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夠他一劍劈的嗎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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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步進來的仙君姝容清冽,走動間可見含蓄勁道與從容氣度,神情卻沒法說得上是愉悅的。 “若我未阻,你可要做什么?” 眼神無波,卻頗有壓力。 “我真沒打算做什么……我發(fā)誓!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樣挖墻腳的人?!表斨桓备叽笊聿模轿逡卣嬲\發(fā)誓。 知道他的尿性,也不再理會,轉首便逮住了裝死靜默的宿半微,“想知道什么,過來問我?!?/br> 有何必要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 無關緊要的方五邑走時匆忙,還是因鶴凌序一句提醒,才知宮內出了事。 不過走之前給了她傳了道音——“三日后,溫居天字居,你想知道的,屆時都會知曉?!?/br> 宿半微一聽,便活了心思。 從鶴凌序處得到的信息太有限,他話總是一點一點地透露給她,要弄懂他布的全個局還是太費時間了。 如果是方五邑的話,興許還會簡單點…… 她思考的時候都很安靜,鶴凌序一看便知她又在盤算些東西了。 “宿半微,你從不會見好就收,總是鐘情試探底線?!?/br> 他說這話無喜無恨,一時讓人聽不出態(tài)度。 但……好像并沒阻撓她的意思。 鶴凌序竟越發(fā)讓人捉摸不透了……宿半微揚眼,細細致致掃過他的面上,一時也沒底他是不是聽到方五邑給她傳的音了。 * 溫居還是一樣的,靈韻之地,不是俗世間雕梁畫棟可比擬出來的。 方五邑能把她約在這,也恰是說明資產的雄厚以及身份的不得了。 細致一想,好像她和鐘遲接觸過的人……好像都是些在這能叫得上名號的。 不說鶴凌序,就是湯念,在外也是響當當?shù)臏钕删?,乾澤的下屆長老。 這么一說,她還是高攀的那個。 漫無邊際地想著想著,宿半微到了方五邑約好的天字居。 侍仆退下,宿半微當著他的面,昂首挺胸地進了來。 里面墨綠衣袍的男人撐著頭笑,“半微jiejie,來得比五邑想得要早啊。” “你也挺早的?!睉械猛虏鬯姆Q呼,宿半微應付了聲便開門見山,“鶴凌序到底布了個什么局,你今天就跟我仔細說道說道吧。” 將果碟與糕碟往前推了推,方五邑垂眸為她倒茶,“設了個假局引出罪魁禍首唄?!?/br> 與上次見面故作輕佻不同,此次的舉動矜持且恰到好處,小小倒茶的動作都講究極了。觀他動作而心有考量的宿半微不作反應,等他繼續(xù)說。 “辟元石,你知道嗎?” 沒人比她更知道了,宿半微依舊不作聲。 透綠茶水散著清香熱氣,掐朱琉璃杯盞平穩(wěn)被送到了她手邊。 收回右手,方五邑接著說:“它被分了兩半,施以聯(lián)契,一半給了應安筠,你猜作什么的?” “不知。” “換拓經丹?!甭曇舻统?,他抬起眼,望著她一字一字說道。 陰翳消得很快,他了云淡風輕了起來,“拓經丹嘛,開拓經脈嗎,跟辟元石不一個功效嘛?!?/br> 這意思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宿半微緊了緊杯上的手指。 她之前確實騙鶴凌序她要辟元石是為了開拓經脈修煉來著,他也確實信過……或者說,即使懷疑不信,他也還是留了她退路。 那么這個局就已經大致清晰了。 辟元石一半予應安筠,換拓經丹,同時引他們入局。 另一半藏起來,通過聯(lián)契作用掌握應安筠的位置,同時真正牽制他們,或者更精確點:困住她。 好個謀劃,一箭多雕。 反將一軍,既將了她和鐘遲,也將了應安筠和謝寄真。 “厲害吧,凌序是真的能運籌帷幄!” 方五邑一臉自豪,像炫耀一樣對著她夸她的對象。 好奇怪的感覺,宿半微撓了撓后腦勺,依舊不吭聲。 “不過他可能唯一料錯的,是你做事竟然做絕,要不是準備足以妥當,他可能真的得失算了?!?/br> 指尖點上桌面,他正面承認:“我確實是凌序安排的,他猜你也許會來,猜你無人相護,因而我的目的便是護你,也是吸引應安筠?!?/br> “凌序向來做多手準備,你要不是有腦子,現(xiàn)在肯定就得追著他跑了。” 說不上是什么語氣,方五邑嘆了口氣,“戒刑,不聲不響就闖了?!?/br> “那可是乾澤的戒刑哪?!?/br> …… 轟隆一聲,外面下雨了。 溫居里面的人自是聽不到也見不到的,而溫居外的仙君是知曉的。 沒用靈力修為,一瓷白的手就單調撐著把素色油紙傘。握柄竹色溫潤,襯得本來握劍的手都多了幾分溫情。 雷聲僅響了幾下而已,卻一聲比一聲震嚇人心。 傘面都不顫一分,任雨滴濺落迸開,然后允它們悄悄滑下傘緣窺傘下仙君的傾世容姿。 雪色鶴氅無褶無皺,被穿梭雨絲之間的細風吹得曳起弧度,卻像不舍離他一般,只漾起一點便又垂貼了回來。 就這么個萬物眷顧的仙君,隔著雨勢,漆夜眼眸投向前面的溫居,不動得像等待了亙古一般。 他知她的來意,之所以不攔……是因她過于敏銳,又過于聰慧了,既瞞她不住,不如讓她知曉,他是何樣的人。 從始至終,唯他自知,對她的渴望,由心至身,愈演愈重。 雨水透過房檐串珠樣滴落,打在磚上葉上都迸出碎晶。 風穿過雨,帶著涼意拂衣。 誰也不會想到,這么一個光風霽月的仙君,沉寂持傘的時候,內心是這般的呢。 垂下睫毛,他想,他到底還是想要她的心的。 因而她來的那一瞬,雖苦澀無比,卻心生渴盼……他要她心疼,要她愧疚,要她永遠忘不掉他。 他就要跌給她看,一寸不余得跌給她看。 然而…… 雖已考慮到最末退路,但當真把他逼到此徑,到底還是心碎難忍。 雨還在落,不大不小,風吹斜了雨絲,卻觸不到傘下男子的一塊衣角。 天蘊之仙君,于自然饋贈中遺世獨立。然而撐著一傘素青,又好像沾染了點滴凡塵。 宿半微從溫居出來,還沒驚訝于這難得的雨,就徑直看到了靜默等候的鶴凌序。 雨幕不大,卻可能是因為斜飛,她感覺有點糊眼。 不遠處的喧嘩還在愈演愈烈,此方卻是一片無言。 悲喜不盡相通的,葬情城長年幾乎不見雨,因而一場天泣就能讓城民們一齊激動起來。 可他們哪知,他們的城主,綿延了數(shù)百年的應氏城主,已要換個別的姓氏了。 又哪知,這場雨或許是要洗滌罪孽,或許是在哀悼墜跌,又或許是在福賜彼此。 -------------------- 第47章 第 47 章 ========================= 宿半微沒有當即離開葬情城,也就在發(fā)生意外的一瞬,及時被召喚回了城主府。 從未見過鐘遲這么緊急的召喚,鶴凌序又不給她偷溜的機會,也就只能帶著他同去了。 城主府內依舊雕金浮玉,花絮飄灑,奢貴與風雅莫名契合在了一起。 需得一人半環(huán)抱的櫻樹下,松垮彩袍的男人無力靠坐在樹干邊,脫了妝容的臉蛋憔悴至極。 他的對面,立著二人。 “賀錄?” 宿半微一進來,便被右側那個高個男子給吸引住了心神。 太過驚奇,也就沒注意到身邊人的冷峻氣場。 被喚之人回頭,正是加了長發(fā)的賀錄——時空任務局的現(xiàn)任局長。 一眼便知矜貴的氣度,太過不尋常了。既像是看淡悲歡的神明,又像是拿權用人的貴者高者。 他身披墨綠金紋鶴氅,一頭烏發(fā)以如意高金冠束起,尾翹的鳳眼看人時候微闔,帶有幾分漫不經心之感。 看眾生,皆是生命,又是草芥,唯獨看他的人,才有了人溫。 比如看向他最不放心的半微之時—— “半微,你不合格。” 雖已有幾分意識到,但一見面就聽到這句話,宿半微的心還是沉了下。 縱橫任務世界多年,她一向與優(yōu)秀拉扯。突如其來的不合格,就像優(yōu)等生一下子考了個不及格。 可她無可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