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眼中起風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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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時候他沒頭沒尾來一句,說她戴紅圍巾應該很好看。 卻勾起倪南的回憶。 寒風凍人,鼻頭凍通紅,她突然想起來還沒去長街,這些天都沒時間去,手指在周青山兜里勾了勾,仰起頭笑:“上次不是說好帶你去路邊攤嘛,什么時候有空呀?” “今晚就有?!?/br> “今晚不是在江津硯家吃飯嘛,待會還有肚子去吃小吃么?” 周青山說江津硯這東西知道飯是什么? 到了地方倪南就知道周青山這話什么意思了,party不需要飯。 倪南又見到之前那個高個子跟她同款鞋的女生了,氣質(zhì)出挑,在一眾人面前顯眼。 室內(nèi)溫度高,空調(diào)開得足,都穿著裙子,倪南進來時有點不一樣,裹得嚴實,手還揣在周青山兜里,周青山同一樣差不多打扮。 江津硯過來笑他虛了,居然穿這么多。 他沒說什么,興致看起來不高,走了個過場就把人帶走了,他愈發(fā)討厭如此場合。 倪南也不喜歡,兩個人去長街。 在車上的時候,倪南就祈禱今天運氣好,能碰上老板開攤。 到地方了,倪南用手捂住眼睛,問周青山有沒有一家烤冷面的攤子啊?開了嗎?老板四五十歲的大叔,身邊帶個女兒,女兒白白胖胖,臉上有自然腮紅。 周青山說有。 “沒騙我?” “不騙你?!?/br> 倪南睜開眼,真有!頓時揚起笑容,解安全,拍一拍周青山的手臂,“快走,趁現(xiàn)在人還不多,不用排隊?!?/br> 她以前去吃可經(jīng)常排隊。 老板眼熟她,不問就開始烤,身邊人不眼熟,問了一嘴,周青山跟她一樣的。 聊聊家常閑話,老板也夸周青山一表人才,是個有出息的人物吧,倪南還怕他跟在書房一樣回答,這下謙虛了,說一般。 小meimei嘴里吃金魚糖畫。 周青山跟老板挺有話聊,這點是倪南沒有想到的,老板話真的多。 “這小姑娘是我這的回頭客,經(jīng)常來,就往我這家店還有那邊那個糖畫攤子跑,后來好久沒來,是有一回小姑娘自己寫的糖畫被小孩子撞碎了,那心疼的喲,都快哭了,待會你陪小姑娘去糖畫攤那里再轉(zhuǎn)一個。” 烤冷面味道沒有變,倪南吃很快,抬眼看周青山都沒吃,熱情推薦他試試,真的好吃,周青山問她那時候?qū)懙氖鞘裁矗?/br> 倪南咀嚼速度慢下來,長翹睫毛忽閃,低頭說隨便寫的,沒什么,自己都有點忘記了,沒想到老板還記得。 周青山咬了一口烤冷面,說味道可以。 糖畫攤子小孩多,等到小孩完,倪南蹲下去準備轉(zhuǎn),臉頰忽感溫熱,一縷頭發(fā)被別到耳后。 “不自己寫嗎?” “我不知道寫什么了?!?/br> 周青山無聲笑一笑,溫柔目光看著她的側(cè)臉,他說:“寫我的名字吧?!?/br> 話音剛落,倪南手中簽子掉一根在地上,她慌忙去撿,快速眨眼睛,眼里蘊了薄霧。 京城的冬天來得早,似乎也來得晚了。? 第40章 紅印記 倪南說自己的字不好看, 就不露拙了。 糖畫攤老板想說什么,倪南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轉(zhuǎn)到鳳凰, 她說就要這個了。 走在長街上, 倪南很滿足地說:“我不是因為自己寫的字碎掉才難過, 是因為其他的,糖畫是什么都可以,你能陪我一起,我就很開心很滿足了?!?/br> 那一晚的倪南整理書房的書, 跟周青山說哪些放到了哪,不要以后找不到書,周青山下巴抵著她的頭,說好。 在西山住了幾晚上,回到公寓的時候看見宋文女士在公寓大廳, 她都走過去了又倒退回來看一眼, 確認自己沒看錯。 宋文女士提著菜,一臉不快走過來,一巴掌拍在倪南背上, “打你電話又不接, 你去干嘛了?” “我在工作啊, 今天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在外出采訪,不是給你回了消息嘛。” 宋文女士往前走,倪南拉開包拉鏈拿卡出來刷。 屋里家具一看就不便宜,宋文女士眼尖,東西放在桌上, 慢慢打量屋內(nèi)。 “你們房東人挺大方的啊, 一個出租房用這么好的家具?!?/br> 倪南摸了摸鼻子, 含糊應了一聲。 宋文女士每摸一件家具就夸一句好大方,洗水果的水開到最大,蓋過說話聲,試圖當作沒聽見,誰知道宋文女士走到旁邊問她。 “你們房東男的女的?” 裝沒聽到行不通,倪南實話實說:“男的?!?/br> 宋文女士留幾分心眼,看她一眼點點頭,之后狀似不經(jīng)意問起房東的事情,倪南都笑了:“我怎么會知道這些啊,和房東不就是在交房租那天有點交流,而且還就兩句話,他說謝謝,我說不客氣,人家的私生活我去了解做什么?!?/br> “我又不嫁給他?!?/br> 倪南這話說的心虛又不心虛。 前半段是真,和前房東就是這樣聊,后半段好虛。周青山的私生活都和自己有關,那句不嫁給他更虛,怎么會不想呢。 那是暗戀往事的主角啊,一個從未在自己青春參演過的未名主角。 