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故事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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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和你說,我現(xiàn)在有多希望你是我親meimei?”林譽之忽然笑了,他原本在摩挲林格脖頸上的那道紅,此刻手上移,觸碰著她的嘴唇,捧著她的頭,仔仔細細地看她,“我希望我們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有相似的地方,相似到一出門,別人就知道你和我有聯(lián)系,就知道你是我meimei?!?/br> 林格問:“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他的手指催發(fā)著她肌膚的顫栗,一路過去,如澆在跳跳糖上的水。 “我們流著一樣的血,小時候躺過同樣的zigong,從同樣的母體中吸取營養(yǎng),”林譽之說,“我真希望能和你浸泡在同樣的羊水中,從你剛出生就看著你,陪著你?!?/br> 血緣將是他們之間最堅韌的紐帶,牢不可分。 無論再怎么分手,再怎么爭吵,再怎么決裂—— 他們都會是兄妹。 永遠都不能變的兄妹。 割手腕放掉一身的血,尖銳薄刃刮掉所有皮rou,抽出筋,打碎骨,化作灰碾成塵,他們也都是兄妹,一輩子就該一起生活的兄妹。 林格喘口氣,她覺得林譽之的狀態(tài)很糟糕。 他并不是那種大吼大叫的震怒,但比那種提高的聲音更可怕。 林格不打算再繼續(xù)和他爭吵,在此刻激怒林譽之似乎會有糟糕的后果;權(quán)衡片刻后,她閉上眼睛,說:“你掐得我脖子很痛,我晚上還有直播,不想對每個同事解釋,為什么會被哥哥掐紅?!?/br> 林譽之松開手。 他說:“如果你是我親meimei,是不是,現(xiàn)在我?guī)湍悖院髱湍?,都是理所?yīng)當(dāng)?shù)???/br> 林格說:“你不是想讓’照顧’理所應(yīng)當(dāng),你是想讓’管控’變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林譽之,你看,我在這邊的夜生活,和什么人約會也好,吃飯也好,不回家——都不需要向爸爸mama報備,”林格說,“我只是暫時住在這里,為什么連這種事都要對你講?你是我什么人?” 林譽之說:“暫時?暫時住在這里?” “嗯,”林格說,“等mama下次回揚州,我就搬走?!?/br> “你想搬到哪里去?”林譽之看她,“為什么要搬走?” “因為你,”林格提高聲音,“林譽之,你吃醋也要有個限度。你還記得你是我哥哥嗎?是之前談戀愛太久,你忘掉了該怎么做哥哥?” “忘掉的人不止我一個吧,”林譽之平靜地說,“你知道我會吃醋,那你昨晚的表現(xiàn)又是怎么回事?是之前談戀愛太久,你忘掉了該怎么做meimei?” 同樣的話反擊回來,他不會如林格一般尖銳,只是定定看她。 他們的腳下,光潔地板上,是跌碎的杯子和淋淋的水,破碎的玻璃渣有著鉆石般的光芒,浸泡在微澀的檸檬百合水中。 他們都知道對方怎么想,都知道對方的目的,都在等對方先忍不住。 “你故意的?!?/br> “我故意的?!?/br> 幾乎是同時說出口。 林譽之停下。 林格仰臉,她承認:“沒錯,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在你面前大聲講電話,故意在你面前約其他男人,怎么樣?我現(xiàn)在敢向你承認,你敢告訴我嗎?你敢現(xiàn)在就說,你到底是我什么人嗎?你在以什么理由吃這些醋?” “那你呢?”林譽之說,“你究竟怎么看我?你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故意刺激我吃醋?你話里話外都在逼我承認我沒放下,你呢?你放下了嗎?” 他終于問出口,沉沉:“林格,你想讓自己的哥哥繼續(xù)當(dāng)你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第25章 破冰 雨與日 ——你想讓自己的哥哥繼續(xù)當(dāng)你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繼續(xù)。 