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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15節(jié)

    齊東珠并沒有費心回話兒。站在露著一條門縫的殿門口兒,懷里抱著兩只小爪子扒著她前襟,安安靜靜吐著口水泡泡的比格阿哥,身段筆直。

    門外漸漸聚集了腳步聲,齊東珠把懷里的比格阿哥裹好,在他發(fā)出的“咿呀”的氣泡音里推開殿門,面對著比格阿哥寢殿外聚集起來的奴婢和另外兩位奶母。

    被這么多雙陌生的眼睛看著,齊東珠的社恐本能讓她面皮緊繃,可是她懷里安靜的比格阿哥將自己黑乎乎的,有些濡濕的小鼻頭在她的衣襟上拱來拱去,軟胖又毛絨絨的身子壓在齊東珠的臂彎,隔著襁褓源源不斷地散發(fā)著熱度。

    齊東珠深深吸入一口冬日清晨夾雜著細雪的氣息,突然覺得這一切也沒什么可怕。

    齊東珠懷里的比格崽崽愛她,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堅定又笨拙地選擇著她,這就是齊東珠最大的底氣。

    “不知各位有沒有聽說,惠妃娘娘今日前來探望小阿哥。據說昨日一早宮里為小阿哥辦了滿月宴,因為小阿哥生母烏雅貴人患了風寒,滿月宴在惠妃娘娘的延禧宮舉行,誰知奶母魏氏照料不周,讓小阿哥啼哭不休,惹得惠妃娘娘不愉,今日特意前來探看?!?/br>
    魏氏急白了臉,可翠瑛卻快速上前,面色不善地攔住了魏氏,打斷了她的話頭,讓齊東珠得以繼續(xù)道:

    “不過大家不必擔憂,惠妃娘娘今早看過,小主子無礙,惠妃娘娘說雖然小主子身旁有無用的奶母,我卻是得小主子喜歡的,因而惠妃娘娘特特賞了我。”

    聽聞此言,下面的奴婢們交換了幾個不算隱晦的眼神,幾個人抬頭盯著齊東珠的臉,而齊東珠雖然內心對這種自吹自擂的行為感到尷尬,但卻絲毫不為狐假虎威的事感到羞愧:

    “不久前皇上也曾因為我伺候小主子得當,賞了我,讓我做這小主子身邊兒的管事姑姑。我年歲尚淺,即便是內務府來給我頒賞,也沒在各位面前自恃身分過。而如今為了我們的小主子好,我想還是要將事兒與各位知會過才好?!?/br>
    她雖然聲音緊繃,卻還是清晰入耳的:

    “奶母魏氏,日前應要跟小阿哥前往滿月宴,使小阿哥一路哭鬧,險些哭壞了身子,讓貴人都心生憂慮,直言小阿哥身邊兒的人伺候不利。魏氏,你來小阿哥身邊兒伺候已有兩日了,這兩日里,小阿哥可曾喝過你一口母乳?”

    魏氏因這連番的指責而瞠目結舌,目眥盡裂,而當她正要與齊東珠撕破了臉狡辯時,低下惴惴不安的宋氏和孫氏卻是率先開了口,忙不迭地將責任都推到魏氏頭上:

    “是啊,我就說當時魏氏不該跟去,她一來就搶著要抱小主子,讓小主子哭了一路,我真怕小主子害病!索性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小主子平安無事?!?/br>
    孫氏這話說得情真意切,配合著她不太好看的臉色,看得出她是因為恐懼小阿哥出事,徹夜未眠。她身旁的宋氏性格膽怯,說不出什么囫圇話兒,卻也連聲應是,一時之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初來乍到卻過分急迫,邀功討賞無所不用其極的魏氏。

    魏氏恨得眼睛發(fā)紅,尖刻的話兒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卻被她生生吞了回去,眼淚迅速流了下來,看上去格外凄慘:

    “jiejie這是說得什么話兒?我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兒,以求個清清白白才好!我對小主子一片忠心,哪兒有半點兒旁的想法…”

    齊東珠深知自己口舌不便,不能與魏氏這種人深辯,只生硬地打斷她道:

    “你硬去那滿月宴,旁人也去,我也不好說你,我只問你,你來了也有兩三日了,小阿哥可曾喝過你一口奶水?”

