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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圣眷正濃在線閱讀 - 圣眷正濃 第64節(jié)

圣眷正濃 第64節(jié)

    一見她這心虛的模樣,李玄胤還有什?么猜不出的。這后宮里,她也?只對兩個人好?。一是吟霜齋的陸貴人,二就是凌波殿的莊妃。

    陸貴人少來儲秀宮,那椅子,八成是被她送給?莊妃了。她倒是會慷他?人之慨!

    婉芙覷了覷皇上的臉色,甚是難看,心中暗悔,抄錄古治那件事還沒說,皇上先黑了臉。

    她小心翼翼地勾了勾李玄胤衣袖,“皇上生氣了?”

    李玄胤打掉那只亂動的手,冷嗤:“朕沒氣,朕會跟一個女子計較?”

    話這么說,臉色卻陰沉著,若旁人見了,是大?氣也?不敢喘,巴不得滾得遠遠的。

    婉芙?jīng)]怕,她厚著臉皮抱住李玄胤的腰身,“君王一言,重于千金。皇上自己說的不跟嬪妾一個小小女子計較,可別反悔?!?/br>
    李玄胤被氣得一時不知,在前?朝忙了多日,到她這是為了什?么,找氣受么?

    他?正欲給?這女子一個教訓(xùn),懷里撲騰的人忽然?踮起腳,柔軟的唇,親吻到男人的喉骨。

    李玄胤眸色微暗,喉頭因如羽毛的撩撥而滾動了下。

    他?垂下眼簾,看向賴在懷中的女子,后者?眼如秋水,顧盼生輝,一張雪白的臉蛋因羞赧而暈染了潮紅,她啟開朱唇,嬌聲細語。

    “莊妃娘娘待嬪妾很好?。嬪妾不知該送莊妃娘娘什?么,嬪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嬪妾送了莊妃娘娘那柄玫瑰椅,便也?代表皇上所贈,想來莊妃娘娘必會感?激皇上?!?/br>
    “嬪妾知道?那柄玫瑰椅貴重,可再貴重,也?不及皇上待嬪妾的眷寵和心意?!?/br>
    李玄胤眸色漸深,掌心撫住這人的細腰,漸漸用?力,方?才那些憋悶住的氣,在她三言兩語間,不知何時已全然?散去了。

    甚至不知,是這女子的哪句話取悅了她,亦或是全部。她聰慧機敏,那些討巧賣乖的話,信手捏來,但他?不可否認,于他?而言,很是受用?,若她一直這樣,他?也?不介意,會一直這般寵下去。

    還從未有人,能這般讓他?歡愉。

    ……

    婉芙緩了會兒?,撐著滿身疲乏,甫一從李玄胤懷中鉆出來,就被叩住了腰身,男人聲線中透著情谷欠后的喑啞,“做甚?”

    “皇上還沒看嬪妾寫的字。”婉芙眸子眨了眨,指尖輕輕戳著李玄胤結(jié)實的胸膛,“皇上去看一眼嘛……”

    頗為纏人!

    李玄胤不耐煩地捉住女子的手,“再亂動,朕讓你明日都去不了坤寧宮問?安?!?/br>
    婉芙驀地乖巧下來,她可記得初初侍寢時吃過的苦頭,卻沒個記性的小聲嘀咕,“皇上忙完前?朝,又來嬪妾這費力氣,萬一虧了身子,便都是嬪妾的不是。”

    “你說什?么?”李玄胤這回臉色徹底黑了,比鍋底還黑,“再給?朕說一遍!”

    婉芙立刻認慫,討好?地抱住李玄胤的腰身,那一對兒?軟軟的月匈月甫黏著他?,她仿似不知眼下有多危險,嬌懶地道?:“嬪妾說皇上是世間最英武的男子,嬪妾一輩子只認定皇上,再瞧不上旁人?!?/br>
    李玄胤眼皮子睇她,手掌重重揉了把那團軟rou,才算解氣。

    ……

    沐浴過,婉芙將那副習(xí)字拿出來,呈到案上。

    李玄胤看她一眼,視線落向習(xí)字上。她那個字,說是蜘蛛爬網(wǎng)也?不為過,倒是眼下這幅,雖依舊難看,卻勉強能入眼。

    “你寫的?”

