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中傳來你的聲音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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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睡一會兒吧,醒了我們吃午餐。”她看他已經(jīng)是勉強支撐的樣子,十分沒精神。 “不,不睡。” 他漸漸又看到了,嬌小的白色身影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額頭,握著他的手要他去睡一會兒。他不想睡,只想看到她,跟她在一起,棠溪聿忍不住一直瞇眼看她,看到她轉(zhuǎn)過身去拿東西,大片裸露的后背,細細的一段腰,還有清晰可見的蝴蝶骨,這一個轉(zhuǎn)身,他記了一生啊。 一塊兒來海邊的,全部是日日照顧棠溪聿的身邊人,難得他不介意,說要跟大家一塊兒用餐。 游艇內(nèi)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十分益于活躍氣氛,大家知道將要跟主人吃飯,準備的餐食愈加豐盛。棠溪聿又欽點了幾樣海鮮給大家,極品龍蝦,高級酒水不限量,十分寵身邊人,只不過歡快活躍的用餐氣氛里,他腰背挺直的坐在那里,平淡從容如一副單薄剪影,幾乎一口不吃。 柏櫻顧不得品嘗美食,坐在他身邊想喂他也吃一點,“先生,我給您拿熟的食物來吧,生腌您想試試么?” “不用,坐這個東西,我什么都吃不下?!彼p輕擺手,意思他什么也不需要。 “您,是怕會吐么?”棠溪聿的臉本來也白,柏櫻細細的看了,也沒看出他是不是不舒服。 “嗯,”他誠實回答,并沒避諱她。 “那,喝一點果汁吧,補充能量?!彼趿怂{莓汁,先摸了摸他的手,再把果汁塞到他手心里,不容拒絕。 “……好,”果然,他沒推開,摸到吸管喝了一口?!八{莓,明目,延緩衰老,保護心臟?!?/br> 聽他如背書般悠悠說出藍莓的功效,柏櫻一頭的黑線,不敢接話。 一對名貴寶石毫無焦距,棠溪聿茫然的望著遠處,柏櫻知他看不見細節(jié),眼前視野還很窄,才敢坐在人家身邊,大膽的打量他完美的容顏。 帶領(lǐng)所有人釣魚,玩鬧,吃海鮮,享受世界頂級豪華游艇,度假結(jié)束回程路上,棠溪聿體力不支,眼睛吹了海風(fēng)也不太舒服,頭歪在一邊,很快睡著了。 “我?guī)湍罩坨R,”她連忙給他拉了拉膝上的薄毯,一直蓋到領(lǐng)口,小心摘了他的眼鏡,還給拂了拂額頭的碎發(fā)。 “嗯,”聽到尾音細弱的少女音,棠溪聿安心的眼睛沒再睜開。 幫他整理袖口的時候,柏櫻發(fā)現(xiàn)他手肘處青了一大塊,她嚇壞了,拼命回想棠溪聿什么時候受了傷? 出神了好一會兒,她想到大概是登上游艇的時候,棠溪聿磕絆那一下,手肘撞在了保鏢胳膊上,因為他太瘦了,才會導(dǎo)致這一大塊的淤青。 忍住了一陣一陣的心疼后,她把腿托調(diào)高一些,后背調(diào)低,讓他躺的更舒服,柏櫻不再出聲,安靜的為他守候。 如冰山般萬年不動,棠溪聿這一次主動陪柏櫻看海,被棠溪政知道后,很緊張,他覺得棠溪聿遇到了高級騙子,不騙錢財居然要看海,這是誅心戰(zhàn)啊。 