    她這話兒魏氏卻是沒法兒接的,只反復說道小主子一向是飽的等等不著邊際的瞎話兒。這回兒,這兩日里被魏氏籠絡過去的宮女都閉了嘴,低下頭去裝作看不到這一切。

    而就在這時,管事嬤嬤的身形在院門外出現了,也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她領著一群人進來,仿若看不到院內劍拔弩張的情形似的,迎面露出一張笑臉兒,對齊東珠賀喜道:

    “聽說東珠今日又入了惠妃娘娘的眼,得了賞賜,這滿西四所都傳遍了!就是說呢,做奴婢的哪兒有做奶母的容易出頭,做小阿哥的奶母啊,可是天底下頭一份兒的好差事!東珠這才入宮多久,便得了兩位貴人的青眼,眼瞅著就要飛黃騰達了,屆時,我這做小管事的還要仰仗東珠多多提攜了!”

    她面兒上全是喜意,話兒中卻滿是挑撥和算計,讓齊東珠這樣對氣氛十分敏感的內向型人一陣一陣地因她彰顯的惡意而犯惡心。比格阿哥從襁褓之中掙出一只小毛爪,柔軟的rou墊兒蹭上齊東珠的側臉,而齊東珠親了親他的小爪子,將它塞回了襁褓之中。

    “嬤嬤謬贊了。我只是做好分內之事,雖然理應管著四阿哥身邊兒的人,卻因為懈怠,讓四阿哥遭到怠慢,險些遭了罪。這我可是斷斷不能繼續(xù)忍耐了,魏氏,你既然做不了乳母,便跟著管事嬤嬤尋個旁的差事吧。內務府若是不再派遣新乳母下來,我便求到惠妃娘娘身邊兒,也定會為小阿哥尋些稱職的乳母?!?/br>
    管事嬤嬤臉上的笑意扭曲了一瞬,魏氏更是啼哭起來,道自己不過是因為有人在其中阻撓,沒得機會親近小阿哥,可她的尖銳又意有所指的哭聲讓比格阿哥皺起了豆豆眉,將小毛臉兒迅速埋進了齊東珠的懷里,而這讓魏氏的話兒閑得尤為可笑。

    魏氏哭了半晌,齊東珠不為所動,更是看到殿外雪大,想要將比格阿哥抱入內殿安置了。齊東珠懷里抱著她那金尊玉貴的小主子,這幾乎讓這不知所謂的小奶母無堅不摧了起來。管事嬤嬤見事已至此,勉強壓抑住眼里的怒意,僵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魏氏便先隨我來吧?!?/br>
    她嘴上說得謙和,熟悉她臉色的奴婢卻是粗暴地將魏氏拖了出來,使魏氏嘴里都發(fā)出痛呼,而那很快就被風雪覆蓋住了。

    接下來幾日,齊東珠不再恪守輪值的時辰,除卻吃飯洗漱,幾乎時時刻刻伴著比格阿哥。相處越久,她愈發(fā)堅定了初時那個猜想:比格阿哥是認得出她的。

    這幾日里,比格阿哥醒來便安靜地嘬奶,喝圓了小肚子后便在齊東珠懷里抱著齊東珠的手指,軟糯地哼哼唧唧。他喜歡齊東珠摸他毛絨絨,軟彈彈的小肚子,每每被齊東珠吸了又吸,占盡便宜后還從喉嚨里擠出咕嚕嚕的聲音應和齊東珠。

    他乖巧,粘人且能吃,不吵不鬧,即使孫氏或宋氏在齊東珠睡著時來喂他幾次,為他換上干凈的尿布,只要他覺得齊東珠還在,便不吵不鬧,安靜得像個比格毛絨玩具。

    孫氏雖表面不顯,內心卻十分震驚。她可從未見過這小阿哥如此乖巧安靜的樣子,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而齊東珠也漸漸習慣了常伴比格阿哥的生活。內務府第二日便又派遣兩個乳母過來,但無論伺候比格阿哥的人如何多,齊東珠卻還是盡可能地陪伴他,每日里只有傍晚前的三個時辰,齊東珠在哄睡比格阿哥后,才會離開寢殿去小廚房給自己做點兒吃的作為犒勞,然后再沐浴更衣,準備值夜。

    這一日,齊東珠提前拜托翠瑛煮好了兩只雞,又將雞表面的水分晾干,她起鍋熱油,準備做一道中式炸雞。

    中式炸雞是用提前鹵好的雞下油鍋去炸的,做法簡單,卻外皮酥脆,rou嫩多汁,輕輕一抿便骨rou分離。齊東珠想著一口想得蠻久了,她又與系統兌換了一點兒淀粉,簡單地給鹵好的雞掛上漿。傳統的中式炸雞是不需要掛漿的,但齊東珠喜愛表皮酥脆的口感。

