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千深情 第32節(jié)
虞明清煩透了他這副非要把人帶壞,仿佛要對方和他一起沉淪,否則就是看不上他的姿態(tài)。 按著江折意的手將煙在煙灰缸里按滅。 將人壓在沙發(fā)上,用力一扯,衣服的扣子崩落在地。 低頭在他胸前咬了一口,盯著江折意的目光既兇又冷,恨聲道:“你不就是想要這樣嗎?” 他得逞了,也被揍了。 之后兩人三天沒下床,渾身都痛,江折意屁股痛,虞明清…… 虞明清差點失去做情人的工具。 沒人告訴他做這種事是兩個人的折磨,尤其是雙方都不怎么配合的時候。 小說害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上夾,到時候看情況更新,有可能會放到后天晚上更兩章,所以明晚不用等。 —— 第20章 清明雨上3 從那日起,虞明清的生活回到了正軌。 他重新恢復(fù)從前公司和家兩點一線的生活,再也沒提起過江折意,也沒從別人嘴里聽到江折意。 直到幾天后,秘書陳回舟猶豫半晌提醒道:“先生,明天是江先生頭七……” “也是江先生下葬的日子?!?/br> 虞明清頓了頓,回過神來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電腦上敲擊了一行亂碼。 他按退格鍵一一刪除,直到最后一個亂碼消失,也沒確切地回復(fù)究竟要去還是不去。 只是無論他去不去,葬禮都是要舉行的。 而葬禮過后,世上就再無江折意這個人,他將被全世界遺忘。 虞明清推了第二天的所有行程。 然而到了第二天,司機(jī)卻沒有接到要送虞明清要去江家,為江折意送葬的吩咐。 葬禮當(dāng)天,許多賓客都登門送葬,其中不少人都是江家的熟人,還有一部分是江折意生前的朋友。 這些人都知道江折意和虞明清的事。 江折意葬禮準(zhǔn)備了幾天,這幾天中,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來為他吊唁,可直到下葬這天,他們都沒見到那位江折意生前最親密的人前來上香,一次都沒有。 最重要的送葬竟然也沒出現(xiàn)。 “就知道那個姓虞的是個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江哥生前對他多好,把他護(hù)得跟什么似的,為他擋了多少明槍暗箭,他倒好,人死了后連裝裝樣子都不肯了!” 有江折意的朋友為他抱不平。 “就是!白眼狼!”江望年也是憤憤不平,在他心里,小叔可以不見虞明清,但是虞明清卻不能不來送小叔。 他想起幾年前家里堅決反對小叔把虞明清留在身邊,小叔不肯,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還和他爸吵了一架。 那時候他還小,聽到了吵架內(nèi)容也有些沒聽明白,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是對小叔格外心痛。 …… “你就非要這么任性是不是?!”江淮鶴站在江折意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不聽話的弟弟。 “你到底知不知道,留下虞明清在身邊是多危險的事!他父母死了,有多少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現(xiàn)在要留下他,是想讓我們江家被當(dāng)成靶子嗎?!” 他面色嚴(yán)肅,語氣嚴(yán)厲,并不是擔(dān)心江家會怎么樣,畢竟江家根基在那里,并不怕誰,而且虞家夫妻剛死,那些人怎么也要低調(diào)個兩年,他是氣江折意為了一個男人不顧家里。 江折意抿了抿因為一天滴水未進(jìn)而干燥起皮的唇,“江淮鶴……” 他仰起頭,目光直直看著對方,眼中沒有半點畏懼和猶豫。 “我從沒求過任何事……十幾年來,我只有這么一個要求?!?/br> 那雙鋒銳的眼眸中,帶著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清明。 江淮鶴的指尖被煙頭燙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來,江折意也是會抽煙的,只是他卻記不起,他到底什么時候?qū)W會的抽煙。 沉默良久,他終是轉(zhuǎn)身走了。 之后就像是這次沉默一樣,江折意養(yǎng)著虞明清的事,也在江家默認(rèn)了下來。 此后江折意便長住景苑,極少回江家。 …… 江折意的墓地選在s市最大最豪華的墓地,江家一次性支付了一百年的養(yǎng)護(hù)管理費用。 江折意未婚未育,葬禮本不該大辦,但江家卻十分重視,江母甚至沒忍住,當(dāng)著眾多客人的面失態(tài)地哭了起來。 就像虞明清從沒想過江折意會死一樣,他們又何曾想過江折意會死呢? 一切都是那樣的猝不及防,讓人無處躲避,只能被動接受。 江家人被迫接受了江折意的死亡,過了今天,他們會繼續(xù)好好地過他們的生活。 舒玉也來到了下葬現(xiàn)場,清晨的天很陰,似乎是為了迎合這場葬禮,今天沒有太陽,整個天空籠罩著一層霧蒙蒙的晦暗。 他向四周張望了許久,卻都沒找到虞明清的身影。 直到整個下葬儀式結(jié)束,舒玉依然沒見到虞明清。 