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故事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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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吧,等你好起來怎么生都行,愿意生幾個就生幾個,”林譽之抬手,試她溫度,“吃退燒藥了嗎?” “嗯?!?/br> “你現(xiàn)在溫度太高了,”林譽之挽起衣袖,“需要物理降溫——遲了會燒壞你那本來就不聰明的腦袋?!?/br> 林格說:“是聰明的腦袋?!?/br> “好,是絕頂聰明的腦袋,”他站起來,“我去拿退燒貼和酒精。” 林格燒得頭疼,身體微微蜷縮,縮成一團,要把自己裹起來,說不出來冷還是熱,身體一直往外冒汗,牙齒卻又發(fā)抖。 林譽之彎腰,將她從沙發(fā)上打橫抱起。林格抗拒,想要掙扎,又被林譽之叫住。 “格格,”林譽之說,“你也不想讓爸媽看到這些吧?” 林格嗓子都要啞了:“不能在客廳嗎?” “物理退燒需要用酒精擦拭你的身體,”林譽之耐心解釋,“需要解開睡衣。” 林格僵住。 “你放心,”林譽之冷冷清清地說,“你要相信我作為醫(yī)生的基本職業(yè)道德?!?/br> 第27章 燒 蘭花 林格身體強壯, 這點大約得幸于她童年上樹下水的活潑經(jīng)歷。 她很少生嚴重的病,但每次發(fā)燒,都纏纏綿綿多日, 每每都令家人提心吊膽。 上次高燒也是暑假里, 她和林譽之做過之后, 不知是因為mama在外面而緊張,還是因為高度敏感,倆人沒日沒夜地搞了一天,第二天的林格就發(fā)起高燒,真正的下不了床。 林格拿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說什么都不愿意讓mama看,說是龍嬌術(shù)后免疫力差,她現(xiàn)在發(fā)燒還不知道是不是病毒性流感——不要傳染給mama。 龍嬌不放心, 也不想自己真病了再給兒女添麻煩。她只拜托林譽之過去給格格送藥送吃的, 隔著一扇門和一段距離, 龍嬌站著,踮著腳往里面看一眼。 林格的確不敢讓龍嬌看自己,她胳膊上、手指上、胸口和大腿的痕跡都不可能瞞過mama的眼睛, 也沒辦法把這些明顯的草莓印說成跌打損傷。林譽之也好不到哪里去,兩個沒經(jīng)驗的人, 在跌跌撞撞的磨合中擁有著新奇的體驗,而這種愉悅則付出了一定的生澀代價。 比如不期想的高燒。 持續(xù)的高燒會燒壞腦子,林格吃了退燒藥, 汗淋淋地躺著。額頭上貼著退燒片,林譽之擰干了濕毛巾, 擦試著她身上的汗, 擦一陣, 又用一條干毛巾浸了酒精,從她頸部開始往下擦,由上至下,避開心前、腹部,仔仔細細擦腋窩,腹股溝。 那時候林譽之還在做家教,他一邊批改學生寫的英文作文,一邊定好鬧鐘——一個茶杯形狀的計時器,在倒計時結(jié)束后會發(fā)出滴滴的聲響。他順手擰上,第一個滴聲響起時便握住,擰松,再去撈一塊兒毛巾,蘸上酒精,給她再擦一遍。 這個方法很有用,林格早晨發(fā)高燒,下午兩點鐘就退下去。林譽之給她喂了幾次水,改完試卷,握著本書,坐在她旁邊,安安靜靜地看。 林格張開嘴說疼,把林譽之嚇了一跳,皺著眉湊過去,問她,哪里疼?為什么疼? 林格委委屈屈地說小格格疼,感覺磨破了。 她又說,肯定是林譽之不干凈或者他們遭受天譴了,所以才會讓她生病。后面純屬胡言亂語,林譽之聽著發(fā)笑。 林格那時候一陣一陣地發(fā)熱汗,覺得自己肯定臟死了,生病的人沒幾個干凈的,更何況昨天她還勾著林譽之做了壞事。可林譽之卻是實打?qū)嵉卣疹櫫怂徽?,在她說疼的時候,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一邊親她掌心,一邊低聲說對不起沒忍住,下次不會了。 道完歉,又揭了她額頭上的退燒貼,試試溫度,再換一張新的。 林格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看著兄長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摟過去,把臉貼在他腰上,輕輕蹭了下,叫了聲林譽之。 林譽之給予她低低的回應(yīng),說我在這兒呢。 可那時兩人在隱晦的熱戀中。 現(xiàn)在的林格并不確定林譽之懷著怎樣的心情,她被林譽之輕輕地放在他那張黑色床品的大床上。她腦海中隱約記得,深色的、暗色的床品能令人沉靜,所以她失眠時刻,心理醫(yī)生建議她將床上用品都換成深色、比如深藍,濃黑,暗墨…… 她真的發(fā)起高燒,燒到幾乎察覺不到林譽之是何時走,又何時離開。 意識恢復的時刻,林譽之在解她的睡衣紐扣。 林格的手壓在胸口上,沉默的抵制。 林譽之說:“我不動你,格格,你現(xiàn)在很危險?!?/br> 持續(xù)的高燒對大腦的損傷不可逆轉(zhuǎn)。 林格瞇著眼睛,看了他好久,才松開手。 她表現(xiàn)出和之前一般的依賴,林譽之甚至想不起她上次這樣配合是什么時候。 他心無旁騖,用毛巾蘸了酒精擦拭,一別經(jīng)年,林格的身體還是和曾經(jīng)一樣,和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夢中的毫無區(qū)別,只是更瘦了,瘦到林譽之不忍心用力的程度,均勻往下,他絕不看任何不該落下視線的地方,包括她自己剃掉的、干干凈凈的區(qū)域。 