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開始,床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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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晚清從臥室拿了一個毛毯,給周楚昱蓋上。她屈膝蹲在沙發(fā)旁,眼神有些許柔和,安靜看著熟睡的周楚昱,她已經許久沒這么仔細看過他了。 他眉頭緊鎖,下巴周圍露出胡渣,感覺他一時間蒼老了許多。 不知是父女連心,還是剛才太過吵鬧,周歲安突如其來啼哭聲喚醒了正出神的沉晚清,沉晚清聞然剛要起身,卻被沙發(fā)上熟睡的人拽倒。 沉晚清身體不受控制跌至一個溫暖的懷抱,抬眸,正好對上他玩味的眼神,他臉上的笑容張揚,悠然開口:“剛剛你在想什么?” 果然是裝的。 沉晚清眼神閃躲,心虛地移開視線,她隱隱感覺周楚昱已經把自己的想法看穿,強壯鎮(zhèn)定正準備起身,胳膊掙脫兩次沒掙脫開。 周楚昱撈過沉晚清的腰,讓她完全趴在自己身上,又重復一遍,“你剛剛在想什么,是在想我,還是在埋怨我?!?/br> 周歲安哭的一聲比一聲兇,撕心裂肺的哭聲讓沉晚清有些著急。而周楚昱死死抓住沉晚清的胳膊,似乎在逼她做出回答,不回答就不放開她。 沉晚清冷冷說:“放開?!?/br> 周楚昱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眉眼含笑,慢條斯理地一字一句道破沉晚清的內心:“沉晚清你為什么不敢直視你的內心,你什么時候可以改一改你口是心非的毛病,其實你也喜歡我,為什么不承認?!?/br> 他見沉晚清沉默不語,他知道他又等不到她的回答,率先放開沉晚清,輕車熟路地去了周歲安的臥室。 徒留沉晚清一人坐在沙發(fā)上,眼神空洞,頹廢低下頭?;蛟S她還喜歡他,但她終究過不了心里那道坎,他隨意欺瞞她,把她當個傻子蒙在鼓里。 人生那么長,她實在不敢再輕易相信他。 是時候徹底結束這段孽緣了。 沉晚清穩(wěn)著步子走到周歲安的臥室,見周歲安乖乖趴在他的肩膀上,周楚昱的手不停在周歲安的后背輕輕拍著,哄她入睡,而周歲安雖然停止了剛剛的哭鬧,但眼睛瞪得很大,沒有任何想要入睡的意思。 “叫爸爸,我們安安怎么還不會叫爸爸,之前教的是不是都忘了” 暖光燈下,周楚昱抱著周歲安來回在臥室踱步,低聲哄著教她叫自己爸爸。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每次孫阿姨帶著周歲安去公園散步時,他都會偷偷跟上去假裝偶遇。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當沒看見,現(xiàn)在周歲安對他不僅不陌生,甚至還對他有些依賴。 沉晚清看著這一幕,心里的想法在不斷動搖。她原先是想跟周楚昱斷的一干二凈,但是她好像忽略了,孩子成長過程中其實需要父親的陪伴。 周楚昱把周歲安哄睡著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沉晚清站在門口,緩緩開口:“之前的合同,我們再商討商討吧?!?/br> “合同?什么合同” “關于周歲安的撫養(yǎng)合同,之前我不同意簽,怪我當時有些偏激,但現(xiàn)在我覺得我們是時候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br> “沉晚清,我做這么多不是為了讓你簽什么狗屁合同,我是為了什么你難道不知道嗎?” 沉晚清深思熟慮后,決絕道:“周楚昱,我們之間確實不可能劃分清楚。但是不管怎樣我們兩個是徹底不可能了,我后天上午去倫敦的飛機,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跟那邊交接好了,今后你想去倫敦見孩子我不會阻攔。等周歲安八歲后,她就能自主選擇跟父親還是跟母親,到時候還是遵循她的意愿比較好。以后要是你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我希望你能給我女兒相同的父愛,目前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些,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周楚昱全身顫抖,他以為沉晚清會回心轉意,但沒想到,她說的話一次比一次傷人。深吸一口氣:“沉晚清,我就問你一句,你喜不喜歡我,如果你不喜歡我,我立馬停止對你的糾纏,我就按你說的找個合適的人”話語中夾雜著一絲希望與奢求“如果..如果你對我還有一分好感,那么這輩子我們將糾纏不休?!?/br> 沉晚清舔了舔唇,抬頭望向周楚昱,異常平靜說:“我不喜歡你,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哪怕到現(xiàn)在,我也不喜歡你?!闭f著把周楚昱手腕上的手表解開,把那只手表赤裸裸擺在周楚昱眼前,“還有,這個手表是我送給我前男友的生日禮物,是他不要的,你卻把它當做寶貝似的天天帶在手上,每次我見你帶它,真覺得你傻的可以。其實我之前答應跟你結婚,也不是我多么喜歡你,只不過你當時對我不錯,對我父母也不錯,你又不肯放手,反正怎么將就都是一生,與其跟你反抗倒不如向命運妥協(xié)。但我離開你之后,我才覺得原來人生可以不用活在某個人的籠罩下,不用做那些自己厭煩的事情?!?/br> 妥協(xié)? 原來沉晚清對自己是妥協(xié)。 周楚昱腦海里反復重復著剛剛那句話,沉晚清冷漠的話語宛如冰雪徹底將他凍結,但他表情無任何波瀾,眼睛緊緊鎖牢那塊手表,那塊手表仿佛壓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曾經他還信誓旦旦對蘇則說,沉晚清會選擇自己,沒想到自始至終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兩人就這樣在周歲安臥室門口僵持沉默,周楚昱認命般點點頭,艱難從嗓子里發(fā)出一個“好?!?/br> 他毫不留戀地轉頭往門口走去,當手碰到門把手時,他仿佛喪失了全部力氣,怎么也沒有勇氣去打開那扇門。突然周楚昱快速走到沉晚清身邊,一手按住她的腦袋,狠狠堵住她的雙唇。 他粗魯撕扯著沉晚清的雙唇,不給她任何后退的余地。等他發(fā)泄完后,雙眼籠罩一層水霧,汪洋般的雙眸讓沉晚清心一緊,隨后他毫無溫度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既然在床上開始,那就在床上結束,沉小姐你說是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