    婉芙一聽皇上的半信半疑的語氣,鼓起嘴,奪過他?手中的絹帛,“皇上不信就算了?!?/br>
    “朕說不信了?”李玄胤將那張賭氣的小臉掰回來,“好?好?的練字做甚?”

    他?可記得這人是最厭倦習(xí)字,絲毫靜不下心。

    婉芙引了這么多,等的就是這句話。

    “哪是嬪妾自愿練的,還不是皇上宮里那些女人,嫉妒嬪妾得寵,變著法的折騰嬪妾?!?/br>
    李玄胤眼皮子跳了下,才明白過來,這女子原是在這等著他?。

    “說吧,又給?朕惹什?么禍事了?”

    “皇上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怎就斷定,是嬪妾惹得禍事。”婉芙輕咬住唇,小臉上有氣呼呼的不忿。

    李玄胤眸子一瞇,指腹鉗住女子的下頜,睇著她,漫不經(jīng)心道?:“那你給?朕說說,你入了金禧閣后,一樁樁,一件件,不論是不是因你而起,到最后,你何時吃虧過?”

    李玄胤心里不是沒有計量,因他?的偏寵,這女子除了圣眷愈濃,愈發(fā)惹人眼,何時吃過虧。旁人不吃她的虧,也?是他?暗中看得緊。

    婉芙眼眸誠懇,狀似無辜,“嬪妾怎么沒吃過虧,嬪妾跪地、挨巴掌、被皇上罰抄經(jīng)書……”

    這幾?樁事,哪樁不是她故意挑起來的,她倒好?意思說。

    李玄胤拍拍她的臉蛋,“別拐彎抹角,說又出什?么事了?!?/br>
    這時,千黛候在屏風(fēng)外?,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話,“主子,何太醫(yī)交代,安寢前?需再上一回藥?!?/br>
    “進來吧。”婉芙坐到窄榻上,將手腕露出來,那只手腕纖細白皙,看不出有什?么大?事。

    千黛取出煎好?的膏藥,貼到手背踝骨處,這藥上時會有些疼,婉芙咬緊唇,額頭沁出了薄汗,淚眼巴巴地看向李玄胤,“皇上,嬪妾疼?!?/br>
    這副神情,讓李玄胤記起方?才床笫之間時,她也?是這般,抽抽噎噎,又軟又嬌地纏他?。

    ……

    前?夜歇得晚,翌日婉芙醒時,圣駕已經(jīng)離開了,枕邊冷透,婉芙摸了摸,翻了個身繼續(xù)去睡,迷迷糊糊地吩咐道?:“千黛,去坤寧宮和啟祥宮都告假一日……”

    千黛在帷幔后偷笑,又添了幾?塊銀炭,讓寢殿升得暖熱了,才請身離去。

    皇后得知婉芙告假,并未說什?么,倒是趙妃聽了,譏諷兩句,“怎的,昨兒?你們主子侍了寢,今兒?就不把本宮放在眼里了?”

    “主子并非此意,只是何太醫(yī)看過主子手腕的傷,是長期執(zhí)筆所致,若再繼續(xù)下去,怕是會加重骨痛。主子知娘娘和善體恤,故而才特意遣奴婢過來告假,求娘娘寬恕?!?/br>
    千黛伺候過先太妃,是宮中老人,說什?么話,該怎么說,說完如何讓主子生悅,心中都有一桿秤。

    果然?,趙妃聽完,冷冷瞧了千黛一眼,“金禧閣倒是不缺伶牙俐齒的。”

    千黛含笑恭謹,“奴婢不敢?!?/br>
    趙妃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讓她下去。那小賤人都這般違心地夸她了,若是再折騰下去,免不得落人口舌。如今正是風(fēng)口浪尖上,她可不愿讓那小賤人在皇上枕邊亂嚼舌根。

    ……

    此時乾坤宮

    李玄胤下了早朝,看了會兒?奏折,忽撂下折子,指骨敲了兩下御案,吩咐陳德海去傳何太醫(yī)。

    陳德海微怔,一臉憂心地近前?添茶,“皇上可是龍體有恙?怪奴才伺候得不好?,如今天兒?愈來愈寒,是奴才疏忽……”

    “不是朕。”李玄胤忍無可忍,打斷他?,“讓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廢話!”