看著柏櫻一點點走進棠溪聿心里,張舒凝與棠溪政交流過棠溪聿的安全問題,她傾聽、陳述,并不做評價,一臉的冷靜。 第22章 雖然視力不佳, 不過棠溪聿有最優(yōu)秀的幫手,叔叔和小姨背后做的所有動作,他只是裝作不知道。 于棠溪聿而言, 柏櫻想去看海就是想去看海,他愿意陪伴所以做了,并無其他。 從小到大,他并沒有什么有錢人和窮人的階層概念,他不會介意自己喜歡的人是什么身份階層, 只會介意, 是否真心。 甚至, 他也沒有什么明確的年齡概念,他的朋友除去同學(xué)外, 各個年齡層交往皆是十分愉快。誠然, 與云淡風(fēng)輕、清明如寒月的他交往,誰又會覺得不舒服呢? 棠溪聿從不覺得柏櫻年紀太小,不可以和她聊天;也不覺得自己年紀大了, 像叔叔說的,應(yīng)該結(jié)婚生小孩了, 應(yīng)該談戀愛,他覺得自然而然才是最好。 轉(zhuǎn)眼又是一年盛夏,每個人都長了一歲。 柏櫻上大二了,她讀的醫(yī)科本該五年,小姑娘心中有自己的計較,把大學(xué)一年拼成了備戰(zhàn)高考。為了提前畢業(yè), 她基本都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 但只要有休息時間,也只會在棠溪聿身邊照顧他, 其他什么娛樂節(jié)目都沒參加過。 過了29歲,奔30的年紀,在這一年棠溪聿斷斷續(xù)續(xù)一直在生病,雖是感冒、頭痛的小病和貧血、無力等舊疾,但也著實磨人。 依舊是一成不變被精心照顧的簡單日子,柏櫻上學(xué)的時候,棠溪聿常常想念她在身邊的時光,但他不愿意過多表露,怕會耽誤她的學(xué)習(xí)。 思念過多,顧慮更多,他身體便一直不怎么好,加之視力不斷下降,想看清視野內(nèi)的東西,也只能靠緣分安排。 夏天炎熱,不過家中恒溫恒濕,棠溪聿十分畏寒的身子倒不覺得熱,只是多雨的季節(jié),他心口時時憋悶,漫無邊際的乏力感,無緣無故的困倦始終縈繞他身上,再加上起搏器工作時帶來微微電流流過,使得心臟時不時會疼痛,他沒辦法處理事情,已經(jīng)臥床休息數(shù)日。 臨近暑假,柏櫻放學(xué)晚學(xué)業(yè)又忙,常?;丶伊怂麆倓傒斠航Y(jié)束,她悄悄進去他房里,看人已經(jīng)倚著靠枕睡了,知他精神不濟、很難好眠,自然不忍心打擾,次次又是悄悄退了出來。 炎熱的天氣,棠溪政卻不肯休息,約了要見面,棠溪聿看他約在下午,想也沒想便答應(yīng)下來。 晚上睡的不好,做了好多夢,晨起又醒不過來,棠溪聿心跳很慢,行動艱難還有些胸悶,但他自己并不在意,沒把醫(yī)生請過來,而是吃了藥一直邊吸氧邊半靠著養(yǎng)精神,等待叔叔過來。 有了那次不請自來導(dǎo)致他發(fā)病的經(jīng)歷,棠溪政學(xué)會次次先跟他預(yù)約才過來,也算是體諒侄子。 走進房間,是棠溪政早已熟悉的偏熱溫度,他看到半臥在床的侄子被人扶坐起來,身子似乎更清瘦了。走近看棠溪聿,臉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兩腮一點rou也沒有,忍不住驚訝說道,“阿聿,沒聽說你病了啊,怎么瘦了這么多?” 身邊護工已經(jīng)小聲提醒棠溪聿“叔叔來了”,這么大的講話聲音,還是嚇得他心臟亂跳,非常不適。 手扶在床上,棠溪聿修長手指推了推眼鏡,努力聚焦雙目,他抬眸看向棠溪政,微微喘息回話道,“叔叔,我沒病,您坐下說話?!?/br> “你和阿歆把婚事定下來吧?!