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眼中起風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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囈語驚醒,晨霧濃,撥弄不開眼前霧,她總想看清遠處的青山,事與愿違。 枕頭濕了一片,倪南抹了抹眼角,夢里的淚在現(xiàn)實也落了,偏過頭看見夢中人坐在床邊,沒由來一股火冒上來。 腳從薄被子里鉆出,往他屁股踹了一腳,力道不足以讓人掉下去,正要縮回的腳被握住,腳踝骨被摩挲傳來陣陣癢意。 倪南忍不住瑟縮。 蹙起秀眉,嘟囔著不滿,讓他趕緊松開。周青山不松,一寸一寸往上,嘴里詢問她的淚為誰流,因為何事? 倪南就一句你好意思問,王八蛋! 周青山一頭霧水,又被罵了,完全是狀況外,枕頭砸到身上還沒想明白,他覺得自己有點冤。 電話打到陸曼那。 陸曼在家做指甲,伸出一根手指點了免提,聽完周青山的話笑到停不下來。 “計較原因做什么?左右你都有錯,還差那一個錯?要真說起來,你擅自闖入她的領地你就犯了一個大錯,沒直接把你趕出家門就算好了,知足吧?!?/br> 在理的,周青山仍是想清楚,倪南做了什么樣的一個夢,哭得如此傷心。 他捻著一根草,曉得源頭是自己,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夢里扮演了個什么樣的角色,看倪南哭成那樣,估摸著是個負心漢了。 電話那頭在問他幾時回京城。 周青山眺了一眼遠處山,眼波流轉,緩緩走來一位小菩薩,他說:“沒有歸期?!?/br> “我這位小菩薩幾時回,我就幾時回?!?/br> 陸曼:“公司不管了?” 周青山笑一下:“有林途在,再說,葉敬也幫忙,出不了大錯?!?/br> 朱砂紅點在甲面,陸曼不愛做花里胡哨的款式,鐘愛純色,尤其朱砂紅。對著燈光看了看,還算可以,免提關掉,拿著電話走到窗邊。 “你們兩個見面居然沒有打起來,真是歲月催人老,棱角被磨平,兩只老狐貍握手言和?!?/br> 算不上什么言和,卡是葉敬損壞的,修好以后,葉敬自己提出可以幫他一個忙。 周青山正好有忙需要他幫,順了這個人情。葉敬擦了擦桌面的灰,說這個忙幫完以后,大家還是回歸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 “他真記仇?!标懧f一句。 周青山對他們兩個人的事懶得管,自己的小菩薩還沒帶回去呢。 小菩薩走到跟前了。 那頭話說了一半被掛斷,陸曼無語看著手機,這周老板真是栽徹底了啊。 倪南身旁跟了一個人,周青山前面自動忽略掉了,現(xiàn)在到了跟前出聲,才注意到。 見過的。 沙達熱情邀請他去騎馬,他記起來他為什么眼熟了,這就是當年那個很帥的哥哥?。?/br> 沙達問周青山還記不記得自己? 周青山被他眼中純真樸實的刺痛,一瞬不忍心,點頭說記得。 去的路上,倪南癟癟嘴,跟周青山走在后頭,小聲說:“你根本就不記得了,你把這里的一切都忘了?!?/br> 周青山:“沒忘,我還記得你?!?/br> “在那個第一村的石頭前,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那時候你還挺小一只,十分青澀,我給你拍了兩張照片,之后你做我們向導,帶我們走了一圈白哈巴,我都記得?!?/br> 倪南手中握了一瓶冰水,結了冰,未消融,雪山白茫,視線忽然蒙上水霧,手心冰冷觸感就像捧了一手凜冬雪。 她緩緩抬眼,望著他的側臉,精致到不像話,下頜線鋒利,黑色襯衫也像那年的黑色沖鋒衣。 十五歲的倪南和二十五歲的周青山,她那么小,懂什么是喜歡嘛?不算很懂,只是一見他就臉紅心跳,身體guntang。 周青山離開白哈巴那天,倪南高燒不退,她跟姥爺說自己是見到了一個人才會這樣,這是不是喜歡??? 姥爺笑她,什么喜歡不喜歡的,在外面出冷風太久,又是大雪天,感冒發(fā)燒了。 跟喜歡是不沾邊的。 周青山問是不是那時候喜歡的,所以她搖頭說不是。要把愛他的時間拉短,好像才公平。 “你都記得也都忘了。”倪南小聲呢喃。 騎馬沒騎成,沙達很失落,他說下次,跟周青山一再強調自己的技術多好,一定能教會他的。 周青山笑著點點頭,他不需要教,是會騎馬的,而且很厲害。 - 姥爺泡著周青山帶來的不知春,跟倪南說起這個茶,這是第二次聽,第一次聽是在茶社。 