    炸雞霸道的香氣很快從小廚房溢出來,齊東珠眉梢上都帶上了喜意,她催促翠瑛如法炮制地炸另外一只鹵雞,一邊將方才打好的魚丸混合著泡發(fā)的冬菇和開水燙過的白菜一起下鍋,煮一鍋魚丸豆腐湯。

    沒辦法,在溫室大棚還沒有問世的清朝,冬日北境也只有放不壞的白菜還算是充裕了。

    香味兒飄出老遠,齊東珠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小廚房外的腳步聲,其中一個腳步聲很輕,聽起來搖搖擺擺的,想來腳步的主人走路不太熟練。

    齊東珠壓了壓唇角,好容易壓下笑意,臉頰卻還是擠出一個不聽話的梨渦來。翠瑛回過頭,有點兒不滿地瞪著她,卻沒能阻止齊東珠推開小廚房的門,蹲下身與門口探頭探腦的邊牧阿哥打起招呼。

    “寶貝怎么又跑來了呀?”

    齊東珠不由自主地擠出夾子音與毛絨絨的幼崽說話兒,那邊牧崽崽也不是第一回趁齊東珠理膳的時候噠噠跑來了,熟門熟路地在齊東珠衣襟上嗅了嗅,吐出一截兒粉紅色的,濡濕的小舌頭:

    “要,吃!”

    他熟稔地用小腦袋拱齊東珠的手臂,一條黑色帶著白色毛尖兒尖兒的小尾巴在他身后搖搖晃晃,一雙雪白的小爪子搭上了齊東珠的膝蓋,兩只粉色的柔軟rou墊兒在齊東珠的膝頭踩來踩去。

    “喔…”

    齊東珠被邊牧崽崽萌得喘不上氣,伸手揉了揉他毛絨絨的后腦勺,又擼了擼他軟彈彈的耳根。邊牧阿哥何曾被這般“冒犯”過?當即舒服得瞇起了湛藍色的小狗眼,兩只聳立的小黑耳朵抖了抖耳朵尖兒,軟軟胖胖的小身子又向齊東珠靠了靠,噴著小奶音強調道:

    “吃!”

    他身后的兩個乳母神色尷尬,對著齊東珠笑了笑,卻也不阻止小主子。只因小主子往臨院兒的小廚房跑了有兩三次了,但隔壁院兒的東珠姑姑也并未給小主子吃什么不得當的東西,反倒能把小主子哄的開開心心的,傍晚回屋睡覺前都能樂呵半天。

    于是,只要馬佳鏡韻不上心,她們便不阻止小主子往隔壁院兒跑。

    “要吃什么呀寶貝,奶糖吃不吃呀?”

    齊東珠從兜里掏出來一塊兒從系統兌換的大白兔配方自制的奶糖,奶糖被切成小塊兒,散發(fā)牛乳獨有的醇香氣味,讓幼崽幾乎毫無抵抗力。

    小邊牧猶疑地看了一眼奶糖,又用前爪撐著齊東珠的膝頭,仰臉兒去聞背后小廚房炸雞的香氣,可是他又小又胖的一只是沒法兒在無人幫助的情況下繞到小廚房里的,聰明的小邊牧已然了解了這一點,于是他聳了聳小黑鼻頭,機智地選擇了唾手可得的奶糖:

    “啊…”

    他對齊東珠張開小嘴兒,露出粉嫩的小舌頭,齊東珠被萌得心臟砰砰亂跳,可還是先邊牧阿哥攤開一只手掌,十分嚴厲道:

    “握手!”

    齊東珠有什么錯啊,她只是做了所有人都會對小狗狗做的事。

    當然,齊東珠也不是第一回干這種缺德事了。邊牧阿哥熟門熟路的將小白爪塞進了齊東珠的掌心,被眉開眼笑的齊東珠握住,心滿意足地上下搖了搖。邊牧阿哥歪著小腦袋,雖不理解,但十分配合。

    就在齊東珠準備將奶糖喂給他時,她突然聽到院兒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一個有些熟悉的低沉男聲喝道:

    “放肆!怎可給阿哥吃來路不明的東西!”

    齊東珠錯愕抬眼,正見皇帝的儀仗進入小院,黃甲侍衛(wèi)和侍從奴婢幾乎將小院子塞得滿滿當當,康熙陰沉著一張臉,闊步踏入院中,箭簇般的目光直直射向齊東珠。

    齊東珠有些無措地隨奶母一道跪倒在地,余光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眉色輕挑的馬佳鏡韻,心驀地一沉。而她身前的邊牧崽崽見這么多大人蜂擁而至,為首那人面色陰沉,身材高大,對小小一只的他來說宛如山岳。

    邊牧阿哥怕極了,也顧不上他那塊兒滾落在地的奶糖,毛絨絨的腦袋扎進齊東珠的懷里,汪地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凌晨有三合一章節(jié)掉落哦!

