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眼中起風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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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硬紙張,印著京大?;张c大門建筑。 她赫然看見周青山的名字。 輔導(dǎo)員聽到倪南改變想法的時候蠻詫異,手中的筆擱置在一邊,抬頭看著倪南,似乎是要問個原因來了。 倪南來之前就查好了官方說辭,此時應(yīng)對起來,除了那點別有用心說起來眼神閃躲,其他話語說起來格外誠懇。 這姑娘的專業(yè)成績上游,又聽話,是老師喜歡的類型。 輔導(dǎo)員告訴她,得跟上面匯報一下,這次活動來的人比較重要,不是想進就進,想退就退的。 好幾天都沒睡好,心里惦記著東西,睡不著又醒得早。 那幾天里,宿舍的早飯都是倪南給帶的,起太早了。 懸頭上的那把刀終于落下。 倪南素顏去的,本來是想畫個淡妝,但是時間忽然提前,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白裙子熨燙了一半,順手撈了一件搭在椅子上的衣服套上。 作為企業(yè)家出席的周青山是被眾人簇擁的,身邊還有好幾個美女在。 倪南遠遠就看見他了,沒敢主動去打招呼。 那種感覺其實很不好受,平行線的人互相相交,她進入到他的部分領(lǐng)域,窺探二三。那是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有些短暫交集,可現(xiàn)在卻貪得有厭,想要更多。 倪南不對這次能搭話再抱有希望,周青山徑直走了過來,校領(lǐng)導(dǎo)亦步亦趨跟著。 “倪南,你躲什么?”? 第6章 鴿血紅 “躲”之一字,倪南認了。 她在摸魚偷懶,一排領(lǐng)導(dǎo)過來,她能不躲么?更主要的是,她沒化妝,不好意思讓周青山看見,連著幾夜作息紊亂,額頭爆了小痘。 方才繞他轉(zhuǎn)的女生,都是明艷型長相的,紅唇大波浪,妝容精致,漂亮死了。 明明來這就是為了見他,此刻真見到了,怯意nongnong。 等到活動結(jié)束,倪南換上了那條白裙子,很合身,腰封隨意束了結(jié),慵懶垂著,白皙的脖頸戴上唯一一條珠寶。 鴿血紅。 倪南二十歲生日那年,宋文女士帶著她去老熟人那挑禮物,新來一批古董珠寶,那人全擺了出來,讓她挑。 那人的語氣讓倪南感覺自己像是在菜市場買菜一樣,這面前的一堆不值錢,論斤賣。 若不是指了一串最樸素無華的珠寶,那人說出驚人價格來,倪南是真的會認為珠寶跟菜一樣。 宋文女士喝著茶,看了一眼她問的,不滿說道:“多大點年紀,凈喜歡黑啊白的,你這個年紀就適合那些亮眼的?!?/br> “就那個,鴿血紅的拿來給她試試?!?/br> 倪南其實不大喜歡紅色,她后來還看了其他的,宋文女士太強勢專橫,二話不說結(jié)了款,袋子遞到了倪南手上。 一直都是這樣,不顧她的想法,我行我素。 倪南抬手想把項鏈解下來,室友從食堂吃完飯回,臉上的驚訝還沒收斂,拉住她的手往陽臺走。 “你快看那,我的夢中情車??!就之前我給你看過的限量款車,有生之年我窺得其真面貌,死而無憾了!” 倪南看了過去,是周青山的車。 他的車好多啊,總是不重樣。 室友還在念,夸了車的外觀,又談到車主人身上來。 “也不知道開這車的是不是大腹便便的老男人?!?/br> 車窗半降,倪南鬢角發(fā)絲被風吹擺,京大來來往往學生,情侶手挽手提著新鮮水果,嬉笑打鬧。 倪南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周青山。 不是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是非塵世的清冷謫仙,是她喜歡了好久好久的人,是她一直追尋的光。 凜冬倒春,破碎的夜晚,唯“周青山”三字支撐。 行駛到十字路口,紅燈,車停下來。周青山一只手把著方向盤,偏頭去看倪南。 這裙子襯倪南。 裙擺被死死攥住,面頰緋紅,低垂眼眸不敢抬頭,周青山不由笑,這小姑娘這么緊張做什么,自己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他長這么大,頭一回遇見這樣式的。 