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夠他一劍劈的嗎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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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悄然女聲,尺身飛快變幻,從咒騰上流出的赤金光絲,瞬息之間縛住了發(fā)潑墨的白袍仙君。 第一式,定身尋情根,任是仙神,也無可掙脫。 赤金光絲動得很快,眨眼間就流入了細膩肌膚里,在血液脈絡(luò)中雜而有序地穿梭。 這個過程,無異于是殘忍的。它要所縛之人不得掙扎,只能清醒地感受情絲被一點點清除的空蕩而恐慌的感覺。 斷情光絲全部鉆入體內(nèi),沒了縛住身形的外在力量,鶴凌序很快就要往下墜。 接住他,輕放于地面,宿半微撐著他的肩,將人扶住坐于地面上。 “宿半微,你好大的膽子!” 鶴凌序的眼尾瞬間就騰上了怒懟的紅意,睜著一雙清墨銳眼,看著她的樣子是十足的受傷與怨恨。 她怎能這樣對他?! 失控的身體很糟糕,讓他甚至都提不起一點點的修為去對抗斷情尺。 是的,斷情尺。他萬萬料不到,她會對他用絕情尺! 竟是她親自……對他用絕情尺!! 荒誕至極!??! “鶴凌序,恨我嗎?” 她垂眼的樣子,比他更像個云端觀塵的無欲仙君。 而真正的仙君,此刻真跟在塵世間打了個狼藉的滾一樣,青發(fā)凌亂,朱唇凝血。 任他發(fā)白指骨緊抓薄藍衣袖,宿半微的視線在他手背上似要戳破肌膚的青筋上停留一瞬,隨即移眼,抬手欲拂去對她來說頗有分量的力道。 角色徹底顛倒,原先她求他救命,之后他也求她救命。 清癯的腕骨,即便光看,便知其瘦而有力。宿半微拽下他的腕。 沒拽動。 雖然她沒使多少力,但經(jīng)過絕情尺第一式“縛身”后,無力才是常態(tài)。 像他這般,力道頗緊的,有些超乎想象了。 對他的掙扎感到訝異,宿半微有些心痛,也有些生氣,“你做回你高高在上的凌序仙君,不好嗎?” “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為了所謂感情而自毀道行?!?/br> 幫鶴凌序斷情竟比她想得要難得多。狼狽,無助,卑微,所有沒法與之掛鉤的詞偏偏就跟他掛上了鉤。 她討厭這種落魄,也討厭此刻猶豫的自己。 閉眼再睜,她用力扯開了彼此。 或者,準確的說,是扯開了他的手。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她深知的道理,是鶴凌序參敗的因,也就成了現(xiàn)在的苦果。 已然參敗的仙君因她撤開,被迫以手撐地,他咬牙仰頸,青筋明顯,艱難吐出句話—— “可你不是我?!?/br> 折起的眼褶像是被刀深劃而過,血色洇入瞳眸,染至眼瞼,逐漸翻紅。 他從未有放棄她的念頭。 ……一點點都未曾有過。 又重復了一遍,“宿半微,你不是我?!?/br> 下顎咬緊,他在勉力抵抗,漆黑的發(fā)因身形難抑顫動而四處散開。 宿半微初初察覺到不對,已是他有血絲自唇邊流下之時。 “你在抵抗它?”這回不可置信的是她,“你瘋了?” 光絲像被燙到了,一縷一縷飛快縮出來。 音量不自覺提高,“你怎么還能用修為?內(nèi)隱修為?” 血溢唇畔,睫若翩蝶的男子扯了點笑,“半微,我不想的事,誰都別想逼我?!?/br> 邊說話嘴角邊淌血,嘀嗒濺落在乾澤道袍上,赤紅色澤在銀白衣袍上格外明顯。 “內(nèi)隱修為是什么概念,你清醒嗎鶴凌序?”