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繼承殯儀館后 第56節(jié)
余酩冷笑一聲:“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我當年是什么時候?那時候靜靈門就是窮!就是偏僻!就是落后!幾個毛都沒長齊的楞頭小子跟我說這些!你們也別把靜靈門想得太好,說句不好聽的,靜靈門才是毀了你們一輩子!” “靜靈門怎么毀我們一輩子了?” 忽然一個溫和的低沉男聲出現(xiàn),蘇云抬頭看去,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對方穿著黑色的普通道袍,沒穿法衣,就像忽然出來散步一樣,手里什么東西都沒有。 車緒鳴這時候從平板那頭說:“師父!” 其他小道士要么跟著喊師父要么喊門主好,看來,這就是靜靈門現(xiàn)任門主了,也是當初給余酩松綁讓他逃走的師兄——安靜和,對方看現(xiàn)在看起來比余酩還要年輕許多,不看眼睛的話,差不多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而論實際年齡,比烏家老爺子沒小多少。 安靜和緩步走到余酩身邊:“師弟,好久不見了?!?/br> 兩人這么湊到一處對比,高下立現(xiàn)。 與余酩的狼狽和不得志不同,安靜和給人的感覺就是平和儒雅,仿佛無論遇上什么樣的事情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并且妥善處理,情緒穩(wěn)定的人總能討人喜歡。 三十年沒見,余酩跟安靜和的樣貌其實沒怎么變化,然而兩人的現(xiàn)狀與境遇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就算余酩沒被蘇云關(guān)上這許多天,他依舊不能跟安靜和比,現(xiàn)在安靜和是靜靈門門主,身份、地位、修為,他們早已被拉開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余酩只掃了安靜和一眼,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 安靜和并不生氣余酩對自己的無視,反而溫和地問他:“師弟,剛才你說,靜靈門毀了我們一輩子,是什么意思?你覺得我們在靜靈門,過得不好?” “難道不是嗎?你覺得你們現(xiàn)在過的是什么好日子???明明是一群人,卻要跟山精野怪混上幾十上百年,你覺得你們還是人嗎?”余酩冷笑著說,好像靜靈門所有人都是傻子,只有他一個人清醒。 “師弟,你不能這么說,無論我們的道侶是人是鬼,這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門內(nèi)也有找了人當?shù)纻H的弟子,你不能一棍子打死說我們的道侶不是人就被毀了,我們自己愿意的。”安靜和試圖跟余酩講道理。 余酩根本不管,他冷笑一聲:“你們那叫什么自己愿意?找了普通人當?shù)纻H修為就無法精進,等于一輩子都不能修煉、不能出人頭地、與長老和門主之位無緣,這叫愿意啊?這叫放棄!” 面對余酩的指控,安靜和依舊沒有生氣,而是說:“但是師弟,人要獲得什么就要選擇放棄什么,沒有什么事情是毫無代價的,你不能既要又要還要,況且,我們自己都沒有覺得被毀了一輩子,你又如何替我們覺得生氣和悲憤呢?” 平板那頭的小徒弟們也跟著幫腔,尤其是車緒鳴,他喊得最大聲:“師父說得對!整天想著不勞而獲算怎么回事?付出多少努力就有多少收獲才對!” 余酩直接翻了個白眼:“你們?nèi)硕啵也桓銈兂?,你們連正常人的生活是什么樣的都沒體驗過,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放棄了什么,蘇云,你還聽不聽了?” 