    陳德海嚇得一抖,哪敢再瞧皇上,訕笑一聲,忙不迭出了殿門。心中念叨,皇上好?好?的,傳太醫(yī)做甚?

    何太醫(yī)也?是一頭霧水,跟著陳德海入了正殿,他?做了禮,不解皇上喚他?所為何事,靜靜地等著吩咐。

    “泠嬪手傷得可重?”

    李玄胤開口,何太醫(yī)才明白過來,壓下心跳,還以為皇上這般急著找他?,是出了什?么大?事,恭謹回道?:“泠嬪是長期執(zhí)筆姿勢不妥,導(dǎo)致的韌帶磨損,靜養(yǎng)為宜,并無大?礙。若不不加修養(yǎng),只會更?加嚴重?!?/br>
    聽太醫(yī)這番話,李玄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女子是故意把自己弄傷,既找了由頭拒絕趙妃,又引著他?問?,讓他?心疼。他?會心疼么?李玄胤想到昨夜在他?懷里可憐巴巴搗亂的人,臉色一黑,心底冷嗤,笑話,他?怎會心疼這樣一個心機狡詐的女子。

    陳德海在旁聽得一頭霧水,泠嬪受了傷?他?怎么沒瞧出來,昨兒?侍寢不還好?好?的?雖說昨夜他?守在外?面,是聽著寢殿鬧了許久動靜,不過這也?見怪不怪,泠嬪嬌氣,愛耍小性子,偏偏對皇上受用?,皇上也?愿意慣著寵著,他?早就習(xí)以為常。但眼下瞧著皇上變來變?nèi)サ哪樕?,?似有什?么不對。

    何太醫(yī)回稟完,沒皇上準允,他?也?不敢起身告退,默默擦了把額頭的涼汗,等皇上繼續(xù)問?話。

    稍許,李玄胤開口,“泠嬪侍寢數(shù)月,為何還沒身孕?!?/br>
    陳德海一聽,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這是頭一回,皇上親自詢問?后宮嬪妃的孕事。

    皇上雖重視子嗣,于情谷欠卻并不熱衷,甚是隨心所欲。即便是當年的應(yīng)嬪,皇上雖寵愛,也?不過當成一朵解語花,閑時叫來乾坤宮說說話,從沒像對泠嬪那般破格的縱情聲色。

    而今皇上親自詢問?泠嬪的孕事是何意?依著他?多年伺候皇上的經(jīng)驗來看,皇上莫不是想要泠嬪盡早誕下龍裔,這般,皇上也?好?給?她提提位份,不至于總是叫人欺負著。他?愈想愈是這么個理兒?。

    何太醫(yī)也?是一臉莫名,皇上頭一回關(guān)注后宮主子的身孕。他?不像陳德海想的那般多,如實回道?:“泠主子年歲尚小,身子骨弱,加之此前?受刑太重,又落了水,身子尚未調(diào)養(yǎng)過來,并不宜受孕。即便有了身孕,怕是也?會生產(chǎn)艱難?!?/br>
    李玄胤垂下眼簾,沉默下來,良久才道?:“朕知道?了?!?/br>
    何太醫(yī)出了內(nèi)殿,留下陳德海在旁侍奉得膽戰(zhàn)心驚。泠嬪遭了這么多罪,說來有一半是因著江貴嬪,另一半是當初的寧貴妃。

    泠嬪受的苦在后宮爭斗里算不得什?么,畢竟左相勢大?,寧貴妃囂張,就是皇后娘娘都要相讓三分,這后宮里誰沒受過寧貴妃的氣,但誰讓皇上心疼了呢?