只是和其他人指責(zé)虞明清冷血無情不同,他只是心中唏噓地嘆了一聲。 將自己手里的白菊放在江折意墓前,舒玉看著墓碑上江折意的照片,照片里的江折意似乎要更年輕更稚嫩一些。 他生前極少拍照,近幾年和江家的來往又變少,也不知道從哪里才找到一張合適的照片。 “你倒是舍得,也是真狠心?!?/br> 只可惜,那人可未必領(lǐng)你的情。 葬禮結(jié)束,等到江家人和來送葬的人都離開,江折意的墓碑前,也只有一堆白菊,沒見著半個人影。 * 虞明清在家睡了一整天。 前幾天沒休息好,今天正好補(bǔ)回來。 只是從昨夜到今早,從今早又到晚上,就是虞明清再想補(bǔ)覺,也補(bǔ)得差不多了。 到了晚上,天黑后,他就開始失眠,再怎么閉上眼睛,他也睡不著。 最后他穿著一身仿佛要去正式場合的正裝禮服,梳了下頭發(fā),刮了胡子,將自己折騰出一個人樣。 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手里夾著江折意最喜歡的煙,點燃,卻不吸,星火點燃的煙霧,像一條專門建成的路,指引著方向,微弱的星火在這個連月光都吝嗇的夜空里,像一盞指路的燈。 最喜歡的煙,最舍不得人,引誘著有心留戀的亡魂。 空氣悶熱得仿佛在阻斷人的呼吸,虞明清坐在這里,手中的香煙從未斷絕,直到煙頭都成了堆,從夜晚,等到天明,卻始終未見到半個身影。 人世難得見黃泉,不知黃泉冷不冷。 * 第二天,虞明清照常去公司,路過時,員工聞到了他身上留下來的香煙味。 小聲八卦:“看來江先生的去世對老板打擊真的很大,平時老板可是從來不抽煙,也聞不得煙味的。”為此,公司的員工在公司都很少抽煙。 “好歹認(rèn)識這么多年,以前都是每天都見面,八年的枕邊人,怎么可能半點感情都沒有?!绷硪粋€員工附和道。 之前虞明清對自己親叔叔冷酷無情的態(tài)度嚇到了不少人,雖然不敢明著說,但心里都覺得虞明清作為老板那是沒的說,愿意放權(quán),出手大方,給員工的待遇優(yōu)厚,公司福利從來不少,也不愛壓榨員工,但要是作為親人朋友,虞明清此人沒有心,不講情面。 但是如今看他對江折意的態(tài)度,眾人又覺得虞明清并不是無心無情,而是分人,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得到他的半分真心。 而這個特定的人,特指江折意。 別人的生離死別,也不過是其他人口中的談資。 虞明清來到公司后便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絲毫看不出他昨晚沒睡。 “先生,這是這個月篩選出來的幾家評估出的前景不錯的項目,您看一下?!标惷貢鴮追仲Y料交到虞明清面前。 其實這些本該早些時候就給虞明清過目,可誰讓出了那樣的意外,虞明清一個星期都沒怎么上班,就算來了,狀態(tài)也明顯不好,他也不好拿這些不那么著急的事給他。 “不急?!庇菝髑鍖⑦@些資料推到旁邊,“我有件事要你辦?!?/br> 下午,有兩個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他們說是虞董的嬸嬸和堂弟。” 前臺小心翼翼地和陳秘書匯報,詢問道:“陳秘書,要向虞董稟報嗎?” 公司里都傳遍了,上次來公司求虞明清幫忙,卻被虞明清讓人丟出去的人,是虞明清的叔叔,那眼前這個嬸嬸和堂弟,到底是哪路人,自然也不言而喻。 他們都不想觸虞明清霉頭。 陳秘書:“等著?!?/br> 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虞明清的辦公室,向?qū)Ψ椒A報了樓下那兩個人。 “先生或許不想見他們,但是他們或許不會輕易離開。” 畢竟目前為止,有能力幫助他們的就只有虞明清。 虞崇山犯的事經(jīng)濟(jì)罪,不巧,也是被發(fā)現(xiàn)挪用公款和貪污受賄,要是能把挪用的錢盡快還上,運(yùn)作一番,或許還能得到一些減刑。 現(xiàn)在他家里已經(jīng)被查封,可家里的錢財根本還不上被挪用的錢。 而因為他出事,之前的親朋好友恨不得和他斷絕關(guān)系,怎么可能給他們借錢,無奈之下,當(dāng)然只能找上虞明清,虞明清每年投資那么多項目,別的沒有,就是錢多,怎么就不幫他們一點? 陳秘書已經(jīng)讓人發(fā)現(xiàn)公司附近躲著的一些記者,都是被虞明清那位嬸嬸找來的,虞明清要是答應(yīng)給錢還好,要是不給,想必要不了半小時,知名投資人,擁有點金手之稱的虞明清就要被掛上熱搜,得到一個為富不仁冷血無情的名聲。 “將他們趕走,記者也處理一下。”虞明清神色淡淡道,絲毫沒有陳秘書的顧慮。 陳秘書出去的時候,心中一嘆,他能感覺到,從江折意死后,虞明清就有種什么都無所謂,即便世界下一刻毀滅,都與他無關(guān)的游離感。 仿佛江折意的死亡,將他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lián)系也切斷了,現(xiàn)在的虞明清,就是一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漂泊的浮萍,無牽無掛,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