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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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妝的頭飾比較復(fù)雜,一個人不好拆,秦之墨站在她身后幫忙。 接過金釵,他掀起眼:“為什么想住那邊?” 張芷青習(xí)慣了自言自語的相處模式,只顧找話題暖場,沒想著他會接話,隨口回了句:“因為我從小就想當你的老婆呀?!?/br> 說者無意,聽者似乎有心,秦之墨抬眸對上鏡子里她的眼睛。他始終安靜,眼神卻是顯而易見的質(zhì)疑。 “你不信?”他一質(zhì)疑,張芷青反而來勁:“你忘了,我也喜歡過你一段時間的,慘遭你拒絕后才找的別人?!?/br> 秦之墨垂下眼,聲音冷靜:“早忘了?!?/br> 張芷青已經(jīng)解開全部盤扣,沒在意他的話,起身:“我要去洗澡了。借你沐浴露用一下?”看到秦之墨身上的西裝,忍不住感慨:“居然這么適合你。我記得,你跟他的尺寸不一樣?” 秦之墨盯著她:“你要看我的嗎?” 張芷青舔了舔嘴唇,伸出食指,很輕地戳了一下他的外套,解釋:“我指的是,新郎的西裝?!?/br> 秦之墨:“不然是什么?” 張芷青:“……” 說話間,秦之墨已經(jīng)脫掉外套并褪去襯衫。 他身材勻稱,肌rou密度剛剛好,不會過度強壯,但爆發(fā)力rou眼可見的強,是那種幾乎所有女生都會喜歡的身材。 “我跟他,你更喜歡誰的?”秦之墨問。 他是在展示自己的身材,跟她前男友比? 張芷青移開視線:“明早幾點去給爺爺敬茶?” 秦之墨緊盯著她:“回答我。” 張芷青臉一熱,把襯衫撿起來砸他身上:“你的,你的行了吧?!?/br> 秦之墨笑了一聲。 “還要不要再驗驗別的?” 別的……什么? 張芷青不禁回憶起他那天的吻。 秦之墨根本不會接吻,毫無章法,纏住她的舌頭咬得生疼。但不得不承認,她的心神全亂了。 “說話。” 秦之墨注視著她的眼睛,清瘦指節(jié)勾起她的肩帶:“要嗎?” 第7章 婚房燈光被調(diào)至最暗,朦朧微光顯出恰到好處的曖昧。 肩上皮膚微涼的觸感,使得張芷青止不住輕顫了一下。 秦之墨一雙眼睛澄靜剔亮,不摻任何欲念,卻又在這種氛圍下欲得沒邊。 等不到她回應(yīng),他倏地傾身靠近。 張芷青整個人僵住,心跳驟然加快。離得太近,清淺的呼吸撲打在耳側(cè)又酥又癢,撓得她耳尖發(fā)燙。忐忑感無限膨大,她突然羞于同秦之墨對視,不自然地別了開臉。 “要么?” 秦之墨低聲重復(fù)。 他淡淡的語氣跟平時沒什么兩樣,此刻的聲線卻莫名撩人。 問題出在她這里。 自那一吻后,張芷青再無法坦然面對秦之墨?;蛘哒f,多了一些以前沒有的情緒。 被強吻的人是她,神奇的是,心虛的人也是她。 她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點在肩上的微涼指腹沾染了她的體溫,漸漸有了溫度。秦之墨沒有收走手,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只耐心等她的答案。 臥室靜謐。 過分安靜的空間容易讓人不安,張芷青忍不住偷瞥,不料正正撞進秦之墨那對漆黑的眸。 那雙眼像帶著鉤子,勾得她心神不寧。 “不要?!彼_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些干巴。 “為什么。”秦之墨問。 張芷青強撐著,語氣故作淡定地給出拒絕理由:“你吻技太差?!?/br> 秦之墨先是一愣,隨后低頭,隨著他低眸的動作,睫毛烏壓壓蓋下來,暖光傾照在他眉間,連帶著眸色看上去也變得柔和,她的臉映入其中,仿佛被烙在他心上。 下一秒,他低頸斜下來,兩人的鼻尖相觸,呼吸相融,任意一方再往前半寸嘴唇就會碰到,張芷青止不住一陣心慌意亂。 