碧南惠呑羽B(yǎng)尊處優(yōu),跟侄子說話哪里需要拐彎抹角? 這話令棠溪聿額角抽抽的疼,他撐著床便想下地去,護工忙伸手扶他,棠溪政更是跟著一驚一乍大聲說道,“你別起來,好好坐吧?!?/br> “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么?怎么又提這個?”他堂姐棠溪沐歆已經(jīng)有男朋友,難道只有棠溪政這個父親不知道? “哎,”棠溪政嘆氣的聲音不大,但他低著頭,顯然是不愿說更不愿想起,“阿嵐那個孩子,體質(zhì)太弱了……”安靜了好一會兒,棠溪聿看不到,正想問問又怎么了,棠溪政才繼續(xù)用嘶啞的嗓音說道,“沒過到兩歲……我不指望阿嵐了,你和阿歆結(jié)婚,我的錢,都給你們的孩子?!?/br> 其實,棠溪聿從坐起來到現(xiàn)在,眼前都是黑蒙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知道阿嵐的小孩比較弱,自出生開始,基本是養(yǎng)在私家兒童醫(yī)院里,具體也不知是什么病。礙于自己身體也一直不大好,棠溪聿并沒抱過那個七災(zāi)八難的小嬰孩,只是送了各種禮物和紅包而已。 如今,聽說小孩沒了,他心中更是止不住的難受,畢竟是他又下一代的孩子。自己年底就三十歲了,而阿嵐已經(jīng)三十歲了,棠溪家一個孩子沒有,人丁的確太過單薄。 至于棠溪政說到的財產(chǎn),棠溪聿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忍耐胸口的疼,艱難開口,“叔叔,親近不能結(jié)婚,尤其,對后代更加不好,我們不能做這樣自私的事?!?/br> “我考慮很久了,這是最好的辦法?!碧南J為,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的侄子,是于后代子孫,于眼前利益最佳的婚姻。 “不行。”他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淡上位者模樣,不再給叔叔面子。 冷雪寒冰對上了炎熱急躁,棠溪聿身弱,但他做的決定一如往常無人能改變。 “阿聿,”棠溪政心里十分不悅,他激動的站起來,想好好教訓(xùn)會兒侄子,外間卻傳來細聲細氣打招呼的聲音,一位妙齡少女款款走進棠溪聿房里來。 “先生……您有客人……”不知有客,否則柏櫻一定會回避的。 聽到她腳步聲,棠溪聿已然轉(zhuǎn)過臉去,聽她說話,他抬起手來,手心朝上,邀她來自己身邊。 不等柏櫻給棠溪政問好,看到他們之間的舉止,棠溪政已經(jīng)氣沖腦海,直接對侄子開始發(fā)脾氣,“阿聿,這女人一直留在你這里么?你居然藏了這么漂亮的女學(xué)生在身邊,難怪你不肯娶阿歆?!?/br> 有棠溪聿在身旁,柏櫻誰也不怕,但她摸到棠溪聿手指冰涼,再細細看他臉色如覆蓋一層寒冰,心里不住的擔(dān)心,想知道她的先生是哪里不舒服呢? “別說了,叔叔,您是長輩……”他想說您該有長輩的矜持和尊嚴,更想直接把柏櫻護在身后,不讓她聽到這些無聊的話,但耐不住心口疼的厲害,棠溪聿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冷汗,講話已經(jīng)是勉強支撐。 “你好好護著她哈,信不信你一松手,我就找人把她送走?”