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夠他一劍劈的嗎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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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站穩(wěn),就被挪開了錮人腰上的手。 拿劍柄推開她手的仙君面色冷然,轉(zhuǎn)睫不愿看她,“既有夫君,便不得親近本君。” 宿半微:“……”怎么聽起來她好像到處沾花惹草一樣? “你這話……說得對?!彼胶?,確實沒問題啊,三觀很正。 但經(jīng)這么一回,仙君卻驀然掀睫盯她。 直至睫根泛起惱人赤線,才嗤笑慢聲強調(diào):“本君也覺對。” 頗有諷刺意味。 行吧,宿半微不說話了,多說多錯。 沉寂間,有鮮血自唇角悄然淌下。 她一抬眼,就看到鶴凌序白得奪目的下頜上,有一行血跡如筆觸緩緩揮過,留下刺眼痕記。 ???!鶴凌序怎么了?! “你沒事吧?”瞳孔震顫,她連忙就要攙上他的臂彎。 “不準(zhǔn)觸碰本君!” 剛碰到袍角,就被他抗拒甩開了。 攥起被逼撤回的手,宿半微靜聲垂眸。 掌扣心脈,忍著喉間翻滾血意,鶴凌序憑劍而立,眼褶全然疊起,硬撐著直脊望她,“不若你告訴本君,為何謝寄真受傷,本君也會有感?” 唰一下抬眼,平聲問她的仙君面白衣玄,唇血赤糜,手下豎直凜劍乖巧拄他力道。 問話更逼人心,“再者,你們又為何要保本君?” 不能說,這已經(jīng)涉及機密了。 “不答?那便讓本君來猜測一下?!比狙桨觊_合,一字一句地敲打她的心臟,“你們要謝寄真的性命,而礙于本君與他經(jīng)常同道,所以你們束手束腳,是么?” “是以,本君的性命必是與你們所重視之物聯(lián)結(jié)在了一起,而謝……” “別說了?!彼薨胛⒋驍嗔怂?,“你猜到又如何,沒猜到又如何?” “太過聰睿,未必是件好事?!?/br> “噗?!币豢谘鄙鷩姵?,鶴凌序松劍倒地。 打手勢不要她來扶,鶴凌序自己撐肘支起上半身,素玄衣擺凌亂鋪于月白磚面,低聲陳述:“謝寄真許是要隕了?!?/br> ……怎么可能? 側(cè)頭看她,“不信?”自顧接話,“呵,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宿半微啞言,還能懟她……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快要沒命了? 深深嘆了口氣,她蹲下在他旁邊,伸手放于他心上。 眼睫顫得很快,甚至可見他的耳廓透出了紅。 謹(jǐn)防他掙扎,宿半微還是開口強調(diào)了下:“仙君此刻不要同我置氣,護(hù)住心脈要緊。” 雖然連她也不知,不過是跟著進(jìn)來后扯了個“心儀仙君”的理由,他為何就要同她置氣。 徐徐靈氣從她掌間送往他的心脈,鶴凌序有些恍然,從骨子里騰起的熨帖之意到底是因為這精純靈氣,還是……一些其他難以啟齒的原因。 似是認(rèn)命,他閉眼輕言:“本君的命,于你們當(dāng)真重要。” 專心送靈氣同時,宿半微點頭,“是,你的命確實很重要?!?/br> 鼻骨如山棱起,闔眼而生的漆黑眼線處搭著道道纖長眼睫。 不聲不響的疲憊樣,讓她不由自主地就多了話—— “于公于私,我都不想你死?!?/br> 手下的身子一頓,而后驀然睜眼,“何謂于私?” 這么一下,她立馬就后悔多嘴了,“現(xiàn)在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嗎?” “本君問你話,何謂于私?”顯然,他固執(zhí)于此。 沒轍,她自暴自棄回道:“于私就是于私,私心不想你死,行嗎?” -------------------- 第36章 修為逆序 ========================= “喂喂喂,鶴……你怎么了?” 一時慌亂,差點把他真實名字脫口而出。 本來他的氣息已經(jīng)平穩(wěn)了下來的,撤個手的功夫,突然間唇畔就又溢了血出來。 飛速扣上腕間,宿半微發(fā)現(xiàn)他的脈搏竟屢屢失了節(jié)奏。 