林格沒想到他會在此刻赤, 裸,裸地坦誠,毫不遮蓋地揭出曾經(jīng)那一段昏頭的過往。 昏頭, 沒有比這兩個字更貼切的形容。 貼切到此刻的林格短暫開啟回憶, 那種暑熱的水汽就充滿她整個大腦。 結(jié)婚的“婚”, 女字旁,昏在右,都說女性一旦昏了頭,就會步入婚姻—— 林格昏了頭,才會同林譽之稀里糊涂地跨越那最后一道界限。 開啟這段不見光關(guān)系的人是她。 彼時距離林格親吻林譽之的手過去不久,而這“醉酒”的借口并不能說服林譽之,對方刻意躲避林格好幾日,甚至連例行的兄妹交流都沒了。 晚餐后, 龍嬌身體不好, 看一會兒電視就回去休息;林譽之洗完碗, 好似沒看到沙發(fā)上的林格,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洗手。 林格抱著抱枕,扭頭去看林譽之, 始終沒能收到任何回應(yīng)。哥哥沉默到像只是一個家政機器人,沒有任何可以和她順利溝通的程序。 記憶中的林譽之從一開始就是如此, 他對二人的親密關(guān)系持激烈的排斥態(tài)度,或者說,抗拒。他抗拒著林格那超過meimei身份的親近, 也嚴格恪守屬于兄長的道德底線,以至于展露出刻意的疏遠。 但在疏遠之外, 他仍舊如以前那般照顧林格, 替她洗被弄臟的衣服, 照常做一日三餐,工作——兼職結(jié)束后,給她帶最愛吃的街角那家店中冰激淋,放進保溫杯中,塞進包里,到家后打開,只化了底部,上頭的冰激淋球仍舊是圓圓的,用小勺一點點吃。 林格想,當(dāng)初的她,就是被林譽之這種疏遠和親近吸引得更深。他的排斥令林格更加渴望靠近,而對方偶爾展露出、一如既往的細心則像魚餌,縱容的魚餌。 他約束著meimei的行為,卻又放縱了她增長的愛意。 這種增長的愛意最終如決堤的洪水,沖垮了他們岌岌可危的親密關(guān)系。 沖垮防線的最后一滴水是林格的受傷,她在切西瓜時不慎切破了手指,傷口不深,但流的血多,看起來猙獰。龍嬌在房間午睡,林格在廚房里,默不作聲,想用水龍頭下用活水沖傷口。 如果不是林譽之從背后握住她的手,那涼水就已經(jīng)刺透了她的骨rou。 林格噙著一點淚,手指疼痛倒是其次,她只是覺得委屈。說起來也怪,林譽之不來,她不難過,他此刻一聲不吭地用柔軟的紙巾擦拭著她手上的血,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說不出的可憐。 林譽之沉默地為她包扎傷口,醫(yī)藥箱在他房間,林格也是冷戰(zhàn)以來第一回 進入這里。窗簾半掩,露臺上下著濛濛的小雨,是獨屬于揚州的悶熱雨季,好像掉落在手掌心的都是溫?zé)岬陌组_水。房間小,兩個人同時站立更顯狹窄。林格坐在床上,眼下掛著淚,看著林譽之在那邊翻藥水裁繃帶。 林格不哭出聲,只是一直掉淚,安安靜靜地往下淌。林譽之給她包扎好手指,一抬頭,看見她淚汪汪的一張臉,抿了抿唇,還是抬手擦干。 “哭什么呢?”林譽之低聲問,“痛?” 林格搖頭。 她不覺得痛,強力的委屈已經(jīng)淹沒了那僅有的痛。林譽之低頭看她的手,捏住她掌心、按了按手腕,大約是想看看她的手有沒有受傷。林格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在林譽之低頭的時候,用力吻上他的唇。 林譽之沒有推開她。 林格想,那個時候的哥哥大約是被她嚇到了。 她也被自己嚇到了,好像那個時候的自己被什么骯臟的東西附體。完全不想在乎林譽之是什么想法,也不在乎今后兩個人該如何相處,林格的腦子里只剩下得到他這一個想法。 她抱著這是最后一次接吻的心情而去,生澀又艱難地嘗試著去引誘他。那時候的林格說了些什么?她口齒不清地說好喜歡哥哥,非常非常喜歡,林譽之已經(jīng)好久沒有理她,她都快要委屈死了…… 他們本來就不是親兄妹,為什么不可以。 林譽之沒有用力推開,像是怕不小心弄傷她,無論她如何親吻,他都僵硬得像一塊兒冰川下的石頭。這種冷硬的態(tài)度最終在林格流著淚哭出聲時軟化,感到深刻挫敗感的林格垂下頭,她嗚咽出聲,不敢驚醒了臥室里的龍嬌,連聲音都壓抑著。 被她親了一臉唇膏印的林譽之低頭,沉默地擦著她的淚,無論怎么擦,那些液體都會源源不斷地涌出,像一口止不住的噴泉。 林格只聽他說了句:“我要被你逼瘋了?!?