估計是覺得跟一群已經(jīng)被洗腦的人吵架沒什么意義,余酩終于想起了現(xiàn)場還有個蘇云,見到了當年放自己離開靜靈門的小師兄,余酩的態(tài)度忽然變得好了不少,不知道是怕的還是單純覺得丟人。 蘇云便對安靜和說:“門主你先歇歇,聽聽他還有什么說法,如果他被騙了,我們再提醒他不遲?!?/br> 安靜和偏頭看了下蘇云的面相,點頭:“可以,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很需要他的線索?!?/br> 于是安靜和走到平板旁邊,好像跟他的徒弟們坐在一起吃瓜似的。 余酩受不了他們,想讓蘇云把他們都趕走,可是蘇云有句話提醒了他——萬一他知道的事情都是假的呢?關(guān)于靜靈門的功法他都不愿意相信,難保在他知道的那些事情里,沒有一兩件是他理解錯了的。 思來想去,余酩覺得自己如今落入靜靈門手中了,應(yīng)該很難再逃走,這殯儀館也不知道怎么做的,他死活沒找到逃出去的辦法,蘇云說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在眾人的凝視下,余酩咬了咬牙,壓住自己的自尊心,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當年他被靜靈門的長老帶到門內(nèi)后,余酩心中只掛念改命運一件事,可整個靜靈門好像沒有人完全是奔著修改命運來的,反而是修煉跟……找道侶了。 余酩特別不能理解這個事情,他擔心自己表現(xiàn)得太功利不討師父們喜歡,所以看起來十分乖巧,但奇怪的是,他的進步非常緩慢,甚至可以說是平庸。 因為進步實在太慢了,老師們終于注意到了他,于是問他是不是有哪里不懂,余酩趁機裝作一副難過的樣子,說不知道,還問是不是自己天賦不好、命格不好,所以進步才這么慢? 老師們面面相覷,告訴他說,靜靈門的功法很特殊,將來是要選定一種非人的對象當?shù)纻H雙修的,到時候修煉速度才會變快,而余酩一開始的進度太慢,大家覺得可能是他在這方面沒什么天賦,不過靜靈門不太講究入門階段的修煉速度,只要后面找到道侶了,速度就會上來的。 余酩一聽,覺得這是不是在騙人啊,怎么還要選個非人的對象當?shù)纻H? 可是隨著余酩逐漸入門,他慢慢能看見靜靈門里那些跑來跑去的山精野怪,不得不相信,老師們說的是真話,而且他將來也要找個這樣的對象。 但是他想到那些是僵尸、妖怪、惡鬼就一陣惡心,尤其是他某次去后山跳水,看到一個惡鬼渾身是血、指甲漆黑、臉皮撕裂的模樣,差點吐出來,打完水,他看到那惡鬼給自己畫了張漂亮的皮,然后回到靜靈門里,跟一個講課的老師恩愛地湊到一起。 余酩被惡心得一晚上沒睡著,他無法想象,將來自己也要抱著這樣的惡鬼生活,那真是多看一眼就能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安靜和這時候忽然插了句嘴:“所以你當時請了假離開靜靈門,說是回去看望老道長,其實是你想跑吧?” “呵,我都看見人跟惡鬼湊一起親吻睡覺了,我為什么不跑?不跑是傻子!”余酩罵罵咧咧地說,可見看見惡鬼跟人在一起當?shù)纻H這件事給了他多大的沖擊。 平板里的車緒鳴猛地咳嗽好幾聲,尤其在余酩說話的時候,咳得好像肺都要咳出來。 余酩聽得煩躁:“小子你要咳就把聲音關(guān)了,吵死了!” 安靜和平靜地替車緒鳴說:“他咳,是因為我也修的鬼道,我的道侶是一只鬼,在你失去行蹤后,我也沒放棄找你,后來碰上了我的道侶,修為逐漸增長,才在前門主退位后由我繼任。” 聞言,余酩也噎住了,他沒想到,安靜和居然最終也選的鬼,他以為,按照安靜和的性格,應(yīng)該會跟前門主一樣,選個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的山精,畢竟在他的印象里,安靜和是個很溫和安靜的人,跟他的名字一樣。 