宋文女士一個“你最好如此”的眼神,把菜從袋子里拿出來放到冰箱,囤的東西倒是多,宋文女士沒講她什么,問她想吃什么,倪南隨便講幾個菜。 飯桌上出現(xiàn)的還是家里常見的。 這次過來是又當說客的,讓她去當老師,畢業(yè)后去也可以,總歸最后還是老師好,倪南夾菜吃飯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說:“我畢業(yè)后要回姥爺那里。” 宋文女士筷子一撂:“回那里做什么!那里有什么工作給你做?你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和你爸一樣一樣的,都喜歡往那偏遠的地方跑?!?/br> “這是我答應姥爺?shù)??!?/br> 近年姥爺身體不如前,他總在電話里說活不長了,倪南之前想讓他回京城養(yǎng)老,他笑笑回京城那叫什么養(yǎng)老,叫把自己早送走一步。 老人家豁達,對生死看得很開,也從來不避諱提及,經(jīng)常開玩笑說可能哪天自己睡著睡著就沒了,也沒人發(fā)現(xiàn)。 他在白哈巴生活了太多年,已經(jīng)完全適應不了京城的生活,宋文女士去年嘗試把他接來,住了沒兩天就身體不適醫(yī)院住了一個星期。 宋文女士沒說話,沉默吃飯,后面兩個人一句話沒再說,家里廚余垃圾捆好,宋文女士提起往外面走,回頭問:“還有沒有其他垃圾,有的話我一起丟了?!?/br> 倪南搖頭說沒了。 本來是她要送宋文女士下去,總編一個電話過來,她要開始加班。 年關將近,倪南忽然很忙,吃飯時間都要擠出來,滿街的熱鬧,倪南在熱鬧歡喜聲中跟周青山打電話,兩個人好多天沒見面,靠著手機一通電話解相思。 周青山近來也忙,具體忙什么她不清楚,從陸曼跟江津硯那里知道應該是關于他爸爸mama的事情,他不提,她也不會去問。 那頭也熱熱鬧鬧的,在老宅里頭,老爺子喊了好多朋友在家里下棋逗鳥,順帶讓把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的子女也喊來,鞭策鞭策周青山。 周青山應付了一整天,疲憊揉一揉眉心,走到院里,指尖在花葉摩挲,折斷。 聊了些日常,倪南忽然聽見有人叫周青山的名字,沒聽見他應,那人還在叫。 “有人在叫你?!?/br> 周青山說知道,默幾秒又說:“不想理。” 倪南找了個奶茶店坐下來,拿著牌號在指尖轉(zhuǎn),看一眼外頭大雪,小聲說:“京城今天突然下好大的雪,你那邊呢?有沒有下雪???” 自知不要多問,轉(zhuǎn)了話題想放松一下他的心情。 雪的痕跡小,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是下過雪,周青山指腹冰涼,說下了。 好像知道他的心情不愉,電話里頭的小姑娘變著法子讓他開心,周青山聽到她聲音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消散很多不愉與疲憊。 他的倪倪不止讀詩歌好聽,講故事的也好。 老爺子到了外頭問他跟誰打電話,倪南也聽見了,心跳特別快,這回是在老宅,他會怎么說?倪南手里的牌號響,聲音有些刺耳,急忙跑過去拿奶茶。 也許是無意間觸碰,電話掛斷,也許有意掛斷。 倪南不知道,拿著退回到主界面的手機發(fā)愣,有人撞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她下意識道歉,卻聽見那人驚訝語氣。 “倪南?” 原來是陳柯,一伙人進了奶茶店,他揮了揮手讓他們先走,自己停在倪南面前。 銀裝素裹厚積雪,一腳下去腳印深,倪南把紅圍巾又繞一圈,手里的熱奶茶冷卻,一口下去冰涼,身旁的聒噪被隔絕。 她始終不得知周青山的那句話。 就好像冥冥中注定錯過。 周青山握著手機沒有講話,搖了搖頭進屋,掛斷電話的聲音的敏感,他剛準備說的話又咽回去,讓老爺子也快點進屋,外頭冷。 老爺子心疼撿起自己的花兒葉子,就這么被他折斷,回到屋里逮周青山就是一頓罵。 離開老宅那天,周青山跟老爺子去了一趟墓園,兩個人站在新碑前,老爺子好似感慨:“終于是回來了啊?!?/br> 周青山蹲下來拂去照片的水汽。 “這件事落個圓滿,你就不要再管了,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你曉得你爸你媽也就那么個愿望,從你還小的時候就跟別人說‘我不需要我的孩子成龍成鳳,只要他開心幸福,以后找個喜歡的女孩結(jié)婚,平平安安就好’,莫要辜負他們?!?/br> 安靜空曠,寒風吹,刺骨的冷,周青山的手指似乎如刀刃慢慢下滑。 “還沒完,不能不管?!?/br> “你這孩子!”老爺子氣了,“那天電話里的是你說要帶回來的小姑娘吧。世間緣薄,遇到一個喜歡的不容易,你要把緣作沒,日后有你悔的?!?/br> - 倪南忙完工作回家,路過攤子買了一袋糖炒栗子,熱乎乎燙手,路上想吃一顆也沒吃上,腳還踩進水坑。 到家把糖炒栗子放桌上,立馬去洗澡。 出來時看見燈火透亮暖,客廳隱約還有音樂聲,聞到熟悉味道,倪南鼻頭一酸,毛巾揉搓頭發(fā),吹了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