老頭子囂張的氣焰突然就串了出來,看來是被青春少女給刺激到了。 棠溪政的話把棠溪聿激到渾身發(fā)抖,他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只是掙扎著把柏櫻拉到自己懷里,一只手臂緊緊環(huán)抱住她,身子還不住的抖。 “先生,您別氣……我……”感受他微微的哆嗦,柏櫻被他緊緊環(huán)抱,挨著他單薄的身子絲毫不敢放松。 急喘了幾口氣,棠溪聿終于攢足了力氣,對棠溪政說道,“叔叔年紀,大了,盡說,糊涂話?!毕胱屗s快離開的話,終是沒來得及說出口,看來對于說狠話,棠溪聿完全沒經(jīng)驗。 “你是真的沒見過女人啊,被一個不入流的小妖精給迷住了。馬上把她攆走,好好結(jié)婚成家,才是正經(jīng)事。”目前為止,棠溪政仍沒把清純學(xué)生模樣的柏櫻放在眼里,覺得棠溪聿只不過一時迷戀,新鮮感很快會過去。 棠溪政的話,更加刺激到了棠溪聿,他活的單純,何時被人這樣侮辱過? 手腳氣到發(fā)抖,棠溪聿想站起來,卻是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叔……”他臂彎里仍緊緊摟著柏櫻,身體卻已是強弩之末,如果不是靠她反向摟住他的腰,恐怕早已坐不住。 呼吸不順暢,棠溪聿無力再講話,抱住柏櫻的手也在無力的抖,只?!昂?,呼”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他眼前黑霧越來越濃,什么也看不見,一口氣堵在胸口疼的越來越厲害,唇色泛紫,意識逐漸恍惚,慢慢倒在了柏櫻懷里。 全身如水洗般冷汗涔涔,出氣多、進氣少,人失去意識昏倒在她眼前,柏櫻明白,棠溪聿時隔一年半后,再一次心臟病發(fā),倒在了自己面前。 “羅助理,阿明哥,”她顧不得形象,大聲朝門外喊人,自己摟住棠溪聿身子,小心把人放在床上,再奮力抱起他雙腿,把人安置回了床上。 保鏢阿明第一個沖了進來,看清眼前情況后,立刻開始打電話叫醫(yī)生、救護車。 羅助理跑進來,看到棠溪聿一動不動躺在床上,走進了看到他面容灰白,嘴唇發(fā)紫,知道這是心臟病發(fā),一刻容不得停歇。 “急救,”羅助理伸展了一下胳膊,要上手給棠溪聿做心肺復(fù)蘇。 “我來,”比他更接近棠溪聿的柏櫻一步跨到床上,跪在病人身邊,找準心臟的位置,雙手交握,開始給他做心臟按壓?!拔易鰞山M,然后你來?!彼^也不回,分派好了羅助理的工作。 做心臟按壓之前,柏櫻掐住他手腕,摸到了脈搏,棠溪聿心臟并沒有停跳,他是心率太慢了,又驚又氣之下,心臟無力跳動,無法供應(yīng)全身血液才昏了過去。 小姑娘柔軟的手掌,適時的力度,剛好起到了心臟起搏器的功能,迅速幫助棠溪聿恢復(fù)了心跳,更大的危險才沒有來臨。 幾分鐘后,跪在棠溪聿大床上的柏櫻,猶如水洗,流了滿身的汗。 “先生,先生,”摸著他汗?jié)癖鶝龅纳碜?,柏櫻感受到了心跳的律動,瞬間她眼淚流了下來,俯下身子她嘴唇貼近棠溪聿臉頰,顫抖聲音叫他,“阿聿,阿聿,”聲若蚊蠅,是她身藏在心底的呼喚。 “……櫻”,纖細青白的手指動了動,觸到了柏櫻的手腕,棠溪聿并無力氣說話,小櫻兩個字也只是嘴巴張了又張,努力發(fā)出的虛弱氣聲而已。 看他如紙般蒼白的唇,柏櫻情不自禁去吻他手指,柔聲安慰,“別說話,醫(yī)生來了,沒事的,不怕,不怕……” 手心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棠溪聿冰涼滑膩的手指勉力勾了勾她的手便卸了力,只剩獨自喘息的力氣。 