    謝謝還在看的寶們!

    第22章 天花(三合一)

    ◎她突然想明白了康熙今日來時為何一臉盛怒,對于她投喂小阿哥這件事大動干戈的緣由了。是天花?!?/br>
    邊牧阿哥的兩位奶母哪成想這有一日還能窺見天顏, 當即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即便是聽到自家小主子在哭,也不敢抬頭, 皆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

    齊東珠反射性地將小邊牧攬進懷里護著,她看到那小慫崽軟軟的耳朵又變成了飛機耳, 抖抖索索地別在腦后, 胖乎乎的小身子一個勁兒往齊東珠懷里鉆,嘴里“嗚嗚”地發(fā)出委屈至極地哭聲, 看起來可憐極了。

    馬佳鏡韻上前幾步,聲音嬌柔地喚著“三阿哥”, 卻讓小慫崽更拼命地往齊東珠懷里躲去, 兩只雪白的小后爪都要離地了,那有著白色毛尖尖的黑色尾巴夾在了兩腿之間, 恨不得整只崽消失在齊東珠的懷里。

    后廚內的翠瑛此刻也倉皇出來接駕, 只恨自己方才沒能攔住齊東珠, 讓她闖出這么大的禍來。她早就知道那馬佳鏡韻不是好相與的貨色, 若是惹了她不快, 定會百計千方尋齊東珠的不是。

    康熙走近, 皺著眉垂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奶母和她懷里那被他嚇得直哭的小阿哥。他知道胤祉被養(yǎng)的有些嬌,剛被從宮外抱回來那會兒, 他也是看過這個馬佳氏僅存的小阿哥的。馬佳氏為皇家延續(xù)子嗣, 十分辛苦, 可誕下的孩子大多早逝。

    這讓康熙對這唯一立住了的小兒子又多了幾分憐惜,也親自打破抱孫不抱子的傳統, 上手抱過, 只可惜這孩子一見他就被嚇哭, 被抱了一會兒便哭得直打嗝, 聲音細細弱弱的,極為可憐。

    彼時,馬佳氏被嚇得不停請罪,康熙也不忍見陪伴他多年的女子如此擔驚受怕,便將那孩子交還給奶母抱著,末了還破天荒的允了馬佳氏叫娘家堂妹入宮看護小阿哥這樣不合規(guī)矩的請求。

    這又過去幾個月,他還記得那孩子一哭便打嗝的習慣,可如今這孩子如此粘這奶母,倒叫康熙滿肚子的火氣卡了殼,無從發(fā)xiele。

    “把三阿哥抱走?!?/br>
    他冷聲下令,目光轉向馬佳鏡韻。馬佳鏡韻柔柔一福身,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截兒白皙的,被寒風吹得有些發(fā)紅的頸項,和被修身旗袍勾勒出的纖細腰肢來。她蓮步輕挪,走到齊東珠身旁,伸出一只纖纖素手去拍撫小阿哥的背,一邊掐著嗓子柔聲勸慰道:

    “小主子,皇上來看您了,快來拜見您的皇阿瑪。”

    可誰知,她這輕柔地一碰,倒讓小邊牧左躲右閃起來,哭聲也絲毫沒有卡殼,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只見邊牧阿哥兩只小爪爪還是死死扒住齊東珠的衣角,小毛臉兒埋進齊東珠的前襟里,愣是靠著兩只小后腿兒搖搖擺擺,顫顫巍巍地挪到齊東珠身后去了,只為躲避馬佳鏡韻的觸碰。

    也是難為他這么胖一個崽還能如此靈活,全程臉都沒從衣襟里面抬起過。

    齊東珠心疼得緊,悄悄抬起眼望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康熙帝。之前見面的際遇里,她對皇帝充滿排斥,一味裝木頭,即便是受了康熙的賞賜,卻連他的臉都沒怎么看清楚。如今日光未褪去,她徹底將面前的男人看了個清晰。