宿半微感覺自己要被氣瘋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鶴凌序是想拿死威脅她嗎? “清醒,我一直很清醒。” 五臟六腑翻滾的是他,話語間冷靜下來的也是他。 一字一句隨銹鐵味血吐出,“在秘境里,我就愿耗盡內(nèi)隱修為護你,你,咳,以為換作任何人……咳,我都心甘情愿嗎?” 荒謬至極,宿半微混亂思緒中起了個糊涂的想法——瘋魔的,到底是他……還是她? 沒有愛情,人不會死。而他倆強湊在一起,反倒易亡。 趨利避害不應該是人的本性嗎?飛蛾撲火當真很有意思嗎。 斷情光絲還在往外溢,跟他嘴邊的血跡一樣,艷目至極。 “不妨告訴你,自始至終,我都不喜歡你。” 宿半微是個固執(zhí)的人,在某方面,也認死理。 她還是認為情迷了眼,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來,待人清醒后,未必考量也是如此。 確實,沒人比任務(wù)者更忌諱感情的危險性與不穩(wěn)定性了。 殘存的良心告訴她,幫鶴凌序撥亂反正才是她目前最該做的事。對此,她即便百般動容,也深信不移。 誰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所謂的推己及人。 聽聞這聲,一大口血嘩然吐出,像是憋不住后一下傾瀉。 腥銹又苦澀。 宿半微在加火,“接近你,從來就是有所圖?!?/br> “貳斬?!?/br> 斷情尺的第二式,被念了出來。 “撥亂反正罷了。”她喃喃。 高絕出塵的凌序仙君,不該成為他人口中惋惜的話柄。 無力撐腕,他支肘于光滑地面,指骨攥她的纏枝蓮衣擺,甚至顫抖中還夾了縷他自己的發(fā)絲。 薄藍衣擺與漆黑發(fā)絲,一起被一只蒼白近雪的手死死揪住。 “不要這樣,半微……” -------------------- 竟然還沒斷完…… 只能說,最虐的應該就是斷情這部分了(應該吧……) 大家還好吧?(我覺得還行誒。) 第30章 完情 ===================== 他虛弱喘氣,“我不糾纏于你,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對我?!?/br> 不要這樣對我……她聽過這話。 在幻境里,謝暌對著化成一片血雨的含雁仙君,也說這種無助的話。 宿半微沒想到,這般卑微話竟會出自鶴凌序之口。 這也讓她覺得,這苦種,她得拔。 但凡早知有這一出,當初說什么都不會對鶴凌序使那勞什子美人計。 “鶴凌序,今日過后,你還是乾澤的下任掌門,大道光明,前途無量?!?/br> 她微微仰頭,憋去發(fā)澀的淚意,疑似哽咽般勸他,“下次不要再輕易動心了?!?/br> 這種失誤過錯,不管是他,還是她,一次就夠了。 越相處,越難抽身,此刻亦如是。 “乾道澤坤,借令加縛。” 聲音可能有些發(fā)抖,八個字不穩(wěn)著出來了。 特意為他學的束縛令,專門遏制內(nèi)隱修為。原以為不會用到了,沒想到鶴凌序,總是能給她帶來難忘的心顫。 “宿半微,你又在騙我?!?/br> 眼瞼不知不覺間染成了一線血色,連帶著周圍的肌膚也微紅了一片,鶴凌序望她而言。 “我不信,你從未喜歡過我?!?/br> 被堵住了內(nèi)隱修為的外放,他竟然還糾結(jié)在好幾句話前。 宿半微得承認,有那么一刻,她想扶起不肯倒地的倔強仙君,讓他展顏對她笑,而不是揚著脆弱脖頸,痛苦望她,不死心。 “你信或不信,與我何干?!?/br> 放過彼此吧,鶴凌序。 宿半微加了最后一句口不對心的籌碼—— “我只是怕你干擾我和鐘遲而已?!?/br>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鐘遲是她的借口,也是他的瘡口。鶴凌序悔自己當初沒殺透鐘遲。