第23章 慌忙沖進來的醫(yī)生給棠溪聿做了簡單的檢查和治療, 因為發(fā)病兇險,這一次必須入院治療。短暫慌亂過去,大家有序的各司其職, 護工保鏢小心護著棠溪聿,連帶棠溪政的車子和保鏢,一行人浩浩蕩蕩去往星城最好的私人醫(yī)院。 看他戴著氧氣面罩,身上連了好多管子和線,柏櫻眼淚含在眼框里, 不敢哭出來, 她害怕棠溪聿會離她而去, 深深的恐懼抓住了她。 很快檢查結(jié)果出來,原來是棠溪聿胸腔中起搏器不知何時已經(jīng)耗光電力, 停止工作的起搏器幫不到病人, 棠溪聿才會連日來病體難支,直致今日發(fā)病。 心率問題可大可小,棠溪聿屬于心率超級慢的病例, 加上本身體質(zhì)貧血虛弱,不僅僅是睡眠和運動中有危險, 他是當(dāng)初是隨時隨地可能倒下心跳停止的程度,所以才裝了心臟起搏器的。 這個檢查結(jié)果并不復(fù)雜,卻是所有人沒想到的,畢竟他第二支起搏器的電池才換了不到四年。 病情穩(wěn)定下來,棠溪聿被用了藥,在各種儀器和24小時不離人看護下昏睡著, 柏櫻站在病床邊, 默默祈禱他一定早些脫離危險好起來。 西裝革履的助理,白大褂加身的專業(yè)醫(yī)生, 嚴陣以待的保鏢,照顧棠溪聿所有生活起居的護工,再加一個驚魂未定的張舒凝女士,大家面面相覷,知道事情很嚴重。 在棠溪聿病床前,張舒凝依舊溫婉大方,背過臉去,她在醫(yī)院已經(jīng)開始解雇有問題的人。 “這么多人,我們照顧先生的團隊人數(shù)越來越多,卻是連他生病都不知道,沒有一個人想到是起搏器的問題可以理解,但沒有一個人想過他病了,應(yīng)該叫醫(yī)生來檢查么?每天上班,只是來打卡么?”雖然聲音不大,到憤怒的情緒已經(jīng)表達出來,張舒凝真的后悔,如果柏櫻沒回來,后果將是什么樣的兇險? 一邊緊急召喚最好的外科醫(yī)生做手術(shù),一邊張舒凝已經(jīng)開始物色新的家庭醫(yī)生人選。 依靠藥物維持心臟功能,棠溪聿一直昏昏沉沉,午夜夢回,不知棠溪聿做了什么夢,四肢抽搐,喉嚨里咯咯作響,數(shù)位醫(yī)生護士又是按摩、又是給藥,好久之后他還是無法正常呼吸。 柏櫻不敢拉扯他,只好撫摸他的手背和呼吸面罩下的臉頰、耳際,帶著哭腔叫他名字,叫了三次后,奇跡出現(xiàn)了,棠溪聿身體漸漸平穩(wěn),逐漸恢復(fù)了呼吸,看他單薄胸腔終于恢復(fù)了規(guī)律的起伏,所有人皆長長呼出一口氣。 護工一直盡職盡責(zé)給他按摩和翻身,手法專業(yè),柏櫻完全不敢插手。因為他臉上、身上連著一些管子和線,又不讓進食,在柏櫻眼中,此時的棠溪聿比瓷娃娃還要脆弱,是呼吸聲大了也會被驚動的人。 第二天接近中午,柏櫻覺得自己快熬不下去,她想沖出去問問醫(yī)生,給起搏器換電池,一年級的醫(yī)學(xué)生都知道,是很簡單的手術(shù)啊,你們找到好的治療方法了沒有? 主治醫(yī)生引著另一位醫(yī)生,來跟張舒凝解釋了棠溪聿的病情。 “張女士,我們有先生所有的病歷,為了萬無一失,又分別做了四次同樣的檢查?!敝髦吾t(yī)生身邊那位,柏櫻知道他,是國際醫(yī)療協(xié)會的會長,全世界最著名的心臟外科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