    康熙身穿龍袍,身形極為高大,遠超齊東珠對于古人身高的認知。他二十余歲,生得寬肩窄腰,大概是天生體熱的緣故,在大冬日里也不著大氅,反而只穿著一件沒那么厚實的龍袍,

    他眉眼顏色極深,一雙鳳目若寒星,兩撇烏眉如點漆。似乎因為久居上位,說一不二的緣故,他的唇角繃的很緊,棱角分明的臉不茍言笑,看上去頗為嚴肅,似乎十分不好親近。

    更別提他此刻正眼神不善地掃視著齊東珠,和無論怎么掐著嗓子故作矯揉,也得不來邊牧阿哥半分回應的馬佳鏡韻。

    康熙自然是認出了齊東珠。離他上次驀地在燈火幽暗中瞥見這位四阿哥的奶母哺乳也就過了半月,康熙雖國務繁忙,倒也還沒健忘到這個程度。

    他當時是對這位年紀輕輕,不通規(guī)矩的奶母有幾分滿意的,只因她雖然舉止毛躁,不懂規(guī)矩,卻對四阿哥真心實意,百般溫情。

    康熙八歲登基,十四歲親政,對于識人斷事自然有極深的見解。他看得出齊東珠雖對她的小主子沒什么恭敬之心,但慈愛之態(tài)昭然若揭,絲毫不摻假。

    而那日后他派人排查內務府,當真揪出了許多拿皇子皇女的奶母之位拉攏關系,收受賄賂的行徑,康熙自然大怒,命人將那些不合要求,靠攀攏關系進宮的奴婢全都沒收財物,趕了出去,將內務府負責遴選奶母的管事痛打一頓,逐出京去了。

    可查到頭來,前天他剛賞賜的那小奶母才是最大的疏漏。彼時,梁九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親自將那小奶母寡婦的身份報與他,生怕他雷霆震怒,將那小奶母和她膽大包天、貪心不足的婆家一道斬了,誰知康熙雖然也憤怒,但腦中卻浮現出四阿哥乖巧地靠在這小奶母懷中,安靜地吐著口水泡的模樣。

    他親自撫養(yǎng)過保成,自然知道這是嬰孩最為安逸的狀態(tài)。他憐惜幼子,不忍剝奪他沉迷的那雙臂彎,最終揮揮手讓梁九功退下,此事竟也不了了之了。

    可如今他卻是氣上心頭,不知如何宣xiele。六日前,他得了宮外傳來的消息,大阿哥胤褆出了痘,重病不起??滴鯌n心不止,一連幾日不理政事。趕在平三藩的緊要關頭,他卻更擔心自己迄今為止存活下來的長子。胤褆才堪堪八歲,為了避痘,一直被養(yǎng)在大臣家中,康熙心里當然是喜歡這個越長越虎頭虎腦的兒子的,卻也只匆匆見過幾次,本尋思明歲將皇長子接入宮中,卻沒想他倒先出了痘,命運難料。

    天花自打滿人入關起便肆虐不止。即便是在天底下最最貴的宮廷之中,被天花收割的歷屆皇族也不勝枚舉??滴踝詡€兒小時候便生了痘,渾渾噩噩燒了近一月,記憶模糊,神智不清,待燒退了,反倒破天荒地見到了他那一向對他十分冷待的皇阿瑪。順治頭一回將目光從董鄂氏和他那些侍衛(wèi)身上移開,看了看他這撐過了疫病,身體虛弱卻不露疲態(tài)的三子,淡淡說了句:

    “是個好兒郎。”

    也就這么一句,讓太皇太后抓住了機會,硬是在順治駕崩之后,讓年僅八歲的康熙規(guī)避了滿人老祖宗留下的旗主擇帝的規(guī)矩,坐穩(wěn)了皇座。

    康熙自己的孩子也沒能逃過被天花摧折的厄運??伤櫦梆B(yǎng)在身邊的皇太子保成,也只能坐在宮里干等著,聽那一個時辰來一次的回報,一條一條地提筆下達醫(yī)治皇長子胤褆的折子。

    累日的憂慮熬成了焦躁,他開始思慮養(yǎng)在宮中的三子、四子和皇女們。以至于這兩日寢食難安。今日午后,馬佳氏帶著參湯前來探望,寬慰著他的同時竟開始抹淚,訴說著她如何憂慮皇嗣,又如何聽說三子胤祉在西四所時常跑去下人聚集的小廚房玩耍,恐怕是遭人引誘,若是遇到了不軌之人,恐怕會因污糟飲食而染了天花。

    這么小的孩子是絕對出不得痘的??滴醢欀悸犕犟R佳氏的一通哭訴,便勉強安撫兩句,將她打發(fā)回宮了。

    坐立難安,康熙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天花在京中肆虐,康熙也不敢?guī)嗳耸?,只帶了些身強體壯的侍衛(wèi)和梁九功等,向西四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