之前的林格沒有剃過。 林譽之沒有多看,也不去多想,他不能對生病中的meimei有所反應(yīng),更不想直接承認自己的愉悅會忽視她的痛苦。仔細擦完降溫用的酒精,便替她攏好,以免著涼。 他確定自己已經(jīng)足夠克制,遺憾手指仍無意間觸碰她的汗水,細細的,黏黏的,是從她肌膚上分泌出的、她的東西。 林譽之一手的酒精和她的味道,替林格整理好衣服,把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蓋住。 掖到手腕衣袖時,林譽之看到她手臂上多了一個紋身。 橫著的一道,深色的,婉轉(zhuǎn)的一叢蘭花,橫著一條,在小臂之上,中位線處,像將小臂規(guī)范劃成兩半。林譽之一頓,想要仔細再看,但林格在這時醒了,滿頭大汗地坐起,快速將手抽走。 “……不是說你有作為醫(yī)生的職業(yè)道德嗎?”林格聲音微微沙啞,“干什么,動手動腳?!?/br> “什么時候去紋身了?”林譽之說,“爸媽知道嗎?” “我都這么大了,怎么紋身還要向他們匯報,”林格捂著手腕,眼皮發(fā)燙,蓋著眼球,也往下垂,“當初我們睡覺前不也沒匯報嗎?” 林譽之伸手,觸著她的臉:“格格。” 林格哆嗦了下。 他的手很涼,涼到高燒的人覺得舒適,林格甚至想將整個臉都貼上去。 但不能。 她還沒有降溫,額頭上貼著降溫貼,身體不舒服,腦袋暈只是一方面,后腦勺痛,脖子痛,肋骨也有著莫名的幻痛。高燒把她身體積壓出來的所有小毛病一并激發(fā)出來,難受得她不想開口說話。 她不確定林譽之現(xiàn)在會不會趁人之危。 就算是“趁”了,占便宜了,她也沒什么辦法。 她只能等身體恢復后再狠狠教訓他。 林譽之的眼神很規(guī)矩,望著她,低聲:“想喝水嗎?” 林格說:“我難受?!?/br> “哪里難受?” 林格搖頭,又說:“全身都痛。” 林譽之說:“等燒退了也會酸痛,現(xiàn)在兩點了,你先睡覺,好不好?睡醒了,燒就退了。” 林格覺得他今晚格外溫柔,溫柔得幾乎不像他了。 像她記憶里最開始的那個林譽之,溫溫柔柔的,全心全意的好哥哥。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質(zhì)的呢?是從路毅重那尖銳的一句“你是先喜歡上林譽之還是先知道的他不是你親哥哥”,還是從她一次又一次看到林譽之因身寸而展露出、似痛苦又壓抑的眼神? 林格說:“爸——” “不用擔心爸媽那邊,”林譽之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我就說你在自己房間睡覺,明天早上我請專業(yè)導游帶他們出去轉(zhuǎn)一圈,我留下來照顧你。” 林格閉上眼。 她轉(zhuǎn)個身,身體弓成一只蝦,林譽之調(diào)節(jié)了房間里的空調(diào)溫度,拿被子蓋在她肩膀上。 離開時,林譽之聽見林格小聲叫:“林譽之?!?/br> 林譽之說:“嗯。” “林譽之。” “嗯。” “以后你就當我哥哥吧,”林格說,“我不想再難過了。” “……” 林譽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低頭,手指輕輕地剮蹭她的臉。 “睡吧,”林譽之說,“睡醒之后,身體就不痛了?!?/br> 林格沒有再說話,過了一陣,呼吸均勻,睡著了。 林譽之沒出去,也沒上床。 床很大,是特意定制的尺寸,3x3米,足以容納兩個人。他想上去躺一躺,也不能上去,看了一陣熟睡的林格,伸手,想去看她手臂上的紋身,又頓住。 她把那只有紋身的手臂裹在衣服袖子中,壓在身體下面。 林譽之沒有驚醒她,輕手輕腳去抱被子回來,鋪在床邊,拿了個枕頭,就躺在床邊,守著林格。 他定了鬧鐘,無聲的,震動型。兩個小時一次,醒來就去給林格測量體溫,拿額溫槍,輕輕一測。凌晨四點時,她的體溫沒有下降的跡象,林譽之起身去拿酒精和干毛巾,又給她擦了一遍。 仍舊沒有看到她手臂的完整紋身,她一直護著,像藏什么寶貝。 林譽之在尊重meimei和滿足好奇之間選擇了前者。 有些事情,他可以知道;但有些,他想聽格格自己講。 凌晨六點,外面林臣儒已經(jīng)起床了,他覺淺,上了年紀的人,對睡覺的需求也減少。只聽到他輕手輕腳地走來走去,偶爾憋不住,咳嗽一聲。 被鬧鐘驚醒的林譽之起身,坐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拿額溫槍,再度給林格測量體溫——37度。 退燒了。 等到傍晚,她的體溫仍舊會上升。 無論如何,現(xiàn)在成功退燒,也是一個好兆頭。 林臣儒在七點半敲響林譽之的房門,疑惑地說格格怎么還在睡,怎么敲門都沒回應(yīng)。 洗漱后的林譽之,微微半掩著房門,解釋說昨晚格格有些發(fā)燒,吃了退燒藥。 那些感冒藥里有致人發(fā)困的成分,藥效上來了,她大約還在睡。 林臣儒毫不懷疑。 他們在八點鐘吃完早餐,林譽之請來的高級私人伴游也到了,和車一同等在樓下 龍嬌本想留下來照顧女兒,一聽伴游說他們的工資六小時三千塊,驚訝得她直咂舌,表示不能白花這個冤枉錢——還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