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夠他一劍劈的嗎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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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她提議之時,臉皮被現(xiàn)實越磨越厚的二人都不用考慮,屁顛屁顛就跟人屁股后面了。 雀聲唧唧,藏在綠蔭間蹦跳,曲水玉亭,竹雋水澈,各個獨居皆是大同小異的。 “一直聽說賀局膽量大,沒想到真的敢讓下屬空無buff進修仙世界?!?/br> 一坐下,許瑤就笑瞇瞇撐著下巴調(diào)侃。 好樣的,賀錄這缺德名聲都傳到外面了。 宿半微從靈果切盤中揚起臉,無奈苦笑,攤上這樣的上司,除了自認倒霉還能怎么辦。 “來之前,賀局找我了?!痹S瑤接著說。 她換只手撐在溫玉石桌上,空出一只手來拿奶白靈果切塊,塞嘴里嚼吧嚼吧。 等兩人都注視著她,眼睛如出一轍睜大,屏氣等她下一句之時,才拿桌邊備好的純白帕子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從懷里抽出一道信封。 時空局的認證章與任務(wù)局局長的身份章疊得很近,雪白的皮質(zhì)信封上,同一水平線無一絲暈染的赤紅蓋章,及花哨的燙金蜷曲角紋,兩人都不用細看,是賀錄的風(fēng)格沒錯了。 經(jīng)許瑤眼神示意,宿半微拆開了只準任務(wù)者拆開的信。 還是花體字,紛紛揚揚的,一見到光,字體微微游動,跟活了一樣,附在上面的偏赤金光直直進入兩人額間。 “半微鐘遲親啟: 待你們見信之時,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有偷渡者入了你們所在的世界。 但你們可能不知道,進的是個評鑒者估為危險級的偷渡者,也就是說,任意門務(wù)必不能流落到他手上! 此外,由于世界會因此極度不穩(wěn)定,因而附加任務(wù):無論如何,與獵殺者合作,護住氣運者!! 最后一條指令,注意安全!謹記你們與獵殺者不同,若世界瀕臨坍塌,及時采取a級計劃?。。?/br> 附:buff已加,可查收。 ——賀錄筆” “a級計劃?”宿半微喃喃。 許瑤正色點頭,“沒錯,如果我們攔不住偷渡者,或者氣運者中途死亡,世界都會極度不穩(wěn)定。各局長開會決議屆時就采用a級計劃,把偷渡者和任意門困在這個世界里,一并與之毀滅。” 指尖點桌,她補充道:“我覺得很有可能會采取到a級計劃,評鑒者估算這個概率高達百分之五十五,已經(jīng)過半了?!?/br> “而且,我感受到這里的氣運者氣運很不穩(wěn)定,世界也已經(jīng)有些趨于崩潰了?!?/br> 不自覺皺起了眉,鐘遲有了疑問,“怎么說,偷渡者不是才進來嗎?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這么快接觸到氣運者。” “這個世界氣運者比較強悍,一人就能影響世界走向,所以才說目前氣運者的死亡對這世界也是致命性的打擊?!?/br> 解答完問題,許瑤被兩人沉痛的表情給驚愕笑了,“誒,你倆怎么一副如喪考妣的樣,a級計劃主要是為你們著想誒,我們獵殺者跟世界的契約只是感受氣運而已,你們?nèi)蝿?wù)者簽的可是保命機制,這世界要不行了,你們可比我危險多了?。 ?/br> 感受到身旁鐘遲轉(zhuǎn)過來的視線,宿半微再三權(quán)衡后吐了口濁氣,“先走正軌吧,盡量先保住這個世界?!?/br> 閉眼揉了揉太陽xue,她邊揉邊沉言:“也就是說,我跟鐘遲目前有兩條底線:氣運者不能死,任意門不能被偷渡者拿到。” “可以這么說。”許瑤笑著點頭。 鐘遲抱臂,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對了,氣運者是誰?” “好像是個修仙的,叫鶴凌序吧,你們認識嗎?” “等等,誰來著?”鐘遲感覺自己好像沒聽清。 宿半微也覺得自己耳朵似乎瞬時也有些不靈光。 許瑤又重復(fù)了遍,“鶴、凌、序?。 ?/br> 這兩人怎么好像沒聽懂的樣子?“不應(yīng)該啊,他應(yīng)該挺出名的啊……” 很好,總算聽清楚了,兩人表情逐漸如遭雷劈。 對上許瑤訝異懷疑的眼神,宿半微硬著頭皮解釋:“我們跟他曾經(jīng)鬧過點不愉快,但是重新洗牌了,再見應(yīng)該也會跟陌生人一樣了吧?!?/br> 雖然話語間極力挽回了局面,但不妨礙許瑤聽出故事感。 朝兩人豎起大拇指,她誠心實意佩服,“厲害,敢跟氣運者杠,不愧是賀局手下出身?!?/br> 尷尬笑應(yīng)付,此刻兩人都更加后悔去招惹了鶴凌序。 這誰能想到,他還是個大氣運者。 -------------------- 第32章 禍亂重起 ========================= 玉色方桌上有序擺著胭脂紅高底盤,其里的奶白靈果久露而無一點氧化痕跡。 