這樣的人最后居然找了個女鬼當?shù)纻H,實在想象不出來那是個什么畫面。 余酩嫌棄又古怪地重新審視一番安靜和,撇了撇嘴,不管他,繼續(xù)說自己請假離開靜靈門之后的事。 由于靜靈門上沒有電話,道士們互通消息都用的紙鶴,可是余酩修為差,又實在看不起靜靈門的修煉方式,所以他不會,沒辦法放紙鶴提前跟老道士說一聲。 不過余酩記得老道士說他會繼續(xù)留在杏濟觀治療,最近幾年應(yīng)該都不會離開,他就準備先去杏濟觀看看,就算找不到老道士,至少可以問問杏濟觀的師叔知不知道老道士的蹤跡。 結(jié)果余酩到了杏濟觀外的山林里就死活找不到杏濟觀了,他在那找了幾天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不是他沒找到,是他被陣法攔在外頭了,之前他能隨便進出,是因為有人帶著,現(xiàn)在沒人帶著,他又不是杏濟觀的弟子,當然不能進去。 余酩很是失望,同時對老道士難免心生怨懟,說好在杏濟觀等他,結(jié)果就把他丟在靜靈門了,說不定老道士就是不想管他了,才把他丟靜靈門去呢。 無法進入杏濟觀,余酩又在外頭晃了好多天,直到一個認識他的弟子出來采買,才問他是不是想進去找?guī)熓濉?/br> 難得遇見個活人,余酩自然說是,還說明自己想找老道士了,過來看望的。 不得不說,在演戲這方面,余酩實在是裝得像,他這么一副可憐又充滿孝心的模樣,不諳世事的小道士立馬心軟了,先帶他進了杏濟觀去找?guī)熓宀庞种匦鲁鋈ゲ少I。 余酩重新見到了那個給老道士治病的師叔,就問對方老道士去哪里了,師叔訝異地看著他說:“你怎么會來這里找呢?你前師父他病好得差不多了,說想去靜靈門找你呢,你沒遇上嗎?” “怎么會呢?我剛從靜靈門出來,他去幾天了?別是錯過了。”余酩也傻了,他出來大概十來天的樣子,萬一他剛出來想找老道士,老道士就去靜靈門找他,那不是生生錯過了? “去半年了,你才出來十幾天,沒碰上他嗎?”師叔也皺起眉頭,不由地擔心起來。 老道士年紀大了,難保在路上出什么事,不然以他的修為來說,去靜靈門實在是輕輕松松。 余酩沒辦法,杏濟觀沒有人,他不好久留,又想跑回靜靈門,去問問老道士有沒有去過,但是在路上,他遇見了另外一個道士。 對方自稱紫淵居士,在火車上一看到余酩就說,他是個無父無母無師無子之相,現(xiàn)在他與其回靜靈門,不如回老道士的道觀,再晚一些,他連老道士最后一面都見不上了。 提到這個另外遇見的道士,安靜和低聲重復(fù)了一遍:“紫淵居士……” 余酩側(cè)目看他:“你認識?” “聽說過,他似乎算命很準,準到連任何意外都能算得一清二楚,一般來說,算命這種事,意外是無法避免的,因為有些人的選擇或許會臨時變卦,但是這個人,聽說他算出來什么,就是什么?!卑察o和說著,微微皺起眉頭,總覺得這個描述對一個修士而言,有些過于玄乎了。 道家講因果功德,一個人能抗多少因果功德都是有限的,紫淵居士如果真的這么厲害,那他身上抗的因果怕是早出意外死掉了,怎么還能混得風生水起的。 蘇云垂下腦袋倒著湊到平板攝像頭前,整張臉都是扭曲的,她問車緒鳴:“車大師,你知道這個紫淵居士嗎?” 鏡頭忽然被一張扭曲的臉擋住,車緒鳴跟他的小伙伴嚇了一跳,差點黃符就扔過去了,在蘇云問完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誰。 車緒鳴想了想,搖頭:“沒有,如果濱城有這一號人物,我就不可能混出大師的名聲,無法超越對方,我就不可能是大師,而是那個算命的。” 人們的心理就是這么奇怪,總要比出個一二三來,最好的才能叫大師,其他的都是騙人的神棍。 