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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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手腳麻利,“好嘞,公子稍坐會(huì)兒,奴婢做了些飯食,雖是粗茶淡飯,但勉強(qiáng)可入口?!?/br> 雨漸漸滴落,阿枝找了把干凈的椅子遞給季長川,“季公子先坐,我去幫忙?!?/br> 季長川看見茯苓正在水井前艱難地打著水,不知為何,行動(dòng)有些遲緩,很吃力的模樣,半晌都沒能打起水來。 阿枝快步奔了去,聲音淺淺地?fù)P過來,“你慢著些,我來?!?/br> “這怎么行,公主您歇著吧,奴婢可以的!” 茯苓咬牙將水桶再一次扔下去,卻還是沒打上來。 季長川看著眼前二人忙亂的模樣,上前接過水桶。 “我來吧,很快就好?!?/br> 阿枝爭不過,只能看著季長川迅速將水桶裝滿,打了幾桶水,廚房的水缸也都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連聲道:“夠了夠了,多謝季公子。” 季長川看著已經(jīng)被收拾出一片天地的南苑,沒顧阿枝的阻攔,幫著打理了許多東西,末了還將身上的現(xiàn)銀都給了茯苓。 阿枝手忙腳亂地跟著幫忙,此時(shí)只恨自己漢話不好,支支吾吾什么也說不出來,也攔不住一個(gè)高大的男子,看著自己之前和茯苓需要很久才能收拾好的小院被他三兩下便解決掉,頓時(shí)紅了臉頰。 “多謝你,”她面上帶著忙亂出來的微汗,“是在不知如何感謝公子,若有能幫上忙的,還請直言?!?/br> 她知道自己對季長川來說不一定有什么價(jià)值,但還是想盡力表達(dá)自己的感謝。 季長川聞言,眉角微微揚(yáng)起。 “若真要謝我……就將那只小螞蚱送給我罷?!?/br> “只有這個(gè)?”阿枝愣了愣,他說的是她前些日子自己用草編的一些小玩意兒。 “這個(gè)不值錢,沒什么用的?!?/br> “我可覺得很有意思,看著讓人想起小時(shí)候?!?/br> 季長川伸手拿過被阿枝放在院中樹下,整整齊齊坐成一排的小螞蚱與蝴蝶。 阿枝覺得他可真是個(gè)怪人,幫了這么多忙,竟然只要一個(gè)螞蚱。 但即使是怪人,也是一個(gè)慷慨的怪人。 因?yàn)榈诙?,他又來了,還帶來了上好的宣紙與筆墨。 “昨日收拾書房,看見公主在練字,用的紙粗糙,氣味也大,日子長了不好。送來些,日后公子回來了也可用?!?/br> 季長川帶著人將紙筆擺放在書房,又道:“公主今日可還要去看公子,若去,不如你我同行?” “……也好?!?/br> 阿枝看著他安排好了一切,只能在心里默默思量著,自己是否有能夠還回去的謝禮。 二人同行,阿枝走在前面,哼著一首悠揚(yáng)的北涼小調(diào),背簍里裝著草葉和竹條,手上不停編著什么。 季長川見她動(dòng)作很快,細(xì)長的手指翻飛在一片翠綠里,不一會(huì)兒便成了型。 阿枝塞給他一個(gè),道:“這些寺里的小和尚們都很喜歡,來上香的香客帶著的稚童也都吵著要,一文錢一個(gè),不一會(huì)兒就能賣完?!?/br> “公主去……叫賣?” 季長川有些詫異,看著阿枝的眼神都有些不可思議。 “這有什么,”說話間,阿枝又編了一個(gè)草蟬,“萬千民眾都可以做的事,我便不能做了?” “倒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公主千金之軀,未免不好。”季長川看著阿枝無所謂的模樣,眉頭緊皺。 阿枝搖頭,“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千金之軀’?!?/br> 季長川還想說什么,阿枝見狀,只好換了個(gè)話茬。 “對了,你也莫要叫我公主了,你便喚我……” 她原本想說阿枝,但不知如何,忽然想起每次燕珝神情淡淡,聲音卻柔和地咬著這兩個(gè)字。 明明普通的名字,在他的唇里卻分外繾綣。 臉突然一紅,視線落到手上,慌亂地繼續(xù)編著。 “我單名一個(gè)蕓,李蕓?!?/br> 季長川笑聲疏朗,鄭重點(diǎn)頭,“那我便喚公主蕓娘,可好?” 第11章 蟬鳴 燕珝精神好了許多,面色也不像往常那樣蒼白,與季長川對坐說話。 阿枝坐在窗前,看光線正好,兩人說話也沒趕走自己,就安心坐著,慢慢編著她的小玩意兒。 季長川緩聲道:“那日我不在京中,父兄都攔著我,前日才剛剛趕回,王家的事沒能幫上你?!?/br> 王家?阿枝悄悄豎起耳朵,似乎是王皇后的母家,燕珝的外祖家。 燕珝的聲音沒有什么情緒,好像正在說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 “你也盡力了,不必自責(zé)?!?/br> 季長川抱拳垂下頭,“沒能幫上公子,是我失職?!?/br> “九皇子明面上恭敬,背地里卻搜集編造王家的罪證,交與陛下。