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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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周月忽的就想起圣經(jīng)里的一則故事,有關(guān)伊甸園的。 上帝創(chuàng)造了亞當與夏娃,為他們留下伊甸園。那里沒有什么規(guī)矩,沒有自我的思想,他們快樂幸福。突然有一天,有一條據(jù)說是撒旦化身的蛇闖了進來,誘惑著亞當與夏娃吞吃了禁果,人類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明白了男女有別的羞恥,知曉了善惡。 伊甸園,也成為了只存在于傳說里的圣地。 到底是誰讓伊甸園陷入失落?這究竟是誰的錯? 陸周月真真切切想過這個無聊且沒用的問題。 她想過上帝,想過那條蛇。 當然,她也想過亞當跟夏娃。 最后又想,其實誰都沒有做錯。 很多事情是沒有對錯的,因為站在不同的面上就會有不同的答案。 等了很久沒看到陸周月有什么動作,封梓宛似乎歇了這個心思,用帕子擦了擦嘴,拿起了刀叉。 許是因為她們這桌過于特殊,封梓宛就算打了頭也沒有完全放開,各個矜持的用著刀叉摘著些水果吃。 男人的身體上涂著厚厚一層蜂蜜,皮膚白皙到看不見毛孔,黏稠地沾著晶瑩剔透的水果,就連yinjing上都是。 也許存了挑逗的心思,其他桌子有些女人湊過頭,像是舔舐一樣吸吮著男人軟趴趴的yinjing。 雖然看得出來,這確實費了些心思精挑細選出來的,性器都是嫩粉色,雖然依舊很丑陋,但昏暗的燈光下,蜂蜜的潤帶了yin靡也讓人生不下來太過厭惡的心思。 這本身在陸周月眼里,是個極為下賤的動作。 而這些人,卻甘之如飴。 陸周月的手在接觸到刀叉的那一刻,指尖觸及到冰涼,她忽的回了神,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有關(guān)上輩子的事情。 那些糾纏在一起的身體,昏暗的燈光。 她看著天花板,沉沉浮浮,聽著耳邊男人粗喘的聲音。 那時候她就一直在想,這到底是在救贖自己,還是在清醒地墮落。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br> 陸周月拎起了身邊的包,點頭致歉。 封梓宛倒是并不意外,提醒道:“衛(wèi)生間就在出門左拐盡頭,會有侍者幫你引路的?!?/br> “謝謝。” 陸周月快步離開,不少人目光從她身上撇過,面露鄙夷的表情。 昏暗的燈光似乎格外能激發(fā)人惡劣的欲望,陸周月垂眸看著那赤裸著、匍匐在地上,埋頭進女人裙擺下的身影,這些女人似乎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臉色潮紅,陷入情欲的樣子。 她這一走,原本冷清的場子一下就熱了起來。 坐在封梓宛這桌的女人動作也逐漸放肆,用手劃著男人的身體,而后舔舐著指尖那點甜。 “來都來了,還裝什么圣潔,沒意思的?!?/br> “我說封姐,咱們開這種宴會你干嘛還要給她遞請柬啊,看到她那張臉我就興致全無?!?/br> 按理來說,這是一場極為私人的宴會。 邀請的也都是她們這些圈子里的人,五湖四海,誰單拎出去沒點身份。 當然,也會舉辦一些表面正常的宴會蒙蔽一下世人,給家里做個交代。 但這種場合,萬一出點岔子,這里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坐在封梓宛不遠處的女人緊皺眉頭,有點擔憂,說道:“這陸周月不會說出去吧?” “她家也不是小門小戶,萬一泄露了,應該會很麻煩吧?!?/br> “不是聽說她家最近出了不少事兒?封姐家在這兒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了,或許來借錢?找封家辦點事兒?現(xiàn)在估計腸子都要悔青了吧?!?/br> “哈哈哈哈哈?!?/br> 有人就出餿主意,笑道:“我要說,干脆就把人留在這兒,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等上了這條船,誰還能下去呢?!?/br> “下不下去不說,誰想下去啊?!?/br> “這地方,可是天堂?!?/br> 說這話的女人也不嫌蜂蜜沾了手,撥弄著男人的yinjing,嘖了一聲:“都喘成這樣了,一點沒硬。封姐,你該不會整了個不行的人來吧?” 她這話一出,男人的yinjing動了動。 一群人就樂了。 那女人像是受了鼓舞:“呦,聽不得這話?算了,為了錢的面子上姐便宜便宜你,給你舔一舔。你最好給我乖乖射哦,要不到時候放狗咬了你這個沒用的jiba。” …… 封家的衛(wèi)生間也是精心布置的。 陸周月把手洗了幾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從沒有哪一刻覺得現(xiàn)在清醒過,清醒地跟欲望做出了分界線。 但其實她做的事情也沒多干凈。 上一世的荒唐又被她帶到了這一世,跟不同的男人上床、zuoai…… 因為習慣了,所以從來不覺得這有什么錯。 各取所需罷了。 可不一樣。 但也想不出來哪里不一樣。 同樣都是男人,這些男人明眼可見的優(yōu)質(zhì),精挑細選,比席星洲、靳行之他們的活會更好,不會讓她有一點點的痛感。他們沒有尊嚴,他們絕對的聽話,也不會跟席星洲他們一樣做一些莫名其妙,干擾她生活的事情。 加入她們的狂歡,這可再正常不過了。 所有人都這樣不是嗎。 看她們多快樂。 陸周月看著她的包,驟然皺了眉頭。 陸先生為什么要把請柬給她? 他讓她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是知道封梓宛這樣荒唐的嗎? 可為什么會覺得荒唐,其實這件事情圈子里都心知肚明,大家心照不宣。 陸周月想吐,干嘔到眼睛都泛紅,好不容易止住了莫名涌動上來的反胃,她突然意識到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封梓宛畢竟是主人,她對她的態(tài)度還算過得去,最起碼面子還是要給一些,以免鬧得太過難看。 陸周月洗漱完扯著包過來準備補個口紅,手機的屏幕驟然亮了一下,上面沒顯示是誰的信息,她頓了頓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打頭的就是靳行之。 問她宴會玩的怎么樣,讓她別喝太多酒,如果回到家的話,希望給他回復一條消息。 陸周月手一抖,盯著上面的留言看。 最近的一條就是一分鐘前。 她手指在鍵盤上停頓,欲言又止。 忽的身后封梓宛的聲音傳來:“受不了了嗎?” 陸周月瞬間熄滅了手機屏幕,她側(cè)著頭看過去,見封梓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為什么會突然想來參加我的宴會啊陸周月?” “真要是跟別人猜的一樣,你有事要求我們封家,也應該去找我哥哥或者我jiejie。再說了,封家跟陸家的生意,也沒有牽扯吧?!?/br> 陸周月回過頭,慢條斯理對著鏡子涂著口紅。 唇上又一次被添補的鮮艷、明媚,她蓋著蓋子,問道:“你是在試探我?還是想拉我下水?!?/br> 封梓宛臉上的笑容一頓:“說什么呢,我是真喜歡你。宴會再不參與桌上的餐都要被人吃完了,那群丫頭浪起來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想嘗嘗我親自調(diào)的蜂蜜?玫瑰香?!?/br> “蜂蜜自己留著吃吧?!?/br> 陸周月回過頭說道:“我嫌臟。” 封梓宛看到她嘴角略帶刻薄的笑容,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消失,她挑著眉問道:“你是說男人?還是……說我,又或者其他人?!?/br> 陸周月沉吟了一聲,笑道:“都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