秦之墨卻適可而止,同她保持這種距離,他說:“我學(xué)?!?/br> 被指吻技差,他沒有生氣,也沒為自己辯解或是證明什么,而是配合她的小別扭給她臺階下,這種交談方式讓張芷青很舒服。 “好的?!彼樦_階就下。 之后誰都沒有再開口,沒有尷尬,只有無聲勝有聲的熟悉。兩人之間的默契,久別重逢。 窗外月色醉人。風(fēng)與樹,云與月,都在賀這一場新婚。 …… * 張芷青昨晚沒怎么睡好。 婚床的床單底下被三姑六婆塞了不知道多少花生桂圓,張芷青摳了一晚上桂圓,吃了一肚子花生米。 先是被劈腿,接著又迅速跟竹馬結(jié)婚,換誰都會難以接受需要一個情緒過渡期。但張芷青不需要,她吃得下,也睡得著。 她的情緒總是來得快去得快,就和她的喜歡一樣,像一陣風(fēng),秦之墨早已經(jīng)習(xí)慣。 他微垂著眼,安靜吃早餐。 早餐是溏心煎蛋,火候正好,烤面包加了芝士,咬在嘴里酥酥軟軟,配上豆?jié){滑進食道很舒服,張芷青從小就愛吃這種中西結(jié)合的早餐。 餐盤旁擺著筷子。秦之墨不喜歡用刀叉吃東西,大概是切著切著會讓他聯(lián)想到解剖現(xiàn)場。 筷子夾面包啃算不上優(yōu)雅,張芷青直接上手,將不拘小節(jié)進行到底。她在秦之墨面前沒包袱。 他沒問她睡得好不好,張芷青也沒提半夜爬起來拿合巹酒下花生米的事兒。 昨晚秦之墨睡的次臥。 他這人孤僻,忍受不了他的床上有其他人。 年少無知那會兒,張芷青試圖跟他一起睡,沒成功。 除此之外他也不喜歡家里有多余的活人。 保潔阿姨會挑他不在家的時間段過來打掃,至于三餐,他廚藝了得,自己能做飯。 張芷青理解并尊重秦之墨孤寡的生活習(xí)慣,盡量降低存在感,餐桌上只偶爾發(fā)出輕微碗筷碰撞的聲響。 經(jīng)歷爭吵,強吻事件,這是他們的新婚第一天。 兩人之間,風(fēng)平浪靜。 平靜并不意味著冰釋前嫌。 “我還在生你的氣?!背酝昵刂宓碾u蛋,張芷青鄭重向他表態(tài)。 “這次你幫張家挽回顏面,我很感激。但一碼歸一碼,你未經(jīng)允許親我,我不會輕易原諒你?!?/br> 秦之墨放下筷子,掀起眼皮看她。 這是在表達對她嚴肅發(fā)言的尊重? 秦家公子極有教養(yǎng),即便性子冷,也絕不會給人傲慢沒禮貌的壞印象。 強吻她的那次除外。 被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張芷青差點沒繃?。骸澳憧梢赃叧赃吢牐⒁饬?,不用這么集中。” “好?!?/br> 秦之墨垂眸,拿起筷子。 學(xué)霸都這樣嗎?張芷青尋思,她上課要能做到秦之墨這么認真聽講,清華北大說不定有希望??上r候沒這覺悟,被秦之墨這個年級第一熏陶那么多年,也沒能擠進前一百。 趁他低著頭不注意,張芷青偷瞄過去,視線落在他的高鼻梁上。 這人怎么可以長這么好看。 最讓張芷青疑惑的是,他長成這樣,卻像是不知道自己很帥,對自己的顏值不管不顧,一門心思搞學(xué)術(shù)。 難道他平時不照鏡子? 秦之墨突然抬眼。 張芷青受到驚嚇一般迅速低下頭,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太大有點欲蓋彌彰了,她干脆支著下巴捧起臉,彎唇明目張膽瞧他:“怎么了?我看我老公,不行嗎?” 她說到“老公”兩個字時,秦之墨眼光閃爍一下,只一瞬,便垂下眼,說:“不合法?!?/br> 沒領(lǐng)證,確實不合法。 張芷青順嘴說:“那去合法一下?” 秦之墨看向她,眼神詫異。 張芷青對所有好感過的男生態(tài)度都是去留隨意,她的喜歡很淺薄,一切隨緣,沒有挽不挽留這一說,自暴自棄那段荒唐日子的娛樂而已。但她不和秦之墨玩這種游戲,因為知道他會當真。 也知道,秦之墨如果喜歡上一個人,一定是深刻的。 她不逗好學(xué)生,顧琛是第一個。 高二那年顧琛為她做的事,讓她頭一回理解古人以身相許的做法。 “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