而陛下無非只是要個(gè)討伐王家的理由,九皇子也不過是陛下的一枚棋子罷了?!?/br> 燕珝不怒反笑,“可惜這枚棋子沒有自知之明。” “是,”季長川將自己近日所查都全盤托出,“公子被禁后,那日宮宴,原本陛下看見付家獻(xiàn)上的魚膾想起公子,已然心軟,只不過需要個(gè)臺(tái)階便能將公子放出來。只不過……貴妃與九皇子費(fèi)了一番唇舌,倒讓陛下想起了先皇后?!?/br> 燕珝容色淡淡,神情卻譏諷,“提起母后,就能讓他又如此忌憚,他恨的到底是王家,還是母后,亦或是……他自己?” 室內(nèi)一片靜寂,季長川不敢回答這誅心之言,阿枝瞧著氣氛不對,手上的動(dòng)作又漸漸慢了下來。 據(jù)她之前所知,九皇子并非皇后親生,但自幼便養(yǎng)在皇后膝下,與太子向來手足情深。上次在東宮見到燕瑋時(shí)那兇狠的模樣,嚇了她一跳。 這么說來,九皇子說不定早就因?yàn)槭裁词?,對皇后太子懷恨在心,私下里害了他們?/br>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二人,“九皇子怎么那么厲害???心機(jī)深沉,以前倒沒看出來有這么聰明?!?/br> 之前也短暫接觸過一次,燕瑋完全不像兩人口中那樣,還能在私下安排如此多事情。 竟然還能讓燕珝從東宮搬到南苑。 話音剛落,便感受到燕珝的視線掃了過來。 “聰明?” 燕珝輕笑。 “他若真是聰明,就該早些殺了我,而不是留著我的性命耀武揚(yáng)威,也不會(huì)來東宮挑釁?!?/br> 阿枝似懂非懂,點(diǎn)點(diǎn)頭。 “你疊了半天,是在做什么?” 燕珝放下手中的事,看向她。 阿枝給他展示自己的小蝴蝶,驕傲道:“一個(gè)一文錢,我手快些,還有茯苓幫著我,一天一吊錢總能有的……” 燕珝眉頭一皺,“一文錢?” 阿枝正欲點(diǎn)頭,“到時(shí)候給你買點(diǎn)心用,喝藥便不會(huì)……。” 話剛出口,便聽他道:“日后少做這些?!?/br> 手中的蝴蝶方才還振翅欲飛,此刻卻顯得有些蔫,邊緣的草色漸漸枯黃。 燕珝繼續(xù)看向季長川,“你方才所說還有何事?繼續(xù)?!?/br> 阿枝看著燕珝的方向,垂首應(yīng)聲,“哦?!?/br> 燕珝似是知道她不甚開心,還是道:“你就好好待在南苑,什么也不用做。前些日子學(xué)著山戶掰竹筍,傷了手不說,還摔了一跤。若是為了錢,你不必?fù)?dān)心這些。” 她看著燕珝不容拒絕的模樣,只能點(diǎn)頭,被燕珝在外人面前揭短,還說她剛到南苑時(shí)的丑事,羞得面上通紅。 心底有些失落,沒坐一會(huì)兒便道:“我先出去了?!?/br> 燕珝毫不在意地應(yīng)聲,看著身影逐漸走遠(yuǎn),緊皺的眉頭才慢慢松開些。 季長川見狀,道:“蕓娘也不是壞心,找些事情做罷了?!?/br> 燕珝剛垂下的目光驟然抬起,審視地瞧了他一瞬,方又收回視線。 “你叫她蕓娘?” 季長川點(diǎn)頭,“公主說喚她公主太過生分……公子要是介意,我便不這么叫了?!?/br> “無妨,”燕珝的筆尖繼續(xù)在紙面上留下墨跡,“確實(shí)不必那么生分,你隨心即可。” 時(shí)間長了,季長川倒是經(jīng)常來南苑,送來些物資與金銀,總能在南苑瞧見他的身影。 燕珝傷好后,回了南苑。 日子過得飛快,阿枝身量高了些,南苑的木門前有她和茯苓比身高留下的刻度,還有她悄悄偷看燕珝經(jīng)過時(shí),為他粗略量著的高度。 她確實(shí)待不住,時(shí)間長了,燕珝也沒有什么都不讓她做,雖然面上嫌棄,但她無論是下河抓魚,還是上山挖筍,甚至是繼續(xù)編小蝴蝶,燕珝都沒有說什么。 只是每次在她晚上身上酸痛睡不著時(shí),或是手被草割破有一道道口子的時(shí)候,無奈嘆息著起身給她擦藥油。 燕珝還總嫌棄她太瘦,說她躺在懷里骨頭都分外硌人,次日總會(huì)吃到新鮮的蔬菜瓜果,還有炙好的rou。 她覺得,日子就這么過下去也沒有什么不好。 但她也明白,燕珝心中肯定有自己的謀算。他是廢太子,若不打算好,只怕都活不下去。燕珝剛回南苑的時(shí)候,他們還遭遇過幾次刺殺,夜里總是睡不安穩(wěn)。 后來季長川來的次數(shù)越多,他的眉頭便皺得越緊,待在書房里的時(shí)間也越長。 她幾次想要對他講,不要這么憂心,卻每次都將話咽了下去。 燕珝是天空中翱翔的鷹,是草原上奔騰的狼,不該永遠(yuǎn)拘在小小的一個(gè)南苑,也不該因?yàn)樗O住腳步。 轉(zhuǎn)瞬過了兩年多,南苑的花開了又落,枝葉枯萎了又發(fā)芽。 燕珝身子完全好轉(zhuǎn),甚至晨起經(jīng)常練刀練劍,每日除了在南苑讀書寫字,就是去永興寺為大秦祈福誦經(jīng),經(jīng)書都抄了厚厚幾沓。 阿枝幾次想幫他抄些,看他手上因?yàn)槲展P而留下的印記,很是心疼。 但燕珝只是搖頭,半帶著揶揄地指了指她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