

    她一邊開著車：“秦之墨不是跟你一塊兒來的嗎？”

    “他跟他同事一起，坐的早班機?！蹦莻€點張芷青還在睡懶覺呢，她倒在座椅里，打了個哈欠：“你怎么也這么早啊小嬸嬸?！?/br>
    沈謐說：“我昨晚就過來了?！?/br>
    張芷青偏頭，問：“查到那家伙什么來頭了沒？”

    “這不是等你一起見證奇跡嗎？懶蟲，吃早餐沒？”沈謐遞過來一只食品袋：“我這有面包?！?/br>
    看到面包，張芷青就想到秦之墨。也不知道他幾點起的床，走之前居然幫她烤好了面包，還有她喜歡的溏心蛋。

    “謐謐，你說，他不會有危險吧？”

    “誰？秦之墨？”沈謐笑問：“關心他?。俊?/br>
    “他們這次要查的是走私殺人案，兇手都是邊境的亡命之徒，我有點擔心?！睆堒魄噍p嘆一聲，又趕緊解釋：“我是不想背上克夫的罪名。我們才剛結婚，他可不能有事?！?/br>
    沈謐問：“你喜歡他？”

    張芷青搖頭：“我不知道。”

    她對秦之墨的感情很復雜，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不斷變化。

    年少時，她把他當最好的玩伴，那時的秦之墨體弱多病又沉默寡言，總被其他男生欺負，張芷青沒少幫他打架，是他強有力的護盾，秦之墨也喜歡跟在她身后，像個保鏢。她會派他幫忙約喜歡的男生，替她遞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