那時候的她還怯弱自卑,生怕周青山不喜歡她了,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第二次卻不一樣了,她跟姥爺說知道,看了一眼廚房的周青山。 周青山任勞任怨洗刷碗筷,那雙金貴的手沾滿洗潔精。 “這么多天了,也沒看見小周去哄哄他女朋友,這樣下去怕是半年都哄不好了。” 倪南嗆了一下,“姥爺你管他這些干嘛,跟我們又沒什么關系?!?/br> “小周人不錯?!?/br> 讓姥爺說不錯的人是少數(shù),周青山就是其中一位,這讓他更加喜上眉梢,也要在白哈巴開染坊了。倪南氣得跑去找咖啡店老板喝酒。 他店里除了咖啡還有很多酒,倪南喝不來奶酒,啤酒不愛喝,麻煩老板特意調酒,有心事更容易醉。 面上不顯,腦子已經(jīng)醉。 倪南掰著手指頭數(shù)周青山這幾日的過分行為,把夢里的那一筆也給算上,說著說著流下傷心淚。 “他說他記得,哪里記得啊,我跟他在一起那段時間,他從來沒有記起過。他還拒絕我了,我那么喜歡他……” 對面的人不知何時變成了周青山,他什么時候來的?倪南不知道。 絮絮叨叨說了太多話。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喜歡他,暗戀是見不得光,可是別人的暗戀至少都是可以經(jīng)??匆?,同班或是同校,只有我,暗戀了一個畢業(yè)好多年的人,沒有任何交集的人。” “見不到摸不到,他是比夢還不真實的存在?!?/br> 后面的話哽咽斷續(xù)。 周青山艱難咽了咽口水,啞著嗓子出聲:“我什么時候拒絕你了?” “在夢里??!我向你表白,你跟他們走了。” 這也是怪他的,周青山認,握著她的手說:“倪倪,我不會拒絕你,永遠不會拒絕你,夢都是相反的?!?/br> 倪南:“相反。可我只是想要一個夢中圓滿啊……” 咖啡店內低緩浪漫音樂播放著,燭光點在臺面,窗外小村莊寧靜,這一方小天地獨立于俗世之外。 周青山心疼抹去她的淚,越抹越多,起身低頭,手指順著臉頰緩緩下滑,抬起她的下巴,嘴唇落在她眉間,眼睛,一寸一寸往下。 淚是咸的,他嘗出幾分苦澀。 在唇瓣輾轉廝磨,情難自已,撬開齒關,舌尖糾纏不休,倪南喘不過氣,嗚咽兩聲,睜開眼睛,看清人后,以為夢一場。 她仰頭回應,勢兇猛,有不死不休之感。 雙手攀上他的脖子,摟住,繾綣纏綿一個吻演變?yōu)橐粓鰺o聲之戰(zhàn),爭個輸贏才罷休。 不知道吻了多久,周青山先停。 甘愿做她的手下敗將。 鼻尖相觸,周青山望進不算清明的眼里,柔聲說:“倪倪,我給你現(xiàn)實的圓滿?!?/br> 周青山將人打橫抱起離開咖啡店,老板在外面挺遠的地方抽煙,目光在周青山嘴唇破皮那塊地地方盯了幾秒,周青山謝謝他的電話。 倪南完全醉之前,手機解鎖擺在桌面,點著周青山電話猶豫。 老板看她磨蹭樣,挺急。 “要給前男友打電話是吧?我?guī)湍愦??!?/br> “不,不是……” “你想不想他過來?” 倪南的指甲油都被自己扣掉了,低垂頭,嘀咕:“想他來,又不想他來……” 在她說這句話時電話剛好打出去,當時周青山剛和姥爺聊完,準備去找倪南,接到倪南電話眉上一喜,還未開口就聽見那頭的男聲。 “倪南前男友對吧?她喝多了,麻煩你來接一下。” “前男友”三個字實在是刺耳,周青山把電話掛了。 他是要為自己正下名了。 小姑娘喝醉挺老實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沉沉入睡了,不帶半點動彈,放在床上就直直板板躺著,莫名安詳。 周青山給她擦汗,打開空調。 出去碰見出來喝水的姥爺,互相看著,周青山把門帶上。 “倪小姐喝多了,我送她回來?!?/br> 姥爺喝了口水,看他的眼神有些深意,忽然笑了笑,“那麻煩小周照顧了?!?/br> 說完就回房了。 周青山不知道姥爺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第二天早上的早飯如常,姥爺早早吃好出去,屋子里就倪南跟周青山。 倪南喝白開水,瞥見周青山嘴唇的傷口,手一頓,昨晚的夢疊合……難道那個不是夢? 吻到后來她發(fā)了狠,重重在他唇上咬一口,漫出血漬,嘗到一絲腥味,他沒有后退,仍然與她不死不休地糾纏。 “周青山,你嘴唇是被蚊子叮了嘛?” 倪南將那口水咽下,抿了抿唇,語氣帶了幾分小心,整個人帶著椅子往后挪了一點,白嫩臉蛋透著紅,看上去秀色可餐。 聞言,周青山抬頭,看著她發(fā)笑,后點點頭。 “嗯,是一只很可愛的蚊子給咬的,還挺狠的?!?/br> 那蚊子是自己了。 倪南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