    譬如那陸貴人,被人害得小產(chǎn)險些喪命,又為救泠嬪難再有孕,皇上可提過半句?

    這后宮里,無依無靠,又沒有龍嗣的多了去了,人人都是泠嬪,卻沒有人能成為泠嬪。泠嬪的特殊就特殊在,讓皇上上了心。

    ……

    圣駕到啟祥宮時,趙妃幾?欲不敢相信,“你沒看錯,當真是皇上來了?”

    靈雙將新?裁的衣裙一一取出,任由娘娘挑選,“奴婢怎會用?這種事哄著娘娘高興?料想皇上是心里還是有娘娘的,不然?為何來啟祥宮。娘娘快挑一件,奴婢為娘娘梳妝。”

    啟祥宮得了圣駕的音信兒?,上上下下到了宮門,跟隨娘娘去接迎。這后宮里的嬪妃靠著恩寵而活,唯獨啟祥宮是特例。宮里的奴才都明白,皇上即便奪了娘娘的封號,又降了娘娘的位份,只要左相不倒,他?們娘娘依舊可以在這后宮里立足。

    趙妃屈膝福身,眉眼如鉤,泛著紅意望向皇上,“皇上可算是記起臣妾了?!?/br>
    李玄胤負手而立,垂眼看向屈膝在地的女子。先帝在世時,寵愛玉嬪,母妃并不為先帝所喜。玉嬪善妒,挑唆先帝縱容皇子愉樂,幾?個皇兄都被養(yǎng)歪了骨子。

    先太后頗喜左相幺女,常留在宮中作陪,他?也?是在那時與她相識。也?是因此,才得左相開蒙扶持,登上高位。

    他?有十足的野心,綢繆十余載,一朝御極,天下江山盡囊入袖中。他?會做好?一代帝王,會讓后世史冊所載,與太//祖比肩。是以,夙興夜寐,宵衣旰食,忙于朝中政事,黎民庶務(wù),他?不在乎枕邊是怎樣的女子,只要能為皇室綿延子嗣,能制衡朝政,能舒緩他?心疲,就足夠了。

    趙氏于他?而言,是青梅竹馬,也?是后宮中唯一不可動的棋子。故而,不管她犯了什?么大?錯,他?都不會過重責罰。

    可也?就因此,才縱容得她愈發(fā)跋扈。

    李玄胤撥了撥拇指的扳指,抬手扶起地上的女子,“前?朝政務(wù)忙,朕得了空就會過來看你?!?/br>
    “皇上再忙,昨夜還不是去找了那個小賤人……”

    趙妃話說到中途,李玄胤掀起眼淡淡睨她,趙妃倏然?止聲,心中罵了了金禧閣那小賤人千百遍,面上卻是挽起笑,“御膳房剛送進來新?鮮的蜜橘,皇上來的巧,臣妾正親手剝了幾?個要給?皇上送去?!?/br>
    啟祥宮的擺置從不因主子位份的改變而少了那些份例。后宮里能吃到貢桔的,也?就這么兩位娘娘。金禧閣那位再受寵,內(nèi)務(wù)府也?不會送這僅有幾?碟的貢桔。

    趙妃吩咐人上了皇上最愛喝的雪山玉碧,銀壺輕點,清香的茶水便落入了茶碗中,“臣妾這日子日日去梅園采雪,就等著皇上來,燒熟了雪,澆入玉碧,請皇上一品?!?/br>
    李玄胤微頓,不動聲色地打量她一眼,“日日去梅園?”

    第55章

    趙妃察覺皇上臉色有異, 怔了下,解釋道:“臣妾上回責罰江貴嬪,辦錯了事, 臣妾想要?彌補, 可皇上不見臣妾,臣妾記得皇上喜愛梅枝的雪水,就日日去梅園, 想著皇上何時來了啟祥宮, 嘗一嘗臣妾親手煮的茶水?!?/br>
    “臣妾見不到皇上,方才知以前?做了多少蠢事, 臣妾悔過, 不做他求,只希望皇上能原諒臣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