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
劉穎是向檸的表姐,但只比她大兩歲,小時候兩人的關系還挺好的,劉穎很照顧向檸。 她們年紀相仿,卻有著截然相反的人生。 向檸不知道劉穎遭受了多少毒打才會被傷害成那樣。 她光是從旁看著就能感覺到那種無助還有恐懼到極點得的毛骨悚然,更別說,當時的劉穎會有多害怕多折磨。 “該死的張文亮,連畜牲都不如,這種人死一千遍一萬遍都不足惜?!?/br> 向檸一開始還只是罵兩句,到最后越說越自責。 “我當時就應該勸她不要回去拿衣服的,如果直接走了,說不定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如果我說了……是不是……” 她是真的內(nèi)疚,總覺得自己要是能多提醒兩句,也許,今晚劉穎就能逃過一劫了。 對于這樣的心情,余遠洲可以理解。 因為他了解向檸,她一直都是個很有同理心,并且很有是非觀的人。 這一點,從她還是初中生就敢一個人跑去幫余遠洲討“工資”這件事上就看得出來了。 但這樣性格的人也總會讓自己特別累。 “向向,首先,這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其次,表姐受傷這件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真正應該受到懲罰的另有其人,你不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傷害自己,這樣不對,也沒有必要。” 余遠洲還挺能安慰人的。 平白無故的內(nèi)耗,說到底就是浪費時間。 向檸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這個問題更簡單了。 “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幫她把離婚官司打下來?!?/br> 向檸是律師,如果說,想幫劉穎,就應該在自己的本職范圍內(nèi)盡最大的能力幫助她,好好打離婚官司,讓她今早脫離苦海。 余遠洲的話提醒了向檸。 “對了,我還沒報警呢。” 她得趕緊報警,上回劉穎被家暴后沒有及時報警,好多證據(jù)都沒有保存下來,這回,有了警察的出警記錄,還有傷情鑒定,這些全都能成為判定婚內(nèi)是否有家暴的有利證據(jù),說不定,還可以追究張文亮的刑事責任。 向檸從包里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10。 余遠洲按住她的手。 “你先別急,表姐現(xiàn)在還沒有醒就算警察來了,也沒有辦法做筆錄,倒不如等人醒后再報警也來得及?!?/br> 他到底是做過幾年法官的,相比經(jīng)驗確實要比向檸豐富一點。 向檸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對。 “還有一點。” “還有什么?” “不管怎么樣,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余遠洲不想向檸一個人扛著,他們是夫妻,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只要向檸開口,甚至不需要開口,只要一個眼神,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她。 第二天,向檸起了大早。 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整”,她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狀態(tài)。 手機里有劉穎mama發(fā)來好消息,說劉穎已經(jīng)恢復了意識。 余遠洲把向檸送去醫(yī)院,下車前又將人喊住,把昨晚叮囑的話又說了一點。 向檸急著去找劉穎,隨口應了兩句就走了。 到了病房,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好。 劉穎醒了,并且意識也很清醒。 向檸的立案申請法院也通過了,法官給她打了電話,說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張文亮,開庭時間定在了半個月以后,不過,劉穎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似乎并不適合開庭。 向檸和她商量,要不要找法官申請延期開庭。 劉穎想了想,她覺得自己可以堅持,就算坐著輪椅也要去法院,讓法官親眼看看張文亮這個畜生到底能喪心病狂到什么程度。 向檸提到報警。 劉穎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但豆豆突然抓著她的手。 “mama,我們讓警察叔叔去抓爸爸,好不好?” 說起來,昨晚張文亮打完劉穎后就摔門走了,還是豆豆打的120。 她那么小卻那么懂事。 劉穎哭著答應報警了。 很快,警察來了。 做筆錄的時候,向檸的電話響了。 屏幕前印出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留了個心眼,走出了病房去接電話。 結(jié)果,剛接通,對面就劈頭蓋臉地開始辱罵她,還一頓恐嚇,讓她少管閑事。 向檸知道是誰打來的。 “張先生,你剛才現(xiàn)在說得每一句話我都錄下來,這些話希望等你到了警察和法官面前也能這么大言不慚并且理直氣壯。” 雙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