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后浪推前浪
書迷正在閱讀:成癮(骨科 NP 追妻 懸疑)、金雀釵(古言1v2)、給你捉只螢火蟲(高h,1v1)、可以去你家zuoai嗎?(NP,第一人稱)、《公主也要賣身上位 nph》、快穿之誘惑上位計劃、占有妤(NP)穿成男主白月光后開始NP了、菟絲花(骨科)、蔥嶺玉【黑道】、半見(男出軌)
誰都知道這匹馬的光輝歷程,但因為種種原因,它的價格并沒有想象當中那么昂貴。 陸周月得知了它的名字。 勞瑞斯。 glorious的音譯。 寓意光榮的,輝煌的。 這匹馬也確實不負這個名字。 它的訓練員也是個老家伙了,聽講解員說,他已經(jīng)負責了這匹馬七年,也只負責這匹馬。 聽說有人要買下它,訓練員蹣跚著步子趕過來,欲言又止。 七年的馬,相當于人類的28歲。 一匹賽馬大概只有2~5年的黃金期,而后隨著日積月累,它們傷痛增加也會厭倦日復一日的訓練、比賽,產(chǎn)生各種原因的心理問題,焦慮、不安,暴躁、難訓,大部分的賽馬在退役之后便會成為種馬,繼續(xù)下一代的光輝榮耀。 勞瑞斯是個另類,與所有的馬匹格格不入。 它不接受任何形式,其他母馬踏入領域,極其抗拒配種這一行為。 甚至能獨自扛過發(fā)情期。 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但對于資本來說太過災難了。 當它再也不能保持完美的體態(tài),沒有漂亮到讓人贊嘆的鬃毛。 沒人會買下一匹沒用的馬,它甚至連作為裝飾品都做不到,這樣的賽馬最后的下場只有被抹殺。 訓練員感到了慶幸,為這匹馬慶幸。 如果有人能買下它的話,如果主家是個好人,那它或許能頤養(yǎng)天年。 七年的陪伴,勞瑞斯對訓練員雙方之間的感情深厚可見。 陸周月發(fā)現(xiàn)那匹馬低了頭,就在訓練員站在它面前時。 “很感謝您能購入勞瑞斯,它當年可是拿了不少獎杯、獎金的優(yōu)秀賽馬,在國際上面也很有名?!?/br> 訓練員像是夸贊自己的孩子那樣,他從兜里掏出來一根洗的干干凈凈的胡蘿卜。 “它身體狀態(tài)其實還很好,勞瑞斯也不挑食?!?/br> 勞瑞斯就這訓練員的手吃著胡蘿卜,明明可以一口咬下,它卻吃了三口。 陸先生簽完協(xié)議繳納了費用回來,就看到陸周月靜靜看著那匹馬在咀嚼胡蘿卜。 看起來像是真的很喜歡。 陸先生從旁問道:“先生,這匹馬在您的手里牽引著當坐騎會出意外嗎?” 陸周月是來學習騎馬的。 如果不能保障安全,陸先生還是會為陸周月挑選一匹安全性質(zhì)高的。 訓練員有些為難:“其實勞瑞斯很通人性,它的脾氣性格也是渾然天成,我能這么跟它親近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吃住同行。” “就連我都只能在它的馬背上待一小會兒。” 訓練員眼神里有些低落,說道:“原來您是想作為坐騎使用?!?/br> 看來勞瑞斯又要被退貨了。 陸先生聽聞,轉頭就對陸周月說道:“我們還是……” “您可以把它牽著去外面遛一遛嗎?” 陸周月打斷了陸先生的話。 勞瑞斯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走出去了,別人牽不走,他也已經(jīng)退休、腿腳不便,馬場路途遙遠,只能留它在馬舍里待在著四四方方的小天地。 沒聽到退貨,訓練員又高興起來:“可以,當然可以!” 察覺到了訓練員的意圖,始終平靜的勞瑞斯rou眼可見的有了像人一樣的情緒,開始慢慢在馬舍里踱步。 “這小家伙高興呢?!?/br> 訓練員眉開眼笑。 老人、老馬。 陸周月走在他們身側,陸先生橫豎放不下心,干脆也跟著。 馬舍外面便是廣闊無際的草坪、賽道。 勞瑞斯不緊不慢地走在訓練員身后。 都在聽著他講述自己跟勞瑞斯的故事。 它是從國外運來的,來的時候還很小。不過那時候性格就已經(jīng)有了端倪,它生來驕傲,不想為任何人折腰,更不接受任何訓練。 每個馴馬師都極為頭疼,可是資本又不會讓高價收購回來的寶馬當擺設。 他們什么方法都用過了。 餓著、渴著、鞭打、騎在馬背上用馬術強行征服,就連這種強迫性的手段都不得已用上了。 可勞瑞斯一直沒低頭。 也就是這時,他站了出來,接下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那時候我媳婦跟孩子還說,我對它比家里人都要好?!?/br> 他們同吃同住,狹小的馬舍里時常只有訓練員一個人喃喃自語。 過了半年的時間,勞瑞斯終于開始松動了。 它開始主動去嗅訓練員的氣味,逐漸開始接受必要的訓練,愿意被他牽著,甚至于在它的背上靠著。 訓練員的心血都投入進去了。 勞瑞斯很聰明,在半年的時間里接受了完整的訓練,登上了賽場,第一場就位列前三,而后更是三連冠,一時間風光無限。 “不過賽馬很廢它身體的,磕磕碰碰免不了,膝蓋下雨天就會疼,它的精神狀態(tài)也在走下坡路?!?/br> 勞瑞斯馬生生涯里面最后一場比賽,更是被絆倒在地,休養(yǎng)了將近一年才恢復。 人跟馬一樣,一段時間不出現(xiàn)就會被更好、更新的所替代。 勞瑞斯也變成了前浪。 跟那些沒有暗傷,正值黃金期的小年輕們沒辦法比了。 陸先生聽到這兒,也頗有感慨:“確實啊?!?/br> 長江后浪推前浪。 “這馴馬跟與人相處還是有些相似的地方的。”陸先生這么說。 訓練員嘿了一聲:“還真是?!?/br> “有些馬吃軟不吃硬,有些馬吃硬不吃軟,每匹馬都有它訓練的獨特方法,它們的用處也大不相同,勞瑞斯是個另類,軟硬不吃,沒辦法跟人接觸只能上賽馬場,但它很聰明,也很通人性,相信我。” “這匹馬從小就跟父母分離,當時的馬場瀕臨破產(chǎn),聽說親眼目睹過屠宰場解剖馬匹。對人天生的不信任,跟它相處急是急不得的,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得到信賴?!?/br> “可以在身體允許的情況下喂一些胡蘿卜,它很愛吃。也算是投其所好,也許時間長一點它會接受被騎在身上?!?/br> 陸周月在聽到那些人對勞瑞斯做的事情之后,就已經(jīng)給它制定了馴服的方案。 它很聰明,陸周月相信。 它很名貴,那些人不敢對它下太狠的手。 因為見識過屠宰場,那些傷害都變成了小兒科。 只有自己也經(jīng)歷死亡時,它才會懼怕。 它是舍不得榮耀的,不然也不會在兩年時間里沒有任何的比賽卻依然仰著頭顱。 聽說有一些馬在離開賽場之后會變得抑郁最終自我消亡。 所以勞瑞斯不想死。 這個方案一定很有效。 快速的,讓它為自己低頭。 可看到它在訓練員手里透露出來的親昵、示好,陸周月又在想。 通過恐懼所得到的,會是她想要的嗎? 那樣的眼神,一定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