雖說車緒鳴這話有些貶低自己的意思,不過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如果濱城有這樣的一位大師存在,那就不會有他的出頭之日,別人只會認這一位頂級大師。 余酩雖然不喜靜靈門的人,卻也跟著點頭:“這小娃娃說得沒錯,紫淵居士要是在濱城,怕是所有以算命吃飯的道士都會被擠壓得沒飯吃?!?/br> 蘇云很是不解:“有這么厲害嗎?他要是真厲害,怎么沒想辦法改你的命運呢?” “其實他給了,但是我沒能做到。”余酩沉默一會兒后說。 火車上偶然遇見紫淵居士,余酩完全不信他的話,畢竟余酩就算修為再差,也是正經(jīng)道門出來的,理論知識并不差,甚至可以說非常努力地把知識點都背下來了,奈何修為進展緩慢,無法用出更高深的道術(shù)。 不過紫淵居士的話提醒了余酩,老道士在杏濟觀待了這么久,身體好了不少的話,不僅會想去靜靈門找他,也會想回自己的道觀看看其他弟子,不管那道觀多小,對他來說可能都跟家一樣。 于是火車走到中途,余酩就臨時下了火車轉(zhuǎn)另外的路線打算回道觀去看看老道士有沒有回去,沒想到,那個自稱紫淵居士的道士也跟著換了火車。 余酩沒管紫淵居士是不是要跟著自己,他作為一個成年的男性,又沒什么錢,根本不值得別人搶劫,說不定對方就是順路了。 老道士的道觀在山上,余酩從前就覺得這山相當難爬,最煩的就是需要上下山。 結(jié)果在靜靈門待久了,他覺得已經(jīng)嫌棄了許多年的偏僻山坳像個小山坡一樣,沒什么難度,好走得很。 回到道觀里,余酩看到的不是師兄師叔們,而是大門緊閉,他一下子好像意識到了什么,趕緊去敲門,過了好一會兒師兄才來開門,發(fā)現(xiàn)對方一臉悲傷,看到余酩回來,卻又有點高興。 被師兄帶到道觀的房間里,余酩看到了躺在床上精神不是很好的老道士,對方看起來老了很多歲。 余酩對這個老道士其實沒什么感情,但或許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心中難免茫然和震撼,于是被推著跪在了床前。 老道士勉強睜開眼,看到余酩后笑了下,又不動了。 觀主擦了擦眼淚,說:“師父他老人家本來在杏濟觀治得好好的,回來的時候精神頭也很好,但是準備出發(fā)去靜靈門探望你那天,山下忽然來了人求救,師父去了之后回來,就成這樣了,我們本來想請杏濟觀的師叔過來看看,但師父不讓?!?/br> 關(guān)于老道士下山救人的細節(jié)誰都不清楚,因為老道士的修為很高,加上平時身體很好,就算生病了,也有杏濟觀的師叔已經(jīng)幫忙治療,趨近痊愈,只差最后的療養(yǎng)。 老道士本來就愛出去行俠仗義,他們以為這次救助跟之前的一樣,不會有任何意外,回頭老道士救助完了,可以直接去靜靈門找余酩。 誰成想,老道士居然又回來了,而且傷得很重,都是內(nèi)傷,看起來十分古怪,以他們道觀的實力來說,肯定治不好,觀主想傳信請杏濟觀的師叔來,老道士始終沒同意。 余酩覺得很可怕,他回來就是想讓老道士再罩自己一次的,可老道士要死了,他怎么辦呢? 在震驚過后,余酩跪在床前哀求老道士去請杏濟觀的人來救命,老道士卻趁精神好的時候說:“徒兒,這其實不是傷,是反噬,我救了個……命中注定要死的人,所以他該承受的劫難,就換到了我身上,如果別人來救我,別人也得死,你明白嗎?” 聽完,余酩被嚇得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睜大了雙眼說不出話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余酩終于回過神來,他抓著老道士枯瘦的手臂問:“師父,你不是說靜靈門有改變命運的辦法嗎?我、我?guī)闳レo靈門?