琥珀顏衫女子繼又嚼下一塊,才緩緩出口:“憑我對偷渡者的了解,他肯定是要先引出氣運者,也就是叫鶴凌序的那個仙君之后,才能掠奪氣運?!?/br> 宿半微的銅綠暗紋窄袖隨意擺放在平滑玉桌上,淡淡血色的指尖輕按。 須臾,她抬起眼,“也就是說,很快會有禍亂出現(xiàn)了?!?/br> “要引出鶴凌序,禍亂首先必須難控,而偷渡者有內(nèi)應(yīng),他自然也會知道這一點?!?/br> 簡單幾句話而已,話量卻極重。 鬢發(fā)垂肩的許瑤不由得感慨,這任務(wù)者的腦子確實靈光,一下子就分析開了。 撣了撣裙上不存在的灰塵,笑言:“怪不得他們說,任務(wù)者個個堪比軍師,你們的腦子就是比我們的好用??!” “不過因為來得早,了解些行情而已。” 不置可否,許瑤疊起腿,“偷渡者無非就三條路,讓氣運者自愿贈予,或者細水長流侵蝕掠奪,還有就是……殺雞取卵。” 空氣一滯。 所謂殺雞取卵,就是直接殺了氣運者短暫掠奪小部分氣運。 但這個世界里的是個大氣運者,所謂的小部分也極其肥碩。 “如果先拿到任意門,他完全可以采用第三種之后,快速用任意門逃離?!彼薨胛⒛X子轉(zhuǎn)得飛快,“自愿贈與首先就可以排除掉,鶴凌序不是個愚鈍之人,除了涉及感情……” 但是現(xiàn)在這個因素已經(jīng)被她徹底抹去了。 逐條分析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細水長流侵蝕掠奪不實際,對偷渡者來說,獵殺者對著虎視眈眈,他沒有那么多時間耗。” 這么說……三人心里齊實一咯噔。 紫金貔貅發(fā)冠的男子順著揭開了她未盡的意思,“這么說,只有殺雞取卵了……” 不行!做事干脆的許瑤率先當(dāng)機立斷:“務(wù)必保護好氣運者!” “……好。”宿半微低聲答應(yīng)。 唯一知內(nèi)情的鐘遲擔(dān)憂地皺眉望她,也不作聲地跟著點了個頭。 他不擔(dān)心鶴凌序,只擔(dān)心半微。再來一次,她可就真的要泥足深陷了。 但任務(wù)者,不該逃避任務(wù)。 垂眼嘆氣,鐘遲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許,一切早已是有定數(shù)的。 是圓是方,是合是分,冥冥之中或許已有結(jié)論了。 不像他考量到這層,宿半微反倒突兀想起之前許瑤帶過的一句話—— “等等,許瑤,你之前說現(xiàn)在感受到氣運很不穩(wěn)定,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平靜階段,怎么會不穩(wěn)定?” 當(dāng)時沒來得及深思,許瑤也沒有正面回應(yīng),現(xiàn)在一回想就有了疑點。 被喚名字的女子嘴里含著靈水,當(dāng)即抬頭,待滑下喉嚨后不自主摸了摸后頸,揣測說道:“我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就是感受到氣運者可能情緒起伏大,或者……在生死邊緣游竄?” “不可能?!彼薨胛⒁豢诜穸?。 斷完情了,情緒和生命安全都不可能有問題。 “我也說不準……畢竟大氣運者比較罕見,也不排除細弱情緒放大反饋給我。” 說得通。 沉默緩緩點頭示意,褪下薄藍衫的宿半微勉強放下了心。 * 沒等他們有點什么新動作,就先得到了葬情城城門封鎖的消息。 經(jīng)打聽,才知周遭妖獸再度亂狂,相比之前更為兇騰,無奈只能采取閉城之策,以限制人流,減少損害。 而經(jīng)凌序仙君此前查證所得,這次便可輕易判斷,更為強大的控妖丹之人新現(xiàn)了。 “出現(xiàn)得這么巧,不會是偷渡者吧?”鐘遲唰一下打開漆柄折扇,邊扇邊猜道。 許瑤報臂倚墻,“說不準。” 無人關(guān)注的角落,三人在密切注意著城中心高于平地九階的祭壇。 周鋪赭磚,平覆玄玉,掐絲獸面檀椅各列其上。 大觀坐于檀椅上氣度非凡的男女,稍微了解下修仙諸派格局的,心里便會有數(shù)——翹首仙派幾乎可說皆聚于此了。 仙君一同蒞臨凡城,自當(dāng)拿最為神圣之地來招待,因而祭壇上的要么是名門正派的代表,要么就是有頭有臉的獨士。 像宿半微他們拿來掩飾的身份——無名散修,就只好被安排在祭壇下周。 三人輕掃過臺上諸人面孔,唯一反常的是右側(cè)前首的檀椅上,不是眾人早先篤定的凌序仙君,反倒是一襲金紋白袍的水凝仙君。 憑借許瑤開掛而來的遮音陣,鐘遲拿剛合的扇柄抵上下頜,好奇道:“誒,乾澤不是鶴凌序來嗎?” …… 沒人理他。 轉(zhuǎn)頭一看,一下就看到獵殺者在借不經(jīng)意的打量動作,緩慢細致地在環(huán)視在場的人,像是冷酷獵人在搜尋偷溜掉的獵物。 近距離對上她眼底血腥殺意的冰冷和蓄勢待發(fā)的危險,他差點沒把扇子拿穩(wěn)。 乖乖,獵殺者認真起來,果然看起來就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