/br> 大約是,也大約不是,因接下來的心跳完全蓋過她所有聽覺。 林譽之捧住她的臉,壓上她的唇。 和林格那種毫無章法的吻完全不同,林譽之的吻更細致,耐心,耐心到完全不像是一個兄長應(yīng)該有的安慰吻。在林格憋不住換氣呼吸的時候,林譽之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拉住她完好的那只手,引導(dǎo)她去觸碰胸膛。 “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林譽之低聲說,“自己來拿?!?/br> “只要你要,我都給你?!?/br> 林格想要的東西很多,她的理智在觸碰到林譽之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全盤潰散。她的感性永遠都超乎理性,更何況那時她正在同林譽之接吻。吻到理智喪失,喪失到不知兩個人是否都開始發(fā)燒,還是露臺外的雨令這個狹窄的房間更加沉悶。 她只知他們在愛。 露臺外整個世界都在雨中墮落,被遺忘在門外的月季和植物遭受著潮濕的、悶熱的、劇烈的暴雨,室內(nèi)兩人死死壓抑著聲音,都強行撐著,不想克制不住的動靜驚醒了熟睡的龍嬌。 這是多年前他們關(guān)于對方的初體驗,由雨水、眼淚、克制、委屈和激烈組成,兌了兩滴不知名的愛。 也是他們那見不得光關(guān)系的起始。 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 現(xiàn)在的林譽之站在林格面前。 他穿著和她第一次做,愛后穿的那件睡衣,地板上是透明破碎的水,那些碎裂的玻璃渣明晃晃地折射著光線,看起來像那日濃厚的雨。窗外艷陽高照,天氣晴朗,萬里無云,他們已經(jīng)走出那場大雨,但大雨留在了心里。 林格說:“我沒這么想過?!?/br> “讓我承認自己還記得當(dāng)初那些事,對你有什么好處嗎?”林格說,“好,那我現(xiàn)在就說,說我現(xiàn)在還記得那些,記得特別特別清楚,包括你是怎么掰開我的月退,怎么埋頭舔的?還是想讓我說我記得你是怎么讓我看你一點點進來的?那些細節(jié)我都記得,但有什么用嗎?” 林譽之說:“格格?!?/br> 他叫著林格的昵稱,和以前一樣。 格格。 那日悶熱的小屋里,他也是這么叫她。一邊撫摸著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一邊將她的月要往上抬一抬,低頭輕咬她一小塊兒腮。 “分開后的這幾年,”林譽之說,“我一直都在想你?!?/br> 林格說:“你是想我,還是單純的想女人?” 林譽之并不如他看起來那么冷情寡谷欠,在卸下“哥哥”這層外殼之后,他展露出的熱烈令林格都招架不住。屋外的龍嬌在睡覺,他抬手捂住她嘴巴,捂住那些因狠鑿而出的音節(jié),拽回想要往外爬的腳腕。那時候的林格就意識到,林譽之并不是他看起來的那樣,他如此善于偽裝。 所以,林格問林譽之:“當(dāng)初你也不是沒有爽到吧,林譽之,別把自己當(dāng)成唯一的受害者。” 她這樣的話令林譽之皺緊眉頭,他說:“我在你心中,就是這種人?” “難道不是?”林格說,“林譽之,你憑什么站在道德高地指責(zé)我?” 林譽之說:“現(xiàn)在呢?” 他沉沉地說:“你現(xiàn)在選擇那些骯臟的男人,又是為什么?我可以原諒,原諒你和我分手后的正當(dāng)感情,但——” “你有什么資格說’可以原諒’?又是什么立場?”林格問,“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林譽之。” 林譽之不說話。 林格不討厭林譽之的沉默,她知道林譽之慣常用沉默來遮蓋他那些隱藏的、熱烈的情緒。他在初回時就扯破了她的文月匈,還在外面龍嬌叫他名字時,若無其事地說,meimei出去玩了。 林格永遠記得他那高超的偽裝術(shù),就隔著一層薄薄的門,午睡后的龍嬌打算去買菜,叮囑林譽之等會兒把西瓜切開,等meimei回來吃。她完全不會對門后的事情起疑,也不會知道,她所放心的孩子,正把meimei按住,如發(fā),熱期時交,媾的野獸,濃厚的、蒸騰的呼吸水汽如露臺上不停歇的落雨。 正人君子不是不會說謊,相反,沒有人能分清他們說的究竟是不是謊言。 龍嬌和林臣儒分不清,林格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