說清純,她又有自己狡黠的小心思,論段位,她又只有滿腔真誠。復(fù)雜可愛的小姑娘。 周青山不近女色,不代表女色不近他,形形色色的人為了站他身邊,什么樣的手段花樣沒試過,他不為所動。 偏偏這么一個真誠怯怯的姑娘勾住了他。 紅燈進入了倒數(shù)。 “倪南,你要想好了。” 周青山帶著些疲憊感嗓音緩緩隨風落在耳畔。 公益活動,周青山是個大忙人,話都沒有說上幾句,被打斷了好多次,最后是真的有事要走,周青山對她說,“要跟我走嗎?” 一語雙關(guān)的走。 倪南回宿舍的路上,遇上那個學姐,神態(tài)疲累,穿搭妝容都隨意。不要靠近江津硯那伙人,玩不過的,那時候?qū)W姐這樣說的。 五月的風吹到倪南身上,心底滿是悶熱,明明還是需要薄外套的季節(jié)。 小姑娘的語氣堅定,不帶半分猶豫,一雙眼清亮,忽閃忽閃眨著,不是很明顯的大外雙,小內(nèi)雙,顯無辜感。 清月懸掛于空,灑落一絲光亮,這姑娘的眼里像是盛了水。 “我想好了的啊!” - 江津硯的局,姹紫嫣紅里一朵白倒也惹眼,場內(nèi)的人紛紛側(cè)目。 罕見之景,周青山居然帶了人來。 腰間酥酥麻麻傳來,周青山自然摟住她的腰,領(lǐng)她往場內(nèi)走去。 落在倪南身上的目光超級多,男生則在好奇,這女生什么能耐,能獲得周三爺青睞,女生更多是妒羨,眼神灼灼,要將倪南燒穿。 來敬酒的人絡(luò)繹不絕,倪南還在旁邊,就有女生穿著恨天高走不穩(wěn)路要摔倒,她心中郁結(jié),還要裝作大方。 倪南有些累,說想休息一下。 周青山帶她去了江津硯二樓的私人場地。柔軟的沙發(fā)往下陷,倪南往后靠,腰后多出一個抱枕。 “靠著,舒服些?!?/br> 倪南聲音很軟,說了一聲謝謝。 周青山低笑,將她散落的頭發(fā)別到耳后,沙礫感的指腹不經(jīng)意摩挲而過倪南的耳垂,好似還輕輕捏了一下。 他叫她不用那么客氣。 耳垂有些發(fā)燙,倪南低下頭,雙手擺在大腿上,手指絞著手指,面色潮紅。 這樣的親密,倪南哪里敢想過啊。 她是一點都藏不住情緒,生氣害羞都叫人一眼瞧出。 周青山愛逗她,臉更紅了,他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壞,怎么存心逗人家小姑娘呢,可是聽她帶著慍怒的軟聲連名帶姓叫自己…… 怪喜歡的。 “周青山!” 倪南抬起眼盯他,不過兩秒,錯開了,還是無法坦蕩清明看他,仿佛多看兩眼,那年凜冬的動心會經(jīng)風一吹,一覽無遺。 “嗯?” “你別逗我了,”倪南偏過頭,小聲說著。 周青山恍然點點頭,低聲一笑,手指勾著她的發(fā)絲,繞指纏,“行,不逗你了?!?/br> 倪南又開始心慌了,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沒味?。克み^頭,想給自己解釋一下,“我,不是……” 磕磕巴巴,不是什么,又說不出來,漲紅了臉。 白皙無暇的肌膚渡上紅暈,今日的落日很美,她勝那橘色日落千萬倍。 周青山心底暗自苦笑,二十四歲那年,他隨母去潭柘寺燒香拜佛,母親祈禱完父親身體健康,后又想起自己兒子這么久了,身邊也沒個人。 周青山自然不愿求什么姻緣,讓江津硯跟陸曼知道這事,得笑個幾天幾夜。 也記不清怎么就隨著去了,就記得主持說他三十二歲那年有劫,不小,危及性命,姻緣在劫中生。 門在這時候被推開,江津硯卷攜著nongnong酒氣過來。 “你果然是在這里,在樓下找了一圈沒見著人,還以為你丫的跟葉子一樣,放我鴿子?!?/br> “聽說你帶了個年輕女孩過來,看著像是個學生——” 眼神一瞥,看見了背脊挺拔,坐的十分端正的倪南,跟潭柘寺見面時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很細微的一些變化,說也說不上來。 萬花叢中過,片葉沾滿身的江津硯對倪南印象還蠻深。 “原來是潭柘寺的那位meimei啊~” 腔調(diào)還特意學了寶玉。 沒個正型。 江津硯一來,自然不得安靜,嘩啦啦涌進來一群人,都是他旗下的人。 男的女的都有。 這私人場地,他也大方,給員工福利一起享用。地方很大,外面露臺適合飲酒閑聊,里面檀木色書柜展品很多,書是沒有,一旁還放置了臺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