糟糕了。 因腑臟內(nèi)折磨而啞聲,鶴凌序垂眸,“修為逆序罷了,一會你見到怎樣情形,皆不必驚慌,將本君鎖在這里,盡管走開便可。” “放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彼薨胛⒐麛嗑芙^了這個提議。 扯過她的袖緣,逼她湊近后與之對視,“宿半微,你在本君身邊,才實為擾累?!?/br> 低啞,冷篤,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 宿半微被激得一愣,好半晌才心有余悸地聽他話退出來。 出到殿外,揮手關(guān)上月白朱紋殿門。 一出來,才看到這清殿竟位于高崖一角,低頭便可俯望腳下山巒河川,抬手似乎可觸手及到天際云霧。 想來也是奇怪,這么久都沒見到一個人影,也不知道她帶鶴凌序到了個什么地方。 被山風(fēng)吹動的頭發(fā)貼上了面頰,她才驚覺自己還散著發(fā),于是當(dāng)即拿起赤綢重綁馬尾。 銅綠衣衫上的赤線繡花與發(fā)綢于云天山際中疊色,似是默契呼應(yīng)卻又不得相見。 自她出門后,殿內(nèi)就不聞聲響了。 直到有鎖鏈劃風(fēng)的聲音,她才捕捉到極其微弱的悶哼聲。 聽起來委實不是個好兆頭,宿半微忍了忍,還是一把揮開了朱紋涂飾的玉石殿門。 殿門被她強行開啟,自然也是驚動了里面隱忍痛苦的仙君。 不知何時消去了外表的掩飾,暴露了絕艷真容,鶴凌序?qū)⒆约褐糜诘厣?,衣領(lǐng)不整,袍擺亂陳。 玄冠落地,無拘長發(fā)因頭垂而曳地。 而她在外聽見的鎖鏈聲也不是幻聽,骨感玉白的腕上,確確實實束著個細(xì)細(xì)流動銀澤的長鏈。 長鏈一端囿于垂地腕間,另一端就固定在殿側(cè)的高柱上。 …… 他為什么要把自己鎖起來? 鶴凌序到底是怎么了? 為什么他看起來好像不止失控過一次? 內(nèi)心的疑惑一個擠一個,宿半微懵逼極了。 外面日光隨門開蜂涌進(jìn)來,藏于發(fā)間的雪妖臉龐也有了感應(yīng)而抬起。 比之雪妖當(dāng)真是不算逾矩的,瓷面如雪覆,眉眼有烏夜之感,漆發(fā)散如潑墨,唇色點血而綺。 本是高潔出塵的仙人,此刻卻有靡靡姝色,想來也應(yīng)是無人忍拒的。 宛若朱砂勾過的眼瞼,紅若滴血,沉瞳攝人心魄,自她現(xiàn)身,便直勾勾盯住她不放。 他這狀態(tài)不對勁啊……不敢再往前一步了,宿半微開始有點后悔闖進(jìn)來了。 “半微,過來?!卑l(fā)往一邊墜,他歪頭喚她,頗有哄她過去的意味。 被喚得心有點顫抖,宿半微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實在不敢再邁出一步。 ……就這語氣,誰敢過去???? 撇眼低聲,“本君心口疼得難忍?!?/br> 他壓著睫,眉心微蹙,看起來好像真的難受得受不了了。 “你不是想救本君嗎?” 猶豫再三,宿半微到底還是看不得他狼狽的樣子,想來他也拿了鎖鏈困住自己,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大事,因而也就近了他身。 當(dāng)然,事實證明,她大意了。 彎腰看他氣色,還沒等關(guān)切問出口,一繃硬長臂便疾速烙上她腰。 身形翻轉(zhuǎn),鏈聲響動,銅綠衣衫的女子就被突兀壓到了地上。 腦袋下墊著灼熱修手,腰間貼著他的另一只手,宿半微眼睛瞪得差點就要凸出來。 說起來恥辱,她這么一個修為無損的健全人,竟被一個受傷虛弱之人撲倒了。 簡直了,鎖鏈?zhǔn)菙[設(shè)嗎?他動作幅度這么大都沒受限。 “心儀本君?” 身上之人不管她此刻所想,只順?biāo)煨囊獍愦寡奂?xì)看她的臉龐。 也沒要聽回話,他輕喘著吐出二字:“騙子?!?/br> 宿半微:“……”到底是對她那句執(zhí)念有多深啊,怎么還在提這事。 可比綢緞順滑光澤的漆黑墨發(fā)擦過她側(cè)頰,雙瞳深里燎起火星,從她的眼到她的唇,喉結(jié)難耐發(fā)顫,其中意味極其明顯。 睫移得慢,視線如膠,渲得氣氛也粘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