靜靈門那么多厲害的老師,他們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不一樣的,命運不是劫數(shù),你要分清楚,靜靈門能做到的其實是改變命運,但該有的劫數(shù)從來不會少,當初我看你面相,就知道你命中有大劫,但是這個大劫很晚很晚才會到來,所以,想試著改變你人生中的選擇,看看能不能救你一命,但是……”老道士沒說完,后面的話也不用說完。 “怎么會……那、那不就是說,我最后還是會死?”余酩愣住了,他雙眼失去神采,“這么說的話,我去靜靈門有什么用???” 老道士緩緩閉上了眼:“試一試總比不試強,徒兒,我知道你心中的怨氣跟貪念從不曾放下,可就聽你師父這一次,為了好好活下去,你回到靜靈門,好好修煉,可以嗎?” 看著老道士灰敗的臉,余酩囁嚅著猶豫許久,最終應(yīng)下。 當晚,老道士就走了,看起來就像是壽終正寢的老人,曾經(jīng)精神奕奕老當益壯鶴發(fā)童顏的老人,在死亡之后,身體迅速衰老,皮膚皺得好像樹皮一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都忍不住這是誰。 余酩跟著道觀給老道士辦了葬禮,沒住兩天,遵從老道士的遺囑,準備回靜靈門去,老道士說的話他始終記掛在心里,所謂很晚才會到來的劫數(shù),讓他恐懼,既然靜靈門有辦法,他就回去,哪怕這個門派的功法跟道士都讓他覺得有病。 可是在山下,他又遇上了那個紫淵居士,對方似乎就是在山下等他的,手里把玩著一只紙鶴,看他下山來,笑著問:“準備聽你師父的話回靜靈門?” 聽他這么問,余酩就想起了在火車上他提醒自己回來見老道士最后一面的事,因為老道士去世給他太大的震撼,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看他一眼就預(yù)言到了。 余酩莫名生出一點恐懼來:“是又怎么樣?那是我?guī)煾附o我找的門派,更是他老人家的遺囑,我當然要回去繼續(xù)修煉?!?/br> “啊,你別生氣,我沒有攔著你回靜靈門的意思,只是想問你,你難道不害怕嗎?你師父說的劫數(shù),難道你就沒想過要改變命運?”紫淵居士溫和地笑著,好像一個好心的長輩。 說到無法改變的劫數(shù),余酩心里就一咯噔,他嘴硬著說:“我?guī)煾刚f了,劫數(shù)不能改變,命運改了劫數(shù)也不會變,待在靜靈門,他們至少有辦法救我。” 紫淵居士聽他這么說,突然大笑起來,沒一會兒居然笑出了眼淚來:“哈哈哈哈……確實,你師父說得沒錯,命運可以改變,劫數(shù)無法改,所以但凡命格中有劫數(shù)的,一般道士都不會接單,因為一旦影響了對方命中該經(jīng)受的劫數(shù),就很容易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就像你師父那樣?!?/br> 話說到這,后面往往會跟著一個“但是”。 果然,下一秒紫淵居士就收斂了笑意,說:“但修改劫數(shù)的辦法,不是沒有,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余酩可不是什么好騙的小孩兒,他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或許要說些什么自己付不起的代價了,于是直接繞過紫淵居士,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那紫淵居士似乎猜到了他的選擇,于是追了上來:“你不用擔心我有別的目的,我只是修煉的方向是命數(shù)與演算,但是呢,在我的演算,我發(fā)現(xiàn)劫數(shù)很難改變,所以我想找到改變劫數(shù)的辦法,找你是因為,你的劫數(shù)很晚,無論前期做了什么,都有機會后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